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章 ...
-
之后的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小白不知不觉拽紧了手心，心向被什么提着，莫名地复杂又紧张。
那天他依计跟着钟明去救了太子，然后又下了安神助眠的药，出来的时候一脸叹息，说是太子病重，吐了血然后昏迷了。
大景由简钧带兵，已经来到隔海相望的南边，卫瑞周很激动地安排了人马，尽管云浮要战的消息没有最终确定，更没有确定好领兵的将领，但是那又怎样？这几天的忙碌不是白干的，为了确保万一，他各处布置了人，明日能得个堂堂正正的出师之名就算了，如果皇帝不识相，那他也只好为广大云浮百姓强硬一把，太软弱的人不适合在那个位置上坐着。
而卓少倾同样秘密会见不同的人，小白很不安，但是连卓少倾的面都见不着，他太忙了，而卓一奇同样也是。
小白不懂很多事，也不懂卓少倾的计划，隐隐能猜出，但卓少倾不想他知道太多，特别是大景的事，他自然很自觉地避嫌，但心里无疑又多想一层，现实就是卓少倾是大景的人，再怎样这就是距离。
翌日云浮早朝，小白被钟明秘密藏在皇宫内，他不知朝堂上发生的事，但是猜也知道，卫瑞周一定在试图逼皇帝出兵，下最后的决定决战到底，钟明为首的发展派立刻站出来说事，并打出他们的底牌，卓少倾。
满朝皆惊，上请太子，卓少倾送上第一份大礼，说他寻觅来良医奇药，定能治好太子。
皇帝大喜，连忙派人将太子请上，由卓一奇亲自带人护送，小白被同时请上殿。
他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卓少倾恢复他最潇洒的一身红衣，在这沉黯的朝堂格外亮眼。白景宁也同时被请出来把关，毕竟是太子也不能听了卓少倾一句话就放给人家乱来。
小白先给太子喝了药，再把红莲拿出来，白景宁配合地大惊：“这可是千古奇莲，贵于雪莲的火莲？”
小白点头，白景宁回报圣上这药的药性，并言之珍贵。皇上始放下心，命太子可以吞服。
太子服下，吐了一口黑血。白景宁及时又道：“奇了怪了，平日子把脉把不出来，这会儿看着这黑血，怎么这么像中毒啊？”
满朝皆惊，皇上连忙问：“小神医，你看这是中毒吗？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中毒？”
小白淡然作答，“这像是一种叫做霁草的药性，性寒，配合了其他的辅药，会慢慢渗入人体五脏六腑，让人慢慢虚弱下去最后耗得油尽灯枯。”
“也对，药书上有过这样的记载。”白景宁继续配合，“我倒是一时间没想到，因为奇怪的是这草在云浮根本就没几个人能见到，它只长于那些空阔广袤又干寒的草原深处……”
皇上脸色一变，“蒙戈汗国？”
卓少倾拱手冷笑道：“说到这事，我倒是想起还有账没算，这次被蒙戈汗国的人暗算，我倒是很有兴趣是不是云浮有人早跟蒙戈汗国的人勾结，以试图谋我大景？”
皇上立马赔笑道：“小侯爷说笑了，孤王指天发誓，绝无此心……”
卓少倾截断他道：“陛下是没有，可是别人有啊！我倒还想要跟陛下讨个公道！不然就别怪我定要拿整个云浮为我手下上千条命陪葬！”
这话说得整个朝廷都抖了几抖，小白也晃了晃神，一是为卓少倾的霸气，这等英豪本就值得他倾心，二是这等人物不是云浮的小侯爷，而是大景的小侯爷，若真有那样一天，整个云浮都为他们陪葬，那他又该置身于何地？
满朝哗然中，卓少倾朗然道：“若无一丝证据，我也不会在此大放厥词！当日我手下上千条性命就那样送了，若无一丝侥幸，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在此我也得感谢一个人，这次是他救驾有功，以前陛下不知道就罢了，如今知道了，也得好好嘉奖一番。”
“哦？此人是谁？”皇上连忙赔笑道：“孤王一定嘉奖。”
“正是他。”卓少倾一拉小白，道：“若不是他千里孤身而来，我早已经跟随手下而去。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更引为知己良朋，谁以后若是敢欺负他，若让我知道，我总有办法让他不得好死！”
皇上连忙道：“那是那是，肯定不会的。白神医救了太子，孤王也要感谢他呢，到时候一并封赏。对了，白神医，你是怎么知道蒙戈汗国的阴谋的？”
卫瑞周脸色早已经青白几转，难看得不成样子，连忙在身后做手势，有些官员看了，默然不语，也有侍卫见了，暗自点头。
小白知道重头戏来了，看着卫瑞周冷冷道：“这些还多亏了卫丞相下面的人相告，还望陛下允得上传证人！”
