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年(子世代篇)》霁随心

9、第7章 信与戒指

　　“伤风：
　　谢谢你的热带水果，不过我觉得它们太甜了，不怎么合我的胃口。我这几天分了点儿水果给课堂上表现优异的学生，看表情他们应该还蛮喜欢吃的。
　　上了三天的课了，总体上还算顺利，不过曾经的师长变成现在的同事，我多少还得有个适应期。唯一想给我使绊子的学生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他叫德拉科，是和哈利同级的斯莱特林。别担心，他绊子没使成，自己倒掉坑里了。我告诉他马尔福家的祖先和麻瓜们关系匪浅，这令那小子气的不轻。我们打了赌，他要是能在那些记载了马尔福祖先大名的麻瓜书籍里找到我诬陷他家的证据，我就当众给他赔礼道歉。我周末就去麻瓜的大英图书馆给他借书去，真想知道他看到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再说说正事儿。今年邓布利多请了阿拉斯托·穆迪来当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他早已从傲罗部退休，显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雷厉风行还是不减当年。开学第一节课，他就向学生们演示三大不可饶恕咒，连一年级的学生都不列外，而邓布利多竟没有阻止。说实话，虽然我并不反对这种做法，但这件事本身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令我心惊。这是不是意味着，邓布利多和穆迪都认为，现在的形势已经严重到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让学生们提前了解黑魔法究竟会有多么残酷？
　　说起来，穆迪是靠着不可饶恕咒镇住所有学生了，我也得想点儿招让我的学生们不再总在课堂上睡觉。或许每节课下课前花5分钟搞个随堂测验？我上麻瓜小学的时候，我们数学老师就总这么干。你觉得如何？
　　多拉”

　　************
　　“多拉：
　　‘随堂测验’？这真是个损招，你可千万别这么干，这样会招致学生的抱怨的。没有学生喜欢考试，哪怕只有5分钟。
　　穆迪去做霍格沃茨的教授倒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是行家这没得说，可我觉得对于霍格沃茨的学生来说，他的水平过高了。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傲罗当年尚且被他训地死去活来，真想不出那群霍格沃茨的“小豆丁”面对他会是怎样一番鬼哭狼嚎。穆迪给大家演示不可饶恕咒一点儿也不奇怪，当年我们傲罗训练的第一课，他可不仅仅是演示，还亲自在我们身上用来着。用他当年的话说，没挨过夺魂咒和钻心咒，就没脸称自己是傲罗。我想相比于穆迪，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一定会更加体会到，莱姆斯的教学是多么的“春风化雨”。
　　说起这个又忍不住对斯内普一肚子气，要不是他，莱姆斯也不用……唉，算了，不提这糟心事儿了。
　　至于你说的形势问题，我现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这里安全倒是安全，最大的不便就是接触不到英国魔法界的消息。不过我认为邓布利多谨慎一些总是对的。彼得逃了，他会不会去投奔伏地魔现在谁都不好说，世界杯上的事总不可能是巧合。若非你和哈利现在都在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和穆迪的保护，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跑回去。
　　最后说个好消息吧，我前几天在海里救了一个溺水的女孩儿，他爸爸桑切斯先生是当地的冲浪教练，他收留了我以感谢我对他女儿的救命之恩，所以我最近都不用担心饿肚子或露宿沙滩了。他还教会了我冲浪，与海浪搏击，这真是太刺激了！我真是佩服麻瓜们能想到这么刺激的运动。
　　感谢你之前寄给我的麻瓜衣服，他们帮了我大忙。”

