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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扑克牌的魔术 ...


  •   “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真是有点累了。”
      “多长时间?”
      “二十多个小时。”
      “开曼很好玩吗?”
      “那里旅游不是最好的,但商业环境很好。”
      这个话题我又不懂。之后,又沉默了。
      他不说话。我看着他穿的衣服是我给他洗的那套。心里无故揪了下。

      “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他仰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我怕一走出这间屋子,我们又变得像生人一样的客气。刚才这种气氛挺好。”
      我刚才流露出来的那种依恋,他即刻捕捉到了。
      “你又不是二十岁,经历那么多还看不透吗。”我想起孙姐的那句话,男人其实区别不大。那在他的眼里,女人也应该都差不多吧。
      “正因为看得太透,所以谨慎,我不想跟自己套上枷锁。”
      我沉默着。我终于鼓足勇气,这一次我要问得清楚明白。
      “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看着我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头还晕不晕?”
      “有点。”
      “那还是有点烧。好了,别说话了,闭眼休息会儿。”
      “你还没回答我。”
      “有些事有答案吗?”
      之后,沉默。我是有多听话啊,过了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看了下表是六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想起来去上班,可是头还是沉,我自己试了下表,37度多,低烧。回头发现床头柜上有保温杯,打开里面有温热的早餐。我捧在手里发呆,一瞬间心内历遍七滋八味。
      正发着呆,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有点紧张。
      是他。
      我不说话,看着他。
      “这是你的钥匙,这两天我带着,方便出入。”他温和地说到。
      我松了口气,他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没有什么会阻挡他。
      “现在,把早饭吃掉。”他走过来。
      我看着他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疲惫之态。活力四射。手里捧着一些带着露珠的花。他把花插在一个广口的玻璃瓶里。
      “这花是我刚在院子里摘下来的。”

      杯子里是清淡的线面,温度刚好。我有点饿了,在他的注视下,一口气吃完,把汤也喝掉。然后就出了一身的汗。头不像刚才那么沉重了。他拿来毛巾,一下子盖在我的脸。
      我把毛巾捂在脸上,说道:
      “我好了。”
      “这面,有这么强的治愈作用?”他有点惊讶地说。
      “不只是面,还有人。”
      他摸了下我的头。
      “是真的好了,还是烧得更历害了?”
      “好像是后者。”
      他笑。
      我拿开毛巾。微笑着看着他。
      他眼里闪着光。

      我生了一场病,像是蜕了一层皮,心境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来压在心里的巨石似乎是移开了一些。
      他看着我的样子:
      “世上的事有时觉得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
      “我用一杯水的简单面对整个世界的复杂。”我背了一句台词。
      “那以后,你教我怎么用简单来面对整个世界的复杂,嗯?你带领我。”
      “嗯,我是带子,你是领子。”我把毛巾重又捂到脸上。
      我能带领他吗,他这个人是那种什么话也不说,只站在你面前,你就会不由自住的服从,我怎么能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胡说八道。
      他蓦然一笑。
      “你是袖子,我是领子。这样岂不更好。”
      “我只是一杯水。”
      他用手抚住我的头。
      “我只取一杯水饮。”
      我有点发抖。

      “你不去上班吗?“
      “我今天陪你。”
      我不说话。心里觉得突兀,但嘴里却说:
      “好。”
      我倚在床的靠背上。
      “能否知道你的大名,叶先生。”我依旧用毛巾捂着脸。
      “叶鼎贤。”
      “幸会。”
      “幸会,周小姐。”
      “请问叶先生何处高就?”
      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周小姐。”
      我接过名片,上面用英文和繁体字排着密密的字,浙江商业联合会副会长,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汽车业商会副会长,浙江传媒集团联合会会长,蓝鼎会会长…后面还有一排这样的字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你是不是觉得刚刚认识我?”他问我。
      我没说话。
      “可我早就认识你了。”他又淡淡地说到。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
      “在电梯口。”
      “哪个电梯?”
      “蓝鼎大厦的电梯口。”
      我脑子飞速地转,忽然想起那天我跟以菱快要迟到时,那几个戴着黑超霸电梯的人。
      “我想起来了。”
      他笑了一下。
      “好了,不想了。我们现在玩牌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把扑克。
      “我跟你玩牌,怕把我家的房子地,还有我这个人全部输掉。”
      “房子就算了。后面的这一项比较有诱惑力。”
      “不玩。”我坚决地说到。
      “那我给你变魔术。”
      “好啊。”这个还是有点兴趣。

