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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第19章 一触即发 ...

  •   百分之十九

      木叶叛忍大蛇丸附属于川之国的基地里,纵横交错延伸着的通道如网般、最终在中央汇聚,在这里,一场无形的僵持正使得四处分散着的人们鸦雀无声。

      “没有看到,就是没有看到。”

      宇智波佐助冰冷的声音盘旋在柱形的建筑内,他立于入口的楼梯上、注视着阶下的男人。
      盖因一回来就被叫到这里问话了,他的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

      短暂的沉寂过后,药师兜适时出声,想要提醒他注意自己说话时的口吻,但在对方那双赤红之瞳的一抹睨视之下,将要吐出的话语戛然而止在了半空中。
      空间再次陷入到寂静里。

      这时,大蛇丸才低低地“呵呵”笑了出来。

      “就只是这样了吗?”

      他问宇智波佐助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话。

      内部环形的壁垒如锥形支撑着连通外界的穹顶,透过几尺长宽的天窗,外面稀薄的光线就落在他的周身。
      可是他看上去那样单薄削瘦,肩上搭着一件直筒单衣,于是长长的青灰色笼罩着他,漆黑的、好像在水中沁透濡湿的长发垂落在肩际,就像是鬼魂、幽灵,总之不是真正存在着的事物。

      宇智波佐助定定注目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是恰好使得自己的半身处于阴影下,他保持这样的姿态, “得不到的东西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然后大步离开。

      脚步声经由狭长的甬道传将回来,叫站在大蛇丸背后的药师兜太阳穴一阵突突地跳,他按着眉边的眼镜腿,警告性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四人众和水月,尤其是在看见水月望着佐助离开的方向,眼睛亮晶晶,一副憧憬与欣赏的模样,他心底更阴沉一分。
      明明宇智波佐助的话是冲着大蛇丸说的,但不知道为何,药师兜的反应却比当事人还要激烈一些,带着这种莫名的气愤,他暗自磨了磨牙,“大蛇丸大人……”

      后者应了他一声,神色却并无多大波动,“雏鹰总是喜欢在取得一点成绩过后就马上向老师老师叫嚣,这是件好事,说明他总是在进步。”
      完全无视了佐助的话,他转而点评起了宇智波小少爷刚才的那番作为,用一如既往的嘶哑且缓慢的奇异语调,确定道:“这对我是好事。”
      说着,这位大人碰了碰自己如今这副躯壳的胸膛。

      “离再一次交换的时间……不远了。”

      .

      「是啊,佐助的强大是大蛇丸大人他所乐意见到的。」
      待黑发男人离开大厅,药师兜望着空荡的地面心中微悟,然而一想到以后大蛇丸会取代宇智波佐助,代替宇智波佐助存在,他心里却无任何出气感,反而沉闷到无以复加,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明…很早就被告知这件事情了。

      对于重吾和君麻吕的方位现在是不得而知的,基地里的每一个人都等待着他们回来,而至于明天会怎么样?没有人明白。

      ——————————————————

      另一面,从澡堂出来到街道上,君麻吕带着飞段穿越组屋间一些狭窄的巷道,这些缝隙实在太小了,有的只能单行一人,这还是专门留给通行的;而有的就只能安进一只脚掌,这大概是留给猫的了。
      遇到这种地方,他们只能从屋子上走。

      此时外面已经是正午了,即使气温比在水之国要好很多,但刚从温暖的温泉出来,君麻吕还是有一些被冷到。
      他由水汽沾得半湿的长发冰凉冰凉、贴着脖颈,湿得彻底的面罩在行进中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拂下,像是一面薄薄的冰絮,随着呼吸,将冰冷的气息送入五脏六腑。

      在看到树的踪影,从低矮的屋子上下到地面之时,君麻吕才发现下过雪了。

      只不过,跟木叶相比,这实在是一场小得可怜的雪,在围着村子的小小河流旁,他向四面环顾过去,只在树末端的树杈、与两片交叉的叶片上看见一点零星的雪籽。

      一路缘着这条河走,君麻吕没忘记一直拽着飞段的那件军蓝色的毛领外套,他的脚步因为接下来的动作放慢下来,继而用空着的手将面罩从鼻头拉下至下颌,露出冻红的鼻尖和泛白的唇。
      几缕银发蹭着他的手背落下至眉心间。

      「如果说是掩盖身份,不管怎么样,面具还是比面罩方便很多。」

      他一面作出总结,一面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想要将肺中湿冷的感觉吐出。

      飞段从他的旁侧露出半截身体,接着又倒退回他的背后,肩上扛着他自己的大镰刀。

      他的脚程很好,在轻松跟上君麻吕之后,一直显得悠悠闲闲的,那身暗色的火云袍就这样一直在身边晃,叫人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君麻吕对他并不讨厌,觉得他除了聒噪一点、三观跟自己不合一点,也没有多大的缺处。

      他甚至想要帮助飞段逃走,但长久以来,他都是很少同人打交道的——
      这种事情以前由卡卡西代劳,现在由重吾、大蛇丸代劳,长久以来,他都只是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让独身一人的他正常同人交流还算可行,但想要他现在马上搬弄一番药师兜的说辞,给飞段解释一下「晓」的厉害与难缠之处,却是做不到的。
      君麻吕于是只是沉默地埋着头向前走。

