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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两厢情愿 ...

  •   “是谁对她用了钻心咒?”圣芒戈48病房的主治疗师沃利斯走出病房询问多卡斯和迪歌。
      “食死徒。这是一个意外遭袭的学生。”多卡斯简单地回答,“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沃利斯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很糟。现在我女儿正在让她服用减缓疼痛的魔药,大概到明天这个时候钻心咒带来的疼痛会完全消失。但我怀疑咒语会对她的记忆力或其它精神方面造成一定伤害。你们知道是谁放出的钻心咒吗?”
      “贝拉特里克斯。”
      “难怪,每一个受她折磨的病人都比其他人的情况要坏上一些。”沃利斯在治疗手册上写了几笔,“邓布利多稍后应该会来?我需要和他谈谈。”
      “我们会让他去你办公室的。”迪歌颔首。
      “好。。”沃利斯摸出怀表看了看,“不久之后病人就会醒来,但先别打扰她,她需要充分休息。”

      海厄辛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在疼痛的间隙不断看见隐隐绰绰的影像——她似乎重返那栋位于格林威治区的破旧小楼,隔音糟糕的环境下既会听到吉他与钢琴的共奏,也会听见醉汉的狂欢和情人的喘息。哦,还有住在怀特母女隔壁的那个贫穷的小提琴家,他靠在街头卖艺为生,梦想是考入维也纳音乐学院。他总在黎明和黄昏时分于那扇狭小的窗前反复弹奏同一支乐曲。后来?后来他和一个吉普赛流莺坠入爱河,也有人说他被富商的妻子包养,再然后的某一天他突然从小楼里销声匿迹……
      突如其来的疼痛——小楼消失了。海厄辛丝站在一群成年巫师之间听他们争辩着什么,最后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巫走到她面前,她的嘴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海厄辛丝想说她听不见,可是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年幼的自己的声音:“孤儿院。”
      四周重归于黑暗,海厄辛丝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在替她擦去汗水,这似乎是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温柔对待。她情不自禁开始贪恋这只手所带来的温情:“妈妈……”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道。紧接着,海厄辛丝渐渐感觉到了真实。她逃脱了幻影,但那只手还在——
      海厄辛丝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块银质铭牌:潘多拉•沃利斯,实习治疗师
      “你醒了?”治疗师欣喜地问道,“感觉怎样?”
      视线趋于清晰,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病房之中,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陌生治疗师正在用一块毛巾替她擦拭脸颊和脖颈。
      “我这是在哪儿?” 她的嗓音有些哑。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不,请暂时别坐起来。你需要休息。”治疗师慌忙阻止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吗?”
      海厄辛丝没有立刻回答,她有些找不到状态。
      治疗师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她替她倒了一杯水:“喝了这个,我去通知陪你来的人。”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海厄辛丝合上眼睛。她记得自己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击中,然后多卡斯和迪歌陪着她来了圣芒戈——中间发生了什么?没等她来得及回忆,大脑深处倏然传来一阵剧痛,水杯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推开,潘多拉•沃利斯领着几个人走进来,有人短促地叫了一声。她试图看清他们的脸,可是黑暗来得更快。
      这种感觉真奇妙。就好像身体在一处,然而灵魂却悬在虚空之中。疼痛感渐渐远去,她要死了么?海厄辛丝隐约听见了一丝绵长的叹息。可是,妈妈,你在哪儿呢?

      “这是怎么回事?”病房外,多卡斯焦急地追问沃利斯,“她为什么会反反复复昏过去?”
      “冷静一下,多卡斯。”阿不思•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示意她不要激动,他刚刚和魔法部长谈完话赶过来,看上去风尘仆仆,“沃利斯,这些都是预料之内的症状吗?”
