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终战（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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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隐约听到了这样的呼唤，当菡回过神时，她已经来到了静谧无声的纯黑之境。
这是四魂之玉内部的核心世界，是四魂之玉囚禁女生灵魂的所在…
一具古朴的石棺静静地安置在她的身前，象征着死亡与不详的黑棺中，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女子灵魂被沉重的漆黑锁链牢牢束缚，就像被献上神坛的祭品一般。无论是黑棺，还是锁链，本质上都是四魂之玉污秽的具现化。
女生双眼紧闭，眉头不安地皱紧，瘦小的躯体在链锁之中无力地挣扎扭动，就像被困在灯罩内的可怜飞蛾，向往着光明而来，却再无法离开那片所谓的光明，这片光明，成了它无法摆脱的囚笼…
“你，想获得解放吗？”菡喃喃地问道，手指不由自主地碰上对方痛苦紧皱的脸颊。
那片似幻非幻的境界中，她仿佛看尽了这个女子的一生…
她的前世，她的此世…
她的喜悦，她的悲伤…
她的希望，她的失望…
她被四魂之玉操纵着无法获得解脱的心灵…
“为什么要向四魂之玉许愿呢…”沉寂的黑暗中，菡低低地问道。
“真的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了吗？”
“明明，你还有如此爱你的家人啊！”
【假的，假的，假的…】
女生痛苦而绝望的心声通过两人相触的指尖传递给了她…
“真的是假的吗？”那为何她会觉得如此真实，父母对女儿的爱，如此诚挚…
“你的记忆，你的感受，都在如此告诉你吗？”
“你真的觉得那些被你珍惜的过往记忆是虚假的吗？”
女生的心声沉默了，只有淡淡的心跳声在菡手下回响…
“你的母亲，在为你流泪…”菡轻声说道。
【妈妈…】
女生的声音充满着眷恋…
她想起了公园中轻轻蹲下为玩耍回来的她和弟弟拭去汗水的温柔母亲…
想起为她准备了可爱裙子，并在她害羞地换上时开心不已的母亲…
想起了听她站在客厅中为他们唱歌时微笑着拍手的母亲…
【好真实…】
无尽的黑雾从石棺上逸散而出，沿着她的肌肤，蔓延到银发少女的指尖。
这里是四魂之玉的内部，菡的灵魂在接触到那支箭矢时，就被拉入了女生的记忆，而后，通过那份错杂难辨的记忆，随着女生的许愿，一起被捕获到了四魂之玉之中。
当菡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中时，八坂琼曲玉能庇护着她，但是，当她的灵魂离开躯体，来到女生的记忆中，来到四魂之玉的幻境中，神玉就再也无法保护她了…
菡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令她恐惧不已的幻影…
她看到了菖蒲，棕发的妖狼族女孩安静地靠在巨大的狐尾中，脸上一片惨白，她的妖力已被完全吸走，同时失去的，还有她曾鲜活的生命…
她看到了清守院的大家，巫女们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恶鬼发出猖狂的笑容，师傅以他的生命为代价，险险封印了恶鬼，但，巫女们却再也不会站起…
她看到了桔梗，素雅的黑发巫女柔弱地躺在她的怀中，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双眸微阖，明明是与生前无异的容颜，却永远地失去了呼吸…
她看到了杀生丸，向来高傲的犬妖毫无声息地躺在葱郁的古树之下，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双臂尽失…
不要！不要！！
污秽的乌黑沿着银发女孩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越发地向她的心脏靠近…
