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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   阳羽侧目看去,她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血迹也洗掉了,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下意识躲避着自己,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这句话让肖迫有点摸不到头脑,可回过头却发现阳羽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刚才雀雀指的怪物难道是自己?

      肖迫脑补神经再一次马力全开:其实这么多年自己身体里有一个怪物,而妹妹守护着自己多年每天都在和这个怪物做斗争。

      那么怪物长啥样呢?

      “你应该以后再也看不见了。”阳羽对于面前女孩略带同情,同样是能看见鬼魅之影,自己则没有被剥夺过视力。

      雀雀愕然立在原地,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那恐怖的画面,看不到身前男人身体里那扭曲的灵魂画面。

      “你做了什么?”肖雀有点慌张,这能力虽然带给自己很多童年阴影,可也算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

      阳羽没有回答她,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回头问道:“你是从小就能看见么?”

      “嗯。”雀雀点了点头。

      “我也可以。”

      雀雀明显更惊讶了,阳羽蹲下身子无比诚恳说道:“现在彻底看不见,应该对你而言是件好事,你不像你哥哥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能看见对于你而言更多的是危险,小时候一定被吓坏了吧。”

      一句小时候,让过去的记忆如锥刀般扎入心房,那些暗处的影子无时不刻的恶作剧和恐吓,童年的记忆大部分都是如此,原来这世界还有一个人是和自己一样的,想到这雀雀忍不住也对这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产生了些许同情。

      但阳羽灵魂像死人一般冰冷,雀雀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恐惧,不仅仅是对于怪物的恐惧,更多的是未知。

      他身体里的东西,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存在,说是鬼可它比鬼魂还要恐怖三分。

      就在哥哥带他进屋的一瞬间,自己也只是不经意的扫去一眼,他灵魂深处那些扭曲的痛苦,那些最黑暗的东西,便像蛇一般扑了过来。

      她真真切切‘看’到了,看到他身体里有着无数被禁锢的灵魂,他们痛苦着挣扎着尖叫着,诅咒着每一个看到的东西,诅咒他们像自己一样痛苦,灵魂和诅咒绞在一起,又化为一滩虚无的污泥。

      几乎是一瞬间,扑来毒蛇的尖牙咬破了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灵魂跟□□都传来真实的痛感

      那条毒蛇在禁止别人偷窥到它的存在。

      这些都是一瞬间就发生的事情,恐惧还是未能从心头抹去,肖雀瞪大了眼睛试着向声音来源望去,那里已经如他所言一片黑暗了。

      自己真的彻底失明了,□□与心灵的双重失明。

      虽然说这东西带给自己很多的不便,可也算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猛然失去了肖雀还是心里还是有点空牢牢的。

      阳羽看出来了她心底的想法,抬起手安慰似地揉了揉她脑袋。

      “你跟你身体里的东西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那么霸道一个如此温柔。”雀雀嘟着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肖迫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两个人在做什么加密对话。

      “你可以过来一下么?”肖雀转身回到卧室,临进门不忘对肖迫补充一句:“哥哥不许偷听啊。”

      “我是那种人嘛?”肖迫不屑地撇嘴,本来还打算偷听的,现在为了撑面子也不能去了。

      听到有人走进来并且关上了门,雀雀懊恼地说道:“我知道我哥哥喜欢你。”话说一半又犹豫了。

      但如果你身体里那个东西要是伤害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肖雀紧紧捏着衣角,心里害怕的要死,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这句话可到了关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怎么都没有关系,可肖迫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谁都可以受到伤害,除了他。

      “这世界谁都可以死,唯独肖迫不可以,我也不会伤害他的。”阳羽看出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轻声道:“因为我也喜欢他。”

      阳羽没有多余的解释和废话,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先出去了。”阳羽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肖雀警惕的神经才得以放松下来。

      阳羽其实早就看到她紧捏衣角的手,在一个屋里似乎带给她更多的不适,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退出卧室回到客厅二话不说扑进肖迫怀里。

      “明天帮完你我就回杭州了。”阳羽声音软绵绵的,不等对方回话便抬头吻了上去,“我困了,你肯定有一堆想问的,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总之雀雀没事。”

      “好吧。”肖迫低头发现这人搂着自己脖子就要睡了,既无奈又想笑。

      阳羽骨子里已经习惯被人照顾了,赖着不走等人抱上床在他看来是很平常的事。

      当然换衣服的事情也是肖迫上的手。

      肖迫不放心的又去看了眼妹妹,回来就再舍不得离开阳羽,一直黏在他身边。

      阳羽觉得鼻尖发痒,一睁眼就看到肖迫的吻轻柔地盖了上来,发觉吵醒自己后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抱歉。