      “每一道钻心咒的威力大小都是不确定的。”沃利斯递给邓布利多一张纸,“鉴于病人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对方却是酷爱钻心咒的食死徒,因此这道咒语有可能‘超常发挥’了。这里是初步评测报告——”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入院评测报告
      -魔咒伤害科 48病房-
      主治疗师:丹尼斯•沃利斯
      实习治疗师:潘多拉•沃利斯
      病患姓名:海厄辛丝•怀特
      年龄:16
      致伤害咒语:钻心咒
      强度及细节描述:二级单次攻击
      症状及细节描述:患者产生轻度幻觉(梦境),伴有头痛、间歇性昏厥和记忆混乱,以上症状尚不能确定是否为终身伤害。暂无精神错乱症状。
      建议治疗方案:药剂治疗、住院观察】
      “好消息是您的学生应该不会因此而精神错乱,她的幻觉所呈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换言之就是回忆。坏消息是,她或许要面对更严峻的记忆问题。”丹尼斯•沃利斯解释道,“我们需要等她完全清醒后才能做记忆检测。如果是短期记忆混乱,只要做简单的修复治疗即可;中期或重度记忆混乱则需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是否要接受记忆植入、重塑和抹去。如果不幸是永恒记忆错乱——我想她恐怕要转入长期病房。”
      邓布利多的眉头微微蹙起。
      迪歌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她永远都要待在圣芒戈?仅仅是因为记忆问题?”
      邓布利多回答了他的问题:“这是《保密法》中的规定,迪歌。记忆紊乱的巫师很有可能会对麻瓜也构成威胁。”他将检查报告折叠好递还给丹尼斯•沃利斯,“您认为最可能的情况会是什么?”
      “我个人不认为怀特小姐的病情会严重到永恒错乱的程度,”沃利斯治疗师谨慎地回答,“但她极有可能具有一些常见后遗症——譬如记忆力下降、神经过敏等等。”
      “那还不算太糟糕?”
      “不算。”沃利斯叹了口气,“好在你们的人及时赶到,否则如果任凭食死徒继续折磨下去,恐怕你的学生就凶多吉少了。”
      “请允许我问一个较为越界的问题——这是近期圣芒戈的第一个钻心咒病例吗?”邓布利多问。
      沃利斯点了点头:“很少有被食死徒袭击的人会来圣芒戈。”
      邓布利多凝神思考了片刻,随后他和沃利斯握了握手:“我明白了,谢谢您。我不能长时间在此停留,不过我会让多卡斯和迪歌留下陪护。”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教授,您需要人手。”多卡斯小声建议道,“而且让女孩来陪护,或许海厄辛丝会稍微放松一些。”
      邓布利多考虑了片刻之后允许了多卡斯的请求,他转向沃利斯治疗师:“那么海厄辛丝就拜托您了,如果有任何情况请让多卡斯通知我。”
      “没问题。”沃利斯答应道。
      邓布利多起身准备告辞,他看着潘多拉笑起来:“斯普劳特教授前段时间还说起你来着,她很遗憾你最后居然仍是选择了魔咒学……来吧,迪歌,我们该走了。海厄辛丝就交给你了,多卡斯。”

      作为一名普通的斯莱特林学生,海厄辛丝的失踪并不会引起大范围的波动,甚至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但也有人发现了——
      虽然表面上詹姆显得很淡定,但私下里他早就和莉莉抱怨了起来:“大脚板真是不开窍,我差不多都要说服他了。可是每次一谈到海厄辛丝他就非要急着去写作业……对了,海厄辛丝去哪儿了?我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被巨乌贼吃掉了。”
      “拜托,巨乌贼不吃人。”莉莉回头看看正在和莱姆斯一起玩牌的西里斯,“我怎么觉得他反而轻松了一些?”
      “我最近才意识到这家伙其实是个胆小鬼。”詹姆不屑地说,此时西里斯正新摸了一轮牌,他走过去一把夺下,冲彼得招招手,“你来替大脚板玩。”
      “怎么啦。”西里斯不满地瞪着詹姆,“莉莉还在那儿呢,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来,借一步说话。”詹姆突然很想拿击球棍往西里斯头上来一记,他把西里斯逼到墙角,“海厄辛丝这学期根本没来霍格沃茨。”
      西里斯无辜地看着他:“谁?”