“菡！”谁，谁的声音…在她心底呼唤着她…
银发女孩猛地睁开眼睛，那个声音，是她自己的心音！也是大家的声音！
就在她苏醒过来的瞬间，纯澈的灵力光芒照亮了这片黑暗！
石棺的污秽被净化，囚困女子的黑链轰然迸裂，女子张开了双眼！
“回答我！想回去吗！七濑绪理！”菡艰难地问，她释放的灵力不知能支撑到何时。
“想！”听到属于她的名字，女生沙哑的声音颤抖地回道，“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既然如此的话…”菡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抓紧我！”
“嗯！”女生拼命点头。
禁锢的锁链已然崩溃，对方的身体却仿佛被无形之力束缚，慢慢地向石棺底部拖去…
少女们的手紧紧交握，菡咬牙，将对方从石棺中一点点拉出。
然而，她一个人的灵力实在难以抵抗四魂之玉的污秽，女生惊恐地慢慢向下坠去。
“不要放手！”银发少女面色苍白，却坚定地对对方喊道。
“…嗯。”女生含泪点头，她不要，不想死在这里，与四魂之玉彻底融为一体…
就在两人几乎都精疲力尽的时候，身着红白巫女服的桔梗和戈薇终于来到…
＊＊＊
虽然被四魂之玉的幻象暂时困住，但是桔梗之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因为她明白，她和犬夜叉的故事早已结束，在戈薇来到这个世界、与犬夜叉相逢开始，就注定了她与犬夜叉的落幕。她是如此地不舍，却又无比决绝。那是她自己做下的决定，她自己选择的退出。所以，即使痛苦过，犹豫过，茫然过，但当她站起时，她又是那个没有一丝脆弱的巫女了…
之后桔梗找到了戈薇，在戈薇即将彻底沉入污潭的那一刻。
听到桔梗的呼唤后，戈薇很快就从幻象中醒来。自己堪破幻象很难，但是外部的声音却能坚定幻象中人的心。戈薇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用很狭隘的目光看着桔梗，桔梗已经改变了那么多，不再是刚刚从里陶手中复活时的那个怨灵了，但是自己却仍是… 是因为对犬夜叉的心情，蒙蔽了她的心，让四魂之玉有了可乘之机。明明，她一点都没有怨恨桔梗，虽然有点小小的嫉妒，但四魂之玉却将嫉妒的小火苗化为了熊熊烈火，几乎将她焚烧殆尽…
握住桔梗伸出手的刹那，戈薇能感觉到挡在自己与桔梗间的那堵坚硬的冰墙无声地融化了。脱困后的戈薇，第一次主动拥抱住桔梗，在惊诧的巫女耳边轻轻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一直误解你，对不起，曾经那样想过你…
“没关系…”其实，我也是，我也该说对不起，在最初看到你的时候，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憎恨，对那悲伤命运的憎恨，几乎都倾注在了无辜的你身上…
释下介怀的两位女子，就像最亲密的亲人，她们曾有的对另一人的相似心情，她们共有的必须承担的使命，但是，这次，她们都不再是一个人。她们有彼此，有同伴…
“走吧。”戈薇微笑着对桔梗说道，她的手牵住了对方的。
“嗯。”桔梗点点头，和戈薇一起向光亮处走去。
然后，她们看到了胸口中箭、难以安睡的铅发女子，以及手握箭矢、僵立原地的菡。
比起对各种术法所知寥寥的戈薇，桔梗一眼看出了眼前的两人只是躯壳，她们的灵魂，都被铅发女子胸口的四魂之玉中，那支箭矢，虽然射中了烟罗的本体，但是，没有伤到四魂之玉。此时，四魂之玉将她们的灵魂引入玉中，大概，正在作着最后的反击！
桔梗和戈薇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握住那支箭矢，主动进入了四魂之玉！
菡惊喜地看着相携前来的桔梗和戈薇，在巫女们的齐心协力下，构成黑棺的污秽邪气渐渐得到净化，被困棺中的女子灵魂终于逃离了四魂之玉的掌控。
维系着四魂之玉和彼世力量的灵魂的离开，导致了四魂之玉世界的崩溃！
