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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桃花贼(四) ...

  •   之后数日,我白日里拽着李思凡四处闲逛,夜里相会桃花贼。

      这日,我外出归来,忽然见季清之神神秘秘地叫住了裴逍,便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季清之拉着裴逍到了一处僻静处,道:“你究竟打算何时动手?”

      裴逍道:“动甚么手?”

      季清之气急败坏道:“你少跟我装蒜!你知道我在说甚么!”

      裴逍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季清之道:“这些年因为教主宠幸你,所以我一直让着你,可你一再的让我失望!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难道要坐以待毙?”

      生死存亡?坐以待毙?他们究竟在聊甚么?我心中云里雾里。

      裴逍道:“若无其他事,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回房。

      季清之朝着他的背影恨恨地道:“裴逍,你该知道我爹下山前对我的交代!我再给你一个晚上,你若再不动手,别怪我捷足先登!”

      季长老临行前的交代?

      季长老临行前叮嘱季清之:一防贼人害本座,二防贼人诱本座,三防拐本座。万不得已先下手,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似乎懂了……

      本座一定是那不能落入外人田的肥水!

      为了给裴逍创造一个良好的动手环境,我在塔林留信爽了李小逃的约,入夜后乖乖等候在屋内。怎料裴逍一夜毫无动静,气得我踹坏了一张椅子。

      季清之是个言出必行的主,翌日夜晚,他敲开我的房门,道:“属下近日得了一坛好酒,不知是否有幸请教主小酌几杯。”

      我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好。”

      我倒是好奇,你会如何对本座动手!

      两人来到院中凉亭,酒水小菜都已备好,季清之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华服锦衣,俊逸非凡。他为我倒了一杯酒,道:“属下敬教主一杯。”

      我接过一饮而尽,入口甘爽,回味悠长,道:“确实是好酒,季右使有心了。”

      季清之道:“能令教主开颜,是属下的荣幸。”

      我道:“季右使不必过谦,这些年你神教的付出,本座一直铭记于心。”

      季清之道:“属下为神教赴汤蹈火是职责所在,属下不敢居功。”

      我沉吟了一会,道:“本座承认,平日左右二使之中确实宠信裴逍多些,但这不代表本座不重视你。本座宠信裴逍,更器重你。你就如同本座的右边,是万万不能失矣。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季清之登时落下动的泪水:“属下能得教主重用,已是十世修来的福气,感恩戴德尚且不及,又岂敢有任何怨言。”

      我拍拍他的肩,道:“你豁达大度,堪当重任。回到神教,本座赐你副教主之位。”

      季清之一惊,随即欣喜若狂,单膝跪地道:“谢教主恩赐,属下誓为神教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我颔首,道:“起来罢。”

      季清之身形不动,道:“属下还有一事恳请教主。”

      我道:“何事?”

      季清之道:“若教主不嫌弃,属下愿伺候教主!”

      我道:“你向来伺候的很好。”

      季清之道:“属下伺候指的并非于此!”

      我纳闷道:“那你想如何伺候本座?”莫非是像香鱼那般伺候我梳洗?季清之能为我排忧解难已是难得,我又怎能让他那下等活。

      季清之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直视我,双目如炬道:“属下想成为教主的入幕之宾。”

      我悟了!

      季清之一定是听闻裴逍曾入我的闺房,想要我一视同仁!倘若我拒绝,就是厚此薄彼,那可万万使不得。我正拿捏着对策,忽然在阴暗处看到一抹皂色的衣角,心中登时得意了。裴逍呐裴逍,你佯装毫不在意,偏又暗中留意,你不愿助本座修成神功,可知多的是人愿意伺候本座!

      我松口道:“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就随本座进屋罢。”

      季清之面上一喜,跟随我进屋。

      二人入了屋,我行至书桌前,拿起一份教务道,神情正直道:“近来金州与河中府连续发生两桩灭门惨案,下手狠毒,手段残忍,正派认定是我神教所为,你如何看?”

      季清之走近,一口气呵在我耳边,柔声道:“教主,夜已深,不如让属下伺候教主早些歇息。”

      本座歇息为何要你伺候?

      我抬眼一瞧,登时呆住!

      季清之双目含情,目光缱绻,伸手解开腰带,外袍脱落在地。莫非……季清之说的入幕之宾并非秉烛夜谈,而是助本座修炼神功?