　　************
　　“伤风：
　　你把那个五分钟随堂测验的办法称之为‘损招’我一点儿也不奇怪。不过我得说，我已经试验了有段日子了，事实证明这招很管用！我跟学生们说测验的分数会并入期末最后的成绩，现在仅有的那几个总在课堂上呼呼大睡的学生也开始好好听讲了。而且，我私下里问过哈利和罗恩（这俩熊孩子以前就与你和詹姆当年一样，魔法史课从来没好好听讲过，全靠赫敏的笔记），据他们所言，一开始大家的抱怨确实不少，不过一旦真的仔细听过一堂课，便不会再抱怨了。不是我自恋，虽然我在学识方面远不及宾斯教授，但要论讲课风格的平易近人，实在能甩他好几条大街。而且我出的题目一向都是最基础的，只要听过课，就绝不会答不上来。
　　算了，我想你大概也对教学的那些事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有另外一件，或许你会想要知道。你不是说穆迪以前拿不可饶恕咒训练傲罗吗？他现在开始在黑魔方防御课堂上这么干了——对学生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我心里头总有点儿不安。我说过我并不反对穆迪给大家介绍这三个咒语，但是以学生为对象施展这个咒语就有点儿过了，毕竟夺魂咒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被施咒者的精神错乱。当然，以穆迪的水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万一有心怀鬼胎的学生也学着念夺魂咒怎么办。
　　好歹他总算还稍微顾及着学生们的年龄，只在四年级及其以上的课堂上这么做。我听说，哈利是全校唯一一个第一次就几乎抵挡住了夺魂咒的学生，看来他抵御黑魔法的天赋真的很高。
　　最后，很高兴你找到了落脚之地，但还是要多加小心。我期待着一切结束以后，你可以带我去那里，亲自教我冲浪。
　　多拉”

　　************
　　“多拉：
　　哈利第一次就几乎抵挡住了夺魂咒？好小子，不愧是我的教子。
　　我这里一切都好，有得吃有得住，最重要的是有太阳可晒，没事儿还可以教人冲浪赚点儿外快。
　　如果你也在这里就好了。
　　伤风”

　　************
　　“伤风：
　　今天哈利他们几个到我这儿做客，那个叫赫敏的女孩子提出了一个令我极为意外的课题——关于人们对家养小精灵的态度。她认为人们肆意奴役家养小精灵是侵犯人权的事情，应该要有人带头对此采取措施。她还为此成立了一个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任命哈利为秘书，罗恩为财务总管。
　　老实说，一开始听到这个，我还真是想笑，尤其是这个促进会的简称，竟然是“S.P.E.W（呕吐）”，哈利和罗恩显然也觉得赫敏的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可当她向我讲述了那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的故事，我却不得不思考赫敏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你能想象吗？多比曾经的主人，马尔福那一家子，竟然经常用让他把耳朵关在烤箱门里这种方式来惩罚他。太残忍了，他们简直没有人性！还有老克劳奇，明知他的家养小精灵有恐高症，还让她到高台上给他占座，不许离开。最重要的是，遇到这种事情，家养小精灵还必须欣然接受，不得有丝毫的反抗。赫敏有句话说得对，它们不是人，可这并不代表它们没有感情。它们兢兢业业地为巫师服务，理应获得尊重。
　　我觉得赫敏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顶多就是同情一下也就抛在了脑后，我自己大概也就是这种“一般人”。可那孩子不但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还身体力行地想着要去改变现状。这种行动力真的不常见，尤其是在根本没有人理解她的情况下。哈利交朋友真的很有眼光，原来我还只是觉得罗恩在关键时刻肯为哈利豁出性命很令人感动，对赫敏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看来，赫敏这孩子更不容小觑。
　　于是我欣然成为了“呕吐”的第四位成员，别说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尊重值得尊重的生命，这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好吧，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兴趣加入“呕吐”不？
　　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多拉”

　　************
　　“多拉：
　　唉，看着你落款的名字我怎么好意思说‘不’？不过有个条件，你们可千万别让我跟克利切相亲相爱，那会同时要了我和克利切的老命的。
　　不过说实在的，这件事儿确实太有难度了。不要说千百年来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把家养小精灵当作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看待，就算是家养小精灵自己，都会觉得那是天方夜谭，大逆不道。要解放一个习惯于奴役的民族，比奴役一个习惯于自由的民族更困难。
　　不要崇拜我，最后一句话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具体在哪里看到的我也不记得了。
　　不过这种颇具挑战性的事情倒是颇合我的胃口。那个小姑娘打算做什么来促进家养小精灵的权益？
　　伤风”