女生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意，然后，下一刻，她的笑意凝在了嘴角…
“怎么会！”菡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消失的女生的手，片刻前，还紧紧相握着…
“救我…”女生最后的余音消失在了空气中…
暗黑漩涡的外界，烟罗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受到了被她放置在时空裂缝中的本体以及本体心中的四魂之玉的崩溃，顾不得暗袭与犬夜叉战斗着的杀生丸，匆匆撕开了裂缝，召出了她的本体，然后与之相拥，不顾本体中灵魂的挣扎，强行与她重新融为一体。
随着裂缝的开启，桔梗、戈薇还有菡也从裂缝中顺势而出，三人看着她的目光森冷无情。
“你，到底是谁…”桔梗冷冷地问道。菡刚刚告诉她，那个铅发棕肤的女子是烟罗真正的灵魂所在，既然这样的话，外界这个躯体中的又是什么鬼物。
“聪明的巫女啊，已经察觉到了吗？”烟罗的声音变得无比古怪，她的身体不停地膨胀，肌肉层层鼓起，艳美的面孔慢慢裂开，顶出一张扁平的面具样脸颊。
“这是…”戈薇后退一步，好可怕，好恶心的面目…
“恐怕，是四魂之玉的曲灵吧。”桔梗冷静地判断道。
“嗯，被翠子的灵魂囚禁在四魂之玉内的妖怪的恶念的集合。”菡握紧了手中的长弓。
“不错。”曲灵恶质的声音阴沉地说道，“就让我用死，来奖励这么弱小的你们吧！”
“你把那个女生的灵魂怎么样了！”菡咬牙问道。
“只是再次与我合为一体而已。”曲灵停下手，冷笑着说道，“贪婪地向四魂之玉许愿，又不愿用灵魂作为代价，妄图逃离四魂之玉，果然是恶劣的人类呢！”
“乱讲！”菡挽起了弓箭，“明明是你诱惑了她！欺骗了她！”
“我实现了她的愿望，将她带到了她的世界。于此相对的，她交付出她的灵魂，她的力量，并没有欺骗，我实现了她的愿望！”曲灵满足地说道。
“不，你扭曲了她的愿望。”桔梗依旧冷静，她的箭矢也搭上了弓弦，“四魂之玉从来不会真正实现别人的心愿。现在想来，恐怕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未必出自她的本意吧！”
“你错了，这一切，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的愿望！”只是，是她一闪而过，未必想要实现的愿望，然后四魂之玉大发慈悲地帮她实现了而已。
“我不信。”如果说有人能体会到那个女生的心情的话，一定就是戈薇了。同样喜欢着一个人，同样发自内心地为那个人来到这个世界，这样的她，怎么会愿意伤害对方！
哼，竟然不相信吗。曲灵暗暗皱眉，这三人的箭矢先前射中了它，对它造成了一定的威胁，但是并没有危及到它的存在。可现在，不知为何，面对三人齐齐指向它的箭矢，它竟有毛骨悚然之感！不可能！
等等…
那个女孩，戈薇身上的封印，他施下的封印，什么时候被破解了！
曲灵心中发狠，细如针尖的瞳孔中迸发出全然的恶意，绝对不能让她们射出这一箭！
巨大的狐尾裹挟着千钧之势向三人卷去！
“我本来不打算出手的…”
奈落看向三个挽弓的女子，目光停留在桔梗紧抿的双唇与坚强的侧颜上久久不去。
奈落又瞥了眼被犬夜叉缠斗的杀生丸，杀生丸对理智全无的犬夜叉无法下死手，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击退着犬夜叉，而妖性大发的犬夜叉却不顾浑身的累累伤痕，仿若不觉疼痛地爬起，再次奋不顾身地举刀向杀生丸砍去。看来杀生丸是无暇他顾，只能由他来阻止曲灵的这一击了，奈落轻声叹了口气。
奈落转拔出了他的从云牙。身为彼界之人和地狱之主，他本来是不能干预这个世界的，所以，除了最初现身接下了桔梗外，他完全没再出手。烟罗，不，曲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谨慎地避开了对他的攻击。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出手了。
如果成为狱主后，反而连想要保护的人都不能保护，那他成为狱主还有什么意义！
