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愉悦的非日常》咕噜鱼

126、十三颗网球

　　它像一口本能和欲望沸腾的大锅，具有强大的非理性的能量。它按照快乐原则，急切寻找出路，一味追求满足。
　　——精神分析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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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中永远不可能平静无波，总是会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曲折，高木响从未想过，在这个极为平常的寂静夜晚，他的人生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门卫的枪声在一瞬间惊动了所有人，宅子内的男人们从浅眠中醒来，他们迅速穿好衣服，拿起了刀具与枪支，小心翼翼的朝着空旷的院子内走去。

　　在几十个手下的保护下，高木响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神色沉着冷静，那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站在院子内的纤细少年。

　　在高木组扩张之前，高木响的行事向来都是小心翼翼，也很少得罪过其他人或者是留下什么证据，但是在高木组扩张的时候，难免会惹到一些人。

　　譬如眼前的这位金发少年，高木响认为他大概是来寻仇的。

　　凡是混黑的，手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条人命，更别说身为高木组的组长高木响了，他虽然之前一直以温和的态度示人，但这次高木组的扩张彻彻底底的将他的野心暴露了出来。

　　梳着大背头的褐发男人朝着自家手下点了点头，高木组训练有素的分成了两批，十几个人依旧是围在高木响的身边保护着自家组长，而另外的十几个则是手中拿出了武器迅速的朝着金发少年袭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碰到金发少年，突如其来的威压猛然降临在所有人身上，就仿佛是千万吨的巨石猛然砸落下来，除了站在原地依旧没动的忘川拓骨，院子内的几十人迫于强大灵压的压迫，纷纷跪倒在地。

　　金发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他神色漠然的看了跪在地上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高木组成员一眼，左手搭在了斩魄刀上，右手抄在裤兜里，不紧不慢的朝着高木响走去。

　　寂静的夜里除了高木组成员的粗重喘息声，只有忘川拓骨富有节奏的脚步声，金发少年的鞋子与地面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高木响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眼前这位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类！

　　那一瞬间，高木响立刻想到了之前诡异的死亡事件，冷汗布满了褐发男人的全身，他的上衣在这个微凉的夏日夜晚中完全湿透，汗水划过了他粗粝脸上的伤疤，然后滴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以为他会死，就像之前死去的几百人一样。

　　然而金发少年在距离他几步之遥便停了下来，高木响只能看到少年漆黑的皮靴，以及听到那清冷近乎冷漠的声音。

　　“高木组组长，姐姐大人要见你。”

　　只不过顷刻间，压在高木响身上的灵压骤然消失，那股紧紧掐住他喉咙的力量在金发少年说话的一瞬间消散全无，他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喘息了一阵子，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等到他站了起来才发现，高木组的其他成员依旧是被那种恐怖的力量压制着，有的甚至已经昏死了过去，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站起身。

　　在到达大门的不远处时，高木响见到了金发少年口中的那位姐姐大人。

　　以高木响三十多岁的年龄，澜水沫和忘川拓骨在褐发男人的眼中不过是两个孩子罢了。

　　但如果以真实年龄来算，澜水沫和忘川拓骨早就是高木响的曾曾曾爷爷辈了。

　　而正是如今这两个让他在平时都不会注意的两个孩子，在这天夜里给了他深深的颤栗。

　　褐发男人站在忘川拓骨的不远处，他表情惊愕的看着那个笑靥纯真的棕发孩子，大概是由于患有腿疾的缘故，棕发少女坐着一个金属带有黑色皮质的轮椅，身上穿着一身清凉的夏装，露出了白皙光洁的手臂与双腿，让高木响惊讶的是，少女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仿佛是受到了别人的虐待，上面弯弯曲曲的分布着粗粗细细的伤痕。

　　而那双腿膝盖处的伤疤更加是让人触目惊心。

　　他原本以为早已死去的门卫此时跪在地上微微仰着头，表情显得十分的痛苦，疼痛让跪在地上的男人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的□□早已湿透，散发着一股让人嫌恶的臭味。

　　由于澜水沫侧着头的缘故，丝丝缕缕的发丝挡住了少女的部分容貌，高木响只能依稀看到澜水沫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靠近，棕发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