皇上脸色一变，连忙让人去了，卫瑞周看着熟悉的侍卫下去了，强作镇定。
不多时，王井儿与赵虎传到，虽然战战兢兢，但也昂首挺胸指证当日他们听到卫瑞周与个不是云浮口音的高贵公子谈话，他们偷听到并且别追杀。小白接着他们的话又把怎么救人怎样千里报名中途遇到伏击判断是蒙戈汗国的人都一一说了。
皇上勃然大怒，卫瑞周此刻却显得极为平静，冷笑道：“好啊，原来钟明早已经勾结好大景小侯爷共同来算计卫某，如今微臣还有什么好说呢？”
卓少倾冷哼一声，“别在那里装，再装也不能掩盖你早已经勾结蒙戈汗国三皇子，并且图谋不轨的事实！我话也已经说到这了，有证有据，陛下若真要包庇，不想与大景修好或者意图不轨的话，那就等着我大景的马蹄踏破云浮城墙吧！”
此刻已经入殿后休息得听钟明解说完了的太子也忍不住由钟明扶着进来，跪下举荐道：“父皇，您忘了，当初儿臣冠成出宫，而卫瑞周正是主管府院建设，并且其中的侍女侍卫，也都是由卫瑞周一人挑选。能在儿臣饭菜里下毒的，除了那些侍女，还能又谁呢？云浮国小，大景有心跟我们修好，又何苦自启战事？望父皇为了天下百姓，惩治奸臣！”
发展派众人立刻称是，那些曾经动摇偏向独立派的，以及独立派中的两面派，此刻见卫瑞周阴谋败露东窗事发，那罪是一罪大过一罪，抄家灭族都不为过，也连忙撇清于其关系，连连接受太子殿下号召，纷纷指责卫瑞周。
卫瑞周瞧着这大势已去，势倒猢狲散，冷笑一声：“皇上你真是太让臣等失望了，懦弱无能，听信谗言，危害重臣，至云浮百姓何地？既然这么不称职，那卫某人就算背负骂名，也要为得百姓废了你这昏君！”
这一下子，更是满朝寂静，皇上都被他呛得直咳嗽，这就是赤裸裸地要谋反了！
“来人……咳咳，给孤王把这逆臣拿下……”
卫瑞周冷哼一声，“你睁开眼睛看看，谁乐意听你这昏君号召？”
皇上立刻脸色惨白，直愣愣地看着门口也不见动静，意识到什么，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卫瑞周瞧着卓少倾冷笑：“卫某其实根本不想你死得这么便宜，如今你既然来了，也是天要顺我意。卓少倾，咱们新帐旧账我跟你一起算！”
“老不死的，别抢我台词，谁跟谁算账还说不清楚呢。”卓少倾悠然道：“若连你这点都猜不到，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嚣张无脑的纨绔侯爷吗？送上门来让你杀？”
卫瑞周脸色一变，“来人！”
立刻殿外冲进一队人，全是高级将士，禀报道：“皇宫内外人马都已经部署妥当，待命！”
卓少倾哈哈大笑，“你瞅瞅他们认识你吗？陛下，还不下令拿下逆臣！”
白景宁站出来：“你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大夫你还漏了他吧？你以为他是你精心选出来的庸医，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被算计了。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庸才？而你的那些乱臣贼子此刻应该在牢房里睡得好好地等你呢。卫瑞周，我早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你看来不好得很啊。”
卫瑞周脸色惨白，看着小白阴晴不定，“当日医道大会，你们就开始勾结了？”
卓少倾像是想起什么，笑道：“哎呀，记起来了，丞相你那儿子好点没啊？你说你好好的去招惹白医圣做什么，而你儿子又去招惹白医圣的儿子，活该此刻下半身不遂。”
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卫瑞周体会到了一把眼看成功在望，却瞬间崩盘的感觉。
此刻到此，卫瑞周被擒下，也没什么招不招的，卫瑞周坦然直承其事，反正他也活不了了。
******
这一场仗打得漂亮，一切似乎都称心如意了，他爹爹和小珠的安全也得了保障，他甚至即将要被封个什么官和赐下什么封号和金银，但是他不是很开心。
后面的事情他不用管，卓少倾等人还在朝堂上，白景宁不管这些事，先出来了，小白随即也跟着他爹爹出来了。
整个皇宫都在抓捕卫瑞周残余的乱党，因为卫瑞周在皇宫各个军卫，宫女，太监侍卫，都安插了人，也不知道卓少倾什么时候吩咐人找来了一份名单，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去肃清余党。