　　************
　　“伤风：
　　我当然知道那句话不是你想出来的，说那话的是一个叫孟德斯鸠的麻瓜思想家，当年还是我偶然间看了这句话觉得很有哲理才告诉你的，你竟然不记得了。
　　赫敏的想法……额……原话是“短期目标，保证家养小精灵获得合理的工钱和良好的工作环境。长远目标，修改不得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争取让一位小精灵进入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而最最短期的任务，就是发展会员。”她印了些传单发给她的同学，不过响应者寥寥，这令她颇为沮丧。我告诉她你愿意加入，总算令她好过了一些。
　　我想我大概能了解他们的想法。都是些孩子，家养小精灵过得怎么样，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看来这事儿，确实任重道远。不过目前我倒不想过多地插手，一来我自己对怎样做更好也没什么头绪，二来我也想看看，她一个人能走到什么程度。
　　不说赫敏了，说说我自己吧。前段时间我把咱们以前的那个“魔法录像机”修好了。当然，艾尔玛姐妹早已经将它推广到了市面上，所以我完全可以买一个新的，但总觉得旧的这个是我亲手所做，意义不同。
　　这几天，我以学生们最近的作业写得越来越好，要给大家点儿奖励为由，开始陆续给各年级学生放麻瓜们拍的电影，现在只放了《水晶鞋与玫瑰花》的一些片段，那是一部根据麻瓜童话改编的爱情故事。给他们放这个，主要是因为那里面有位善良的女巫，我想让那些学生了解到，麻瓜们现在早就不像中世纪那会儿那么敌视巫师了。这部片子很受女生们的欢迎，尤其是巫师家庭出身，从来没接触过麻瓜社会，第一次接触电影这种新奇事物的女孩子。我跟他们说，我会在下周末找一间教室播放电影的完整版，凡是选修了麻瓜研究和高级魔法史的学生，都可以前来观看，而其他的学生，想来看就只能期待这两周的魔法史成绩能排进年级前五。
　　我很欣慰这几天交上来的作业明显认真了不少，不过这种奖励貌似对男孩子的吸引力有限。或许下一部我可以放《星球大战》，我还记得七年级圣诞假期的时候你和詹姆第一次看电影看得就是这个，高/潮的时候兴奋地跳起来结果差点被管理员赶出了影院。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我的这种做法，斯内普就毫不讳言地说那是“讨好学生的小把戏”，德拉科·马尔福，更是在礼堂里大声地宣称他坚决不会自甘堕落地跑去支持麻瓜的东西，结果被几个伸着脖子等着看电影的选修了麻瓜研究的高年级女生群嘲了。
　　还记得我之前和那熊孩子打了个赌吧？他最近被那些用古英语书写的麻瓜书籍折磨得不清，光把它们翻译成现代英语就够他喝一壶了。我真想说这孩子就是不作不死的典型，他当初要是不问那个愚蠢的问题，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就这样吧，还是那句话，万事多加小心。
　　多拉”

　　************
　　“多拉：
　　不要再提我的黑历史了，七年级的事儿你竟然还记着！赶紧忘掉！话说我都忘记那部电影的名字了，原来是‘星球大战’吗？我就记得那部电影很刺激，再就是麻瓜的想象力真丰富。
　　至于那位孟德斯鸠，我对他完全无印象，他是干嘛的？
　　还有就是，我打算离开这片海滩了，虽然我很舍不得这里的阳光。但我不该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那会增加我暴露的可能性。
　　最后，那个……随信附上的贝壳戒指，是我自己做的。当年我手上带着的那枚早就在入狱的时候被抢走了，你的那枚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次这个……其实比原先那枚更有意义。我做了一对儿，你的那枚里面大有玄机，制作方法还是当年我和费比安、吉迪翁一起研究出来的，本来想送你做圣诞或生日礼物，不过想想，还是现在给你吧。虽然不能亲手为你戴上比较遗憾，但我相信你一定更希望现在就得到它。
　　伤风”

　　************
　　林恩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是在傍晚。她打开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剥开层层包裹的天鹅绒布，里面的戒指终于露了出来。戒指的圆环好像就是个麻瓜易拉罐的拉环，但圆环上的贝壳十分特别，形状竟似一个淡粉色的心，整齐地从中间裂开，左半边上有一个‘S’，右半边上有一个‘L’，正是西里斯和自己名字的首字母。而这两个字母，看起来竟不像是用颜料书写上去的，反而像是贝壳表面的天然纹理。想到西里斯所说的“里面大有玄机”，她又小心翼翼地从中间的裂缝撬了一下，果然贝壳可以从那道裂缝中打开，而看到里面的东西，林恩立刻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那里面是一个表盘，表盘上只有一根指针，指针上刻着西里斯的名字，但其所指却并非时间，而是“吃饭”、“睡觉”、“安全”、“战斗”、“受伤”和“死亡”。
　　“西里斯……”寂静的办公室内，她捧着那枚戒指，喃喃地念着。然后，庄重得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