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4、第一章 两个家庭

　　布莱克家族是个大家族，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时至今日，不论在名望还是财富上，布莱克家族都已没落不少，但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个传承千年的纯血家族，布莱克家凭其古老，始终在纯血统的“上流”圈子里占据着一席之地。而布莱克家族的主宅，格里莫广场12号，一直是个极富神秘色彩的存在。
　　布莱克家族以外的人，鲜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甚至是布莱克家族的人，也有不少对祖先选这么一块地方作为布莱克家的主宅深表疑惑。这栋宅子位于伦敦的市中心，没有华丽的大门，没有宽敞的庭院，甚至连门前的台阶都破破烂烂。在不点灯的时候，宅子内是极其昏暗的，因为大多数房间甚至是大厅都被不知道哪位祖先用厚重的银绿色窗帘以及永久粘贴咒阻挡住了外面窥探的阳光。
　　但这里是布莱克家族的主宅，即使它的舒适度令人不敢恭维，它也是众多布莱克家族成员趋之若鹜的地方，因为只有布莱克家主及其儿女，有资格住在这里。
　　如今这里的主人叫做奥赖恩·布莱克，他是布莱克家族子弟，也是上任布莱克家主帕勒克斯·布莱克的女婿。他和他的妻子沃尔布加·布莱克育有两子，三岁的长子西里斯，以及两岁的次子雷古勒斯。

　　小西里斯·布莱克生于1959年的晚秋，今天，是他出生以来度过的第四个新年。但它又不同于以往的新年，这一年，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小舅一家。
　　西里斯的面前站着三个女孩儿，最高的女孩儿十岁出头，黑头发深色皮肤，眼睛里透着一股不耐烦；第二高的女孩儿也是黑头发，和最高的女孩儿长得很像，只是皮肤要白皙的多，她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最矮的女孩儿大概只有七八岁，她的皮肤也很白，但头发却是淡金色的，这在一家子黑头发中显得非常地突兀。
　　按照母亲沃尔布加的吩咐，西里斯奶声奶气却又一板一眼地说：“欢迎你们，尊贵的贝拉姐姐，安多米达姐姐，纳西莎姐姐。迎接你们的到来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荣幸。”说着还鞠了一躬，却因为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三个女孩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年龄最大的女孩——贝拉特里克斯，笑完还面带嘲讽地说：“看来我亲爱堂弟的家教还有待改善。”
　　西里斯略显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沃尔布加更是脸色铁青——这可真是弄巧成拙，本来指望让西里斯以年仅三岁就精通礼仪的面貌给她在弟弟一家面前长长脸，没想到竟然被贝拉这小丫头嘲笑了！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西里斯？你三岁的时候连走路还走不稳呢！沃尔布加恼怒地想。她狠狠瞪了一眼西里斯，回头又想教训贝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几句，然而就在这时，贝拉的妹妹，安多米达开口了：“沃尔布加姑姑，感谢您的盛情款待。这就是西里斯吧，才三岁就懂得如此礼貌地向我们问好，真是难得。我想，我三岁的时候，大概连话还都说不利索呢。”
　　听了这话，沃尔布加的气儿顺了一些，三姐妹的父亲西格纳斯三世半真半假地责备了贝拉几句，贝拉的脸青一块儿白一块儿。

　　没再多废话，沃尔布加把弟弟一家人请了进来。三姐妹和西里斯并排坐在天鹅绒的沙发上，西格纳斯则环顾着客厅里的陈设，喃喃说：“搬出去这么久了，这里还真没怎么变。”
　　“当然不会变，我可是个念旧的人。”沃尔布加捧起一杯红茶，淡淡地说，“对了，今天德鲁埃拉怎么没来？”
　　德鲁埃拉，婚前姓罗齐尔，是西格纳斯三世的妻子，三姐妹的母亲。
　　“她外甥女儿艾薇尔病了，她得留下来照顾她。”西格纳斯回答道，“你知道，半年前德鲁埃拉的哥嫂因为意外去世，艾薇尔就住到了我家。”
　　沃尔布加皱了皱眉头：“德鲁埃拉是不是还有个外甥？是叫埃文对吧？他也住在你们家？”
　　西格纳斯：“埃文去年刚上了霍格沃茨，不过假期回来还是和我们住在一起。只是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天天不回家，说是去同学家做客，可问他是哪位同学他又不说。”

