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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帝国潜行-5 ...

  •   这是一个A阶哨兵,看上去像是一个路过的商人,趁着码头工人卸货装货的空档,上岸来早点乐子。赌场里两个B阶的哨兵保镖对他有些敬而远之,于是其他几个普通保镖就更不去招惹他了。

      而交际花们却立刻发现了这个英俊且气质优雅的男人。她们成群地簇拥了过来,却很快就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强势的拒绝。哨兵的这种震慑力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抗拒的。女人们不敢靠近,又舍不得走,只能远远站在旁边打量他。

      /看来你很受欢迎呢,哥哥。/楚環戏谑的声音响起。

      /这我不能否认。/楚渊兑换着筹码,嘴角忍不住抿着细微的弧度,/待会儿她们估计会更爱我。/

      /第七桌,21点。/楚環说,/那个穿灰大衣的就要起身了。你坐他的位置。/

      话音一落,一个穿着鼠灰色皮草大衣的肥壮男人丧气地丢下手上几个零星的赌码,推开身上粘着的女人,怒气冲冲起身离去。

      楚渊轻巧地拨开了旁人,顺势在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

      徐娘半老的荷官朝这个俊朗的男人抛来多情的一瞥,重新开始发牌。

      /继续要牌。/楚環嘴里喀嚓喀嚓吃着东西。

      /我已经拿到17点了,宝贝。/

      /相信我啦。/楚環说,“再要一张就够了。然后全押!”

      楚渊把筹码全推了出去。

      他这大胆的动作刺激了同桌的赌客。他们接二连三地追加筹码。

      赌桌上特有的猜忌的目光在彼此眼中流窜,只有楚渊端坐垂目,不合任何人有视线上的交流。他冷漠矜持,有着一种孑然独立的傲慢。

      荷官的示意下,赌客们依次翻开底牌。

      楚環坐在汉克的货车里,敲着二郎腿,喀嚓喀嚓地吃着一袋楚渊走前给她买的爆米花。口感很粗糙,而且是咸味的,不过聊胜于无。

      楚渊面无表情地翻开了牌。正好21点!

      观局的众人一阵哗然。同桌的几个客人丢下牌,低声咒骂。

      有女人打着胆子想把手搭在楚渊的肩上,可努力了好几次,都被那尖锐冰冷的气息刺得靠近不了半分。

      /赢了?/楚環问,/多少钱?/

      楚渊看着荷官推到自己面前的赌码,/三百多吧。/

      /还不够。/楚環说,/我刚才计算了一下,估计我们两个的船票至少要五百镑。到了圣马丁后,吃住行上还需要更多的钱。还需要买材料给我组装通讯一起,给朱雀买能量条。总之,你得玩命地挣钱了,孩子他爹。/

      /那就继续!/楚渊微微笑着,慢条斯理地累着筹码,示意荷官开始新的一局。

      二十分钟后,几乎半个赌场的人都聚集在了桌边,一股难以压抑的狂热气氛萦绕着每一个观局的人。而发牌的荷官已经连着换过四个了。

      楚渊依旧面色漠然地坐着,并不去碰手边的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周遭的喧哗和赌场人员的敌意也同他丝毫无关。他一手把玩着一枚筹码,一手翻开了底牌。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

      守在几个角落里的保镖相互交换着阴鸷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就这时,一阵美妙的叮铃铃声从老虎机区响起。

      一台接一台的老虎机灯亮起,成串的硬币从极其里掉落出来。玩家发出惊喜的呼喊。

      掉钱了!

      整个赌场的游客就像听到了开饭铃声的饥饿的犯人,齐刷刷转过头,继而朝着老虎机区疯狂地涌了过去。

      他们推搡着,撕扯着,扭打着倒在地上。浓妆艳抹的妓-女,蓬头垢面的赌徒,衣冠楚楚却已输得一贫如洗的商人,全都撅着屁股跪在地上,争先恐后地捡着硬币。

      保镖们被推挤得东倒西歪,顾不得去抓那个赢钱的华夏族男人,而在经理的怒吼声中急忙去驱散抢钱的客人。

      越来越多的老虎机失控,往外吐着硬币。人群越发狂热。赌场经理嘶声怒吼。

      而楚渊在一片骚乱声中施施然起身,抓了一把小面额的筹码给跑腿儿的伙计小男孩,让他去帮自己兑换现金。

      在保镖们和失控的客人缠打在一起的时候,楚渊则拿着兑换好的钱币,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金泉赌场的大门。

