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7、第二十二章 我会保护你（1）

　　魔法部里，一个带着圆顶高帽的男人正焦虑地在他那奢华的大桌子后面踱步。他的脸涨红，如果有烟从他耳朵里冒出来，你恐怕都不会感到惊讶。不过作为魔法部长，这控制情绪的能力实在令人不忍恭维。而在桌子的另一边，站着一个高得多的男人，情绪如同无风的海面般平静。这个人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不过如果你能看到他的内心，你就会明白，老校长只是很善于掩饰内心的波澜罢了。就在这时，魔法部长转向了我们沉默的拜访者。

　　“一个审判，邓布利多？”福吉愤怒地吼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那个男人是个众所周知的罪犯，审判能有什么好处呢？”
　　“你应该知道，部长先生，为自己辩护是每一个受到指控的巫师的权利。”邓布利多的一只眉毛扬起，“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剥夺这一权利七年了。”
　　“好吧，可那是战争时期，每个人都知道他有罪。”福吉气急败坏地说。
　　邓布利多几乎是悲伤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是战争时期。不论那有多么令人遗憾，但在战争中，我们的确牺牲了太多我们为之奋斗的价值观念，只为了取得上风。也许那是必要的，但那从来都不是对的。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要把那些错误的观念纠正过来，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呢？”
　　“但这很麻烦，邓布利多！”福吉嘶嘶地说，“你已经看到了那个波特男孩儿的表现了。要是在审判中，那个男孩儿维护那个绑架了他，还杀害了他父母的凶手怎么办？他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偶像和英雄！人们需要相信正义，而正义会被那种行为摧毁的！这会动摇我们整个社会的根基！”
　　“难道哈利试图保护布莱克的这种行为本身，对你没什么启示吗？”邓布利多轻声说。
　　“很明显他给那男孩儿洗脑了。”福吉一屁股坐进了他的扶手转椅，恼怒地说，“他和他在一起整整待了三个月，他年龄那么小又那么天真，他当然很容易就会被他影响！”
　　“可布莱克本人确实在尽力保护哈利，不要说他是在冒着被重新抓回去的危险，他甚至不惜他自己的性命。”邓布利多的蓝色双眼极具穿透力地看着魔法部长，而福吉躲避着他的目光。“他还救了另一个男人的性命，难道这些都不曾给你半点疑惑，我们这些年来是否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吗，康奈利？”
　　“可事实就是事实，邓布利多。”福吉身体前倾，整理着桌子上的纸张，这很明显是要告诉老巫师他的拜访该结束了。“布莱克是保密人，这是你亲自告诉魔法部的。还有那么多的目击者目睹了他炸了整条街，杀了那么多人。”福吉抬眼看着这不受欢迎的拜访者说，“而且你不该忘记他的出身。那个家族几百年来都以与黑魔法纠缠不清而闻名。他弟弟也是个食死徒，这实在没什么可令人惊讶的。我从来都不了解你起初为什么选择信任他！”
　　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不曾离开过魔法部长，而后者则觉得很难避开他的目光。“根据一个人的出身而评判他……”邓布利多轻声说，“这不正是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曾经做的吗？你难道不认为，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不同的社会里，应该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吗？”
　　当邓布利多说出那个黑巫师的名字，福吉畏缩了一下，毕竟他可不是在那场战争中站出来的人。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继续说：“而且，如果你所说的那些事实都无可争辩，那么进行一场审判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你应该很清楚审判的结果。”
　　福吉把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我会考虑看看的。”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魔法部长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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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不喜欢魔法旅行。他和莱姆斯刚刚在一个小村子外面的一片草地上着陆。这里的雪要少得多，风景也和之前几个月他所住的小木屋完全不同，这里乡村的味道更浓。他们片刻之前还在小木屋门前，现在却扑通掉到了这个地方。他觉得有点儿想吐，刚刚的经历就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紧紧的橡皮管子。他实在不喜欢这种魔法旅行方式。
　　当然，他喜欢飞天扫帚。和西里斯一起飞行总是充满了快乐。他喜欢风吹起他的头发，以及那种俯瞰世界，远离喧嚣的感觉。从空中往下看，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小很多，也没那么可怕了。他喜欢西里斯的臂膀环绕着他，教父从他背后给予他温暖，以及在这种怀抱中的安全感。过去的这两天里，哈利一想到他的教父，总是觉得心里的疼痛在膨胀。他真的害怕，他会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害怕西里斯正处于危险或是痛苦之中，而他又会独自一人。莱姆斯一直在安慰他，说那个老巫师，邓布利多，正在做他所能做到的一切来确保西里斯的安全。看起来他是个举足轻重且很有力量的人。哈利只希望那足够使西里斯平安。
　　不过现在，在他们去往他新的临时住所的路上，哈利还是对那个家庭感到不安。莱姆斯曾向他保证过，他们人都很好，没必要害怕他们，但是哈利实在没什么和其他人相处的经历，即使有，也都是糟糕的经历。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他总是又害羞又笨拙，他很担心他们会不喜欢他，或觉得他很笨。所以，当他们走上一条小路，越来越远离村子，又上了一个小斜坡时，哈利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了莱姆斯的手。

　　他现在还不是很确定他是否应该信任莱姆斯。他还是不能忘记这个巫师那天是如何威胁他的教父，并朝他大喊“他是个凶手”的。可西里斯告诉过哈利，莱姆斯是朋友，而且莱姆斯看起来现在已经相信西里斯了。他保证过他会帮他，不是吗？除了西里斯能回来，他们又可以像家人一样再在一起，哈利已经别无所求了。不过既然西里斯不在这里，那么莱姆斯是第二好的选择了，毕竟，他一直对哈利很好。
　　现在，是韦斯莱一家……

