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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条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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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君有一个催眠的能力,当然,这个能力有一半是基因实验带来的,带来这个能力的基因在植入的时候曾痛得她死去活来,她是在药物加电波的治疗下才熬过了那次地狱般的疼痛,至于过程,她在能忘记的情况下都不大想回忆起来。
男子本来充满痛苦的眼睛一对上厉君的视线便空洞下来,这个意志薄弱的男人很快便陷入了无意识的空间中,只有厉君的声音是唯一的指引。
“为什么要挑断我的手脚筋?”厉君见他不再捂着自己的胃,整个人摊开双手,放松的放在身体两侧,便知道催眠成功了。
男人的口中还在不断溢出鲜血,可他好像完全无知无觉一般,呆滞的回答:“你知道镇北将军的下落,凡是帮助镇北将军逃跑的人,必须死。”
厉君的视线继续牵引着他,又接着问了个问题:“背叛镇北将军的人,想镇北将军死的人,是谁?”
“云回之。”男人毫不迟疑的作答。
厉君见他由于伤势过重,有想昏迷过去的预兆,立刻掐住他的下颌,加深了催眠:“谁是想镇北将军兵败的主使?”
这句话一问出,男子的面上露出痛苦抵抗之色,他张开嘴,嘴唇开开合合,却是没有说出厉君想要的答案,厉君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让他拼命想回避她的视线都因为厉君固定住他的头颅而无力做到,他的手脚颤动,隐隐有从催眠中醒过来的征召。
然而,他终究没有醒过来,在手指颤颤巍巍的放在厉君卡着他下颌的手腕上抓了两三下后,他头一歪,整个人彻底昏迷过去。
厉君目光一凝,问:“云回之,陆公子,你可认识这个人?”
马车内传来陆慕的苦笑,陆慕轻轻说:“他可是我的好,兄,弟!”最后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口气里带了十二分的讽刺。
厉君询问:“要不要我把这些人都杀了?”
马车帘子拉起,露出陆慕平静的面容,显然厉君问出的答案并未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摇头:“没这个必要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这条路上肯定有更多的人等着我自投罗网,我们带上这个头领便可。”
厉君松开卡着男人下颌的手,虎口上全是男子口中溢出的鲜血,她颇为嫌弃的在男子的衣服上擦了两下,最后长叹一声:“陆公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人倒是不必带上了,我施了迷魂术,他抵抗过度,现在已经变成白痴了。”
陆慕低头,却见满地呻/吟的士兵中间,那男子口角歪斜,两眼上翻,浑身控制不住的抽搐,活像得了羊癫疯一样,这个鬼样子没人会认为他还有什么用,厉君转身,站起来,走到马车前,掌心轻轻抚摸着这匹躁动不安的马儿。
这匹马并不是战马,若不是被她安抚住,刚才在满车的血腥味中它早就失控了,掌心下传来的颤动逐渐平息,厉君对陆慕问:“那么,陆公子,如果从这条路走下去,我们将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追杀,除了杀出一条血路,别无他法,而选择走小路,安是安全一些,可你得延迟至少三天以上才能回到襄州。”
“你的选择呢?”厉君再次坐上马车,侧头问。
“迟上那三天,黄花都凉了,到时候襄州之事便已成定局,梅女侠,你可能助我在这敌军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陆慕一字一字问。
厉君盯着他的眼睛,这一次陆慕不再是玩世不恭,他的神情中有难得的凝重,不过对厉君而言,这个决定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既决心要做的事,便没有半途而废的想法,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可有过关卡的信物?”
“你说的是令牌吧,”陆慕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我当日被抓,辽军还没来得及搜身,我便为你所救,这个是通关令牌,在襄州地界内,见此令牌三军皆需退让。”
厉君上下翻看这令牌,材质普通,上面篆写的字她也不认识,不过这个东西倒是个好东西,至少不必去分辨那些人的忠奸善恶,挡我者一律去死便可。
“丫头,你害怕吗?”厉君从陆慕手中拿过刀子,将这把腰刀配在腰的另一侧。
马车内的鲜血慢慢凝固,水善若坐在一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而后摇摇头:“姐姐,只要你在,我不怕!”
小姑娘的眼睛里依然是满满的信赖,才过去的那一日似乎未给她带来任何影响,她重复一遍:“我不怕。”
也便是这一眼,让她的心口不由的颤了一颤,她抿着嘴唇,似乎这几日,她的注意力投射到这个丫头身上的时间,有点长得不正常了。
教官的话语陡然间印入她的脑海:【如果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开始对另一个人心软了,那就是他毁灭的开始。】
厉君随手将陆慕腕上链子坠子上的绿色珠子抠下来,这个东西可不能流传出去,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绝不能落入这些古人之手。
她想了一下,手腕一翻,手掌间出现一颗红色的珠子,随后她将珠子一掌拍进马车车壁内,这个东西能维持三天,三天后,它就会因为缺少特定能量而变成一件废物,再无任何用处,这东西与机甲完全不同,机甲只要有能量,就算是太阳能也能充电,想到教官赠与她的东西会用在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厉君不由有几分怅然。
她的视线落在正在抓紧时间吃草的马儿身上,面色带了一分同情,她再次掏出一颗红色的浆果,果断塞进它的口中,同时轻声说:“委屈你了,到时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扶稳了!”厉君喝斥一声,而后,马车就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马车内的两人即使拉住了车内的扶手也没能稳住身形,厉君驾车的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遇到崎岖的山路也不会放慢速度,而拉车的马也跟着像疯了一样朝着前面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出去。
没走几里路,厉君便遇到了第三波截杀镇北将军的人,全数皆是黑衣,弩箭之后便是强攻,这些贵族所豢养的死士下手狠辣,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有的死士为了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不惜空门大露。
其中一人则从马车攀上车顶,刀子从上扎下,穿透了车厢,水善若吓得惊叫一声,那把刀擦着她的额头刺下,在她的眉心上留下一道血痕。
便在那人想再出一刀刺下的瞬间,他的上半截身子并着刀子飞起,男子惨厉的嚎叫在刀光中渐行渐远,厉君整个人跃上车顶,一脚将还在抽搐的下半截身子踹下去。
与此同时,厉君的双手握刀,刀锋上,浓稠的鲜血次第落下,她的眼底第一次充满了杀意:“你们,都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尽量定时,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