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09、Chapter 038

　　双殛上的风波平静后不久，一则隐秘的消息从密探的手中呈到了六番队长的公案前，白哉扫了一眼眉头便轻轻皱起，“怎么会？”
　　静坐在窗边的倩影在那传信的队员识趣地退下后才靠到白哉身边，由得对方顺势揽住自己，目光从那薄薄的纸笺上掠过，“这是……”
　　双殛上亲眼目睹那黑衣女子撞碎灵体自绝而去，而朽木家安插在柳泽家和四枫院家的探子却传回了同一时间四枫院夜汐和柳泽夜月依然在各自的家宅活动的情形，“难不成……我们找错人了？”亲自交手了两次，还有种种可疑的证据，要说不是四枫院家那两人中的谁或者与之有关的人，零是万万不信的。
　　“也不排除伪装的可能，这件事还要继续调查。”白哉缓缓说道，目光有些歉然地望着身旁的女子，“总让你提着心眼戒备着，我的能力果然是不够……”
　　纤细的手指轻轻止住了难得柔软下来的唇，零浅浅一笑，乖巧地依进他怀中，“我喜欢你，可不是因为你的能力。”白皙的脸颊随之泛起红云，在头顶那愈发深邃的凝视下心虚地埋下了头，后面的话却不敢再说下去。
　　白哉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头的悸动，轻轻拂动散在身前的发丝，刚要说什么，外面的一声响亮的“报告”便把他的话打了回去，怀里的温度也是瞬间抽离远去，瞧得那背对着立在窗边的身影，天边的余晖将她露出的耳尖映得通红。
　　“进来。”白哉清冷的回应让零终于松了口气，摸了摸火烧般的脸颊，不禁暗恼了自己一番，怎的不小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六番队的队员推门进来，先行了个礼，便例行公事地汇报情况，“报告队长，十分钟前现世发现阿散井副队长和十三番队朽木露琪亚的魄动，目标疑似地狱界外逃的犯人，数量为五人。”
　　白哉眉心一凛，心头的旖旎尽数褪去，和同样吃惊地转过身来的零对视一眼，“现在呢？”
　　“还未有结果传来，现在情况不明。”
　　没想到恋次和露琪亚才离开不到半日便遇上了咎人，五人的话，不太妙啊……
　　直到日落，恋次的联络才传来，然而传回来的消息却让众人心头压了一块巨石，面对咎人，就算是副队长们也处于下风，而且，最糟糕的是……
　　紧急召开的队长会议上，山本把现世传回来的消息公布，附带提及了咎人对一护出手的居心，“咎人的力量不容小觑，死神代理黑崎一护的妹妹作为人质被抓进地狱，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把黑崎一护引入地狱界破坏地狱锁链，我等定然不能让他们的目的得逞！十番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你们率领所属番队前往空座町，对流窜的咎人进行镇压，并阻止黑崎一护一切可能会对地狱平衡造成破坏的行动！”
　　话音刚落，一道痞痞的声音就煞风景地传来，“以我们对一护的了解，妹妹都被人抓走了，他不可能毫无所动，我们要是阻止他的话，会引起不小的冲突啊。”
　　浓眉下的眼不着痕迹地一瞥说话的平子，“如果发生冲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倘若对方不听命令，那便将其软禁！”
　　“额……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是，以朽木夫人的能力，进地狱界去带个人出来应该绰绰有余吧？如果我们早些把黑崎君的妹妹救出来，想来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危险的事情。”京乐咳了一声，隐晦朝自己边上静默伫立的人暗示了一番。
　　白哉微微抬眼，迎着一群人的注视，平淡地吐出一句话：“她被灵王宫的人叫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灵王宫的命令着实令所有人意外，零也觉得很奇怪，走在灵王宫的表参道上，望着头顶虚无黯淡的天空，灵王陷入沉睡，异界的生息也减退了不少。没多久就到了灵王议事的大厅，当下扫视了一圈，发现少了好几个人，眉头一皱。
　　“抱歉啊，零殿下，这个时候把你喊回来。”暮白在人群中央朝零一拱手。
　　微微一点头，她本来是想等现世那边的情况如果严重就先去空座町把眼下的麻烦解决，没想到现世的消息还没传回来，灵王宫印着“速回”两字的急令却先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莲受了伤。”村雨的脸色并不好看，“地狱之意不知为何失控，突然袭击了他。”
　　零的表情陡然一变，死死地看着村雨，“怎么可能，红莲是业火所化，地狱之意应该无条件服从才是！”继而嘴唇紧咬，“千河呢？”
　　暮白叹了口气，“天示郎在给红莲疗伤，流晖陪着，但是地狱界一直不稳定，千河就去地狱界探查情况了。”
　　“上次我们联合所有十圣剑的力量重整了地狱界，但是外逃的咎人不在少数，这段时间我们为了追捕他们花了不少力气，甚至可以说是疲于奔命……千河的伤势尚未从之前的重创中恢复，喋羽也在前段日子受到咎人围攻还在休养，眼下最重要的红莲都受了伤，地狱的隐患直到现在还无法解决。”村雨缓缓说出了现在的情况。