　　那一幕太过于惊骇，在高木响三十多年的生涯中，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得上澜水沫带给他的恐惧。

　　棕发少女只不过是侧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便让高木响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残缺的月亮从层叠着的云层中显露了出来，温柔但却冰冷的月光透过了丝丝缕缕的云雾，或明或暗的洒在了这片土地上，四周稀稀拉拉的树木将月光割裂，因为角度的缘故，澜水沫的半张脸阴暗得让人看不分明，另外半张脸暴露在了月光下面。

　　那是一张秀美至极的脸，如今这张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笑容就仿佛是看到了世间珍宝般隐藏着极深的占有欲，这样一张好看的脸配上这种柔和的微笑，明明应该是十分的赏心悦目，但此时高木响的心中只有惊悚与恐惧。

　　藤原爱理那张清秀的脸上此时沾有着些许血迹，棕发少女的表情餍足愉悦，纯金色的眸子冰冷而无机质，就仿佛是毫无温度的金属，只不过是轻轻一瞥便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恐惧。

　　而那黑色的眼白更加不是人类所拥有，高木响觉得澜水沫不过是看着他们这边，明明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举动，但棕发少女身上气势却比金发少年的威压更加的可怕。

　　残虐的、暴怒的、充满着恶意的，那不断蓬勃张扬着的杀意，宛如黑泥般充斥着这个空间，似乎要将他碾碎扭曲，沉闷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

　　眼前这两个人如此年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如同活了百年的威严老人。

　　澜水沫撇过头朝着忘川拓骨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金发少年身后浑身僵硬的高木响身上，像是察觉到褐发男人的恐惧与不安，她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深，金色的眸子中似乎有光芒绽开，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丝毫没有因为来人的打扰而停下动作。

　　“抱歉呢拓骨，我这边还没有弄好。”澜水沫微笑着，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笑容愈发的狰狞起来，她手上的动作不断用力，白皙却有着伤痕的手拿着匕首，而那只匕首插在了门卫的嘴中。

　　这是一场疯子的盛宴。

　　“因为他太吵了，我只好先让他闭嘴。”

　　高木响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担心他自己会步了门卫的后尘，褐发男人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起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还要被人如此折磨，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着实是让人觉得恐惧。

　　破坏掉男人的喉咙，此时门卫连丝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血水轻微咕噜咕噜的响声，澜水沫满意的眯了眯眼，她抽出了匕首，尖锐的匕首带起串串血花落在了她白皙的脸蛋上。

　　哪怕是之前经历过□□的火拼，但高木响根本没有见过如此残忍虐杀的场景，他脸上布满了冷汗，胃部一阵翻腾，看到门卫的下场他只觉得嘴巴不断的抽搐着，晚饭似乎要伴随着胃液呕出来。

　　割完男人的眼皮后，澜水沫看着没有任何遮挡物，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下的圆润眼珠，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门卫浅蓝色的眸子，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发出了清脆如同银铃般的笑声。

　　门卫的脸抽搐而扭曲，澜水沫很快便看腻了男人痛苦的神色，她决定还是将门卫的眼珠快速挖出来，毕竟让高木组的组长等久了也不太好。

　　此时澜水沫觉得自己真是善解人意。

　　棕发少女并没有留长指甲，她的指甲被修得圆润光滑，指腹缓缓摩挲着男人暴突的眼睛，然后五指成爪，五只手指包裹在了眼球的外围，慢慢的朝着眼眶里面挖下去。

　　附身在藤原爱理身上的黑发神明抱着小巧的玻璃罐，她似乎有些苦恼应该怎么处置这个毫无用处的男人，随即棕发少女眼神一亮，她转过头，金灿灿的眸子望向忘川拓骨时充满了克制的恶意与餍足的欣悦，她对着金发少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拓骨，我给你做一串糖葫芦吧。”

　　那种毫无阴霾的笑容出现在这种情况下，高木响只觉得寒气不断地往上冒，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加是让他整个人几近晕死过去。

