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自述》霁随心

8、那个哈利·波特

　　1991年7月30日下午，邓布利多又把我叫去了校长室。
　　我以为他找我是为了后天的会议。每年的8月1日，校长、各院长和校董们都会坐在一起总结总结上一年，展望展望下一年。
　　但是不是，他找我是为了哈利·波特。

　　“今天是回复录取通知书的最后一天，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收到哈利的回信。”邓布利多说。
　　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们要搞清楚的，你愿不愿意，破例当一次引导员？”
　　“我以为你答应过我，不让任何人知道我在保护他。如果我为了他破例，这算什么保密？再说，你就不怕我对他的不喜毁了他对魔法界的第一印象？”我不高兴地说。

　　可以不当引导员，是邓布利多为我破的例，我可不想在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愚蠢透顶的学生的暑假里，还要见一堆大惊小怪的麻种学生。当然，作为补偿，我得多为霍格沃茨校医院配置一些魔药。
　　邓布利多看了我良久才说：“好吧好吧，我不该不自量力地希望你改变主意，我会派别人去的。”
　　于是对话结束。

　　7月31日晚，我收到邓布利多的回信，里面说海格已经接到了哈利，那孩子似乎没有受到他的麻瓜亲戚的良好对待，显得又小又瘦。
　　邓布利多大概是希望我同情一下小波特，我也确实觉得我应该同情一下莉莉的孩子，但是我脑子里就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詹姆波特又瘦又小的样子，竟然觉得解气了不少。
　　我希望哈利˙波特能长得少像詹姆·波特，多像莉莉一些，不然我真不知道见到他时，我会不会忍不住把对他老爸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

　　8月1日和校董们开完学年会议之后，我又被邓布利多留了下来，他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递给我，我看到了上面的大标题：《古灵阁被非法闯入，肇事者潜逃》，文中提到，“闯入者并未盗走任何东西，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至于金库中究竟存放何物，无可奉告”。
　　我有些惊讶，闯入古灵阁却没有被抓住，这实在不同寻常。但是这事儿再诡异，也和我没有关系，除非……
　　“你不是认为，这事儿和神秘人有关吧？”我说。
　　“我确实有这个怀疑。在哈利马上要入学的时候突然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我总觉得这预示了些什么似的。”
　　邓布利多的话有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我还是再次向他保证，小波特入学后，我会好好“照看”他。

　　一个月后的开学晚宴上，我见到了小波特。
　　他的确长得又瘦又小，头发像詹姆·波特的一样凌乱不堪，还有，带着一副用许多透明胶带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遮住了他翠绿的眼睛（注1）。
　　他长得太像詹姆·波特了，这让我实在难以对他产生好感。

　　开学晚宴之后，小秋又跑来地窖找我了。
　　一进门，她就问我：“教授，我们亲爱的老蜜蜂先生是不是打算把魔法石藏在三楼右边走廊？”
　　我顾不得她给邓布利多起的“昵称”，非常疑惑地（这次真不是装的）问她：“魔法石？这和魔法石有什么关系？”
　　小秋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看了假期的报纸，古灵阁被人闯入，里面的魔法石在那之前被人提走。人们都说，如果你想藏什么东西，古灵阁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大概除了霍格沃茨，而现在邓布利多又特意强调了三楼走廊有危险，所以这很容易被人联想到。”

　　她的话漏洞太多了。不提刚刚邓布利多在晚宴上说的是四楼走廊而不是三楼，单是魔法石一项，就令人不解。
　　“假期的报道我也看了，古灵阁方面从未公开过那个被闯入的金库里有什么，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东西是魔法石？再说，据我所知，目前惟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尼可˙勒梅，也许是他想用，才把魔法石拿出来，这又和邓布利多有何关系？”
　　小秋的眼神又漂移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是我做梦做到的吧，你是知道我梦里的预知能力的，我可能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
　　我无语地说：“哪怕邓布利多真把魔法石藏在霍格沃茨，这又与你我有什么关系？好奇心太旺盛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秋很郁闷地说：“不是我好奇心旺盛，而是有人好奇心旺盛。刚才邓布利多可是特意强调了那个地方有危险，在我听来，那就是个明明白白的邀请，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里有秘密，快来探索吧！对最爱冒险的小狮子们吸引力最大了。”
　　我想起小波特他爹的那些斑斑劣迹，觉得这是小秋今晚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看来我得盯着小波特一点，以免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教室。