      “没关系,本来也没睡着,就是感觉好累想躺一会。”阳羽贪婪地索取着对方灵魂的温暖,本来这次想带他一起回杭州,出了这事后念头也打消了。

      阳羽懂他,也清楚肖迫喜欢自己,这份喜欢可以让他可以付出一切。

      而自己对他,也是喜欢的。

      肖迫缠着自己无比腻歪地蹭来蹭去,夏天的夜并没有多凉爽,可这人还是抱着不松手。

      “别亲了。”阳羽无奈地松开他的手,翻了个身接着道:“我有点累了,你离开后几乎就没睡着过。”

      “亲你两口你就这样了。”肖迫说着张开嘴咬了一口,阳羽吃痛眼泪汪汪地回过头盯着肖迫。

      阳羽不知道,自己这一副委屈小哭包的模样惹得肖迫更兴奋了,两人你来我去博弈战打到最后,阳羽只能略带尴尬地说:“你妹妹还在隔壁呢。”

      她耳朵灵着呢这句话倒没说出来。

      “那可得小点声。”肖迫拿起手指比在嘴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话音刚落那人立即钻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从被窝里传了出来,撩拨的阳羽心间发痒。

      几乎所有的感觉都在一瞬间迸发出来,完事后肖迫略带后悔地说:“不是说累了嘛,这精力一点都不像累了,早知道不逗你了。”

      阳羽没心情回答他,本来就困乏的身体又虚了些,满身是汗地躺在一边没作声。

      令人奇怪的是,这要平时的肖迫肯定拧着毛巾过来给自己擦脸,擦完还不忘亲亲脸蛋。可这会听到却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回过头发现那人连被子都没盖就睡了过去。

      试探性的摸了下胳膊,身体变得和自己一样冰冷,阳羽惊讶地摸遍了他全身,没有一处是正常人的体温。

      上次俩人做完后好像也是这样,阳羽想了想用被子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自己再钻进去抱着他。

      可这被窝里温度犹如冰窖,还不如不盖被子,随手把被子放在一边就这么抱着肖迫,两人像是在北极躲避暴风雪的企鹅,相拥在一起互相温暖着彼此。

      尿意来袭阳羽都没舍得起来,翻了个身接着睡,再醒来时发觉身边睡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跟着肖迫身边能睡个好觉,心情大好随手套了件衬衣准备上厕所,一打开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白家兄弟。

      客厅俩兄弟目瞪口呆看着阳羽从卧室走出来,锁骨若有若无的从衬衣露出,如墨般的黑发披至腰间。

      要不是看到短裤微微鼓起的那一小块,真会觉得阳羽只是略带英气的女孩而已,这目光被远处扔来的抱枕打断,俩人回过头对上肖迫恶狠狠的眼神。

      那眼神传达的意思很简单:再看挖了你俩眼睛!

      阳羽也瞧见那眼神了,笑的都快直不起来腰,直到肖迫恶狠狠的眼神挪向自己再指了指卧室,只能换了身衣服再出来。

      第一件事自然是直奔厕所。

      “兄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这是颜性恋随意变啊。”白泽看了眼肖迫,对方立即做了个不想跟你说话并抛来一个白眼。

      阳羽吃着早餐晒着太阳感觉生活惬意的不得了,可隔壁传来的窃窃私语让人忍不住在意起来,没过多久就看着俩兄弟其中一人带着雀雀出门了。

      看到自己好奇地表情肖迫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还是比较担心她的眼睛,让白泽带去医院检查看看。”

      “也好。”阳羽接着他递来的牛奶,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说道:“咱们几点钟去顾春华那?最好赶在正午之前比较好,错了时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肖迫摇了摇头,道:“不去了。”

      “怎么不去了?”阳羽放下牛奶,那女人惊恐的眼神还深深烙印在自己心里。

      “我和二白商量了下,那事比较麻烦又捞不到油水,本来我们留的也不是真实地址电话,她也找不到我....”肖迫说一半猛然想起什么立即停了下来,回过头无比尴尬地看着阳羽。

      骗人终归是不光彩,肖迫不想多说阳羽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可那东西并不是普通的鬼怪,更重要的是自己既然答应了人家第二天会去帮忙,却卷铺盖跑了。

      这点让阳羽良心有点不安。

      阳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说他,默默组织语言半天也没找到一句好词,更重要的是自己这烂透的性格,别人不愿意的事情又不想去强求。

      以前确定肖迫愿意才‘强硬’态度留下他,可这次的事情也和他没多大关系,越想越懊恼干脆不说话坐在一边玩头发。

      看阳羽突然不理人了,自己坐角落里玩头发玩的不亦乐乎,玩一会又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肖迫无奈地夺过他手里那一缕头发放在嘴角轻吻,抬起头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笑着道:“别玩了,咱们赶中午之前过去好么?”