      在他离去后,赌场的灯光忽然一阵狂乱闪烁,线路冒出火花,所有监控仪器冒出了青烟。

      赌场的骚乱引得大街上的人都在往里面冲。楚渊却是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货车里,把满满一包钱丢在楚環怀里,一手揽过她的后脑,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胜利果真会让男人性-致勃发。楚環心想。

      “多少钱?”被吻得气喘吁吁的楚環张口就问,眼睛亮晶晶的。

      “将近三千镑。”楚渊得意地挑着眉。

      “哇!好棒!”楚環欢呼,捧着楚渊的脸又在他唇上啵地亲了一口,“我把监控都清理干净了。他们这里真的很落后,监控都没有联网,而是刻录在硬盘里的。硬盘毁了,什么都不会存下。”

      “一个民间科技如此落后的国家,却能开通前往邻国的单方虫洞。”楚渊不禁感叹,“如果波提亚要寻找的是我们手头的水晶,那它的作用一定超乎我们估计的强大。这样,才符合波提亚这么庞大的投入。”

      楚環说:“我觉得他发现水晶流落在波提亚本土是迟早的事。我们真的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不一会儿,比利也回来了。他除了带来了要清单上要买的东西,还带来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身材非常魁梧的白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面容硬朗,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散发着一种白种底层男性特有的轻佻和不羁。

      他穿着半旧的毛夹克衫,带着毡帽,但是看得出经济状态还不错。自然垂下的双臂非常强劲,手掌宽大如扇。如果他突然暴起,估计可以轻易拧断比利这样的普通人的脖子。

      /A++哨兵,或许已经到达了S。/楚環飞速评估着。

      退伍军人,左撇子,擅长冷兵器和空手搏击。五感都觉醒了,但是听觉应该是他最灵敏的无感之一。

      这男人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就注意到了楚環,因为她身上带有黑暗哨兵的气息。对于哨兵来说,那不啻于一个强大的威胁。

      楚渊下了车,把楚環留在副驾里。他也释放出了哨兵魄力,成为了一名2S哨兵。

      男人盯着楚渊,浓眉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

      “这是我的朋友伊恩。”比利介绍,“这位是……”

      “布鲁斯。”楚渊朝伊恩伸出了手,“幸会。”

      伊恩和他握了握手,目光朝货车的方向轻佻一扫,“那是你的妞儿?”

      他说话也带着口音,但是不重。

      “是的。”楚渊说,“她叫凯伦。”

      楚環差点被爆米花呛着。

      楚渊的恶趣味真是没救了!

      布鲁斯和凯伦是一个儿童动画片里的一对主角兄妹。哥哥布鲁斯是一头小狮子,妹妹凯伦是一只梅花鹿。

      鬼知道一头狮子和一只梅花鹿怎么会做兄妹。但是楚環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它们俩的历险记。楚渊那时候已经念初中了,是个早熟早慧的翩翩少年,但也总是耐着性子陪着妹妹看动画片。那时候他们很喜欢以布鲁斯和凯伦来称呼彼此。

      比利说:“伊恩明天有一船货要送去圣马丁。明天一早启航,后天中午可以抵达。货舰停在博格达市的航空港的,距离这里还有点远。如果谈拢了,你们俩可以搭乘他的船一起去航空港。”

      伊恩微微眯了眯眼,注视着楚渊:“恕我直言,一个2S级的哨兵如果想要去圣马丁,哪怕丢失了身份手环,只需要去敲白塔的门就可以了。”

      楚渊也非常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在躲避她家里的人和她的未婚夫。”

      伊恩吹了一声口哨,笑得里露出两排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

      “你看起来年纪比她要大不少。”

      楚渊淡然道:“我是她父亲的保镖。”

      “行呀,哥们儿!”伊恩哈哈大笑起来,“结契了?”

      “还没有。”楚渊说,“任何女人都应当拥有一个正经的婚礼,不是吗?”

      “同意。”伊恩说,“好吧,你们两个,八百镑,不讨价还价。我把你们从这里送到圣马丁。当然,没有客舱服务和三餐,你们也许还需要自己准备睡袋。”

      “已经准备好了。”楚渊朝比利看去。

      比利有些错愕,忙把替楚渊他们置办的东西递了过来。他刚才在购物清单里看到双人用保暖睡袋的选项时还有些不解,现在才明白过来这男人未雨绸缪,早就把一切准备好了。

      楚渊丢给了伊恩一卷钞票,“这是五百。货舰落地后,给你剩下的三百。”

      “我就喜欢这么上道的人!”伊恩清点着钞票,“叫你的妞儿过来吧。我的船已经在码头等着了。”