　　哈利太沉浸于他的冥想和忧虑之中了，于是直到已来到了门前，他才发现他们到了。站在莱姆斯旁边，哈利张大了嘴看着这个奇怪的建筑。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建筑。如果不是它已经立在他跟前了，他甚至不确定这样的房子能够存在。这房子有好几层、有屋顶、有门也有窗，可它们仿佛是随意堆砌而成的，所有的部分都不在你所想象的应该在的地方。整个建筑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如果它现在就在他面前塌了，哈利也绝不会感到惊讶。前院里，几只褐色的肥鸡在雪里边儿啄食，它们看起来对访客丝毫不感兴趣。门口的木牌上写着“陋居”。这一切看起来显得都很有趣，也有点儿疯狂。不过，既然这样的房子和女贞路四号的德斯礼家的房子完全不同，哈利感觉松了一口气。

　　直到，他听到屋子里的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我该怎么教训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愚蠢？……你们差点害死他！现在，你们要去擦洗……这是你们最不该做的事情！！”

　　哈利站在门阶上，靠着莱姆斯，全身都像冻住了一般。另一个巫师紧张地咳嗽了一下，看着哈利，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不过很不幸，这对哈利来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莱姆斯有些紧张地抬起手，敲了敲门。门里头传来了隆隆作响以及拖拖沓沓的脚步声，那女人的嗓音又开始嘶嘶响了起来：“回你们的屋子，我今晚之前都不想再看到你们的脸！等你们爸爸回来的！”更多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拉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矮小丰满的女人。她火红的头发披在脸上，脸也微微发红。哈利想，刚刚大概就是她在朝另一个人叫嚷吧。然后他向后退了一步，藏在莱姆斯身后。
　　女人看到客人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由乌云密布变成了温暖又友善的微笑。她直直地看向哈利。“你一定就是哈利了。真高兴在这儿看到你。”她这么说着，也对莱姆斯笑了笑。“请进，卢平先生，来，哈利亲爱的，我炉子上有热巧克力……”女人招待他们进屋，哈利觉得除了跟着莱姆斯，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乍一看到这栋房子，他就确定这里的人应该会和德斯礼一家很不同，可他现在不确定了。这个女人刚刚听起来很生气。他真希望他现在和西里斯在一起。西里斯从来不会大喊大叫。好吧，偶尔有一点。但只有那么一次，而且马上就道歉了。泪水刺痛了哈利的眼眶，他为自己是这么一个爱哭包而羞愧。他现在得勇敢起来。西里斯现在一定在什么更糟糕的地方，如果西里斯都可以忍受，那么哈利也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刚刚跨入的房间。这看起来是厨房，火焰在大大的壁炉中愉快的闪烁，低沉的光线使房间呈现出舒适的感觉。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只大大的木头桌子和几只不相匹配的椅子。所有的台子和架子上好像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盆盆罐罐以及一些奇怪的盘子，而这里巫师的迹象更是明显。那些盘子会在水池子里自己给自己清洗，墙上的照片，还有大概类似于麻瓜们的冰箱上的剪报都会动。在哈利和西里斯的小木屋里，也有一些巫师的东西，但是没有这么多。哈利觉得有些担心，他觉得他不属于这里。
　　这种感觉并没错，不是吗？这些人是陌生人，比起德斯礼一家至少和他有些血缘关系，他们更没有理由喜欢他。当然，他从未属于过女贞路四号，一直以来，唯一想要他的人，只有西里斯。
　　不过，当韦斯莱夫人递给他一杯热巧克力，哈利觉得她看起来很友善。他呷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尽管他觉得他这么想有点儿愧对西里斯。韦斯莱夫人在和莱姆斯说话时，时不时地就对他笑笑，在这样的关注下，哈利觉得有点儿脸红，他低下头看着他的茶杯。不过他一直在听。
　　“别担心，卢平先生。我们会照顾好哈利的。我相信他会喜欢这里的。”她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和一个家庭，和其他孩子在一起，大概是帮他克服之前遭遇的惨痛经历的最好的办法了，可怜的孩子……”然后声音又大了起来：“还要再来点儿热巧克力吗，哈利亲爱的？”
　　哈利看着莱姆斯，后者显得有些奇异地不自在。不过看到哈利的目光，他还是鼓励地朝他点点头。“好的，谢谢。”哈利小声地说，于是韦斯莱夫人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哈利！我真希望我儿子们能和你学一学。我想你能给他们做个好榜样。”当她看到他不确定的面孔，她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现在，别担心。他们都兴奋地想要见你，我保证你会相处愉——”看到哈利的畏缩，她停了下来。
　　当她难过的看着哈利，哈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对不起，”他嗫嚅道，“对不起。”
　　“不，不，别担心，亲爱的。你刚来，当然得花些时间适应。但是我向你保证，哈利，这里没什么值得你害怕的。那个坏人再也不会接近你了。”
　　莱姆斯清了清他的喉咙，看起来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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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打个招呼，韦斯莱夫人在这文里扮演了一个不是很讨喜的角色，因为她始终不相信西里斯是无辜的，固执得简直有些令人头疼。当然，她有她的原因，后面会写道，只是从小天的角度来说就……
有时候看着看着，我都觉得韦斯莱夫人和西里斯简直像是争夺孩子抚养权的父母。
下一章罗恩和双胞胎上线，还有莱姆斯的心理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