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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第34章 断角之日 ...

  •   “……天照!”

      白色蛞蝓模样的巨兽在凭空而生的黑色火焰中顿住身型,因灼烧所带来的剧烈痛苦,它发出尖锐的鸣声,一大团一大团的腐蚀性粘液包裹着火焰脱离了身体、砸向四处,很快就将附近还残存着的植被烧得彻底。

      这样的方法是有效的,眼见它即将要彻底摆脱天照之火,宇智波佐助抱着银发少年后退几步,躲开砸过来的粘液,心中几乎被不甘所淹没,他的眼睛流出了更多的血液,几乎染红了小半张脸。

      如果只是对付一只,就这样吃力的话……

      宇智波兄长落地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偷袭者的一击。

      坠着锁链的细长黑棒与刀刃相撞,四溅而出的点点银白色火花在空中消散一空。

      踏在土地上的双足被向后推移出几寸,宇智波鼬收刀,将刀尖对准再度后退而去的面具青年。

      相同的眼睛在烟尘中对视。

      “个体会让真相变得模糊,越是局限在某个角度,越是认为自己所能了解得全面……”紫色长袍在风中被吹得扬起,黑色的束带飞舞着,不时露出后心处所绣着的红白团扇族徽,武器垂下来被袖子拢住,探出低向下的尖端。

      敌人的姿态可谓懈怠至极。

      “你果然还活着,虽然早就听说了你和宇智波止水的消息。”

      他注视宇智波鼬。

      “这世界最独一无二的完美间谍、宇智波的先行与殉道者……”

      当然了,亦是——

      “「晓」的叛徒。”

      爆炸的轰鸣声在身旁响起,要牵制对付这样庞大数量的尾兽,也许还是这个世界上头一回的事情。

      原本还算好的局面在对方的六道完全尾兽化后顷刻扭转,漩涡鸣人像一道闪光一样与袭来的四尾撞在一起,替卡卡西缓解了压力,在这里,写轮眼似乎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只有万花筒的瞳术可以一试。

      然而,花费的查克拉、与保证不失误所耗费在勘察上的时间都太多,即使有止水掩护与帮忙分析,战斗都相当吃力……

      “卡卡西老师,止水哥,再坚持一会儿……奇拉比大叔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九尾模式下,鸣人能够感知到靠近的查克拉,他在尾兽外衣的武装下勉强能拦住四尾,然而一直都隐藏着寻找机会的二尾和飞行在天上的七尾所带来的危机感都叫人如芒在背。

      此刻,只希望打败面具青年的他们并不知晓。

      枫林场中的战斗中心,已经好像龙卷风的风眼一般,牵引吸撤了四面八方人们的心神。

      ————————————————————

      剧烈的幻痛击溃了心神。

      君麻吕仿佛行走在水中,被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淹没头顶,连发梢也不剩地沉进去。

      他对外界的战斗一无所知,只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

      真正的「君麻吕」还没有诞生,他还没有被送走之前的……完全归属于辉夜的回忆。

      疼痛打开了阀门,那些尘封的灰暗又温暖的记忆如纷飞的纸张一样飞出来,落满了他的身体。

      ·

      “小少主。”

      他们喊他的名字,以不同的语调与口吻,即甜腻又恭谨。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和帽子。

      白色的垂帘与幔帐,金线银线绣出云朵和藏在云朵中的月亮,悬挂在头顶的、永远慢慢旋转着的白鹤床铃。

      平波无澜、什么也不缺的幼年时期,缺少的只是父亲与母亲。

      他在窗棂洒下的第一缕阳光下醒来,窗边堆放满了伙伴们摘的沾着露水的红梅。

      “真让人困扰呢,今年中庭里好不容易初开的花梅,还没开几个花骨朵,就都被他们摘来献给小少主您了么……明明都还这么小,就已经学会这种坏法子了。”

      君麻吕坐在梳妆盒前凝望那枝梅花,他等待命妇替他梳好发髻,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剪头发,头发很长,会在耳上束成两股垂下来,环系上红色的总角结。

