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耽美VS玛丽苏》潇晓慐

54、鲛人传说（十）

　　‘人类的战船已迫在眉睫，在鲛人之血的帮助下我的结界将毫无意义，族民们，无人能给予你们救赎，拿起手中的战矛来捍卫这片海域，唯有自救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泉’

　　暗沉的海底一片死寂，鲛人们聚集于此，脸上是压抑不住悲愤绝望，“族长，这是什么意思，泉大人，泉大人他真的抛弃我们了吗？”

　　“大家稍安勿躁。”族长尽力安抚着族人们的躁动，只是脸色也很难看，“泉绫，这封书信是你带回来的，你确定这是泉大人亲手交给你的吗？”

　　绫也为信中的内容隐隐回不过神来，但是被如此质疑让他很愤怒，“您认为我会说这种谎言来蒙蔽大家吗？”

　　“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也许是什么人冒充泉大人……”族长苦笑着说不下去了，泉的笔迹他还是认得的。

　　“族长——族长—— 五百海里外发现人类战船踪迹！”巡海护卫匆匆来报，顿时引爆了整片海域。

　　“怎么会这样！”

　　“人类！人类来了！”

　　“泉大人，泉大人，不要抛弃我们——”

　　杂乱的惊呼夹杂着孩子的哭喊，人类，这个在数千年前将他们逼迫到这片狭小海域的种族，在每一个鲛人心中都是无法抹去的梦魇。

　　“安静，大家不要慌，我相信泉大人是不会抛弃泉先一族的！”族长嘶声大吼，可惜收效甚微。

　　“怎么会这么快，泉先驻地不是这么好找到的啊！”放弃了安抚已经陷入恐慌的鲛人们，族长长叹。

　　“泉海，在他们手上。”听到族长的叹息泉绫难堪的低下头轻声说。

　　“好孩子，辛苦你了，我相信泉海不会背弃族人，大约是什么血缘魔法一类的。”族长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

　　“嗯。”泉绫咬唇轻轻点头。

　　“族长，这样下去泉先一族只怕难以逃脱曾经的噩梦，最起码……先把孩子们送出去吧。”长老们忧心忡忡的围了过来。

　　“好吧。”看着杂乱无章的族人们，族长苦涩的点点头。

　　“都闹什么闹，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苍老嘶哑的声音响彻海域上空，让原本绝望的鲛人们燃起一丝希望。

　　“老巫。”鲛人们纷纷行礼，老巫是现任巫者的师父，他是这片海域最老的鲛人，虽已避世多年在鲛人们心目中还是有着不轻的地位。

　　老巫在巫者的搀扶下慢慢走上祭台，“前因后果现任的巫已经告诉我了，泉在信中写的很清楚，你们不去备战还在这里吵些什么！”

　　“可是，老巫，那可是人类，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剩下的话湮没在口中，开口的鲛人实在无法在说下去。

　　“哼！”老巫冷哼一声，苍老浑浊的眼睛在这一刻却亮的惊人，“什么时候我们泉先一族变得如此软弱，你们敢于同这大海中最为凶悍的鲸鲨搏斗，却惧怕于区区人类，不战而败。”

　　“我……”鲛人们垂下头不敢看他。

　　“可是，最起码，如果泉大人在……”一个鲛人小声道出所有鲛人的心里话。

　　“泉？他帮不了你们，那孩子，根本就无法战斗。”老巫犀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鲛人们，“泉从来就不强大，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轻易杀死他的力量。”

　　“什么？这怎么可能，泉大人他明明……”鲛人们不可置信的惊呼。

　　“那我问你们，你们可曾见他战斗过，又有谁同他交过手？”老巫质问。

　　一片死寂，泉大人平日里喜欢侍弄花草从不出海，但是他的强大早已深植每一个鲛人内心，没有人想过要向他讨教，他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难道……”族长看向老巫，神情有些微妙。

　　“没错。”老巫颔首，“泉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他也一直用这份力量守护着族人，但其实泉才是该被保护的那个人，你们一直都弄错了，他的力量是驱逐伤痛而非抵抗敌人。”