小白暗想，卓少倾果然很多事情也不告诉他，而且今日越见他神气，便忽然越觉得自己跟他差距很大，而天下形势，他猜也猜得出，卓少倾平定了云浮，必也没有时间再待在这里，那么分离在即了吧。
他忽然有些明白他不是很高兴的原因，卓少倾这一走，以后还能不能见呢？
白景宁也很奇怪地问他：“你今天怎么了？”
小白却道：“爹，关于我失忆的事，你有些眉目不？”
白景宁叹道：“我回头再好好帮你找找，目前还真没有好办法。”
小白又道：“爹，这事了了之后，我们回家吗？”
白景宁道：“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的，太子中毒出愈，皇上身体孱弱如今被气得狠了，之后的调养恐怕还在我们手上，要得过段时间吧。”
小白点点头，沉默不语。
******
“咦，我忽然觉得好像少个人，那个看着很讨厌的五皇子呢？”卓少倾蓦地想起这事。
钟明冷笑道：“恐怕是见事不好，早早跑了吧，但是宫门已经被我的人看住了，跑不掉的。”
“那可是个大头，宫里没任何秘密通道什么的吧？一定要给我把他抓住了。”
“那是自然。”
******
几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走，一个不留神，转弯撞上了白景宁跟小白，吓个半死连忙跪下道：“白大人恕罪奴才们的冲撞……”
旁边跑过一对巡逻士兵，那些太监余光偷偷瞥着，微微发抖。
小白顿时觉得有异，看过去，最后的那个太监脸上花花的，但是那阴鸷的眼神让小白觉得熟悉，而这时候白景宁已经道：“前面在抓人，你们小心点别乱卷进去，走吧。”
那伙太监连忙千谢万谢地离开，小白忽地想起最后那个太监是谁了，正要叫人，白景宁拉了拉他的袖子，小白皱眉，看他爹的眼神，确认他爹似乎是知道那人的，连忙投去疑问的目光。
白景宁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卫瑞周，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留条命吧。”
小白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不好违拗，反正也觉得此刻卫瑞周党羽一旦剪出，那五皇子应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吧，而最重要的是，他就不信卓少倾他们没在皇宫外布置人手，就当他们遇见过吧。
暗中却想，自己爹爹果然对丽妃娘娘也是情根深种，会放过五皇子也是因为他娘亲的关系。
******
两人回去白妤珠乐呵呵地跟小太监玩呢，见小白回来，连忙上去就是撒娇耍赖，也很久没跟自己的小白哥哥闹了，也帮小白一扫抑郁。
晚饭的时候，卓少倾大事应该定了，便大摇大摆地过来一起吃饭，饭间对小白父子说起此次后面的处置，也算是对当初得白景宁相助回过来的承诺，有些遗憾道：“那五皇子居然还有些本事，这么找人抓最后都没抓到，让他跑了。”
小白看了一眼白景宁，最后也没说他们遇见了五皇子，白景宁转移注意力问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卓少倾看了一眼小白，笑道：“最多过几日就要走了，如今这事一闹，我已经修书给皇帝了，暂时是不会打的，之后我肯定会回去主持大局，况且蒙戈汗国战事在即，肯定会被派走的。”
白景宁跟他多聊了几句，小珠不时在旁说笑，小白一直安静地吃东西。
饭后卓少倾要回去，小白也要出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小白明日应该会受封，今夜当然也不好去卓少倾的院子，何况为了昭示云浮的诚心，皇帝早就让人在宫门口等着带卓少倾去本来就专门准备的使馆。
要分别的时候，小白问：“那你几天之后就走？”
卓少倾想了想，“还有两天就是过年，你不知道吗？大景最慎重的节日，这一年有些特殊，这边也还有些事情没了，大概过完年一到两天就必须得走了。”
小白心想，过年是听过，云浮跟大景这么近，也跟着有年过，但是以前记忆都消失了，哪记得什么啊。
卓少倾似乎知道他所想，抬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过年我带你去玩。”
小白头一扭，走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卓少倾现在对他的这个态度，时不时老是又把他当小珠哄啊，还要不要买糖啊。