      这时候手机却突然响,是孙姐:
      “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已经好了。”
      “那我带早餐过去。”
      “不用了,我吃过了。”
      “噢?看样子是真好了。我现在去你宿舍。”
      我刚要说什么,她电话挂了。
      “孙姐要来,你是不是得回避下?!”
      他不动声色,也不说话。我一着急,拉他衣服袖子。
      他微笑了下。说了声好吧。然后把摊好的扑克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出去。
      他刚走不久,我就听到孙姐走廊里咚咚走过来的声音。算着时间,我想他们一定会在楼梯口遇见。
      “心月!”她进门就叫我。
      “嗯。孙姐。”
      “怎么样,好了?”
      “嗯,好了,想着一会儿去上班。”
      “好了也得再休息一天,看着脸色蜡黄。”
      “嗯。”
      “你早饭吃的什么?”
      “线面。”
      “这么早食堂有线面吗?”
      “有。”我有点囧。
      “哎,刚才我在楼道里遇到了叶。”
      “噢。”
      “这么早不知道来干什么?”
      我没说话。
      她说着话在我额头上试体温。
      “额头冰冰的,烧全退了。”
      “今天六点钟才退的。”
      她四周看看屋子,发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幅扑克牌。
      “这牌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没说话。
      她眼斜斜地看着我,笑了。
      “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送完孩子就跑过来,不放心你,现在我觉得我可以放心了。”
      “孙姐。”我看着她。
      “嗯。”
      “回头说给你听。”
      “嗯,等你理顺了。”
      她顺手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说到。
      “心月啊。”
      “嗯。”
      “我现在突然明白了好多事。”
      “什么事。”
      “我们去越田坞,是他安排的,他是为了接近你。”
      “是吗?我觉得那天去捉泥鳅是他特意安排的。”
      “这个岁数的人做事都很低调,不会张扬。我的感觉没错。我回头问问老唐。”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
      “别,我们还不了解对方,千万别去问他。”
      孙姐又跟我聊了几句,神神密密地走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我第一次见到叶鼎贤的时候,为什么觉得面熟,原来他就是那个电梯里戴黑超的人。
      那么后来在外景时我遇到他,他也是刻意去找我吗
      算了,不想了,这么复杂。
      后来想着想着,大白天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听着有人进来又出去,却醒不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梦见了自己在河边走啊走,河两边是青草绿树,绿荫荫的,有着淡淡的凉意。后来看见叶鼎贤在一个石桌上玩着扑克,牌就在他手里那么翻转着,速度极快。不知怎么回事,扑克牌却一点一点变成了成群的萤火虫,飞啊飞!
      “孙姐,快看,萤火虫!萤火虫!”我喊出了声。
      我忽地坐起来。
      我看到他正坐在我旁边看着我。
      我双手捂住脸,刚才是做了个什么梦啊?竟然梦到他了,而梦里这个人就在我身边。
      “梦到什么了?”
      “莹火虫。”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
      “多久?”
      “我走的时候是上午的八点左右,现在是下午四点。八个多小时。”
      “我怎么睡这么久?”
      “现在觉得怎么样。”
      “神清气爽。”
      我说着坐起来。
      “想吃东西吗?”
      “不想,想喝水。”
      他倒水给我。
      “现在脸色好多了。”

      “变魔术吧。”我想起刚才他在梦里变萤火虫的样子。
      他开始洗牌,天哪,我从来没看见过那种洗牌的方式,我彻底知道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还有他这种拿牌的方式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叶君好赌?”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他低头。
      “看这洗牌的样子就是行家。”
      “原先经常去澳门和拉斯维加斯,这两年去的少了。”他手中一边玩转着扑克牌一边说到。
      “那还有什么不良嗜好?”我问着这话却想,真是多嘴,管我什么事呢。
      “只好赌。”
      他拍我一下肩膀:
      “相信我。”

      他说着话把牌洗好,然后交给我:
      “你再洗一遍。随意洗。”
      我洗了一遍牌,然后给他。
      “我已感应到有二张扑克将会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他神秘地说到。
      “算命吗,先生?貔貅七星阵。”我打趣他。
      “你注意力集中点。”
      他把我手里刚刚乱洗一通的整幅牌摊开,随便挑出两张,一张是方片K,一张是梅花4,然后把这两张面朝上放好,然后将整幅翻转过来,牌面朝下,开始发牌,将牌一张一张地发出来并叠好,他说你什么时候喊停,我就停下来。然后我找了个时间点喊停,他停下来,然后他把手里握着的牌和发出去的牌混在一起。然后又重新发,然后又让我喊停,重复上面刚才动作,最后把牌面朝下摊开,找到那两张刚才捡出来的正面朝上的牌,然事把它们旁边的牌翻开,我惊异地发现,方片K旁边的是红桃K,梅花4边上的是黑桃4。天哪,我惊叹。
      说实话,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的手极快,我被他搞得眼花缭乱,一点破绽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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