      詹姆差点随手抡起一个烛台。
      “好啦,”西里斯举手表示投降,“那你指望我去做什么呢?给麻瓜孤儿院写信问问情况?抱歉,那应该是帕金森做的事情,毕竟他——”
      “啧!”詹姆白了西里斯一眼,“艾德蒙•帕金森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变成两厢情愿吧。”
      “严肃点!”詹姆怒视着西里斯,他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别扭了起来,“我原本怀疑她可能退学了——”
      “是啊,这的确很有可能。”西里斯抱着双臂,“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回来看到那群不讨喜的斯莱特林?还是回来看到更不讨喜的我?得了吧,尖头叉子,这些都是你想太多。海厄辛丝根本不想看到我——”
      “别打岔。但是她没有退学!”詹姆强调,“莉莉去问了斯拉格霍恩,他说她还在斯莱特林学生的名单上,只是邓布利多亲自告诉所有的□□海厄辛丝暂时不会回来上学。”
      “斯拉格霍恩还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啊,霍格沃茨里有一半八卦都是靠他更新的。”
      詹姆几乎在咆哮:“西里斯!”不远处的彼得吓得瑟缩了一下。他压低声音:“别装神弄鬼的,这些东西我们暑假里都已经讲明白了。”
      “是的,你认为海厄辛丝喜欢我。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而已,事实上她很有可能讨厌我。你看,我傲慢自大、欺负斯内普、总是让霍格沃茨里无辜的女孩们心碎,在她看来我简直能算是世界上最浑的浑球了吧?”西里斯停顿了一下,“所以她才跟我说那些话,她一点也不想跟我有更多的交集。”
      “你们两个都非常喜欢自我欺骗,从这一点上来说倒是越发般配了。她对你说那些话不过是觉得你不会喜欢她而已,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所以,相信我,现在应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这还是你的想法,詹姆。”
      “是的,没错。因为你是一个懦夫、胆小鬼,你不敢主动去问海厄辛丝的想法,所以你只好在这里听我废话。”詹姆讥诮地说,“看不出来,大脚板,在你这副堂堂正正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一颗爱逃避又懦弱的内心,就连黑魔王也比你更懂什么叫做‘爱’吧——”
      “锁舌封喉!”西里斯突然抽出魔杖指着詹姆,“你什么时候也算是一流的情感专家了?”
      “别动手!”莉莉急忙出手制止,她替詹姆解开了魔咒,“二位,请好好说话。”
      “你们这是怎么了?”莱姆斯后知后觉地想起詹姆和西里斯从来没有动过手。
      詹姆冷笑一声:“我在让他看清自己,莱姆斯。这个孱弱的胆小鬼甚至没勇气去追求海厄辛丝,却还声称要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对抗食死徒。我好不怀疑他会在格斗时把我们中的某个人推出去当肉盾。”
      “詹姆!”莱姆斯及时喝止,西里斯愠怒地看着詹姆: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三道四……”
      詹姆响亮地打断了西里斯的话:“哦,那你可真了解情况!”
      “你少说两句。”莉莉瞪他。西里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不像你,只顾着自己出风头,完全不为对方考虑。你该不会忘了当初莉莉有多么讨厌你吧?还有你那些幼稚的行为?现在倒轮到你来教育我该怎样处理私事了,嗯?”
      “看在梅林的份上,西里斯,”莉莉和莱姆斯同时拦住了詹姆,她回头以近乎央求的语气对西里斯说道,“冷静!”
      “我记得当我在做那些幼稚的行为时,你好像也积极参与了?”
      西里斯无话可说,他轻轻嗤笑了一声。
      “别拦着我,我很冷静。”詹姆挣脱开来对其他三个人说,“我们之中有哪个人认识的西里斯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说不清楚的原因就把自己隐藏起来?”
