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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第18章 通缉命令 ...

  •   百分之十

      黑夜在面前分割成两片,一面是柔和的月光,一面是融融的火光,蓝与黄的吸撤交融,在林间晕开一片奇异安宁的氛围,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同一簇火苗,在他们彼此眼底跳跃着、燎烧着。

      他再一次因为因为这种事情被药师兜给骗了,可是君麻吕仍旧不觉得恼怒,他心中有比生气更强烈的情绪在生成,而在这之下的所有其他都可以被忽略。
      他已经不想再向前了,但药师兜牵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君麻吕被这股力度拉着向前倾,不得不迈开脚步以稳住身形。
      即使在这一刻,他完全有能力甩开药师兜的手、转身就走,而不是这样一步一步被带到黑发男人面前。

      当他站定,大蛇丸就抬头看他。

      在他的视线落在他额前凌乱、几乎要扫到眼睛的鬓发,君麻吕就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落在裸/露在外,充满伤痕的小臂,君麻吕就将还提着鞋的手背到身后;当大蛇丸的看到他赤/裸的、踩在败叶上的双足,他没有办法藏,于是固执又强作冰冷地偏过了头。

      沉默中,时间流逝,直到两人中的一个主动叫对方的名字。

      “キミマロ。”

      这四个音节从他口中念出来,带着缱绻的、妥协般的叹息,在这种少有的宁静夜晚,语气中任何一个细微的起伏都能够被耳朵轻易地捕捉到。

      君麻吕坚持了一瞬,还是慢慢走近,坐到了他身旁。

      当他走到火堆的亮边下,身体上的伤痕曝露得一览无余。尸骨脉的特殊能力能帮助他免受伤害,在从前无数次的战斗里做到全身而退,然而害怕血继病彻底夺走他行动力的那些日夜里,君麻吕只能舍弃掉它,仅仅凭借刀术去保护自己、以及防止我爱罗被夺走。
      除去可见的利器的划痕,他在外的小臂和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灼痕迹,那些大片的暗红色的疤痕丑陋地扒附在他白皙的肌肤。不难想象,在它痊愈之前,带来过多久的持续的伤痛。

      可银发少年显然没有这种自己正被人担忧着的认知,他在坐下后就一动不动,手臂相交、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他的五指因此而自然地垂下,连同被火光染成金灿灿的睫羽一起。
      药师兜知道他在耿耿于怀刚才的话,因为他逃避“大蛇丸对他好”的这种事,不承认对方被他“驯服”的事实,甚至连带着大蛇丸也一起迁怒。

      但药师兜说的是真的。

      当他无数次阻拦大蛇丸,劝阻对方要适量、而不要那么明显地释放善意与宽容,而黑发男人并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时,他就隐隐有所预感。
      为一个人付出越多,不知不觉中也变得越来越忠诚。

      ·

      君麻吕猛地抬起头,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又忍住了,只安静又怔忪地注视着眼前的黑发男人。
      在大蛇丸凑过来时,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可在这位大人端住自己的脚踝,又接过自己手中的鞋,君麻吕立刻意识过来他想要干什么。

      银发少年原本冰冷的脸色出现一瞬的局促与不安,接触带来一阵陌生的温度。在等待着对方替他穿好鞋具,甚至系好系带的时间里,他的心中充斥着一股复杂的矛盾感。
      来之前,坐下来之前,他做好了受到责问的准备,事情不应该像如今这样,他希望受到直面的惩罚,即使是身体遭受再严重的伤也没有关系——这能让他心中的亏欠感得到最大程度的消减。

      大蛇丸对他的爱在慢慢变为负担,因为在前者所付出的面前,君麻吕能回报的将近于无。

      黑发男人抬起头,君麻吕能看到他的眼泪。
      在那双金色的眼瞳底部盛着的晶莹的液体,可是他的神色却依旧内敛,像静默无声的油画像,在泪水出现的那一刻,便更显得震撼。
      君麻吕如遭雷击,他几乎坐不住地想要立马站起来,声音也闷得只有一缕音气。
      他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大蛇丸捕捉他游离的闪烁目光,如捕获一条在夏日祭的夜晚误入进圆纸网的金鱼。
      他的注视下,君麻吕总觉得自己从未长大,好像还是小时候,他在山上的神社前,被还是木叶忍者的黑发男人从背上缓缓放下来。
      这样俯视着小小的他,满山的林叶在风中响。

      他的目光从当年起、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分毫。

      “我也想问为什么。”大蛇丸静静道,用他嘶哑的音调。
      “我将你当做珠玉、独一无二……我的绝世珍宝,为什么却能被其他人轻易地伤害?”