　　“泉大人……只拥有治愈之力？”鲛人们感到不可思议，这打破了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

　　老巫重重地将手杖砸在地上，“到了现在，你们还在奢望有人来保护你们吗，你们的血性呢！你们的骄傲呢！即使没有战斗之力的泉也在尽力守护着这片海域，而你们，还要懦弱的等待救赎吗！”

　　“不，我们，我们要战斗！”

　　“战斗！守护族人，驱逐人类！”

　　不知是从谁开始，一声声呐喊响彻海族上空，随着一声唳鸣，一个鲛人率先抓起战矛冲向海域上空，在他身后，一个个鲛人鱼贯而出，他们要守护族地，他们要保护泉大人，鲛人，从不该是弱者，他们是这片大海最出色的种族！

　　战争，顷刻间打响，除了孩子和老人，凡是拥有战力的鲛人们都向边界游去，他们要将入侵者狙击在族地的边线。

　　平静的海域泛起层层凶浪，海水化作最犀利的武器向着战船撞击而去。

　　刚刚利用泉海的血液打破了结界的莱斯特，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开什么玩笑，这群鲛人是疯了吗，他们不是应该哭爹喊娘的四处逃窜，为什么好像所有鲛人都聚集在这里玩命的攻击我们！”

　　“快！快！收缩阵型，集火！”莱斯特疯狂的大叫，为了堵截逃窜的鲛人他把阵线拉的很长，反而在鲛人出乎意料的攻击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仅仅三条战船直面鲛人全部的火力，不过一个照面他就损失了一条战船，第二条也岌岌可危。

　　莱斯特简直要气疯了，那该死的巫师竟敢愚弄于他，不是说鲛人们美丽却柔弱根本没有战斗力吗，那眼前这些玩命的追着他打的是什么东西？不是说鲛人惧怕人类见到人类只会东躲西藏，那为什么眼前的鲛人一个个都一副要生吞了他的样子？还说只要收拾了泉剩下的鲛人都一团散沙不足为虑，他明明看到这群鲛人在不断变化阵型几乎已经包围了他的战船，一副誓要把他全船留下的架势。

　　“唰——”一道水箭破空而来，莱斯特手忙脚乱的避开，虽然成功的避开了要害还是被伤到了手臂，不过他很快发现鲛人的目的并不在此。

　　一道身形鱼跃而出，在交身的一瞬间就带走了被他关押在身边的鲛人，“是你！”莱斯特咬牙切齿，伤到他的赫然就是之前被莫斯卡拍下的那名男性鲛人。

　　绫并不恋战，在抓到泉海之后就果断转身，很快在族人的掩护下不见了踪影。

　　“好！好！很好！”莱斯特气急，他抓起被施展过扩音魔法的徽章大吼，“给我打！不要手软，死活不论！”

　　他之前还想着要把这些鲛人们抓回去豢养起来，可如今手臂火辣辣的疼，他看着这群鲛人面目狰狞，只恨不得把这群该死的破鱼扒皮抽骨方能解恨！

　　“该死，泉海，你冷静一点。”这头绫也很不好受，泉海之前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打击，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哭喊着要回家，因为她的关系泉绫已经被魔法炮波及了好几下了。

　　“不——不，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穿越了，我要回家，放我回去——”泉海拼命的挣扎。

　　“泉海，你先冷静下来。”绫险险避开擦肩而过的魔法弹，有些气急。

　　“绫——快躲开——”

　　“绫——离开那里——”

　　族人的惊呼中绫余光扫过，身后一簇白光正直直射来，那是……魔法弹？！绫心底一悸。

　　泉海直愣愣的看着飞速而来的白光，“回家……死……死掉……就能回去了……”

　　“泉海！你干什么！”绫惊呼。

　　在他分神的一霎那，泉海推开了他，直直的冲着魔法弹迎身而上。

　　“泉海——”

　　“轰——”

　　身体……很轻……仿佛飘在空中，透过海水看着蔚蓝的天空泉海唇角慢慢扬起一抹笑容，“回家了……”

　　绫有些颤抖的接住泉海落下的身体，“泉海，泉海……你怎么样？说话啊……泉海……”

