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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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长风与萧子言战斗就像是指导全然没有恶意，然而面对紫娆却是杀气肆意毫不留情，如果不是怕萧子言被战斗波及紫娆都几乎要献出巨蟒原型了，好像与她不想萧子言受伤的心情一样，墨长风没有下杀手只是逼退她就离开了，好像他真的只是来看故人一样。
萧子言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紫娆：“不要追了，他很强。”她很想说紫娆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想到紫娆毕竟是自己的二师傅，终是没有说出口。
“可是他让小徒弟受伤了，就这样让他离开，我不甘心。”
“……”萧子言因为紫娆的话沉默了一下，随即避开紫娆的目光，说道，“我没事，技不如人受点伤也是应该，况且他没有恶意。”
“没恶意还伤你这么重！你这满身的血迹当我是瞎的吗！而且技不如人就活该倒霉吗！一个老妖怪欺负小辈他难道还有理了吗！”紫娆气得跳脚。
看紫娆是真的生气萧子言也没有再劝，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也许是欺负吧，但是他终究没有杀我不是么？”只是这样一句话犹如冷水将紫娆从头浇到脚，她看着眼前的萧子言目光闪烁，惊疑不定，不确定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看到有些不安的紫娆，萧子言紧抿的唇微扬起，像是安慰她一般说道：“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我们回家吧。”
萧子言不经意的一句回家，竟让紫娆呆愣在原地，任凭萧子言握住自己的手往前走，也不知在想什么，注视着萧子言背影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一切就像萧子言想的那样，墨长风的出现意味着游戏剧情的推进，就连师傅萧逸云也说是该她出去历练的时候了，所以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已经无法再为一己私欲而找借口留在隐逸枫了。
“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为小徒弟绾发了，也不能像这样天天和小徒弟见面……”知道她即将离开，紫娆极为惋惜的抚摸她的长发。“总觉得有点寂寞啊。”
“我……能够不离开吗？”萧子言垂下眼，明明知道对方只是一个NPC，明知道程序已经设定好了，她只能走下去，可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即便知道不会被同意，“我也想一直留在紫娆身边，师傅身边。”
给她梳头的紫娆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抬眼对上铜镜中她目光瞬间，执梳的手不由一顿。
她是认真的，明明是碧玉一般的年岁，眼眸却是与同龄人不同的安静，更像一种即将入土之人死心看开的寂静？紫娆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只是一个孩子，眼眸深处却隐藏着那样深的疲惫。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可以离开这里，一定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了，可是她却更愿意留在这里，似乎比起出去接触世人，她更愿意与妖为伍。就像萧逸云说过的那样，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不在意，她的内心满满的都是厌恶，厌恶外面的世界。
“我的私心叫嚣着将你留下，可是你不属于这里，莫言。”这是紫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松开了一直紧皱的眉，注视着铜镜中萧子言的目光认真而温和，“你的人生还未开始，你的未来应该在更加美好的地方，而不是这里，所以不断地往前走吧，不要停下，不要回头。”
“即便离开了这里，也不要忘了我和萧逸云教你的东西，要不断的让自己变得比前一刻更加强大，强大到无人能逼迫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让任何人动摇，终有一日你会变得比我更加强大，然后那时再无人能阻碍你的前路将你伤害，你会是我一生的骄傲。”