　　这个时候，憋了许久的贝拉突然说话了：“我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在查那位神秘人究竟是谁。”
　　“神秘人？”沃尔布加反问，“你说的不是那个最近时常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文章的‘神秘人'吧？”
　　“就是他！”贝拉双目熠熠生光地说，“你们知道，那么多威森加摩的法官辞职都没能把诺比·里奇那个老泥巴种赶下台，可见他有多不要脸。那位神秘人在报纸上所说的话，真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就该有人时不时地出来提醒大家那个泥巴种有多下贱。”
　　“原来是那位‘神秘人'啊，卢修斯哥哥也和我提过他，言语中很是钦佩。卢修斯哥哥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称赞的人倒是错不了。”八岁的纳西莎插嘴道。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极不协调的声音：“诺比·里奇是谁？泥巴种是什么？”西里斯奶声奶气地问。
　　“你竟然不知道泥巴种是什么？!”贝拉不可思议地反问，一双眼睛瞪得比家养小精灵的都大。
　　沃尔布加本来已经消下去的火气又被贝拉勾起来了，自从成为家主夫人，她已经很久不曾掩饰过自己的情绪，于是立马怒气冲冲地说：“你三岁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西里斯还没正式开始学习家规，他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好吧，”贝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转头对西里斯说：“那西里斯你听好了，诺比·里奇的父母都是麻瓜，就是不会魔法的人，我们管这类人叫做泥巴种，因为他们都是下贱坯子，把肮脏的没有魔法的血液带进了最尊贵的巫师界。当然，这个诺比·里奇比其他的泥巴种更可恶，因为他竟然舔着脸坐上了魔法部长之位。这是全巫师界的侮辱！从来没有泥巴种敢这样玷污那个职位。”
　　“说起来，这位‘神秘人'真是神通广大。”西格纳斯感叹道，“预言家日报一向被寓为魔法部的咽喉，在这种情况下，他那些抨击里奇，维护纯血利益的文章，究竟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管他是怎么通过的呢。只要说的好不就得了？”贝拉想不明白大人们干嘛要纠结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沃尔布加眉毛一树，“这样敢仗义执言的人，要是被抓住了就可惜了。”

　　西里斯似懂非懂地听大人们讨论着严肃的话题，有好几次他想要发问，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再被贝拉堂姐鄙视了。他之前还为了今天舅舅一家的来访兴奋了好几天，可是现在，兴奋变成了折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陪弟弟雷尔玩呢，西里斯气闷地想。他无聊地在沙发上将身子扭来扭曲。
　　“西里斯，你在做什么？沙发上有钉子吗？”贝拉突然把矛头指向了西里斯，西里斯一惊，赶忙停止了扭动，可是，晚了。
　　沃尔布加的脸不可避免地再次泛青，开始劈头盖脸地训斥儿子。西格纳斯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一直安静无语的安多米达看看姑姑和西里斯，又看看父亲和姐姐，觉得很烦闷。她曾不止一次听父母谈论姑父如何抢走了本属于父亲的家主之位，这会儿西里斯被训斥，父亲表面上不说话，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幸灾乐祸呢。西里斯，只是这姐弟俩斗气的出气筒而已。
　　她知道，作为一个乖女儿，她现在不该说话，可看到西里斯委委曲曲的样子，她想起了她的小时候。
　　“姑姑，您也别怪西里斯了，”安多米达开了口，“我想，他可能是惦念弟弟，才有些魂不守舍吧。其实我也很想看看小雷尔，不如你们先聊，让西里斯带我去？”
　　沃尔布加和西格纳斯姐弟俩各怀心思地看着安多米达，就在安多米达以为自己求情失败的时候，西格纳斯终于开口：“好吧，那你去吧，照顾好弟弟们。”
　　安多米达到底年龄大，听了父亲的话，也只是淡淡一笑，西里斯则如释重负地拽着安多米达就跑。看着儿子一蹦一跳的背影，沃尔布加觉得还真是得尽快给西里斯安排礼仪训练了。