      这双漂亮的眸子立即闪烁无数小星星,心满意足无比高兴地盯着自己。

      阳羽站起身搂着他喊了三声万岁。

      这动作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快乐的时候做一次感觉还不赖。

      当三人来到顾春华家门口时,那个女人一脸沉重地站在门口,似乎等了他们很久很久。

      昨晚回来后白泽就已经把预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关机了,所以当三人出现在小区门口时,顾春华的眼神里阴霾一扫而光,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迎了上来。

      怀里还抱着昨天跟肖迫买的桃木剑。

      当顾春华打开防盗门后,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白轩扶着墙差点没吐出来。

      阳羽刚准备进去一旁的顾春华就拉住了他,从包里翻出一个手帕递了过来,看了眼身边干呕的白泽说道:“抱歉我忘了。”

      忘得是每天过完夜这屋子里便有一股恶臭?还是忘得是没有进门前提醒他们戴口罩?

      阳羽没有接手帕的念头,这股恶心气味再熟悉不过了,绕过她直奔二楼去。

      白天的屋子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不是这股恶臭那么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屋子没有两样,肖迫紧跟进来捂住他的鼻子。

      顾春华也跟着肖迫身后进来,二话不说先打开了所有得窗户然后喷了空气清新剂,阳羽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摆着一堆已经用完的空瓶。

      “肖迫,我这里有个镜子你想办法挂起来吧。”阳羽打开随身带的小包,里面放着那块从杭州带来的铜镜,它被阿姨用绢布仔仔细细地包裹起来。

      阳羽没敢自己打开外层的绢布,也没有再照过那面镜子。

      现代房屋都是混凝土剪力墙,没有冲击钻根本不可能在墙上打个眼挂镜子,肖迫只好将铜镜支在衣柜上,摆完回过头发现阳羽躲在衣柜侧目抬头冲自己傻笑。

      “我去这个味好像还在我鼻孔里似的,你俩怎么忍耐进来的。”白泽捂着鼻子从楼下上来,看见趴在衣柜上的肖迫问道:“哥们,你干嘛呢?”

      “肖迫,你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什么么?”阳羽问道。

      “我看到一张帅气无比的脸,啊!这是谁啊这么帅。”

      “我认识,帅哥姓肖名迫对不对?”阳羽笑道。

      “太对了!”肖迫摸着凳子跳了下来,顺手捏了捏阳羽的脸,再回头看了眼衣柜上的铜镜立即呆在原地。

      铜镜成像很模糊,可即使如此模糊也能看清自己所处的房间,是‘活’的!

      墙壁像是被什么黏腻的东西糊了一层,它在不断的蠕动着扭曲着,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有。

      阳羽也注意到了肖迫的反应,镜子里果然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想到这急忙冲他喊到:“你看看床底下。”

      被阳羽一喊肖迫才回过神,掀开床单看了眼,昨夜看到的那个黑影正躲在床下,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里,黑影便向暗处缩了缩。

      “床底有东西!”随着肖迫一声惊呼,白轩也着急凑了过去,可他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东西。

      “这什么也没有啊。”白轩站起身拍了拍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肖迫随之撞倒在地,床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中了他,然后迅速拖走肖迫的身体进入床底。

      阳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掀开床,可自己卯足了劲床只是略微抬起一点。

      一旁的白轩明显被吓坏了傻愣在原地,急得阳羽怒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上前搭手帮忙

      抬床的瞬间,阳羽回头看到那面铜镜,而铜镜里的‘人’也正盯着自己,那眼睛出奇的熟悉。

      床被白轩一人掀开来,正午阳光有力地穿透了一切黑暗,最终柔软地泼洒在肖迫脸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渐渐恢复红润。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吸守望先锋吸得太狠忘了码字,睡觉做梦都在吸……简直有毒
    欢迎开黑一起吸(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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