      ——————————————————————————————————————

      在风之国打响的战争打破了忍界长久的平静,给人们带来了混乱与伤痛,然而这并不运用在所有人身上,对于某些人,他们反而能在战争中更有效牟取地到利益,战争越多,他们就越活跃。

      封印二尾的仪式结束了。

      比起五代目风影失踪,风之国水之国针锋相对的消息,二尾的死亡就如同落入河中的松果,噗通发出声响后就很快被湮灭。

      与此同时,战争带动仇恨,随着换金所中悬赏名单的每日更新,它为地下忍界的利益锁链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一日,一位身着火云袍、身形高大蒙头蒙面的客人带着他的同伴从公共厕所进到了通往地下换金所的通道。

      三尾的线索断在了辉夜,因而组织现在只能暂时去找四尾五尾的麻烦,可是这就和「三北」组完全无关了,他们已经达到了标准,成功拿到了一条尾兽。
      于是角都带着飞段开始重操旧业,正好借着水风战争的势头,暗杀的单子也好做。

      他们穿行在幽暗的地下通道中,与形形色色的各类人擦肩而过。

      这里就好像忍界的下水道。

      “每一次都走厕所,真是恶心死了。”白发的邪神教徒背着目标人物的尸体发牢骚,他每一次来都这样,可他也知道钱是好东西,绝对有利于邪神教的发展,所以即使抱怨,单子还是一样的跟着做。

      走到尽头,依旧一样的狭窄空间,空气也不怎么流通,摆满木桶充当座位的吧台前。老板熟练地在角都面前摆出了今日的“生意单”,再才转头从柜台绕出来,去检查飞段带来的那具尸体。
      角都认真开始翻阅,前页依旧是那几个不变的、也根本做不了的大单子(比如杀了雷影土影xx国大名之类的),他迅速略过看到后面,去寻找能方便快速地使他拿到钱的对象。

      卸下尸体、将其推给老板后,飞段也趴到了他身边跟他一起看。
      他只是看看,完全不懂怎么挑选的。

      “这个钱很多啊,这个不错。”“离得太远了。”

      “这个呢?我们附近的,也很值钱。”“那里守卫太多,杀小怪浪费时间,不值得。”

      “啧,”他就撑着脸索性沉默不说话了,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和同样高大的角都头碰头挤在一起看小册子,这样的一幕引起了许多来往交接任务的人的关注。
      在看到他们身上的火云袍后,这些人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目光。

      只是不一会儿,飞段就又发现新大陆地指出一个。
      “嗯?等等,这个呢,地方又近,还是这本书里最高价格的,你不心动?”

      可马上随着角都的手指挪开,他看到书页上的照片,声音就顿住噎住在喉咙里了——他看见哥们的脸了。

      “他的赏金居然比我还高。”飞段迟疑了一瞬,意识到这个的有点吃味。

      将尸体放入存储的柜子里,回过头老板正好听到了这句话,“这一个月来一直是最高的呢,两位老爷,不过我提醒你们,这个人呢,是有关于中间大陆那边「打架」的事情,是被忍村结构所盯着的,即使是您带来我这边,价格也不会太高,因为要交出去……”
      他话没说完,被常驻这里的客人拉住了,低声警告他,“新调来的?你不认识他们两个么…说太多小心因为被看不顺眼而杀掉…”

      “好了,这个我带走。”角都不想听他们嘀咕,抄起桌上的册子就准备走了,原本都握上镰刀的飞段朝柜台冷笑了一声,也跟着离开。

      他追上角都,两人又重新走进幽暗的下水道,“你说,你刚才怎么没选单子,你还把册子拿走,你是不是想对我兄弟下手了?”

      角都被他叨叨得心烦,沉声道。“现在的他的确有价值作为目标。”

      飞段将抗着镰刀歪头看他,末了,又走到他前面,倒退着走,他难得地沉默,回忆几个月来、从相识到现在,他神经再大条也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角都,你说君麻吕那小子……算不算踩着我们出名的?”

      换金所内,望着还一脸茫然的新老板,常客摇了摇头,“唉,这里的老板一月两换,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多嘴!”
      “你不知道么,名册上那个辉夜少主也是「晓」的追杀目标,你偏偏要说他给忍村预定了,这不是撞在枪口上,故意惹怒那两个「晓」成员吗?”

