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56、第五十三章 夺魂噩梦

　　林恩不知道自己和西里斯在北塔楼顶吹了多久的冷风，反正她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看西里斯。她很怕，怕在西里斯眼睛里看到那种失望的神色。
　　“你……”西里斯先开了口，林恩却反而不再沉默了。“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对我有多失望。”她依旧不敢抬头，“我也不用你说我了，不错，我就是个胆小鬼。以前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自己愿意为了正义而挺身而出，其实真遇到了事儿，就是一缩头乌龟，我怕被报复，不敢说出事实真相。亏我过去还认为我和他们不一样，可事实上，我早就把他们明哲保身的那一套印在了骨子里。西里斯，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林恩说完就转身欲走，却被西里斯一把拉住，拥进了怀里。

　　那是林恩·布鲁斯与西里斯·布莱克之间的，此生第一个拥抱。

　　接触到西里斯温暖胸膛的那一刹那，林恩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松懈了下来，之前强忍着的泪水哗地就流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从来都不是啊。她伏在西里斯的肩头哽咽地喊着：“为什么，西里斯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初的那个‘黑巫师’斯莱特林建立的学院，现在会变成这样。我不明白，我永远都想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有那么黑暗的一颗心？除了用黑魔法作恶，他们还会做什么？他们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怎么配？！怎么配？！”
　　西里斯默默拥抱着林恩不做声。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哭，第一次，正是在去年的暑假。他应该怪她没说出事实真相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责怪不起来。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林恩很像，他们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充满正义感，他们有他们的私心，有他们的无可奈何，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无丝毫私心的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激动的林恩才终于平静下来，她把脑袋离开西里斯的肩头，自嘲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我先回去了。”
　　西里斯拉住了正要转身的林恩，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然后很认真地说：“林恩，我没有怪你，真的，我明白你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如果你说出来了，也许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普林洛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我更担心你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你明白吗？”
　　林恩怔怔看着西里斯，脸渐渐红了，她喃喃地说：“西里斯，你这样，简直让我无地自容。去年假期的时候，我还那样说过你，可是现在，我……”
　　“好了林恩，都过去了，这些事儿都过去了。”西里斯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不要在闹别扭了好吗？”
　　“好。”林恩用力地点了点头，“西里斯，你知道吗？我到现在才发觉，我究竟有多需要你。”

　　后来，六年级的时候，林恩告诉了莉莉当年她与西里斯疏远的原因。
　　林恩说：“……所以，我才会在后来与西里斯疏远。可是经过后来的普林洛那件事，我才明白，其实我们不是在做同一件事吗？我们都在包庇凶手。他包庇的好歹还是自己的亲人，而我又包庇了谁？”
　　莉莉望着林恩，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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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林恩与西里斯和好的这会儿，邓布利多也在冥想盆中，看到了这次事件的整个经过。
　　在那个昏暗的走廊里……
　　“斯莱特林扣十分，因为你在走廊里施魔法。”头上还毫无伤疤的普林洛对着眼前的斯莱特林男生说。
　　“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的墨水瓶掉了，墨水全洒在地上，我只是想要把他们清理干净。”斯内普阴沉着脸说。
　　“哦，是吗？你刚刚施的那个可不像是清理一新。把你的魔杖给我，我倒要看看你刚刚用的是什么咒语。”普林洛举起魔杖对斯内普的魔杖施咒，而就在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了两声整齐划一的“昏昏倒地”。
　　普林洛应声倒下。
　　“你真的不要参与？”穆尔塞伯走上前，一边看着斯内普给普林洛施一忘皆空，一边问，“你最近怎么胆子小的跟鹌鹑似的，上次为麦克唐纳的事儿担责任，已经留了案底的人可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而是审时度势。现在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盯我们几个盯得那么紧，你们还要在这时候顶风作案，还是攻击教职员工，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行了，你别劝他了。他要答应早答应了。依我看，他是被那个格兰芬多小妞儿绑上了手脚。”埃弗里阴阳怪气地说。
　　“我早就和伊万斯绝交了，这事儿和她没关系。”斯内普冷漠地说，“好了，我应你们所求帮你们把普林洛放倒了，剩下的，你们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说完迈着大步扬长而去。
　　“他真的还与那个格兰芬多泥巴种有联系？”穆尔塞伯看着斯内普的背影皱着眉问。
　　“我亲眼看到他和伊万斯前后脚进入了一个教室。”埃弗里的脸色极其阴沉。
　　“你当时没上前去质问他？”
　　“他西弗勒斯是什么人？斯拉格霍恩的宠儿，魔药和黑魔法的天才，我脑子被门挤了才单枪匹马地跑去招惹他。再说，那个伊万斯也不是省油的灯。”
　　“说起这个伊万斯我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全校的泥巴种里，就数她最嚣张。”穆尔塞伯气不过地说，“她竟然还混了个级长当，邓布利多真是瞎了眼了。只可惜波特他们几个总在她跟前转悠，她本人也彪悍地很，我看到她那个嚣张的样子就想撕烂她的嘴。”
　　“行了，先不说她了，先把眼前这个料理了吧。”埃弗里走向了躺在地上的普林洛。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他问穆尔塞伯。
　　“我先来。”穆尔塞伯跃跃欲试地说，他举起魔杖，微笑着念出“灵魂刻印”的咒语，魔杖尖冒出了一小簇绿色的鬼火，穆尔塞伯的脸在这鬼火的照射下显得微微扭曲。鬼火向普林洛的额头飞去，然后随着穆尔塞伯魔杖的摆动，在普林洛的额头上刻下四个紫黑色的字母：M-U-D-B。
　　然后是埃弗里，但他刚刚刻完一个“L”，一个夹杂着怒火的“除你武器”高声响起，不过埃弗里及时抓住了魔杖，没让它飞走。