　　我开始观察小波特。
　　魔药课上，他的表现令我很失望，我随便问了他三个一年级课本上的内容，他竟然一个也答不上来。要知道，在他这个年纪，莉莉在我的帮助下早就把一二年级的魔药书倒背如流了。
　　他同样继承了他父亲专爱违反纪律的特性，飞行课上，不顾霍琦夫人的警告飞上天。更过分的是，邓布利多竟然批准了麦格的请求，允许他在一年级就加入魁地奇球队做找球手！
　　得知这一消息时，我真想把未经处理的粪石塞到老头儿的嘴巴里。

　　不过还好，观察了半个月，小波特虽然不招人喜欢，但是目前看来好像还未表现出对四楼走廊的好奇心。
　　我正暗自庆幸，小波特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大半夜的，竟然和另外三个格兰芬多学生闯入了那个特殊的教室（注2）。
　　虽说那个教室就是专门为他而准备的，但是不是现在，不是他还没学会几个咒语的一年级！他没被那三头犬咬伤真是梅林保佑！

　　“——跟他父亲一样平庸、傲慢，专爱违反纪律，喜欢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放肆无礼——”我忍无可忍地向邓布利多抱怨。
　　“你看到的是你预想会看到的东西，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在看一本《今日变形术》，头也不抬地说，“别的老师都说那男孩谦虚、随和，天资也不错。我个人也发现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见鬼的讨人喜欢。

　　邓布利多又翻过一页，仍然头也不抬地说：“注意奇洛，好吗？”
　　“奇洛？那个满身大蒜味，把自己的课堂搞得像像一场笑话的人？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同意这样的一个人来教黑魔法防御术。”
　　“这正是我希望你帮我注意奇洛的原因。他曾经因为自己的才气而出名，理论知识也非常扎实，去年我对他进行求职面试的时候，他的实践也并不赖。但是现在，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而且我发现，他时常往四楼的走廊那边溜达。”
　　“他去那儿做什么？”我想不通。
　　“我不知道，但是他参与了为哈利设置关卡，他知道我在里面藏了东西，也许，他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我不想显得草木皆兵，但是奇洛总给我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我说不上来我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好吧。”我干巴巴地答应。

　　奇洛果然很奇怪。
　　我知道他为小波特设置的关卡是巨怪，可是他竟然在万圣节前夜让巨怪逃脱了，而且他向邓布利多报完信后，竟然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但是当学生们都跟随级长回宿舍后，我发现晕倒的奇洛不见了。我立马跑去四楼的那个教室，发现了教室里的奇洛正在与那只三头犬对峙。
　　就在我进入那个教室的一刹那，三头犬扑过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腿。

　　梅林，这该死的三头犬！这愚蠢的海格！这该死的奇洛！
　　奇洛说他只是好奇魔法石长什么样，想去看看，我则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邓布利多竟然告诉他那里藏的东西是魔法石？！！难道小秋的预言能力是真的？！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怕多说多错，于是没有多问奇洛什么，只是要他和我一起去找巨怪。