******
小白翌日被招进宫，皇上因为他医术高明，又救驾有功，封了他进太医院当个官，但小白哪又那心思，连忙给客客气气地辞了。便只得了个称号，说是医道世家，白景宁号医圣，便给他封了个医仙，受万民敬仰。
他又看见了卓少倾，其实挺想生气的，但是一想再生气闹脾气人都要走了，也就不再计较了。
这两天卓少倾依旧很忙，但是正如他说的，过年那天下午他就带着卓一奇出现了。
对于白妤珠来说，最幸福的莫过于左一个威武霸气的哥哥，右两个貌美如花的养眼的哥哥，是以她其实也相当喜欢奇葩哥哥。卓一奇横眉瞪眼拧她耳朵她也不怕，总而言之开心得很就是要跟着卓少倾叫奇葩，心情好就加个哥哥，心情不好就不加，就跟一直仍旧叫喵哥哥一样，坚决不改口。
云浮京城刚闹过琴艺会，这会儿过年热情有些减少，但也有很多花灯啊，彩灯啊。白妤珠缠着两个漂亮哥哥拉风地带他买花灯，卓少倾稍微走得后了一点，看着人比灯美的两人，心里有些复杂。
这难过的一年总算转过去了，从开年跟简檀在南方打苗民，闹起隔阂，立马就是翻脸，各自回朝简檀入狱，提心吊胆之后简檀跟他过得几天的好日子，又被调离，然后太子谋反，在一起同样没多久就因为秦玉的出现吵，再之后简檀兵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半年多就一直在找他，睡都不安生，终于找到了，却依然卷入云浮内乱……卓少倾自从在这个世上出生，还从未有一年过的如此艰难。
但是前方的路依然不好走，他若一不小心，恐怕明年就过不了。
简檀，简檀，简檀……直到此刻，他忽然格外地思念简檀，那种要做某件事，硬生生需要绷紧神经，把所有无关情绪都潜藏的隐忍，装着满腹心事过年，真是不舒服啊……而简檀的日子，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
简檀如今成了小白，可是会好过很多？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小白笑容里还是有心事？
逛完了街，回到皇宫白景宁已经让人做好了饭菜，卓少倾跟卓一奇随着他们吃了顿饭，然后离开皇宫，到使馆又是另外一顿饭。那些仅剩余下来的几位将领正在喝酒也给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的千多名士兵敬酒，等卓少倾来又代表说了话。
尽管受过简檀的“教育”，要让卓少倾一下子释怀这么多人命，也是非常憋得慌，这大年夜的，以往的爹娘都不在身边，简檀也不在了，他忽然觉得孤寂。转过头，更无奈更孤单的卓一奇已经在喝酒了。
也罢，他也就拿起杯子，借酒消愁，舍命陪君子了。
******
卓少倾早早走了，小白觉得过年嘛不跟爹爹一家人一起过不太好，但是心里又觉得惆怅，过一天就少一天，卓少倾以后走了可能就见不着了。
可是要出去，宫门都关了，怎么出得去。
正纠结走神，钟明随着太子殿下来拜访，小白眼睛一亮，太子与钟明是皇上现在唯一信任的，皇室过年太子肯定得进宫吃个饭，看些歌舞，钟明得为相陪，这会儿晚了，当然还是要出去的。不过出宫之前太子记挂着实际还是白景宁托小白之手救他一命，两个白大夫都对他有恩，又有帮助，坚持执意过来相谢。
谢完了小白跟白景宁说了声，白景宁微微皱眉，却也不说什么，小白便跟着钟明两人一起出宫。
出宫当然是去找卓少倾，那两人当然就不去了，小白到使馆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除开值日的，大家喝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卓少倾首当其重，被接连着敬酒，加上想放纵消愁一下，不多推辞，早就醉了。卓一奇同样也醉倒在他旁边，其余的也都是东倒西歪，一个能站着的都没有。
小白只好唤人来帮他把大家都一一抬到房间里，他又动手熬了一锅醒酒汤，让大家都各自喂一碗，他自己则小心翼翼拿了一碗进了卓少倾的房间。
卓少倾醉得不轻，被他喂了半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看，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就在面前，一手就把人抱住，吓得小白把手上的半碗醒酒汤都摔地上了。
小白见他抱了人又不动了，心跳加速，道：“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卓少倾把脸在他腰上袖子上蹭了蹭，似乎在寻找这熟悉的味道，半晌觉得满意了，安心了，迷糊着又带一点撒娇，“我头疼……”