　　“唔……绫？”泉海挣扎着张开眼睛有些茫然的视线慢慢在泉绫脸上聚焦。

　　“嗯，是我……小海……”绫愣了一下，紧紧将她抱进怀里。

　　“绫……我好想你，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小海小心的伸出手，心疼的轻抚他面颊上的擦伤。

　　“没事了，没事了……你回来就好……”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喉间有些哽咽。

　　“绫……”圆润的鲛珠落在身上，小海鼻尖一酸，“绫不要哭，小海，小海，最喜欢绫了……”

　　“白痴，我才不会哭，等一下，就带你回家……”轻柔的将已经失去呼吸的少女放在海底，绫重新提起战矛，艳丽的双眼已经被怒火烧的通红一片，“驱逐——人类！”

　　海水卷积着泥沙呼啸着冲破海岸，绫狠狠的将战矛投掷出去，瞬间将巨大的战船贯穿。

　　“嘤——”被他的战意所鼓舞，鲛人们纷纷唳叫着冲击海面。

　　仿佛被尖锥贯穿了脑海，莱斯特踉跄着跪倒在地，脸色惨白的可怕，半天才缓过来，船员们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弱一点的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甩了甩头挣扎着爬起来，莱斯特简直想吐血，这次真是倒了大霉了，“堵上耳朵，你们这群废物，别听它们的叫声！”鲛人的声音蕴含着致命的精神冲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战船迅速收缩阵型，在人数的压制下终于找回了优势，只是鲛人们却不曾退缩，一个倒下了，一群又涌上来，仿佛杀不完一样，这群鲛人已经杀红了眼，在族人们一个个在身边倒下的时候，他们终于抛却了内心的胆怯和恐惧。

　　从艳阳高照到日暮西沉，战斗始终不曾停滞，整片海域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鲛人的，人类的，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这群……疯子……”莱斯特喃喃的看着海面，他被浓烈的血腥气冲的有些想吐，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怕了，他是劳伦斯家族的小少爷，手上也沾染过不少人命，可是这样惨烈的场景到底是第一次见。

　　被贯穿了身体鲛人，拖着血淋淋的鱼尾，还是疯狂的想要给他致命一击，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他是来捉鲛人的，不是来打仗的，可是现在看来不说捕捉鲛人了，他的生命安全都成问题。

　　黑夜中，厮杀依旧不曾停止，这片平静的海域在这一天沦为一片修罗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海面上，这场战争终于走向了尾声，人类终究还是胜了，但是看着惨烈的战果所有幸存者都觉得不寒而栗。

　　这群疯狂的鲛人，用他们不计代价的惨烈进攻，生生换掉了十倍数的敌人。

　　然而幸存者不知道，这一天，才是噩梦的开始。

　　“我大概太累了，阳光怎么可能是绿色的……”一个船员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不……你没有看错，绿色的……绿色的……太阳……”他旁边的侍卫声音都在颤抖，这诡异的阳光太让人不安了。

　　天空中盈绿的光点缓缓飘落，趁着波光潋滟的海面美得如同幻境，但是在这群幸存者看来，这不亚于末日之光。

　　随着光点的渗落，平静的海面下有什么开始蠢蠢欲动，当第一个鲛人茫然的张开双眼望着天空，幸存者们脸上是灰败的绝望。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轻柔的嗓音传到每一个鲛人耳中，清凉的气流游窜在四肢百骸，驱逐一切伤痛，带来无尽的生机和活力。

　　“泉……大人……”鲛人们喃喃的看着坐在船桅上的俊美男子，一瞬间抑制不住的哭泣出声，“您没有抛弃我们……”

　　残兵们拼命操纵者战船四处逃窜，捕猎者和猎人的身份在一瞬间呼唤，鲛人们叫嚣着追捕这些失去斗志的残兵，但是更多的鲛人拥簇在他们的守护神身边，他们明白，丛今之后没有谁能够再伤害到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找回了遗失的勇气和决心。

　　‘嘀——主线任务【鲛人泪】已完成，获得［积分］×500000；［鲛人泪］×1。三天内脱离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