曲灵震惊地看着奈落手中的长剑，那剑上的邪气，简直尤胜于它！
从云牙轻轻一挥，曲灵袭到三人前的巨大狐尾瞬间断裂！
抓住这一瞬曲灵错愕的时机，三支破魔矢破空而出！！
“怎么会…”曲灵不甘地嘶吼，他刚想转身避开，身体却忽然动弹不得。可恶，它体内那个女人的灵魂，竟然在这时发作，阻止他的闪避！可恶的忘恩负义的女人！
这时的曲灵，忘了在它的逼迫下，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的女生对它的痛苦哀求了…
正如戈薇所说，本名七濑绪理的烟罗本来也只是个普通的中学女生而已，她心中就算偶有不好的念头，但未必会真的将其付诸行动。
人类，因欲望而存在，又因克制而生存。
无欲无求的人，大概连生存的欲望都会完全消失，最终招致自毁。但过于强大的欲望又会伤人伤己，于是，人类会本能地克制着那种欲望。每个人都是如此。
然而，在四魂之玉，或者更准确地，曲灵的诱导下，七濑绪理的内心黑暗与邪念被无限制的放大，她每一点不好的念头都会在曲灵的催化下不停地发酵，孕育出不详的恶果。七濑绪理不是没有挣扎，只是，她渺小的挣扎在邪恶的曲灵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于是，七濑绪理终于成为了曲灵操纵下的，名为烟罗的傀儡…
“消失吧，四魂之玉！” 桔梗、戈薇、菡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一定，一定要消灭！
三支箭矢穿透了曲灵身体，粉紫色、深蓝色与清绿色的灵力光芒在曲灵的体内流窜！
“可恶！”曲灵不甘心地怒吼道，“既然如此，陪我下地狱吧！杀死自己吧，れんげ！”
伴随着最后的诅咒，曲灵的身体在空中轰的一声爆炸！
位于它心脏处的四魂之玉，也随之崩裂为石灰般的齑粉，从空中纷纷扬扬地洒下…
“什么…”听到那个名字，菡的眼神蓦地放空，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曲灵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名…她的神情无比恍惚，忽然在空气中凝出一根灵矢，向她自己狠狠射去！
“菡！”所有人的惊呼中，红发青年拼命挡在了她的身前。
“对不起…”箭矢射中了他的心口，红叶露出惨淡的笑容，“你的名字，是我…”
那个夜晚，他和格外平静的烟罗聊天时，顺着对方的话，不知不觉就吐露了他们的真名，菡的，他的，事后，虽然担忧不已，但是烟罗一直不曾提过这点，于是他也就渐渐忘却。却向没想到，她的真名，会被能倾听烟罗心音的曲灵知道并利用…
刚刚从曲灵的操控中回神的菡，刚想触碰曾经的友人，友人的身体就在空气中崩溃，化为点点微弱的红色萤火，不留丝毫痕迹地彻底消散…
这是每个灵族的死亡方式，与妖怪一样，不会留下任何残躯…
“没关系…”未来得及吐出口的话语哽在了喉间，终于随着她落下的泪水，缓缓吐出…
“结束了吗？”戈薇怔怔地问道。
“嗯。”桔梗轻轻点头，怜惜地看向痛失友人的女孩，弯下腰，将跪地痛哭的女孩抱在怀中，抚过她银白的长发，无声地安慰着她…
曲灵死了，四魂之玉消失了，犬夜叉也清醒了…
荒凉的战场上，逝去的生命再不会回来，只余六人静静相立…
“就我们活下来了吗？”铁碎牙从犬夜叉手中掉落，犬夜叉不可置信地道。
“……”杀生丸没有说话，事实如此。
杀生丸走到了桔梗和菡的身前，从桔梗手中接过了他的女孩，双手交握。
“菖蒲，钢牙，冬岚，春岚，夏岚，秋岚，小狸猫，他们都…不在了吗…”菡低声问。
“嗯…”杀生丸沉沉地应道。
他的手在身边握成了用力的拳，心中泛起的感情可以名之为不忍…
“砰…砰…砰…”腰间的佩刀传来只有他才能感应到的脉动。
“这是…”杀生丸微怔，拔出了那把传自父亲的牙之刀，天生牙。
以慈悲之心唤醒，一挥而可救百命…
握在杀生丸手中的天生牙散发出乳白色的圣洁光晕…
犬夜叉，戈薇，桔梗，菡，仿佛都心有所感，隐约察觉到了杀生丸的心意…
“天生牙。”拜托你…
这是杀生丸没有说出口的话语…
雪白的长刀轻挥，洁白的光芒洒遍了整片战场…