      是了!

      这“一哭,二脱,三醉倒。”的秘诀正是季清之提点的,他定是从哪知晓我差遣香鱼前去询问他如何“受人以柄”之事,所以前来相助!既然他已经脱下外袍,那他的下一步是……压本座!

      我心中惊疑不定,后退数步,道:“季右使,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季清之眉目含笑:“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以教主为先。”

      我退至床头,无路可退。心中咆哮,本座真是放狼入室呐放狼入室!原是打定了主意要赐裴逍尊使之位,这才升季清之为副教主,以作安抚之用,怎料他竟还垂涎尊使之位。倘若让他助本座修成神功,那势必造成左右二使的势力不均,本座是万万不从的!

      季清之逼我至床头,正欲伸出魔抓,目光一偏不知瞧见了甚么,笑容登时僵住了,面上渐渐浮起一层红霞,跪地请罪道:“属下求成亲切,罔顾教主感受,还请教主降罪!”

      我心中一片迷惘,这季清之莫不是不胜酒力醉了?对于这个结果我是求之不得的,忙道:“不知者无罪,季右使不必介怀。”

      季清之道:“谢教主宽宏,属下告退!”说罢,拾起地上的衣裳落荒而逃。

      我望其离去,心中有些耿耿于怀。

      你说为何每个入本座卧房的男子都会落荒而逃?本座又不是那毒蛇猛兽!

      一个闪眼瞧见床边摆放的白布条,忽然想起自己的月信将至,因为时常遗忘月信的日子,香鱼通常都会早几日备下。方才季清之的目光……似乎正是落在这白布条上?

      我面上浮起一层绯红,难怪他落荒而逃,如此私密的物什,实在影响本座高大英明的形象!

      此时已近亥时三刻,因为季清之耽误了不少时辰,我易容之后赶去塔林,李小逃已经离去。我心道,倘若李小逃见我今日又爽约,前去寻找方玉珊,那我之前下的工夫不全白费了?

      我立马飞身前去少林寺,方玉珊的屋内燃起了烛火。我揭开瓦片向内望去,方玉珊衣衫整齐的坐于桌前,而李小逃正坐于她对面。

      李小逃道:“你这两日都不来,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不愿意与我来往了呢。”

      方玉珊柔柔一笑,道:“怎么会?”

      李小逃道:“我告诉自己不会,可总忍不住担心。你昨日说有要事无法前来,你的事情都办完了么?”

      方玉珊道:“办完了。”

      李小逃道:“那你今天为何不来?”

      方玉珊道:“我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快。”

      李小逃立马紧张了,道:“你哪里不舒服了?找大夫看了么?一定是我前几日带你在山顶吹风受凉了!都怪我不好,没有替你着想!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方玉珊柔声道:“不碍事,你明日还来么?”

      李小逃道:“你若是不嫌我烦你,我真想每天都来!”

      方玉珊颔首,道:“那你明日直接来这,我身子受凉,不能再出去吹风了。”

      李小逃道:“好!”

      我心中哼道,这方玉珊还真是不可小窥。寻常姑娘见了桃花贼,必然花容失色,落荒而逃。可她倒好,非但镇定自若,还能顺着李小逃的话说下去,真真是美貌与智慧兼并。只消她今夜敷衍住了桃花贼,明日再飞鸽传书给他父亲,十日之内,李小逃必定落入方家罗网,那武林盟主之位非方凛莫属。

      那方凛虽然相貌尚可,但毕竟是做爹的年纪了,两利相权取其重,我自然是更喜欢江彦的,非但身手过人,还相貌非凡,倘若他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江湖必定有意思得多了。可以现况来看,江彦抓住桃花贼的机会是玄之又玄……

      翌日日暮

      我只身前往少林寺,准备在李小逃来时拦截他。可离方玉珊的屋子尚且有数十丈时,霍然止住了身形。

      方玉珊的屋外看似毫无守卫,实则十面埋伏!

      四周的大树上埋伏着数名好手,正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方玉珊周围,十有八九是冲着桃花贼而来。以李小逃的身手,要脱身并不难,可若是方玉珊出的主意,那他必定成为瓮中之鳖。

      方凛此时正与江彦赶往徐州,纵然方玉珊飞鸽传书,亦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赶到,方玉珊究竟在哪找来了这么几名好手?

      我思忖了一会,决定袖手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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