　　*****************
　　且不提格里莫广场12号客厅里之后的讨论，就在同一天，千里之外的戈德里克山谷中，也进行着一场属于波特兄弟（1）的家庭聚会。
　　与格里莫广场12号比起来，这栋波特宅简直就是蜗居。不过，考虑到这里仅仅住着一家三口——弗利蒙·波特，及其妻子尤菲米娅和儿子詹姆，这栋仅有两层的建筑倒也不会令人觉得十分拥挤。
　　此时此刻，女主人尤菲米娅和她丈夫弟弟的妻子多瑞亚正在宽敞明亮的厨房里忙活着午餐，并“抱怨”着她们的丈夫。
　　“我真不明白，弗利蒙为什么不爱吃金枪鱼，还是查勒斯省事，从来不挑食。”尤菲米娅一边刮着土豆，一边说道。查勒斯是弗利蒙的亲弟弟，比弗利蒙小十岁，是一位傲罗。查勒斯娶多瑞亚之前，经常来大哥大嫂家蹭饭吃，这使得尤菲米娅对查勒斯的口味相当清楚。
　　“米娅，你就知足吧。”多瑞亚一边将配好的酱汁倒在烤的半熟的烤鹅上，一边反驳，“你看看我们认识的家庭里，有几个男主人像你家这位一样，承包了包括做饭带孩子在内的所有家务？我都不指望查勒斯能给我做饭，他能不把臭袜子乱丢我就谢天谢地了。”
　　“扑哧。”尤菲米娅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啊。不过这也要怪你太能干，他根本就是被你宠坏了。”
　　“唉，你是不知道，他上星期去奥地利保护一位专门研究狼人的专家，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位专家说，查勒斯袜子的气味比狼人还要杀伤力强大！真是……真是太给英国傲罗抹黑了！”多瑞亚说完，用手捂着脸，尤菲米娅则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然后多瑞亚只能无语地看着她这位笑点奇低的嫂子。
　　好不容易等尤菲米娅笑够了，多瑞亚无奈地说：“圣诞假期结束以后，我要去法国的圣芒戈医院交流学习半个月，这段时间，我又得把查勒斯和哈利（2）交给你们两口子了。”哈利是多瑞亚和查勒斯的儿子，比尤菲米娅自己的儿子詹姆大两岁。多瑞亚和查勒斯，一个是圣芒戈的医师，一个是魔法部的傲罗，两个人都是经常加班的主儿，每到这时候，多瑞亚都会把儿子托付给尤菲米娅，所以，这次她才会用一个“又”字。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唠唠叨叨，男主人们在客厅里嘴也没闲着。
　　“那位自称‘神秘人’的巫师又发表新文章了，这是今年的第四次了。”查勒斯·波特放下《预言家日报》重重叹气。
　　男主人弗利蒙·波特拿起报纸，匆匆扫了一眼，一些片言只语映入他的眼帘：麻瓜们迫使巫师退守到生存资源匮乏的犄角旮旯……他们蚕食和窃取的不仅仅是我们的魔力……现在的魔法部有六成以上的职位都被魔力窃取者占据……我们终有一天会被他们逼的避无可避……
　　“还是那套陈词滥调。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文笔确实比老诺特（3）高明不少。”弗利蒙不以为然地说。
　　“是陈词滥调，可偏偏就是有不少人信这一套。”查勒斯担忧地说，“在魔法部工作，我真是受够了那些无时无刻不把‘纯血即高贵’的论调挂在嘴边的巫师。其实如果只是口头上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个‘神秘人’，他的文章真的有很强的煽动性，万一那些老古板被煽动地真的再不满足于口头上抱怨，我真担心……”
　　“什么‘纯血即高贵’？”弗利蒙嗤笑一声，“那些破落户现在越来越不思进取，天天就想着靠祖上的蒙荫升官发财，那些认真努力工作的麻瓜出身的巫师挡了他们的道，他们自然不肯罢休。‘神秘人’只是把他们心里所想的换了一种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方式说出来了罢了，就受到了他们的追捧。要是麻瓜种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么蠢笨如猪，我估计他们反而不会把什么高贵不高贵得整日地挂在嘴边了。越是自己不争气，越要鄙视别人的成就，这种人，也真是够了。他们真正在乎的说到底是利益，血统只是个幌子罢了。”
　　“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你知道，总有那么几个家族还真是把血统看成命根子。”查勒斯若有所思地说。
　　“可人是会变的。”弗利蒙也淡淡叹了口气，“布莱克家就够看重血统了，当年多瑞亚要嫁给你，她父母也是死活不同意，说波特家血统不够纯正。可是最后怎么样？一笔金子转到布莱克家的古灵阁金库，西格纳斯还不是就答应了。”
　　弗利蒙这么一说，查勒斯也想起了当年自己娶多瑞亚时的周折。他挠了挠他那波特家标志性的鸟窝头，苦着脸说：“唉，算了，这种事，还是让里奇部长去头疼吧，我是搞不懂这些争权夺利的弯弯绕绕。”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黑头发的男孩子跑到了客厅里，见到大人，大一点儿的男孩儿连忙告状：“爸爸，弗利蒙叔叔，詹姆太过分了，他竟然敢骑米娅阿姨的扫帚！”说完还朝着詹姆吐了吐舌头。
　　一旁的詹姆闻言气得一跺脚，弗利蒙则马上板起脸对詹姆说：“詹姆，哈利说的是真的吗？你又偷着骑妈妈的扫帚了？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和你妈妈的？”
　　尤菲米娅是魁地奇球队的教练，家里收藏了一堆球队队员淘汰下来的旧扫帚，这些扫帚是尤菲米娅的骄傲，也是詹姆一直觊觎的东西。可惜，弗利蒙和尤菲米娅总是以詹姆年龄太小为由禁止詹姆碰那些扫帚。
　　老爸是个纸老虎，这一点詹姆从不怀疑，所以他不满地嘟嘟囔囔：“玩具扫帚能飞的高度太低了！你们总说我还小，那我究竟长到多大才能骑妈妈的扫帚。”