　　总觉得背后有人想趁灵王沉睡的契机破坏地狱界的秩序……联系到最近接二连三地狱界和现世的异变，零的目光一沉，旋即想起那个在双殛上自绝的黑衣女子，难不成，和她有关吗？不可能，寻常人怎么会得知灵王陷入沉睡的消息。寻思良久，也想不到缘由，“地狱之意失控到什么程度了？”
　　“凡是进入地狱界的所有生物，皆杀，而且……不断增长的地狱之意，似乎有向现世扩张的趋势。”这才是村雨等人急急忙忙把零从尸魂界叫回来的理由，“如果陷入疯狂杀戮的地狱之意涌入现世，怕是现世会变成另外一个地狱。”
　　“咎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地狱之意，事态，相当严重啊……”零低声喃喃道，叹了口气，“我先去看看红莲，顺便和流晖想想办法。”
　　灵王宫虚无空间内一处安静的宫殿，宫殿的中央是一口白雾袅袅的温泉，空气中弥漫浓郁的药香，泉水也因为添加了多种效用强大的药材而变成乳白色，高浓度压缩的灵子源源不断地从水流中涌入中央一团跳跃的火苗。
　　对于这水中火的现象周遭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反倒是个个表情凝重，紧紧地看着那簇跳动的红火，清寒的气息出现在他们感知中不到十秒便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来到了这里。
　　“小零子？！”负手立在泉边的蓝衣男子惊喜地在女子落地瞬间迎了上去，“你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红莲怎么样了？”抬手推开那直接冲上来想给自己熊抱的流晖，零的脸色并不平静，三步两步就走到泉边，美眸也是紧紧锁定着那簇火苗。
　　“……零……吗？”即便虚弱仍然不失语气中的那份温柔，火苗中似乎浮现了一张俊逸的脸，只是那脸上的火焰莲纹比之前淡退了不少。
　　“地狱之意当真攻击了身为业火化身的你？”原本还有些不信，但看到红莲脸上那黯淡了不少的纹身零却不得不信，这是本源受损才会有的现象。
　　淡淡地一笑，红莲的语气平和，透出无声的力量安抚着明显不安起来的零，“只是不小心大意了而已，我倒也真没想到地狱之意居然也会有失控的一天。”一直以来他的主要目标都在收拾那些咎人，在旁边一直协助的地狱之意突然之间恶力相向当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不晓得只臣服于业火之力的地狱之意为何会失控暴走。
　　“千河已经着手调查这件事了，他是地狱领主，应该能镇压住狂乱的地狱之意。”流晖轻轻拍了拍零的后背，眼神却并没有他话语中的轻松。
　　红莲的目光穿过火焰和周遭的水雾，朝零点了点，“零，你过来。”等她走到面前，火苗闪烁了好久才丢下一句话，“千河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他的伤还没好，所以才把你也叫来……”
　　零的脸色微变，没有吭声，等着红莲接下去说。
　　“能麻烦你也去一次地狱吗？我会把业火的种子暂时种在姐姐的刀身上，凭你王族的身份，使用这份力量并不会太困难。”红莲平静的眸中露出一丝期望，“虽然我知道让你去帮千河很为难，但他毕竟是我的侍主。”
　　零的沉默在意料之中，然而还没等她给出一个答复，几道气息由远及近迅速到了旁边，在药室内寻找材料的麒麟寺天示郎也被惊动走了出来，“这又是怎么了？”
　　“流晖殿下，现世的一道地狱之门破了！”来的是零番队的另外几人，匆匆和刚回到灵王宫的零打了招呼便直接道出来意。
　　破了？流晖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地狱之门，怎么会破？“是谁破坏了地狱之门？”
　　“这个……”说起来颇为汗颜，曳舟桐生讪讪一笑，“是那个‘真血’。”
　　嘴角一抽，流晖眼皮直跳，“别告诉我因为门破了所以那些暴走的地狱之意要从地狱界爬出来了……”
　　“是，确实如您所言。”
　　“那个白痴……是谁让他触碰地狱之门的！”按下额角跳动的青筋，流晖也知道黑崎一护的存在，“真血”的力量不容小觑，特别是他体内除了死神和灭却师的血脉之外，还拥有虚的力量，一击轰碎地狱之门并非不可能。
　　张了张嘴，半个身子浸在温泉中的零终于还是起身，“我去现世看看。”
　　“把这个带上吧。”一团细小的火苗从红莲的业火中分裂而出，飘掠向零的背影，“也许你会用得到。”
　　零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业火的种子收入掌心，朝零番队的人点点头，然后转向流晖，“我先去现世把门关上，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再来瀞灵廷找我。”
　　“小零子出手我当然是放心，可惜灵王宫必须有一位王族镇守，我也要遵令守着父亲沉睡的灵体，外面的事只能交给你和千河，记得万事小心。”流晖嬉皮笑脸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末了忍不住摸摸她的头，颇有几分眷恋的味道，“有空，多回来看看我就好。”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这个对自己最重要的兄长，乖巧地点了下头。
　　心里把那个抢走自己宝贝妹妹的男人骂了千万遍，还是鼻子酸酸地回抱了下零，下回再见不知又要何时，“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