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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第24章 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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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发少年在檐下靠近“日向雏田”,留在黑暗中的人们便是一阵细微的躁动。
「搞什么!」
「不是吧……」
美少年与美少女的组合美好得叫人感动。
然而,一想到后者就是自己那位不着调的伙伴、货真价实的男孩子鸣人变成的,他们心里便不觉一阵恶寒与怜悯。
「这算是鸣人的牺牲吗?」
「……怎么都感觉是这家伙占到便宜了好嘛。」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给我亲上去啊混蛋!要哭了……」
「……」
思绪繁杂间,殿内的众人沉默着将视线转移到了真正的当事人身上。
日向小姐向后缩了一点地马上摇头,又伸出手在身前摆了摆,“我…我不知道,君麻吕君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也弄不清状况地脸更红了,头顶几乎要冒出热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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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吕慢慢站直,抬起了头。
“诶……”
在他的话音落下,金发少年先是一惊,猛地抬起眼了帘,他如一只被人揪住后颈的幼犬地张大眼睛。当看清对面人认真的表情、与什么都了然于胸般的凝注。
就又萎顿下来——
鸣人好像泄气一般红着脸垮了肩膀。
“……你早认出我了?”
在用日向小姐的外貌做出这样丰富的、灰心丧气的表情,又用变声过后的声音嘟囔着说话时,实在违和得让人扶额。
紧接着,他便反应到什么一样竖起了眉,“那刚才,岂不是都在戏弄我?”
明明都知道了,还要这样故意……
完全没有经验、真以为自己人生中第二次的接吻也要贡献给男孩子的鸣人,气得心里在流泪了,偏偏对方依旧没发现问题严重地睨视着他——在变身成雏田的时候,银发少年足足比他高一个头。
“有这么生气么?”
“当然,我刚才都要吓死了!”他的下唇向上一推、环胸别过了脸,然而抱怨过后又是一愣。因为不管是君麻吕问话的语气,还是他马上就回答的反应,都未免太熟稔过头了。
就好像他们两个一直是好朋友、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漩涡鸣人望着围墙顿了几息,他感知到了身旁人的突然噤声,显然,君麻吕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在意。”片刻后,他道歉道。
“不不、没……你不用道歉的,”鸣人转回头,他对于接受道歉这种事情来说,向来很生疏。
下意识地想挠挠头,但忍住了,也压制住心里升起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心,只能看着银发少年干笑两声。
气氛宁静得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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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伙伴,你真的很努力。”
渐明亮开来的庭院中,银发少年压抑多日的心情在注目着他时似乎也得到一丝喘息地、放松了些许,他忽而跟着笑了一笑。
就好像一抹柔软的虹光落在他不染纤尘的睫羽上,使得他多了一些人的烟火气。
明明他们的分别是那么尖锐(佐助夺回),再遇也只是擦肩而过的程度(一尾捕捉),然而在这种时刻,漩涡鸣人可以十分透彻地读懂他的心情,就好像君麻吕一眼也能马上认出来他是谁。
“没办法,要应付的人可是你嘛,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是不行的。”鸣人叹气道,“可是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呢……”
“已经很棒了,”君麻吕夸他,依旧只是静静笑着,长发披散在身后,两鬓端庄地切平。
他漫漫出神了片刻,又说道,声音带上了淡淡的落寞,“这样……很好呢。”
“你们赶快走吧。”
看着他的笑容,鸣人心中的快乐倏尔减弱了,反而是满溢着涌起了一股不知名的冲动,他的唇动了动,被这种感情驱使着直直伸出了手——
“君麻吕……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在他的声音里,银发少年的眼瞳神经质般微微一颤。
这样邀请的话说出口,金发少年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般,他的眼睛向下眯起一息,又抬起眼睫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任性一点来说呢,我想和君麻吕做朋友,不希望和君麻吕成为敌人,所以,我们一起离开辉夜吧。”
他做出坚定的模样时、简直整个人都在发着光,辉夜少主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却没有立即做出反应,更没有说话。