小白见他眉头皱着，想是真头疼难受，道：“那你等会儿，我去再帮你盛碗醒酒汤。”
正要把卓少倾安顿到床上去脱身离开，谁想才扯开一只手，卓少倾猛然又拽他，道：“不要……不要汤……我要你，别走……”
小白一愣，又被卓少倾不知道哪来的力拉到床上去了，一边推开他一边道：“卓少倾……我是小白……”却压根推不动，卓少倾压着他这次是脸跟着嘴一起凑过来，小白又是一惊，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只有一个念头，是认错人了吧？卓少倾不可能对他这样，忙道：“卓少倾，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声音如此熟悉，跟记忆里的声音一模一样，卓少倾蓦地睁眼，看了身下人几秒，半晌笑了，捏着小白的脸道：“这张美得跟什么花一样的脸，我会认错？刻在爷骨子里了，化成灰都认得，不会认错，就是你……”
小白闻言身子微颤，目瞪口呆地看着卓少倾俯身下来，眼睛晶亮晶亮的，全是痴迷，不像是脸都没看认错人啊，而这话……卓少倾居然也对他……小白微微咬唇，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他满不在乎的骨子里是这样的吗？这一想就走神了，等到卓少倾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他脸上的时候，已经被他吻住了。
小白又是一怔，卓少倾继续深入，小白痴痴地睁着眼睛感受他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前一刻还在惆怅，没想到这后一刻居然就被他亲了，灼热的呼吸让他浑身有些发软，搅在一起缠绵的舌头纠缠得火热，让他瞬间沉沦。
没多久，卓少倾沿着本能顺势亲下来，亲他的脖颈，再下来就感觉到碍事的衣服，唔唔哼哼地就用手去扯，似乎嫌碍事，小白离了他带着酒意的灼热呼吸，脑子清醒一瞬，连忙按着他的手道：“卓少倾，可是我们两个人都是男的？”
“我干脆再送珠宝十车，黄金二十车，包下京城所有酒楼大宴三天，第一等的凤冠霞披一等珍珠锦绸银线大红衣裳送到你府上，为报答你救命之恩我下聘礼娶了你如何？爷我命贵了没？”
简檀愣了一下，随即转身一笑，“救你命应该以身相许，你嫁才对！爷我珠宝二十车，黄金四十车，包下京城所有酒楼大宴一个月，上天下地独一无二的凤冠霞披极品东珠绫罗镶金玉大红衣裳送到你府上，又如何？”
“男的又怎样？”卓少倾眯着眼睛看着他很久，其实看的是记忆中的那个人，道：“你不知道爷早就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吗？瞧你貌美如花的，我很满意……我不会认错人……你等着……简檀。”卓少倾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埋头在小白脖颈间而且醉酒的人不要指望他的声音有多大多清楚。
小白又是一愣，重点不在娶回家，重点在早就发誓了吗？娶的意思被忽略了，反正重点就是他早就想跟他在一起了？小白的什么男男顾虑被卓少倾一说，完全没任何障碍了，听完了前端就晕乎乎了，后面的话卓少倾说得很低，他根本听不清楚他叫的是简檀。
卓少倾埋头亲了亲，沉溺在醉梦记忆里的香甜，最后嫌衣服碍事，便把小白衣服给扯开了。若是换了平日，小白就算听到这种话也不会轻易让他醉了还折腾，但是如今一想，本就是过得一日少一日，不管怎么说，卓少倾要走是铁定的事实，而且他们肯定也还要有很长的时间不见面，郁郁多日，好不容易有大进展怎么会错过？而且卓少倾早不说晚不说，还不就是酒后吐真言，清醒了他怎么会跟他说这么多？一定是他也担心大景的立场，担心天下未定，还没到说的条件……不过既然你情我愿，他也就不矫情了。
小白感受着卓少倾火热地亲吻，暗自小心翼翼地学着回应，咬着卓少倾嘴唇，睁开眼睛看着卓少倾近距离水润的桃花眼，小白忽然一下子又怔住，又来了，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好像过去的过去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印象……
是错觉吗？
为什么，如此熟悉？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