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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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不是我爹的儿子。”苏白坦然道，“我继母李氏曾经订了亲，但是她后来喜欢上了别人，还怀上了孩子。那人被她未婚夫找人打伤，生死不明，她求了我爹娶她。”
齐桓一脸“天啊我岳父喜当爹”的表情，惊讶道：“岳父大人真是，让人敬佩。”
“她那个未婚夫就是一行大师。”苏白继续道。
齐桓终于挂不住玩世不恭的表情，震惊道：“你，就是你让我找的那个一行大师？”
“是，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帮你？”苏白反问
“我，我以为他收了你爹很多钱，所以才愿意帮我。”齐桓弱弱道。
“你以为这样的大师，是钱能收买的了吗？”苏白同情的看着他。
“我以为这样的大师，也不该和别人的未婚妻未婚生子。”
苏白不怀好意地笑了：“这样不好吗，留个把柄给我们。他如今在苏州，甚至是整个江南都极有名望，多了这么个帮手，对我们百里无一害呀。”
齐桓看着她道：“娘子，别这么坏心肠好吗，让为夫好害怕哦~”
苏白摸了摸齐桓的脸：“别怕，只要你乖乖的不惹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齐桓低头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自然是我爹告诉我的。”苏白坦然道。
齐桓抬头，用一根食指摩挲着嘴唇，眼睛眯了起来：“奶奶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一群人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你想问，那些人是不是在我这里？”苏白了然，看着他，有些无奈的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害死你爹娘的人，都已经死了。”
“哼。”齐桓冷冷道，“那你爹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他杀驴卸磨！”
“齐桓，我嫁给你，可不是想当寡妇的！”苏白冷了脸，“太平日子你要是不想过，只管给我写封休书，我回去立刻嫁了方砚那傻小子，也好过整日心惊胆战的跟着你！”
齐桓俊俏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原来你是这么个冷酷无情的人！”
“可笑，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从河北回来后，我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不用再为吃喝发愁，不用担心这一闭眼，就再没法睁开！”苏白恶狠狠地威胁他，“不许再追查当年的事情了，当年动手的人，全死了！呵，你以为我爹是什么人，他和齐伯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若是不确定那些人都死了，他敢带着我们回老家？”
“那他后来怎么……”
“命吧，可能就是命。”苏白深吸了口气，一天里两次提到那个她巴不得忘掉的晚上，让她感到无力，“我爹，一向最谨小慎微的，结果，哎。”
齐桓见诈了半天，也没诈出什么多余的消息，只好收了愤怒的表情，有些悻悻道：“你不会是真喜欢那个小白脸吧？”
苏白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指谁，啼笑皆非：“你这个天下最标志的小白脸，也好意思喊别人小白脸吗？”
齐桓当做夸赞，喜滋滋的收下了：“怎么，是不是爱你夫君这张脸蛋了。”
苏白被逗乐了，拿着扇子扇他的脸：“臭不要脸。”
在齐家呆了半个月，把家里的事情大致弄清楚了。大房人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在齐老太太的治理下一切都井井有条。
二房不用说，重要的主子几乎都不在，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三房那堆成天好走歪门邪道的，苏白见都懒得见。幸好齐老太太在这里和她站在同一阵线，除非过年过节，否则几乎不让他们进门。
当方家年少有为的大少爷出发去往衡阳上任的时候，苏墨的信也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反复看了两遍信，苏白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她之所以敢和齐老太太与齐桓透露一部分真话，就是拿准了他们不会和别人说而且也不会在此事上留太多的心思。
她一直不和苏墨说，也是觉得这本来不该是他知道的事情，父亲也一直让她把苏墨当成亲弟弟看。
但是她到底是低估了意外发生的可能性，高估了苏墨的应变能力。更糟糕的是，她低估了方砚这个人。