光辉所到之地，妖怪们□□着睁眼苏醒，惊讶地看着自己完好的身体…
杀生丸脸上露出了隐约的笑意，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杀生丸脸上如此柔和的表情…
犬夜叉不可置信地拼命揉眼，不敢相信冷硬的杀生丸也能有这样的表情…
戈薇惊讶地羞红了脸，平心而论，杀生丸的颜值确实比犬夜叉高…
桔梗与菡相视一笑，两人看着互相搀扶着站起的妖怪们，心中终于释然…
有先知先觉的妖怪察觉到了这一切都是来自杀生丸的赐予，于是立刻跪到杀生丸的身前宣誓效忠，在他们的带领下，其他妖怪们也纷纷跪地欢呼…
“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大人万岁！”
半空中，一抹白色的灵魂飘然而下，恭敬地跪伏在他们面前。
“对不起，因为我的恶念，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她诚挚地道歉，不敢抬头半分。
“你是……”犬夜叉迟疑，不是他迟钝，只是很少有人能将这个黑发黑眼的普通女孩与刚刚面目狰狞的妖狐族女子烟罗联系起来，不止种族，外貌，还有性格都差太多了…
“烟罗，犬夜叉你们知道的应该是这个名字。”女生挺起身，苦笑道。
“！！！”犬夜叉瞠目结舌。
“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戈薇连忙安慰她。
“不，是我的错。”女生挺起身，苦笑道，“我的心中，确实有过那样的邪念…”
虽然最初的想法是，能与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片空气，就已经很满足…
但是真的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却想要靠近他，更靠近他…
于是被四魂之玉蛊惑，做出了很多残忍的事情…
她那时有过抗拒，但是那一言一行，却完全不受她的掌控…
连她自己，都厌恶着那样的自己…
“门，开了。”杀生丸望向天空。
“这是…”女生惊讶地看着那个渐渐浮现的漩涡，小小的漩涡中，隐约可见雪白病床上躺着的苍白女孩，她的手上挂着维持生命的点滴，头发夹白的母亲，正在柔声给她念报…
“妈妈…”女生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苍老，女邻居们都知道她家无法承担昂贵的护肤品化妆品，所以一直都隐隐嫉妒着的年轻妈妈…
“回去吧。”桔梗静静地说道。
“可以吗？”女生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我做下了这样的事情…”
“很少有人能抵抗四魂之玉，你不是唯一一个。”桔梗冷静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女生的心。
“谢谢。”女生抹去眼中不停滚落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最后看了一眼平静的众人，尤其是那个华服的俊美男子，转身不再留恋地向那道裂缝中飞去。
虽然不知道她还没有幸福下去的权利…
但是真的无法就这样舍弃爱她的家人…
她还没有跟妈妈道歉，跟爸爸道歉，还有跟乖巧的弟弟说对不起…
所以，请让她自私的离开吧…
对不起，这个世界…
“啊，戈薇，她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人诶！”犬夜叉恍然大悟。
“…大概吧。”那应该是现代吧，戈薇暗想。
蔚蓝色的天空下…
妖怪们复活欢呼着…
杀生丸和犬夜叉伤痕累累…
三位巫女并肩而立，前巫女菡，现巫女桔梗，以及未来的巫女戈薇…
奈落依旧只凝视着桔梗…
作者有话说第192章 终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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