他身上的平和气息在慢慢消退,漩涡鸣人注视着他,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越过自己的肩膀落在后方、就停滞不动,那边的尽头是庭院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
鸣人偏了偏头,以为是伙伴们溜走的时候太明目张胆而被发现了,他感觉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想跟他们说大家可以一起走。
下一秒,乌鸦化作的人形就立在了他们身边。宇智波鼬手中提着一把漆黑的刀具拦在了他的身前,从脚下涌起的气流将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顺着他的方向,鸣人可以看见站在那里的药师兜、四代水影、还有他们身边,被辉夜族人们簇拥着的银发女子。
她的面容比月色更洁白,眼瞳却仿佛覆冰含淩,随着她的出现,场中刹那间便被一阵压抑的气息所笼罩了。
几只渡鸦从天空之上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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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
在辉夜弟弟猛地站起来时,几乎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说的母亲会是院外那位样貌年轻、仿佛少女的白衣女子。
然而事实如此,辉夜的赫映姬静静停在拱门下,银发柔顺地垂下,她的眼瞳在昏暗的清晨明亮得仿佛星辰,隐隐透露出寒冰般的凌然。
谁也没能拉住,辉夜弟弟很快就冲了出去,他径直走出殿中,踏上游廊,直直地跪下在了庭中。
冷酷的脸上混合着茫然、懊恼与灰心丧气,不过一会儿,他额上便渗出汗珠。
“君麻吕……”
在赫映姬身边的冬萤伸手想去扶他,又忍住了。
明明眼睛上还束着白色的绷带,她低头看着跪着地上的辉夜弟弟时,却又好像是看得清他的。
赫映姬垂眸看着他一会儿,便神色无甚波动地收回了视线,辉夜的主母大人的面容呈现出一种天然的无情,明明生得那样绝世无双。
在银发少年身边的漩涡鸣人可以很明显得感知到她的视线,更知道她看的是谁——
君麻吕、不是辉夜弟弟的君麻吕向前走了一步,他好像要同他的兄弟一样,回到母亲的身边,在他迈出第一步时,鸣人心中便感到一阵发慌、跳得厉害,不由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
始终没有升起来的太阳,始终停留在黑暗与光明交界点的庭院。
君麻吕任由他拉着,身形在原处顿了顿,终于安慰性地、又勉强地朝鸣人第二次笑了笑。
“不行,妈妈会生气的。”
他回答了鸣人刚才的邀请。
“可她那么凶……我看见她就感觉害怕,”鸣人感觉担心地摇头,愧疚道,“对不起君麻吕,她明明是你的妈妈,我却这样……”
他紧紧握住银发少年的手。
“你不用怕,妈妈不是坏人。”
君麻吕又说,“都说了,她只是会有些生气,不过……我会保护你们,让她不要生气的。”
在侧身的、发丝落下凌乱的阴影里,他碧绿的眼瞳是放空的。
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的天空,混沌到不详,就好像歌舞伎中的终幕,在某些角色登场起,就有什么已经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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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庇着战犯的宗族,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和平相处。”
在看见药师兜跟着赫映姬一同出现时,彼此的立场便已尘埃落定。
“既然要找的东西主动来了,就不用再躲藏下去了。”
辉夜弟弟出去过后,宇智波佐助淡淡道。
他站直身体,大步地现身在了鼬的身边,经过鸣人与君麻吕旁边时,宇智波小少爷脚步微顿,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将面朝向药师兜的方向。
水月与重吾对视了一眼,也默默跟了上去,香磷还想挽留一下的,思来想去,就还是算了,她没有动作,因为实在太害怕赫映命了,所以就跟剩下的木叶忍者待在一起。
鼬看了一眼过来的他们,“比我想的有耐心,但你出来的还是太早了点佐助。”
黑发少年不语,也拔出了腰后的刀。
在这样做了之后,他能感受到银发少年的目光终于似有所觉般转移过来,就落在他身上。
宇智波佐助傲慢地没有转头,只是更握紧了手中的刀。
然而,他正下心神,真正去与忍界传说面对面,他仍感觉到一点忌惮。
从入枫林起感知到的恶意在正面辉夜赫映姬时、更放大了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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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目到对面的「鹰」小队,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仿佛是要正式与辉夜为敌了,照美冥不由皱眉,她面上仍旧是淡淡笑着的,心里却有些不喜。“狂妄的小子。”
“屋子里还有木叶的人,”跟在她的身边的感知忍者、雾隐的上忍青用白眼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屋内的人。
“赫映,你打算怎么做?”