      “那不是奇奇怪怪、说不清楚的原因。”西里斯提高声音打断他的话,“你说的倒是轻巧,仿佛已经看穿未来似的,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如果让斯莱特林的人知道我和她还有更多纠葛,下一步她就会成为那个黑魔法小组的最佳实验对象!一个和我这种人勾搭在一起纯血叛徒,那恐怕不止是折断魔杖或者被逼着在满月夜去尖叫棚屋‘探险’那么简单!”
      詹姆一下子愣住了,莱姆斯和彼得面面相觑,莉莉脸色煞白地松开拦住他们的手:“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们这些,大脚板。”
      “是的,我没有。我以为这么结束就好,对她来说斯莱特林不会再以此为理由欺负她。对我来说——”西里斯哽了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你最大的损失就是你变了。”彼得突然声音很小地反驳道,“所以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你的心事。”彼得迅速把话题转移到詹姆身上,“詹姆说早在你们在麦格的办公室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出言维护她了。”
      詹姆似乎很惊讶一直唯唯诺诺跟在他们后面的彼得会在这时出言劝解,有一刹那他似乎显得有一点震惊,但詹姆毕竟是詹姆,他很快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西里斯:“你蠢啊,大脚板,你把她推开有什么用,这样只会让你们俩都很难受。你应该过去保护她才对!”
      “平心而论,虽然詹姆追莉莉时我们觉得他有很多很傻的举动。”莱姆斯说,“但你是真的蠢,大脚板,海厄辛丝明明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最后却因为这么……没道理的理由就差点闹得分道扬镳。”
      西里斯别开视线,他板着脸生硬地说:“海厄辛丝不喜欢我。”
      “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呀,大脚板。”连莉莉也哀叫了起来。
      “他可能是觉得抹不开面子,”詹姆大声说,“毕竟他从没被谁一脚蹬开过,他肯定觉得海厄辛丝对他的人格造成了侮辱。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别白操心了,我们应该集体去给帕金森出谋划策,争取让他在一星期内就抱得美人归——”
      “闭嘴!”
      “你急什么呀。”詹姆怪叫一声,“反正海厄辛丝也不喜欢你,你就当失恋了,难受一阵子就会恢复了。唉,想开点吧大脚板——”
      “激将法对我没用,波特!”西里斯恼怒地说道。
      “那你管我说什么呢。我偏说——帕金森帕金森帕金森!怎么,生气了?”詹姆迅速接茬。西里斯顿时不说话了,莱姆斯笑了笑,“别逗大脚板了,尖头叉子。”
      “好了,”莉莉揉了揉眉心,“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呢,大脚板?”
      面对他们出奇一致的质问,西里斯放弃挣扎倒进了沙发里:“没人教过我怎么去喜欢别人。”
      四人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一时间竟无人接话。
      “你一直都知道海厄辛丝喜欢你,是不是?”莱姆斯问。
      “也不是一直。”西里斯不情愿地说,“直到那天她把画像给我我才反应过来。”
      “你是一个蠢货,大脚板。”
      “对,我是。”西里斯欣然接受了詹姆的讽刺。
      “好吧,也许斯莱特林会因为你去更进一步针对她,”莱姆斯继续问,“不过……你应该有能力阻止他们伤害她吧?”
      “可能。”西里斯嘟哝道。
      “是一定。事情一目了然,没什么实际困难横贯在你们之间。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纠结这么久。”莱姆斯叹气,“而且你们之间关系融洽的时候你竟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担心那样做的话,”西里斯的脸上居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会觉得我是一个勾三搭四的混蛋。”
      “蠢货!”詹姆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样勾搭人家又不坚持到底才是不负责的表现!”
      “顺便提一句,”彼得也插言,“你这一系列欲盖弥彰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精彩到一眼就可以看穿。”
      西里斯恨不得把跳进黑湖去了断余生,他可以预料到在未来的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乃是一百年,这桩事都会成为掠夺者之间永恒的笑谈。
      “所以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莱姆斯确认道。
      詹姆翻了个白眼:“差不多吧,事情的关键取决于我们面前这个笨蛋傻瓜准备怎么办。”
      “给孤儿院写一封信?我知道他们的地址——”
      “别傻了哥们儿,你是个巫师。”詹姆对莉莉挤挤眼睛,她从长袍口袋里抽出一卷请柬,强行忍住笑递给西里斯:“这是斯拉格霍恩下次聚会的邀请函,你自己去打听吧。”
      西里斯接过来,然后他突然眨了眨眼睛转向詹姆:“我有个问题?”