      不过楚環从货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伊恩虽然有所准备,却还是险些跌了口中的烟。

      黑发少女即使穿着臃肿的旧棉衣,却依旧不能遮掩住她动人的秀丽容色和窈窕的身段。见惯了底层有色人种女人暗沉而又被经年累月的劳作折磨得粗糙的面孔,少女如牙雕般柔白细腻的脸庞简直美得耀眼。

      而女孩若无旁人地走向她的情人,依偎进了男人的怀里,朝他露出娇媚而亲昵的笑,就像一只对着主人撒娇的小猫。

      那种天真与成熟妩媚在她身上完美结合,再加是向导这个身份加持的光环,令她就像一个天使,甚至是女神。

      “老天爷。”伊恩对比利挤眉弄眼,“换谁不会想勾引她私奔呢?”

      比利有些无言以对。

      “你真想清楚了要带她去圣马丁?”伊恩火辣辣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在楚環全身上下扫荡,“华夏族的向导妞儿可是相当受上头那些人欢迎的。到了圣马丁,可多的是和你同阶的,甚至3S的哨兵来和你抢她。”

      “谢谢。”楚渊冷淡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女人的。”

      “可别怪我没提醒就是。”伊恩耸了耸肩,打了个酒嗝。

      楚渊从比利交给他的大袋子里取出一条围巾,裹住了楚環的头和脸。美貌少女转眼就成了一个不起眼的村妇。而楚渊自己也穿上了一身新买来的棉衣,挽着楚環的手,随着伊恩到了码头边,

      伊恩口中的船,是一艘锈迹斑斑的小驳船,看着就像一只漂浮在江面上的破拖鞋。伊恩站在码头上吆喝了一声,一头熊从驾驶舱里钻了出来。

      “你的魂兽还会开船?”楚渊不禁问。

      “当然不会!”伊恩叼着烟口翻了个白眼,“这是米克,我的老伙计。米克,多带两个货!”

      毛熊用爪子拨拉着卷曲的毛发,露出一张人类的面孔。白种人,身量极高,浑圆雄壮的身体被包裹在军旅色的毛大衣里,就像一只等着下锅的大粽子。

      米克要架木板。但是伊恩摆了摆手,抬脚就跳上了船。楚環也小鸟依人地由楚渊打横抱着,随他跃上了船板。

      “走!”伊恩把烟屁股丢进江中,“现在出发,我们能赶着回航空港吃晚饭。”

      米克又把他肥壮的身子变魔术似的挤进了狭窄的驾驶舱里。船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缓缓后退离开了码头,掉了个头,朝着西南方向顺流而下。

      驾驶舱里挤了一头熊和一个大男人,显然再没有更多的空间。楚渊在堆满木箱子的舢板上找了一处背风却又视野很好的位置,把楚環抱在怀里,用大衣裹着,一起眺望两岸景色。

      一条大江蜿蜒着自东北向西南流淌,穿过群山,峡谷和平原,全年奔流不息。冬季是枯水季节,岸边裸露着的黝黑的岩石覆盖着冰雪。山林萧索,却很难见到野生动物活动的痕迹。

      船转过一个急弯,一处采矿点出现在人们眼前。

      山体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山坳,里面岩石漆黑,泛着乌蓝的油光。乱石堆上,采矿的脚手架已锈迹斑斑,一台废弃的采矿机大半个身子都被坍塌的泥土和积雪掩埋。矿地上铺满了一种泛着蓝绿色的碎石,像是被泼了一层颜料。

      “废弃的篮石矿。”伊恩从驾驶舱里钻了出来,在寒风中努力点着烟,“这边太偏僻,很多矿还没有来得及清理。深山里还有些矿现在还依旧在开采。你们那里情况如何?”

      楚渊微妙地回答:“我不大清楚城外的情况。”

      “有钱人。”伊恩低声咒骂着,“享受着篮石提炼出来的能量,开着悬浮车,玩着机甲,根本不管污染区人们的死活。直到传染病让贵族的女向导们也开始生病了,大老爷们没有向导可以操了,帝国才开始派人来治理。”

      “圣主治理了污染。”楚渊说。

      伊恩哼了哼,“哦,你们大概是那种做-爱前都会先跪在窗前对着月光念他的名字的那种人。是的,他治理了污染。是的,他治好了女人们的病。于是老百姓们又心甘情愿地掏空了家底里最后一枚硬币,丢到圣光会的箱子里,去继续供养你们这些少爷小姐们吃喝玩乐打炮。抱歉,小姐。”

      男人瞥了楚環一眼,看上去对自己的粗口并没有什么歉意。

      “不过既然你已经跟着这个男人翻出了围墙,那你应该开始习惯墙外人的说话方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枯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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