如果说紫娆的拒绝在萧子言意料之中，那么这些话则在她意料之外，明明是一番好意才对，却给她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就好像是最后一次的临终遗言一样，不由得皱眉看向铜镜中的紫娆，可是紫娆站在她身后替她梳头，甚至顺手从自己头上取下发簪替她绾上，无论神色动作都自然无比，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莫言，你知道小动物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吗？不是因为我的原型，而是因为我在它们眼里连妖都算不上，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紫娆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妖娆与张狂，笑容里满是无奈，“我以这副姿态活了上百余年，然而我的最初却是人类……你一定想不到吧，就连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非人非妖，我究竟是什么呢，果然是个怪物吧。”
系统：[紫娆的秘密]任务进度完成85%、86%……90%……
任务进度在这次对话中飞快的变化，然而这些都无法引起萧子言的注意，她只是看着眼前的紫娆，这样沮丧悲哀又绝望的紫娆是她从未见过的，在紫娆的身上她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唇不由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不是怪物。”
在紫娆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缓慢而清晰的说：“无论紫娆的身份是什么，你是师傅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对我而言也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在这个世界再没有比师傅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人，我早已将紫娆视作亲人，所以无论是什么，绝不是怪物那种悲哀的东西。”
刚说完背后就猛然一沉，是紫娆从后面扑上来猛然的将她抱住，“嗷~和萧逸云抢徒弟是人家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小徒弟怎么能说出这样让人感动的话啊，人家都不想放手了肿么办！”一边说着还一边蹭萧子言的脸蛋。
对于紫娆心情变化的迅速，萧子言表示很无语，简直比天气变幻还要迅猛，不过这样有精神总比刚刚萎靡的状态要好，所以尽管脸都被蹭红了，甚至感觉到细微的疼，萧子言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铜镜中紫娆的笑脸，萧子言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再看到紫娆披散的长发，这才想起紫娆用的自己的簪子给她绾的头发，不由感到奇怪，之前的簪子就在手边，紫娆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簪子呢？
“紫娆，这个簪子……？”
“这个簪子曾是人家的宝贝哟~现在送给莫言了~”
这个簪子名为[倾城流月簪]，除了能增加一些普通属性外，更能增加影响NPC好感度的魅力值，从这些来看这簪子显然是个小极品，毕竟在这种爆装备率极低的游戏中大多簪子是毫无作用的，能加点普通属性就已经不错了，更多的不过像之前那个一样，只能加一两个装备栏。
如果只是加魅力，萧子言估计还不会如此动容，更重要的是系统显示此簪附带封印状态，虽然封印未解尚不知有什么作用，但是附带特殊效果净毒，可使佩戴者百毒不侵。
就算萧子言再怎么漠视无视装备带来的好处，看到这一特殊效果也不禁面色微变，作为一个勉强能称得上装备的饰品竟然能有让人百毒不侵的效用，某种意义上这装备也算得上逆天了，就像紫娆说的那样，这是个宝贝，毋庸置疑。
大概是看到萧子言要从头上取下簪子，紫娆按住了她的手：“收下吧，莫言，等你离开这里师傅也不能随时守在你身边，多一个防护总是好的，这东西我也用不上，虽然是宝物但在我身边就只能当个装饰品，若无法发挥应有的效用也不过废物。”
“可……”即便知道紫娆是出自好意也不好意思接这样一个御毒无敌的装备。
“不许推脱，必须收下。”紫娆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小徒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比起簪子这种死物，明显活蹦乱跳的小徒弟才是我的珍宝。小徒弟说视人家为家人，那么家人的馈赠，难道小徒弟还要拒绝吗？”
“家人？”
“是啊，人家也早就视小徒弟为家人了，小徒弟就像人家的孩子一样……”提到孩子，紫娆的面容有几分黯然，“如果他还活着想必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可是我终没办法伴我家孩子平安长大，这样，小徒弟依旧要拒绝我吗，不能给我一个期待吗？”
因为再没机会守着孩子平安长大，所以才想要将平安寄于她的身上，也算是另一种爱的延续吧，萧子言终究没能忍心拒绝，与此同时，任务[紫娆的秘密]停在96%再无变化。
……
“不知不觉间，莫言的剑术已略有所成，也该出去闯荡了。”
叮咚，恭喜玩家达成前期主线[小有所成]
“所以，结合之前的约定，不要再逗留，你的包裹为师都替你准备好了，即刻启程吧，莫言。”