早在衡阳，听到苏墨从方砚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时，她就明白了，方砚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脑。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懒得动脑子而已，否则方家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到处乱跑。
她光看信就能看出来，苏墨对那个神秘人的兴趣，远多于对自己身份的质疑。他实在是太过冒失了，便是装，他也要装的崩溃点啊！方砚又不是真的蠢，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父母的漠不关心呢？
而且，那个神秘的鬼面人是谁？难道，白晖并没有死？那么，爹爹呢！
不，不会的，爹爹若是没死，一定早就找来了。
白晖，白晖。
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苏白眼里浮起了一丝杀气。
白家早就给白晖举办了丧事，难道那是假的，纯粹是为了堵住主子的口吗？
该死！
害死了爹，竟然还敢骗她！
苏白迅速写了封密文，让红儿传了出去，彻查白晖这些年的行迹。
白晖，你最好保证你这些年过得凄惨无比，若是能在李婉儿坟前自尽殉情就更好了，我也许还会开恩把你葬在她的旁边。
喝了杯茶压下了怒火，苏白再次看了遍那封信，然后放到火上烧掉了。
以苏墨和方砚的亲密，这信他写完肯定是给方砚看过了。那她的回信，苏墨想必也会和方砚分享。
自己该怎么帮着弟弟糊弄方砚呢？
等下……
李家？亞家？
苏墨记性很好，把白晖的那些话都复述写了下来。西北的白家和苏州的白家暗中有往来，这个苏墨知道，所以她也猜测白清苗是奉了那个人的命令进齐家的，至于什么原因，她猜不出来。
但是亞家怎么会和李家有一样的病？仔细想想，亞家的确大多生的是女儿，最美貌的送进京城，次一等的招赘入门，还都挑长相俊俏的穷人家的儿郎。
李家，别的偏支她不清楚，但是李婉儿那一房，的确全都是女孩。
为什么李家要为了生下美女而如此自断香火？爹为什么愿意娶个怀孕的女人进门？李婉儿压根不爱爹，还害得他因此得罪了那个人。
也许真的都是巧合？
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苏白的视线落在了信上，她该怎么回信呢？
她不能告诉苏墨，他不是苏衍的儿子，全天下她谁都可以说，唯独不能和苏墨这个“亲弟弟”说。
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方砡马上就要到衡阳了。别人也许未必清楚，但是方家是皇帝手里最得用的臣子，他们不会不知道苏衍在苏州的所作所为。方砡是出了名的疼弟弟，他不会眼见着方砚和苏墨继续亲密下去的。方砚发现的一点点蛛丝马迹，会让他那个精明的大哥放大成难以忽视的沟壑的。
苏白甚至都怀疑，白晖都是方砡安排来的棋子。
要么，就借此让弟弟和方砚分开，省得方砚哪天发现了他是冒名顶替的。毕竟方砚是唯一一个见过弟弟尸体的人了。
哎，若是方砚真的是个笨蛋就好了。苏白如此想到。
苏白的回信堪堪赶在方砡之前到了苏墨的手里，苏墨开了信封，打开一张空白的信纸。
后面伸脖子偷看的方砚愣了，抢过信封，倒了两下，没有再倒出别的东西。
苏墨在看到空白信纸的一刹那，就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失误。
该死！该死！
三哥和自己再亲密，他也不是自己的亲哥！
他们一个姓方，一个姓苏！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人的面前卸下所有伪装，和面对苏白一样任意妄为呢！
方砚不是苏白，他和自己没有共同的利益！
苏白这事再告诫他，要对方砚有所隐瞒！
“信呢，你姐是不是寄错了，把白纸寄过来了！”方砚急道。
无数念头迅速划过苏墨的脑海。李家很难有成活的男孩，而自己和苏衍像足了七成！
“没有寄错，姐姐只是，不想说吧。”苏墨落寞道。
方砚捏着信纸，看着苏墨怯生生道：“你怎么了，又不开心了吗？”
苏墨看着方砚，觉得有点可笑：“三哥，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世？我是不是我娘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我就是纯好奇。”方砚结巴了，然后低头道，“对不起，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打听的。”
苏墨看着那张空白的纸，自己要听姐姐的话，骗他一辈子吗？
这是他想要的人生吗？
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人，明明是除了姐姐外，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了！
姐姐什么都没有写，是不是也是想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自己呢？
他该说吗？
他该说吗！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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