闻此,褐发的四代水影思索了一会儿,她看到君麻吕身边鸣人变成的雏田,想到赫映姬与日向的约定,一时有些拿捏不定自己该不该出手。
这一目光又使得鸣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他的演技的确是差,可用上自然能量和九尾查克拉的变身术却很强,一时半会还真没人能看出来。
白眼的透视看过来,也只能看见他伪装后和雏田差不多的查克拉。
这时他就不得不庆幸在出龟岛之前,自己就已经掌握到了九喇嘛的力量。
隔着庭院窄窄的飞石小道,旁边是错落的植株,赫映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她曾经也在这里短暂居住过一段时日。
只是,她能做到对辉夜的一切了如指掌,对于自己的儿子却不行。
这实在是让一个母亲感到困惑与懊恼的事情。
“我给过你很长的时间了。”
“可是最后你还是选择背叛我,君麻吕。”
她没有回答照美冥的话,而是直接开口询问道,在用庄严的声音说出这样固执的话语时,赫映姬好像真的只是被孩子的叛逆所伤到的普通母亲。
表面上是木叶、「鹰」与辉夜的斗争,但在这时,有些人心里可以清楚。
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只是全知全能的辉夜天女给予孩子的考验。
她放任敌人进来辉夜,对于卡卡西红豆的暗中掩护也视而不见,她任由鸣人的「计划」顺利进行,任由他们接走雏田,直至将要成功的时候,才降临于此。
这并非立场不同的几方势力的对峙,而单单只是她与君麻吕、母亲和不听管教的孩子的战役。
而奔着药师兜来的佐助与鼬,也许只是顺带的,也许也是她布置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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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名字,”君麻吕顿了一下地拒绝了她的呼唤,也将视线从佐助身上移开,他说自己的名字不是君麻吕。
薄薄的光线来源于辉夜的族人们手中的火把,凭借着此,抬起头过后,他看见了人群中的宗信,也看见了冬萤。
“那个孩子也是「君麻吕」,我也是「君麻吕」。”
没有名字的人静静说道,“「君麻吕」只有一个,而从他出现起,我存在下去的符号就被剥夺了。”
知晓这件事情,是他与名义上、也是血缘上的弟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的愤懑、不甘与若有若无的轻蔑,银发少年能很清楚地感知到。
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空降,族人才会心生不满;又因为在未来辉夜的「大计」中,自己要起到重要的作用,族人们才不敢生气。
然而,即便是这样敷衍着自己,在看见真正的辉夜君麻吕的一瞬,有一个声音依旧残忍地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承认吧,他们为什么会怀疑不满于你?明明身为赫映姬唯一的孩子,即使空降,你也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继承人。」
在看重血统的辉夜,可没有人及得上他。
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态度,是因为,在他离开辉夜的这么多年里,人们尊重的、默认的少主,从来都另有其人。
那个人,便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赫映姬的第二个孩子、继承了他独一无二名字的、现在的「辉夜君麻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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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信喊他叫“君麻吕”的时候,君麻吕心里总是很微妙,冬萤就从来就不会叫他这个名字了,也许她有一些良知,也或许她只是觉得这样对真正的君麻吕不好。
“在这里,能听到的,同样都只有谎言而已。”银发少年的面容沉浮在淡薄的火光下,眼瞳的色彩却格外清凉。
“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对虚假的东西产生感情,无论是辉夜也好,还是欺骗着我的妈妈也好。”
他已经努力过了,努力成为赫映姬眼中合格的孩子,然而就在刚才,在看见鸣人的那一刻起,看见对方眼中真实的光彩时,他突然……就打算放弃继续这样做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着打药师兜的名义,佐助其实是出来保护君麻吕和鸣人的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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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麻麻摊牌了,一直被瞒在鼓里,真相到底是什么?
以前做过一个好感度排行,小君对鸣人的好感其实是最高的嗷,对佐助倒还只是一般般。
为什么呢?因为谁都喜欢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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