      “什么?别担心会遇见雷古勒斯之类的人,有时候面子问题得放放——”
      “不是不是,”西里斯摆了摆手,他居然显得有些诚惶诚恐,“万一是真的是我在单相思,那该怎么办?”
      詹姆、莉莉、莱姆斯和彼得一齐望着他,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我的梅林啊,这人的脑子坏掉了。”詹姆用看斯内普那样的嫌弃眼神看着西里斯,“快写信给圣芒戈,这儿有个长住病号。”
      “别傻了,没人会拒绝西里斯•布莱克的。”莱姆斯温和地安慰道,“就算你披条床单都会是最帅的那个——”
      “你真恶心。”詹姆虚弱地抗议道。
      彼得默默远离莱姆斯半步,嘟嘟囔囔地说:“大脚板,你是不是怕被拒绝啊?”
      “才没有!”
      “好啦,别担心之后的事。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从斯拉格霍恩口中套出话。”莉莉及时阻止话题的跑偏,她怜悯地看着西里斯,“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不太正常。”

      西格纳斯对着穿衣镜最后一次整理自己,他从镜子里看见艾德蒙仰面躺在床上,似乎正在闭幕小憩:“你确定不来吗?今天是我们开学以来的第一次集会。”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一边用余光注意着艾德蒙的一举一动。
      “我有些累。”他简单地回答,“很抱歉不得不缺席。”
      “没关系,”西格纳斯调整了一下领结,玩笑般地说,“不过可别再让我失望第二次了。”艾德蒙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直到听到门锁发出“咔哒”一声时,艾德蒙才倏然睁开眼:
      “别再让你失望第二次?”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懒洋洋地用手指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你以为你是谁,西格纳斯•伯斯德?”他走到穿衣镜前站在西格纳斯方才站着的地方打量着自己,镜子里的人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都不逊于西格纳斯半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会笑到最后?”他抽出魔杖朝着门锁一指,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
      艾德蒙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漫不经心地拿出一只皮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绸布包着的东西。等他揭开绸布,里面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长柄镜。艾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与焦灼,他屏住呼吸,对着镜子说话了:
      “告诉我,海厄辛丝•怀特在哪里?”
      等待了漫长的几秒后,镜子里唯一映出的只有他自己的脸。
      “废物!”这不是第一次尝试了,艾德蒙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将镜子摔进皮箱里,随后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重回穿衣镜前,手指抚过脖颈上淡淡的疤痕,“你迟早会是我的。”
      烦躁的情绪降低了他的警觉性,艾德蒙•帕金森并未听见门外有人悄然离开的声音。

      西格纳斯在长桌的一端坐下,这个位置很容易带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错觉。
      曾经坐在他左手边的是艾德蒙,右手边的是雷古勒斯。然而现在,左边的位置空了出来,雷古勒斯仍在原位。然而——西格纳斯隐去眼底的森冷。
      “请允许我重新向你们介绍科妮莉亚•罗齐尔。”再抬头时他的表情一派平和,“在我离开霍格沃茨后,她会负责这个小组——这是黑魔王的意思。”
      在诸人或惊讶或敬畏的目光之中,西格纳斯将杯中的浓茶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反复徘徊在唇齿间,他挨个儿打量着围坐在长桌边的人:雷古勒斯、奥丽维娅、小埃弗里、穆尔塞伯、克拉布、诺特、高尔、克劳奇、奥布里……每一年都有野心勃勃的人,每一年都有人渐渐退居幕后。
      今天你取代了我。西格纳斯对科妮莉亚微微一笑。明天又会是谁从你手中夺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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