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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YOUR VOICE-8-下 ...

  •   “总士的家人会喜欢这个么?”
      捧着用保温冰袋装好的蛋糕坐在后座车厢内,一骑不太自信地喃喃。尽管之前总士已经跟自己透过底,但一骑依然忍不住担心自己准备不周而显得失礼。
      坐在旁边的总士有点好笑,不过不忘出言安抚:“放心,乙姬和织姬肯定会喜欢。”
      战战兢兢的一骑努力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在这个约定好前往皆城宅拜访的日子里,一骑觉得自己两手空空登门似乎不太好,考虑到时间是定在下午,于是趁着上午有空,利落地做了一个冻芝士蛋糕,配上下午茶,感觉应该会刚刚好。
      见到这般阵仗,总士转身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过来,直接接送他们两个回家。

      “放松点,当作平常去玩就好。”总士继续试图安抚。
      “怎么可以?那可是总士你的父母。”一骑说得理所当然。
      车内一默。

      好不容易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脱出,总士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仿佛急于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也需要约个时间拜访真壁先生。”
      “欸?”一骑不解地歪头看去,“你直接过去就好嘛,为什么要这么正式?”
      总士对上那疑惑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表示:“收下了真壁家的独生子,怎么说都该正式打声招呼的。”
      这话之后,车内的后座空间久久弥漫着一份沉默,气氛为此变得暧昧不明,隐约间甚至热得让人难以呼吸——明明空调已经开得很足。
      直至抵达皆城宅。

      从车内看着座驾缓慢地行过绿意昂扬的庭院,下车后仰望那幢别致的洋房建筑,一骑被震撼得瞪大了眼呆呆地感叹:“原来总士是贵族家庭的孩子么……”
      “怎么可能。”总士轻描淡写地把话带过,“好了,进屋去吧。”
      “欢迎你的到来,一骑!”
      因为是周末,同样身着连衣裙的乙姬和织姬早早来到玄关,一看到目标就双双朗声迎接,热情好客得让一骑有点受宠若惊。
      在双胞胎的身后,是一名富有气质的温婉妇人。
      “你好哦,真壁君。”妇人温柔地微笑。
      这位就是总士的母亲,皆城鞘。
      “初、初次见面,阿姨您好。”一骑腼腆地微红着脸打起招呼,紧张地双手递出带来的见面礼,拘谨地运用敬语,“小小心意,敬请笑纳。”
      双胞胎齐声欢呼着上前。
      “是什么来的?”
      “是一骑做的?”
      在乙姬和织姬态度如常的簇拥下,一骑好像有点放松下来,“冻芝士蛋糕,趁着上午的时候做的。”
      “谢谢你,真壁君。”带着谢意收下蛋糕后交给佣人,妇人笑意盈盈地温声招呼,“快进来坐吧。今天要在这里玩得高兴哦。”

      在总士的房间中,过来参观的一骑被塞了一本大相册。
      相册自然是由专注“出卖”自家哥哥一万年的两个妹妹友情提供——总士实在没好意思亲自拿出手,同时也不好阻止兴高采烈的妹妹们。
      尤其是见到一骑双手接过相册时那个闪闪发光的眼神,总士只能完全放弃抵抗,对这三个特别的存在听之任之。
      在双胞胎姐妹的簇拥下,一骑差不多用上瞻仰的心态把相册翻开。
      只见照片中的那个小孩正是雌雄难辨的年纪,有着稍长过耳的头发,精致的面容搭配一身童装西服,漂亮得十足一个好看的洋娃娃。
      细细地看着相册中那个笑容略带腼腆的精致小孩,一骑恍惚地嘟哝:“总感觉,我们曾经……见过面?”
      “没准真的见过。”总士坐到一骑的身边,就事论事,“毕竟你曾经跟着红音老师满世界地跑演出,擦肩而过的可能自然会有。”
      “说来也是呐……”一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重新低头看向手中的相册。
      (—呐呐、一骑你找到那个人了么?—)
      来主离开之前的提问猝然闪过脑海。
      一骑忽地一个瞠目。

      (—那是意大利的一个城市,我小时候也去过那个地方。—)
      那天傍晚回去的路上,“那个人”这样说过。

      记忆的片段径自整合为明确的脉络……

      ——那枚硬币……
      (—街头卖艺的话,有时候是路人投币才开始演奏……吧?—)
      这是一个稚嫩的童音。

      ——那个小孩……

      一副稚嫩的笑容从依稀间变得具体……

      你……看得见我?
      (—你看来不太好,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

      这个逐渐得解的过程令一骑难以置信地撑大眼角,最终在恍然大悟中舒展了眉眼,露出恬静满足的微笑。
      “……真的是你么?”一骑指尖轻抚过照片中的小孩,缅忆的语气轻柔却笃定。
      “嗯?”总士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一骑扬起轻巧的笑容回应:“没什么。”