      这是个复杂且缓慢的过程,因为习惯了、所以不感觉有什么。

      喋喋不休的仆人温柔地替他点好眉上的朱砂,又将初开的花梅别在他的衣襟。

      君麻吕知道这即是最后一步了,他从矮凳上滑下来,看见在垂帘后等待着他的小伙伴,接下来,他会跟他们待在一起玩耍,这是每一天的起始。

      彼时,持续近十多年的第三次忍界大战虽然才刚刚在外界冒出苗头,然而水之国的内战却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只是,外界的战斗与辉夜小少主的世界无关,他还太小,是捉迷藏不想被找到,就一定不会被找到的体型。

      等待天空变黑,等待蚂蚁回巢,等待小伙伴的声音渐远,君麻吕拍拍变灰的袴裙,从花圃里慢慢翻出来。

      现在他走在昏暗的飞石道上。这本应该是他已经回去蓬莱岛温习功课的时间,可是他却走在通往月亮的道路上。

      他手中紧紧拿着衣襟上那朵已经焉了的红梅,走在去月夜见宫的路上,走在去见母亲的路上。

      母亲要处理太多的事务,除了一些时候,君麻吕很少见到她。

      所以,君麻吕只能自己去见她。

      这是他和母亲之间的小秘密,这条路是他回家的路,是他回到母亲怀中的路。

      虽然只走过几次,可在脑中,却已经走过了无数次。

      母亲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有温柔的声音,月晕般散发着辉光的容貌,她会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她身上的香气比宫殿里点的任何一种都要自然与甜蜜。

      君麻吕躺在她怀中,像猫儿一样睡在她脚边。

      他陪母亲一起处理公文,在天亮之前再与她分开,躲在石灯笼后避开早起的侍女,自己回到自己的小宫殿里。

      他们的秘密比秘密还要隐秘。

      是在负担之下,唯一可以缓解辛苦的灵丹妙药。

      “只要有君麻吕在,妈妈就感到一切都不会那么难以忍受。”她这样低低地说道,一面抚摸着君麻吕柔软的的发梢。

      写满密密麻麻蝌蚪字的公文卷轴从案桌上一直铺满到大殿上,而且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壁上的灯盏中,摇曳着朦胧的火光。君麻吕将头靠在她颈边,越过那些文件,去看殿中石地藏倒映在墙上的影子。

      他感到头晕和恐惧,可是有妈妈在,所以不可怕。

      ·

      他回想与妈妈的相处,脚步很轻盈。

      早上还沾着露水的红梅,到了晚上就已经完全焉掉了,但小孩子还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他只想飞奔到妈妈身边,把认为好的东西,给世界最好的人。

      世界最坏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又站定住。

      盔甲与武器碰撞,随脚步的停顿而消失声响。

      统一梳着美豆良发髻的辉夜男子汉们回到了本阵,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被血染黑的白色。

      他们跟在族长身上,好像赤松张开枝干般从旁注视着路上的君麻吕,当他们垂下目光,高大的身形会将天空也遮蔽住。

      君麻吕只有仰起脸才能看见面前人的眼睛。

      他们简单地对视,这不是一段漫长的时间,直至领头人伸开双手,将小孩子抱起来,放在肩膀上,也将这无声的对视结束。

      “到这里都散了吧。”

      盔甲的碰撞声再次响起来,其余人陆续消失在了飞石路径上。

      君麻吕坐在他的肩膀上、抬头看头上探出的细长的竹叶叶片,他第一次坐这么高,可是他并不害怕。

      当他低下头,父亲大人也在看着他的额角,男人的眼中有审视、有度量,有蓬勃的、仿佛将要吞噬一切的野心。

      君麻吕偏头嗅了嗅,又抬起眼眸看着地上被落下来的花梅。

      水之国夜间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与之一同度过来的,还有令人作呕的血的味道。

      ——

      被称作「夜叉」的父亲大人、血脉中流淌着辉夜最纯正的嗜血本性,他年轻、强大、野心勃勃。

      即使是世界上最好战、最不怕死的人遇到他也会心生怯意。

      他的名声会让穷凶极恶的入侵者闻风丧胆,他的力量即使是水影也难以匹敌、无可奈何。

      父亲大人是辉夜族的精神支柱,是统御辉夜走上无上之位的领袖,这是母亲大人处理多少公文与事务都换不了的尊重。

      在辉夜一族,只有战斗,才是最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

      他带领辉夜的族人与雾隐忍者作战,每日每夜,日夜不休,君麻吕的记忆中,他等于不存在,偶尔出现一次,也是来去匆匆,很快就没入腥风血雨中,消失不见。

      有时候,君麻吕觉得比起母亲,父亲更像是一个幻影,除了屈指可数的现实,他只出没在梦中,带着他审视般的目光,日复一日地覆盖了他的梦境。

      他不会抱自己的儿子,不会亲自己的儿子,他低沉的声音很可怕,身上的血与硝烟所混合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