      想要吸引他而左右窜来窜去的飞段摸摸自己光滑的大背头,对于自己的小伙伴居然无视自己的存在这一事实,感到非常不爽。
      「有这么害怕吗?」

      「不过两个杂碎而已,我们这样子好像逃跑一样真的叫人很不爽诶。」

      「居然这么不相信前辈的实力,这小子,虽然算是个忍者,但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差劲了,得好好操练一番,叫他真正体会到邪神教的教义才好。」
      他打定主意要留在原地,等澡堂子里那两个不务正业过来暗杀他的“乐队成员”追上来,再杀了他们去给君麻吕增强心理素质。
      此刻便伸出手拦住还要往前走的小伙伴。

      “喂,小酒!”

      无知无觉的银发少年被他突然拽住了袖子,不由疑惑地回头朝他看过去。

      飞段将要开口,第一眼却注意到了他拉到下巴的面罩。他马上觉得小酒是真心让他做大哥,所以才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心里不由暗地舒服。

      不过……

      「按理说,这小子不是应该像电影里演得那样,把我拉到一个黑暗的没有人只有一盏灯的地方,神秘而真诚地告诉我:“从前我一直戴着面罩,直到遇见你,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我就再也不需要它了……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我就再不用遮遮掩掩地生活。”
      然后再把面罩取下来的吗?!」

      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君麻吕脑补了一个苦大仇深蒙面独行侠身份。

      .

      没有像电影情节里那样,和君麻吕诚挚地对话一番、就这样突如其来没有预兆地看了他的脸,叫飞段舒服之余,更多的是失落。

      只是,不管是舒服还是失落,在看清小酒、他小弟的脸过后,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连同那些想叫他别那么担心,快留在这里看本大爷杀人的的话语一起。

      “……”

      “干嘛?”君麻吕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不由皱眉尝试着挣了一下。

      他一动,飞段才慢慢回神地松开手,双手环胸地,镰刀夹在腋下,用一种不想承认却又必须承认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长得还蛮不错的。”

      “蛮不错”的评价实在是非常模糊的。

      君麻吕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说,实际上关于他现在的样貌,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从开启咒印之后,君麻吕就一直在赶路,没怎么停留过。

      乍一听到这样的话,除了感觉有些突然外,君麻吕倒不怎么惊讶。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好看。

      总之……

      “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我们现在还是赶快赶路,离开这里吧。”

      到这里,是已经进入到了下河流域,地面出现坡度,只有远处与天际接壤的葱郁的乔木森林,告知着前方并非死路。

      他的话语中,飞段想起来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啊,对了,小酒,我要告诉你。”
      “我不要走了。”
      “杀戮可是邪神大人赐予人类最大的乐趣,也是我们邪神教一直所奉行着的教义,作为邪神大人的信徒,我们绝对没有逃避的道理。”

      更何况,他们的对象还是两个想要取他们性命的敌人。

      在君麻吕的注视下,他把红白相间的大镰刀咚地放下在地上,是不仅不打算逃走,还一定要和追上来的人打个你死我活的态度。

      “……逃避?”
      君麻吕将这两个字在口中重复一遍,他站在飞段正对面几步远的地方,突发奇想道:“飞段,你会因为什么、而逃避杀戮?”
      水流从他们脚边淌过,几只雁鸟隐入远处的林海。

      .

      他的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几乎是叫这片空间一下子阴冷了几个度。

      大背头青年拧着眉不说话地沉默了一会儿,那双紫色的瞳眸也由浅色的紫罗兰渐渐变为阴霾的三色堇。
      “你这家伙,是在怀疑我对邪神大人的忠诚吗?”

      被人用“逃避”这个词眼问,这是触及到了飞段的雷点,让他感觉受到了非常大的侮辱。
      他说:“我已经说过了,杀戮是乐趣,是信条,从来没有逃避一说,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小酒,说真的,你的问题已经让我开始怀疑,该不该让你进邪神教了……”

      他一点点将镰刀的柄端握在掌心,尾部长长的绳子坠在他腰间。

      感受到那股直冲面门的杀意,君麻吕有些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幅模样。
      他并不怀疑飞段的杀机,但仍旧还是很困惑——
      多年以来,他一直被它所困扰着,直到刚才它再次被飞段所提及到。

      “有什么,是让邪神教的教徒放弃杀戮,丢下武器,罔顾性命也要得到的东西?”
      他注视着飞段鲜活生动的脸,心中的茫然并没有因为问出问题而得到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你……”
      即使是怒意蓬勃的飞段,在他反常的话语下也稍稍迟疑了一瞬,有些转不过脑袋。

      “我不明白。”
      君麻吕更失落一点,霜白的睫羽落下来,在碧绿的湿润的眼瞳底部投下细碎的影,他自顾自接着道:“我曾经……杀死过你的一个伙伴。”
      他抬起手,垂眸注视着微拢的五指,“就是这样……我就在那里等她,她从窗户进来,望见我,就扔掉武器,朝我走过来。”

      因为是回忆的原因,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更像是喃喃。声音低低的,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她的表情,很奇怪……当我碰她的脸……她就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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