      ————————————————————————————————————

      静谧燃烧着的火堆熄灭后,他们就准备返回基地。

      一路上,大蛇丸大人都没再说些什么,他眼底没有掉下来的泪光好像只是君麻吕在朦胧的火光中、一瞬间所产生的错觉。
      然而君麻吕心底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现在……有什么必须要改变了。

      ·

      水月打赌就这样打输了。

      他输得彻彻底底,在发现大蛇丸不仅没有生气,还亲自去将君麻吕给带回来了的时候。

      “不敢相信……”
      水蓝发色的雾隐、他的自由梦破碎了,整个人也变得委顿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四人众们却并没有因此而得意,甚至表现得非常平淡,他们闷闷不乐地在擦地的水月身旁打牌,多由也坐庄,四个人你来我往,有力无气。

      “喂……左近,身体坐正一点好不好,别让你哥再偷看我的牌了。”

      “鬼童丸,多抽了张牌当我看不见的吗?手多了不起,手多就可以额外抽牌吗?”

      “次郎坊,再压桌子就翻了,我说你们还想不想玩了……”

      水月萎靡到下午,四人众的牌也一直打到下午,等药师兜从旁路过、顺便视察工作情况时,他们才终于有了精神,手脚无比麻利地收好桌牌开始表现起来——他们联手将水月塞回到置物架后的营养槽中,又双双拿起了扫帚和拖把,就连最大小姐的多由也也拿了一块抹布在手里,假装自己辛勤劳动过。

      回到淡蓝色液体的水月知道他们的目的,不忍直视地退回到后面藏起来了——他被看得很严,被发现出来玩一定会被药师兜关到更封闭的罐头里去。

      银发少年的回归使得蛇窟里终于不会再那样沉寂了,每个人都好像有了可以期待的事,就是希望能在他出来遛弯的时候见见他什么的。
      好看的人总是受人欢迎,更何况君麻吕不仅脾气不坏,性格还特别可爱。

      可是想象是很美好的,现实却不尽如此。君麻吕回基地这么多天了,他们连一面也没有见到过。

      银发少年的身体似乎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几乎没有怎么耽搁,一回来就径直被带去了基地深处的封闭式看护室。
      甚至为了治疗,原本打算从川之国迁走的计划也暂时被搁置下来。

      他们没有办法进入到那种地方,得到君麻吕大人讯息的唯一途径就是找药师兜打听。

      隔着玻璃,看着四人众将白发四眼仔围起来,水月按住面前的屏障将自己的身体推离开来,从脚部开始,他化作纯净的液体,沿着塑胶管道离开此处。
      在身后,隐约传来了药师兜不耐烦的回答。

      “别问了,他身上的伤是其次,主要是血继病……血继病听过吗?这种基因层次上的病患上了就是绝症,就没听说过有治好的,只能暂时抑制一下,看能不能稳定下来,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好几年……”

      这句话一直在水月脑中盘旋,不知怎么想的,他那双浅色的眼瞳慢慢眯起来,游到半路突然改变了方向,由回去自己的槽位转向去到基地的深处。

      整个基地的营养槽几乎都通过蓝色的传输管连接在一起,一路通行到中心供应整栋基地仪器的池子,他化作人形,停留了几息,从众多管道中辨认出了通往更深处的那一条。
      这样曲折着,不知游了多久经过了多少个玻璃槽,他一直径直向前,直到感知到什么似的,鬼灯水月猛地稳住身形,停下来贴附在天花板的管道前。

      从这里过去,里面就是看护室了。

      可是不能过去,由蓝色液体中传来的波动,他感知到了房间里除去银发少年的另外一个声音。
      「不是在接受治疗么?怎么还醒着……」
      水月皱着眉咬牙,因为过于好奇,还是选择了冒险去瞧瞧。

      他化作一痕水线顺着深埋进墙里的软管进入了看护室。

      无影灯的光芒四面八方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各类器械高低不一地摆放在墙缘,水月来到其后,藏匿起自己液化完全的身体。

      到这里,声音已经完全清晰了。他也立刻认出来另外一个人就是大蛇丸,那标志的沙哑嗓音让他心中微微害怕,却仍是抵不过好奇心,借用营养液的折射去偷看起室中景象。
      只一眼,他便瞪大了那双浅紫色的眼瞳。

      银发少年按在治疗舱的边缘,坐在浴缸试的玻璃槽中,大蛇丸就在外面轻轻捧住他的脸。

      他们靠得很近,只要前者低头就可以吻在一起。
      辉夜少主轻轻闭着眼,雪白的睫羽在空气中颤栗得厉害,他因为等待而不安,气息也变得不稳。

      水月看得见他按在玻璃缸上的手紧紧地扣在边缘,指尖也呈现出白色,他完全地将注意力专注在前方,浅色的唇微微启开一丝细微的缝隙。
      他的耳尖到脖颈完全是绯红的。

      就这样,大蛇丸看着他几息,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在水月紧张地以为他要亲下去的时候,忽然慢慢放开了手。

      “还是……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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