      乙姬和织姬来来回回地看着这两个好像在打哑谜的家伙,忽然不甘寂寞似的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对自家哥哥叮嘱——
      “在我们真正可以独当一面之前,总士还是要回来帮忙的。”
      “所以,总士不能跟一骑太过放飞自我哦。”
      妹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照例说得总士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振作起来的总士首先郑重地清清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担子丢下给你们。因此,如果是真心想要接手家族的事业,你们可要好好地努力。”说着,总士严肃地推推眼镜,“我可是很严格的。”
      听到这些话,妹妹们双双一个愣怔。

      一直以来,总士更多只是遵循自己身为长子的“命运”,很多时候会下意识地过分勉强自己、过分压抑自己——尽管这种状况总士似乎一直不放在心上,但身为妹妹,乙姬和织姬都是看在眼里,忍不住地为此感到担心。
      而现在……
      ——这是总士自己的意愿。
      ——这是总士自己的选择。
      从总士的宣言中读懂这一切,妹妹们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然后像是松了口气那样露出笑容,同样用力地一个点头。

      看着妹妹们欢快地牵着手离开房间的背影,总士低头想了想,转而叫了一声一骑。
      一骑把视线投注到他身上,微笑着等待下文。
      总士又犹豫了一下,结果还是下定决心开口:“我已经跟乙姬和织姬商量好,以后,皆城家会出资建立一个私人博物馆。”
      “哦哦……”一骑暂时没听明白,只能呆愣地示意自己在听。
      “这是皆城家专用的地方,专门做私人收藏,算是收藏记忆的地方。当我年老故去,你的小提琴也会被放入馆内陈列,算是一个形式……”
      听到这里,一骑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地定住。
      凝视着一骑,总士把最后的话说完——
      “到时候,我的名字会与你同在。”

      ——哪怕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难得领会对方内敛的言辞,一骑感动得扑过去一把抱住总士。
      同一时间,总士展开双臂,用力地回应这个热情的拥抱。

      半晌,两道重重地叠到一块的干咳声传来。
      总士和一骑同时回头,只见不知何时折返的乙姬和织姬正并肩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注视着依旧抱得紧密的这边。
      在少女俩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同时红了脸,总士和一骑松开手,慢吞吞地各自挪开一点距离,极力假装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以下楼吃蛋糕了哦。”很配合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这姐妹俩同时这样说道,然后一人一边地拉起一骑的手臂,笑嘻嘻地带着他下楼。
      “小心一点。”抛出身为兄长的叮嘱,总士跟在后头,看了眼一骑笑意温和的侧脸,默默抬手揪住自己的衣襟。
      在总士的那只手掌之下,是汹涌澎湃的心潮。
      炽热的爱意在那一眼间充盈内心,暖得心率加速,抖溅出一尾尾呼啸的星,照亮曾经晦暗的宙域,化为蜿蜒的清流汇成大海,化为轻盈的飞羽铺作云端,化为动人的旋律织成乐章……化为森罗的万象,筑就这个属于自己的美好世间。
      而他的精灵,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与起始。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越看就越多的喜欢。
      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那么的不可理喻,总士轻轻叹了口气,满满甜蜜的惆怅。

      楼下,皆城鞘坐在已经摆好蛋糕切件和红茶的餐桌边,看样子是在等着孩子们上桌。
      一同享用着美味的冻芝士蛋糕和红茶,哪怕一骑表现得依旧有点腼腆,但大家还是体贴地不在意,始终稳住轻松的气氛聊着天。
      渐渐地,从鞘的身上,一骑久违地看到了“母亲”这个角色的影子。
      平心而论,红音和鞘不是同一个风格的存在,但在一骑看来,这两位女性的身上还是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母亲”。
      这个熟悉的感觉令一骑逐渐放松下来,直至不再拘谨。

      “一骑君是怎样跟总士遇上的呢?”鞘的微笑宁和,透着友善的好奇。
      乙姬和织姬同样微笑着,温柔而又期待地看着一骑。
      总士伸出手,大胆地握住了一骑随意搁在桌面上的手。
      一骑惊讶地看过去,迎上的是总士满载爱意的眼神。
      这个眼神正对着的,是自己。

      在总士眼神的无声鼓励下,一骑鼓起勇气开口:“那天,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总士回应了我……”

      【正文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5章 YOUR VOICE-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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