　　邓布利多顺着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的目光回转，看到了高举魔杖的林恩·布鲁斯。她全身都在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你干什么，布鲁斯？”穆尔塞伯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们问我干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才对！那可是黑魔法！你们把它用在管理员身上？！”
　　“当然是黑魔法，不是黑魔法我们还不用呢。”穆尔塞伯理所当然地说。
　　林恩摇着头：“你们真是疯了，这么残忍的黑魔法都使得出来！你们心里头还有没有是非善恶？”
　　“是非善恶？”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看着林恩，突然捧腹笑了起来。而林恩被他们这么笑着，愤怒的表情渐渐不见了，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你想逃？没那么容易！”埃弗里轻而易举地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放我走吧，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林恩疲惫地说。
　　“可我们不信任你。”穆尔塞伯猛地用魔杖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对女孩子那么粗暴。”埃弗里伸手拨开了穆尔塞伯的魔杖，假笑着对林恩说：“你放心，你是个斯莱特林，我们对你自然会有所宽待。可你已经看到了这一幕，我们实在没法相信你会守口如瓶。除非，你成为我们一伙儿的。”
　　“什么意思？”林恩的声音有点儿抖。
　　“你看到了，我们在这个泥巴种身上试验咒语，我们可以把咒语教给你，由你完成剩下的几个字母。”
　　“不可能！……我……我是说，那是黑魔法，我的黑魔法很差劲儿的，我做不来……”
　　“做不来也得做！”穆尔塞伯恶狠狠地说。
　　埃弗里假装对穆尔塞伯翻了一个白眼，回过头假惺惺地安慰林恩：“没关系，就是差劲儿才要多练习嘛。你可是一个斯莱特林，这么简单的黑魔法都不会，说出去那得有多丢人。你听好了，咒语就是‘灵魂刻印’，你一边念这个咒语，脑子里一边想着那些泥巴种有多可恶，然后把剩下的字母刻完就是了。”
　　“你们干脆把我一忘皆空吧，我不可能做到的！”
　　“不行，你必须做！”穆尔塞伯又把魔杖抵住了她的脖子。
　　林恩颤抖着走上前，用魔杖对准了普林洛的额头。“灵魂刻印！”她喊出来。
　　可她的魔杖尖只蹦出了几个火星，除此之外毫无作用。
　　“我说了，我做不到……”她突然大声崩溃地喊起来，像是要借此引来周围师生的注意似的。
　　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岂会给她这个机会？“你找死吗？不许喊！”埃弗里凶相毕露，“既然你这么弱，我们也不逼你了。”说着，都没等林恩反应过来，她就被一个“魂魄出窍”击中了。

　　“举起你的魔杖……你眼前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泥巴种，你要狠狠地教训他……举起魔杖，跟我念，‘灵魂刻印’。”
　　“灵魂刻印。”林恩顺从又机械地重复。
　　“没错，就是这样，现在，把你的魔杖对准那个男人，重复咒语，把剩下的字母刻完。”
　　林恩空洞的眼睛里毫无神采，她对准普林洛，喊出了咒语，高举着的魔杖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一个紫黑色的字母“O”出现在了普林洛的额头上。
　　可刻到第二个“O”,林恩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手在微抖。
　　“继续……继续……普林洛是我们的仇人，你要把那个单词刻完……”
　　“快刻，你还在等什么？”
　　“快刻！”
　　林恩手中的魔杖又在转圈，可这一次，转的很慢，很慢。
　　“快点儿，快点儿刻。”
　　“不！！！”林恩大吼着，那个“O”字在她的这声大吼中变了形。她终于恢复了神智，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埃弗里神色一暗，赶忙拉着穆尔塞伯钻进了一条密道，这期间还不忘回头给林恩来一个一忘皆空。
　　但被林恩一个躲闪躲过了，当他再想施第二个魔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已经过来了。他们只得先离开现场再说。最后一眼，邓布利多顺着穆尔塞伯的视线，看到林恩扑到普林洛身上施止血咒，然后，记忆戛然而止。

　　邓布利多从冥想盆中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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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恩到底不是格兰芬多，“勇敢”不是她的天性。她可以冲动之下冲上去救人，但有时间给她想清楚后果，她便缩了。勇敢并不是鲁莽，而是深思熟虑之后仍然愿意直面危险的担当。这种担当林恩目前还没有，她还需要另一件事情刺激一下。
下一章就该是斯内普最痛苦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