　　“不是说过了吗？等你长到哈利那么大，就让你骑。”这个时候，尤菲米娅端着一盘水果来到了客厅，她瞪了一眼詹姆问，“你不是又偷着骑储藏室里的扫帚了吧？”
　　“没有！我只是带哈利参观的时候给他做了个示范！”詹姆大叫道。
　　“真的？！哈利你说，是这样吗？”尤菲米娅问。
　　哈利看着詹姆直对他打眼色，正色道：“是，詹姆只是想给我做个示范，就意思了那么一下子就下来了。”哈利知道尤菲米娅阿姨在管教孩子方面比弗利蒙叔叔严厉地多，向后者告状是小小的嫉妒心发作，可向前者告状，那可就是坑弟弟了，所以也就顺着詹姆的心思替他圆了谎。
　　可尤菲米娅是谁？一百多个运动员都训练过，岂能看不出两个小不点儿的那点小心思？可今天是新年聚会，她便就放过了詹姆。

　　尤菲米娅转身回到了厨房，詹姆也迅速撤离战场，拉着哈利去院子里玩儿。弗利蒙和查勒斯相视一笑，开始讨论其最近发生的趣事。冬日的暖阳照进客厅，把人照的暖烘烘的。

　　===============================================
　　（1）以前一直以为查勒斯和多瑞亚是詹姆的父母，结果罗琳竟然在pottermore上说詹姆父母另有其人，本文中，我把詹姆的父亲弗利蒙·波特和查勒斯·波特设定为亲兄弟。
　　（2）詹姆的堂兄“哈利”和他未来的儿子哈利没有关系，只是重名而已。
　　（3）这里的老诺特指的是传说中的《28神圣纯血》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