　　接下发生的事情更让我无语。
　　波特那个蠢小子竟然和韦斯莱一起，为了救格兰杰自己跑去对付巨怪，他们怎么就没被巨怪砸死？！

　　当晚，我将小秋、奇洛和魔法石的事告诉邓布利多后，邓布利多竟然也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这副表情就像是在说，你从没那么告诉过奇洛。”我没好气儿地说。
　　“我确实没有对他提起过什么魔法石。”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气道，“没想到他竟然认为我藏在里面的东西是魔法石，他是怎么知道魔法石在我手里的？”
　　“你真的有魔法石？！”
　　“我本来以为没有必要，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看来我得多告诉你一些事情了。”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想你也许知道，我和尼可勒梅一直都有交情。今年七月，尼可发现他有关制作魔法石的笔记被人偷偷翻看过，猜到或许有人在觊觎魔法石，于是拜托我将他存在古灵阁的最后一枚魔法石取出并由我保管。而魔法石被海格取出的当天下午，那个金库就被人闯入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四楼藏了什么，事实上那里根本就没藏任何东西。但是奇洛竟然认为我藏在里面的东西是魔法石，难道说当初闯入古灵阁的人就是他？”
　　我想了想说：“很有可能，他打探到取走魔法石的是海格，进而想到你，而你又恰巧在这时拜托他帮你做关卡，于是他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关卡是为了保护魔法石？可是他为什么想要得到魔法石？还有，这件事究竟小秋有没有参与？”
　　“我觉得张小姐应该没有参与，否则她怎么会傻到主动和你提起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奇洛想得到魔法石的原因，不过既然他这么认为，那么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告诉所有参与设置关卡的人藏在里面的东西是魔法石。如果奇洛想得到它，他自然会想方设法从其他老师那儿打探过关的方法。我回头可以在里面藏一个假的魔法石，借机看看奇洛究竟想用魔法石做什么。”
　　“关卡没给波特用，倒先给奇洛用上了。老实说，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对奇洛的事儿这么上心。”
　　“西弗勒斯，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魔法石的一大重要作用就是可以用来制作长生不老药，你说，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注3）”
　　“你是说……”我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但终究没有说出那个词，仿佛说出来就会成真一样。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我必须防患于未然。”邓布利多说。
　　我沉重地点头，心里希望这次邓布利多猜错了。

　　在小波特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上，奇洛对着他念咒，要把他摔死，这让我和邓布利多更加怀疑奇洛和黑魔王的联系。
　　也因为这个原因，我申请做下一次魁地奇比赛的裁判（注4）。
　　而圣诞节后，邓布利多告诉我，他从海格那儿了解到，小波特开始查尼可·勒梅了。
　　我和邓布利多都有些忧心，我们虽然决定历练他，但那不代表第一个历练项目就是黑魔头。
　　我开始更加严密地紧盯着小波特和奇洛。

　　我就知道，姓波特的永远没个消停，才老实了不几天，他又捅了篓子——为了送走一只龙而被抓住，扣了一百五十分。当然，格兰芬多的分扣得越多越好，只是在如今这个有奇洛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的不守规矩实在是令人厌恶。这次是被抓住了，那么没被抓住的时候呢？他是不是也像他老爸一样以夜游为乐？
　　后来我听说波特因为给格兰芬多扣了那么多分而被大家排挤，甚至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没有好脸色给他，因为大家本来一直希望看到斯莱特林输掉学院杯。

　　我对此表示很满意，非常满意，这下子他总该老实一阵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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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因为电影的原因，我一直以为赫敏在火车上帮哈利修好了眼镜，重新看原著才知道，那是电影杜撰的。

　　注2：要说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哈利和罗恩被德拉科骗了，不过有很多蛇院作者为了维护蛇院的“光辉形象”把小马尔福的这一不光彩的行为给删掉了，然后找出各种其他理由或者干脆说他们是无缘无故跑出去夜游。

　　注3：这话原本是马人费泽伦说的。

　　注4：关于斯内普当裁判这事儿，《秋张》一文的作者是这么处理的：
　　“因为哈利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发生了扫帚被诅咒的事情，在第二场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比赛中，邓布利多要求教授当裁判，好就近保护哈利。为了不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教授在激烈的反对无效之后仍然咬牙答应了。看着教授盯着扫帚铁青的脸色，我恨不得用糖果砸烂邓布利多那张老脸。他不可能不知道教授是多么憎恨与扫帚有关的一切事物，特别是那个骑在扫帚上几乎与老波特一模一样的人，更是会让教授想起少年时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知道因为邓布利多的要求，哈利几人对教授的误解更深了，他们明显以为教授当裁判是为了再一次要害哈利。”
　　我为了和这一设定作对，特地写了是斯内普自己申请做裁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