　　澜水沫稳稳的坐在轮椅上，无数的黑雾从她身后散发出来，然后迅速凝聚成黑色的触手，四条黑色的触手如同传说中九尾狐的尾巴般在空中摇晃着，散发出黑色的不祥光芒，棕发少女解开了禁锢在男人身上的黑雾，然后用一条触手卷起瘫软地的男人，将他卷至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半空中。

　　“做糖葫芦的第一步，就是要准备好材料。”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澜水沫忍不住兴奋地大笑着，那张清秀的脸庞此时完全扭曲，充满着癫狂的神色，金色的瞳仁因为亢奋而紧缩，站在不远处的忘川拓骨看到这一幕，难受的低下了头。

　　以前的澜水沫虽然杀了很多人，但忘川拓骨却十分清楚自家姐姐大人其实真的很讨厌杀戮，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和平与温暖，但为了活下去以及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她选择拿起了剑。

　　但最终，澜水沫什么也没有守护住。

　　她失去了记忆，湮灭了光明，丢失了信仰，甚至将原本的自己都舍弃了，现在只剩下了一只只懂得虐杀的怪物。

　　神明猖狂的大笑着，她用触手晃荡了一下被吊在半空中的男人，男人此时并没有死去，眼部和口腔中的疼痛反而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他无助的挣扎着，就如同一只雏鸟般楚楚可怜。

　　“嗯……首先要把材料切碎。”

　　棕发少女喃喃自语着，她用触手卷上了半空中男人的一只手，然后缓慢的旋转扭曲撕扯着，骨头与血肉被撕扯开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极为清晰，就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处的饕餮啃食着食物般，发出了贪残恐怖的声音。

　　男人张大着嘴，原本合不拢的嘴因为疼痛张得更大，血水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喉咙被毁的他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吼，“咔擦”一下，澜水沫的触手彻底将男人的手臂与躯体分离，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如同雨点般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棕发少女仰着头，温热的血水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咦，你还没死呀。”澜水沫从身后延伸出来的触手将男人拉进自己，她看着他不断抽搐着的身躯，嘻嘻一笑，“嗯，接下来该准备串糖葫芦的棍子了~”

　　说着，澜水沫的意念微动，坚硬的水泥地根据澜水沫的意识逐渐凝聚成了一根尖细的棍子，那根棍子从地面上不断的延伸上来，棕发少女的触手挪动了一下，被束缚住的男人便对准了棍尖。

　　膀胱，直肠，乙状结肠，胰……棍子一直刺到了脾胃处才停了下来。

　　他身体里面的柔软内脏皆被捅破。

　　轮椅上的棕发少女笑意盈盈的看着半空中的血人，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怎么就忘了，脑袋应该是在最上面才对。”

　　被黑色触手切掉脑袋的那一瞬间，男人似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他终于死了，终于能够不再受这只恶魔的折磨，这是他觉得最为幸运的事情。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老婆孩子，只不过是一个不怎么普通的门卫罢了。

　　做完所有事情后，澜水沫觉得自己心中的烦躁与杀意终于退减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刚才的癫狂病态，她对着忘川拓骨清浅一笑，问道：“拓骨，喜欢我的杰作吗？”

　　金发少年沉默了许久，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哀伤，他看着澜水沫，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

　　“姐姐大人，我们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好吗？”忘川拓骨近乎祈求的看着澜水沫，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难过，“别再这样了，姐姐大人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这种虐杀。”

　　“你在说什么啊拓骨。”澜水沫闻言皱了皱眉，不过由于刚刚发泄完心中杀意的缘故，此时的她相比起之前平和了许多，不再是那么的暴躁易怒了。

　　“为什么不喜欢，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这种没有了控制与束缚的感觉让她很喜欢，她总觉得之前的自己活得太过于压抑，如今成为了神明并且摆脱了主神的控制，这种没有任何约束的生活让她很喜欢。

　　浑身沾满鲜血的澜水沫眉眼弯弯的望着金发少年，很奇怪的是，刚刚虐杀完的她身上的杀气与暴虐全无，浑身上下充满了平静温和的气息。

　　“这对眼珠我打算送给失晓当见面礼，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的。”说完，她瞥了一眼已经被吓得晕死过去的高木响，“我想，高木组组长一定不会介意我们去高木组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