叮咚，恭喜玩家开启新主线[初入元皇]
“莫言，不要小看这里的原始居民，也就是你们玩家口中的NPC，不要小瞧了……这个世界。”
“恩，我不会小瞧的。”萧子言接过包裹塞入装备栏，毫无犹豫的转身离去，没有问能不能有没有可能再回来，没有问还能不能见到师傅，好像没有丝毫的留念一般，将一切扔在身后，包括两位师傅的目光。
不要单纯的认为这是个游戏，否则作为玩家的你们才是真正受制的一方。这些话，萧逸云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说出来是犯规，饶是他，也不能违反。但是他相信，即便不说出来，他的徒弟也不会单纯的将这个世界视做普通的游戏，只要这样便足够了。
直到萧子言走出他的视线，直至云雾淹没她的身影，萧逸云这才转身返回，不是不想让她成长的更慢一点，不是不想将她在自己身边留得更久一点，但是这个世界终究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这个空间将他束缚在原地，他的言行举止无不在控制下。
虽然想要保护自己的徒弟，想要保护莫言，但是他必须忍耐，在脱离之前。所以，也为了她的安全，他选择让她离开隐逸枫，也许会有挫折，但是入世是助她成长的必有过程。
“萧逸云，你的徒弟很特别，我很喜欢她。”紫娆一直看着萧子言离开的方向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是的，她一直都这么特别。”让人不由的去在意。
“但是你对她的态度更特别~”紫娆收回视线，在萧逸云的身后笑的一脸深意，“自我认识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取下那虚假的表象真心待人，竟然还将她收为嫡传弟子。明明性格糟糕又恶劣，凉薄又自私，偏偏装作一副温柔又无害的样子，对你而言世界上所有人死掉都无所谓吧。”
“没错。”萧逸云没有回头，“我不在乎，死了便死了，他们的命与我何干，但是，唯有莫言是不一样的，唯有她……”这个世界是那些家伙为了某一个人打造的摇篮，却也是他一意孤行违逆所有为她预留的天地。
这是在萧子言面前被刻意收起的另一面，极致的温柔背后隐藏的是另一种偏执的冷漠与残忍，对他而言大概只要萧子言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其他人死不尽。
“真不愧是君天守大人啊~”紫娆嘴角勾起，带着几分恶意，“既然这么喜欢，何不让她留下，反正这也是她的愿望，她也说了想要留下，何不应了她的心思，让她永远的与我们为伴？”
“住口。”只是冷冷的两个字，便让紫娆感受到无尽的杀意，犹如赤身站在冰雪之中，连血液经络都冻结的寒冷让她脸色煞白再难直立，就连空气都好像承受不了这样的低温而凝固，近乎窒息。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算只是玩笑，我也不允许。”说完再不停留，不顾僵硬的紫娆，径直离去。
……
一踏出隐逸枫身后熟悉的景象顿时消失不见，萧子言甚至往回走了几步，却再看不到熟悉的景色，再回不到和师傅一起居住的地方，之前的那些生活就好像幻梦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奇遇吧。
萧子言穿过枝繁叶茂的树林，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明明只是游戏，眼前看到的都只是一堆资料幻化的虚影，可是由于五感被电脑操控的原因，依旧可以感受到树干粗糙，可以听到水流潺潺，还有萦绕在鼻尖的花草芳香，无不是那样的真实。
让人明知道这些都是虚假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感慨这就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也是为什么才内测就吸引着无数人挤破头都想要进入的原因，更不用说公测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景象，大概就是现实世界的万人空巷吧。
而她站在这片天地之上，作为幸运内测儿之一，也证明了这游戏的价值，真实的视觉，触觉，嗅觉，简直就像是从一个空间中解脱出来，当然也可能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但是谁会在意这种事呢？无数人都是放弃现实逃避到游戏中，即便知道是假的，是牢笼又如何？他们甘之如饴。
萧子言有时候也会想AI的研发明明可以让科技向前迈进一大步，甚至可以作为跨越时代的进步，为什么会投入到这样一个游戏中，虽然这个游戏很美好，但在不知道的地方也有着无可估量的危险，总觉得能够不被任何撼动一心一意研发这个游戏的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不过……萧子言停下了脚步，看向天空。这游戏有什么目的，会不会让人心成鬼，让人沦为怪物，这些又与她何干。这样一想，脚步顿时轻快许多。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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