      最重要的是,他带给母亲重压。

      辉夜已经岌岌可危。

      以宗族的力量…去对付庞大严密的国家机器,即便辉夜的血继再强大,没有患上血继病的年轻的辉夜族人战力再怎样变态……

      都是不行的。

      回来的人越来越少,血的味道越来越浓,那么多的血,就好像把人丢进血的池子里,连衣服的纤维缝隙里都会吸满的血。

      所有族人依旧狂热地信奉着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狂热地信奉着战斗——

      「与我。」

      ——

      “君麻吕。”他说。

      君麻吕小声 “嗯”了一声,他很少说话。

      现在在月夜见宫,他的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

      君麻吕第一次同时拥有两个人,第一次坐在爸爸与妈妈中间,在迟钝后,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细密的雀跃与欣喜从心底升起来,他无法表述,只是感到坐立难安,很想要动一动。

      可是他偷偷抬起头,看见母亲大人忧郁的脸,心中的跃动就被按灭的火星一样,闪烁几息后就哑火了。

      父亲大人仍旧在讲话。

      他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在历代族长的雕像下。

      “你的血继力量会是辉夜复兴的关键,即使被叫做「鬼之子」也没有关系,这只鬼角当中一定蕴藏着未曾发现、却无与伦比的力量。”

      人生中第二次,他的大掌压下来,揉了揉君麻吕的发顶。

      “我一定会发掘出这股力量,带领辉夜……统御水之国,统御…整个忍界。”

      “君麻吕……我的儿子……”

      灯火在风中飘忽一息,君麻吕抬起眼眸,他看不见头顶的东西,只能看见父亲沾血的手掌。

      那些粘稠鲜血,在逐渐随风也变得飘忽的声音里滑落下来,顺着他的睫羽、鼻梁,将他淋湿。

      「好多血啊。」

      他漫漫想到,大殿在崩塌,男人的脸也在消散,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化作了一刃雪白的刀。

      化作母亲手上一刃白亮的短刀。

      “只有将它切除掉……”她无声地哭泣着,长长的银白色发丝顺着背脊如瀑般垂落下来,将锋利的刃面挨上了君麻吕的发梢。

      “只是想要你活着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白衣红袴的巫女们按住了他的手脚,小小的君麻吕完完全全地被固定在地上,漩涡族抑制他血脉与生长的封印已经完成,即将启程前往木叶的牛车与护送忍者都已经等待在殿外。

      他想安慰妈妈,可是开不了口。

      君麻吕就躺在地上,他眨了眨眼,偏移眼瞳看向殿外。

      秋日的夕阳那样热烈,要将整个世界熔化掉一样,辉夜族沐浴在灿烂的阳炎下,仿佛正处在跳动着的、熊熊的火焰中。
      又倒映在他翡翠般的瞳眸。

      那火焰,就要将他吞噬了………

      血又流下来了,顺着头顶的伤口,伴随着剧烈的疼痛,那样多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的……是连视线也遮蔽起来的赤红。

  • 作者有话要说:  ————————————————————
    ?????? 头上的鬼角是一出生就有的,后来被赫映切去了。(为了救他)
    ??????? 君麻吕的记忆不全,后面会补全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大反转的那种……现在还不能剧透_(:з」∠)_,总之,赫映麻麻以前真的是非常疼爱他。
    ?????? 所以君麻吕才会一直对辉夜那么执着,抛弃蛇叔也要回去辉夜的那种。
    ??????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第一个让他体会到爱的,是赫映和琳。
    ???????? 跟第一相比,后面人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嗷没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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