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心一意》仲景

22、产女

　　等卫荣到陆府的时候，陆千军站在陆府大门前：“卫荣，对不住你，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家丫头这一天都生不下来，而且现在看着越来越没力气了。”
　　卫荣跟着她往后院走，边走边问：“可知道她怀孕几个月了？”
　　“足月了，我请了几个产婆，她在这之前总说腰疼，”陆千军停顿了下，而后继续说道：“一会儿让刘大夫和钱大夫再跟你细说吧。”
　　产房里围着许多人，刘保善简单向卫荣说明了产妇的情况。卫荣听了直皱眉，直到里面的陆元浩大喊着：“卫荣，进来！”
　　那陆元浩喊的声嘶力竭，卫荣进去，果然那人还怒目瞪她：“告诉你，要保孩子！”
　　卫荣不想理她，只那陆元浩还断断续续地骂咧咧的，一旁的产婆也生气了：“你有力气骂人，没力气生孩子啊，有什么事生完再说。”
　　卫荣听了产婆的话，差点就要叫好。她和刘保善商定了药方，急煎了一剂给陆元浩灌下。陆元浩虽有好转，但情况依旧危急，到了半夜才产下一女。
　　但之后，陆元浩的脉象依旧没有好转。卫荣和刘保善在先前的药方的基础上有加了桃仁、小茴香、茱萸、炮姜等药。
　　产婆从内室走出来说道：“产妇想看看孩子。”
　　陆千军让人将奶妈叫来，进了产房，陆元浩看看孩子小小的：“我竟然生了这么个东西！”
　　陆千军被她气得差点别过气去，知道她此时仍有凶险，对她说道：“你小时候也是这么个小东西。”
　　陆元浩虚弱的笑了笑：“娘，我经了此事，才明白娘的不容易。”
　　陆千军将孩子抱起来，交给奶妈，坐在床边：“你要真想尽孝就赶紧好起来，你爹爹为了你都生病躺了好几日了。”
　　陆元浩继续说道：“孩儿糊涂，只觉得就算活着也只是连累家族……”

　　卫荣和刘保善等人一直忙到第二日晚上，陆千军垂着头，从产房出来，向陆家诸位亲友宣布了陆元浩的死期。死者为大，众人纵有再多不满也都咽到肚子里去了。陆千军也向诸位表明，陆元浩所生之女过继给老家的一位长辈，自己刚刚恢复的爵位，择族中的一个长进的后辈继承。这些族人更没话可说了，只商量陆元浩的葬礼该怎么操办。
　　只这时一个男子从外面闯了进来，几个家丁都没拦住，卫荣再看时，竟然是从良的无双。
　　无双此时双眼通红，只对陆千军说道：“将军，让我看看她吧。”
　　几个家丁上前摁住他，那无双也不再挣脱，只是红着眼望着陆千军。
　　“你害我女儿还不够惨吗，回去告诉你主子吧，以后不用再防陆府了，陆府没有后人了，她为你生下的那个孽子，也不会再入陆家祠堂。”陆千军此时却是出奇的冷静。
　　“她……她怎么会？”无双满脸的不相信。
　　“她怎么不会，她这个不肖女，为你做下多少糊涂事啊！”陆千军指着无双，那模样似要吃了他一般：“你快走吧，若不是看你是二皇女的人，而我要保全陆姓一族，我今日定要你的命!”
　　无双被人赶了出去，等卫荣从陆府出来时，他还在陆府的门口跪着。见到卫荣只重复的说道：“她……她……”一个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
　　卫荣看他披头散发很是狼狈，想想陆元浩苍白的脸庞，只对她摇了摇头。
　　无双见卫荣摇头，猜到她想说什么，整个人像是失了灵魂一般，默默地不知在念叨什么。
　　卫荣见他这副模样终是不忍，上前劝了两句：“你这样也没用了，回去吧，陆将军是不会让你再见她的。”
　　无双苦笑一声：“我没想事情会这样的。”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你说的对，现在做什么也没用了，现在你到肯对我说几句好话了。”
　　无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对着陆府行个哀礼。他转身看看卫荣，说道：“你们都觉得我很可恶吧？”
　　卫荣没有说什么，她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刚刚也只是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罢了。
　　“我从小就想着，男子和女子没什么不同，我一定要比女子强，现在看来，就只生孩子这一点，就完全比不是啊。”无双吹了一声口哨，一匹白马从一旁跑来，他上马的姿势有些不雅，更像是一点点的爬上马背。
　　他冲卫荣行个礼，而后飞奔而去。过会又骑着马，跑了回来，身子一低，说道：“先生还是早早离开京城吧。”

　　卫荣再回到红艳艳的婚房时看着这红色有些扎眼，她昨日看过太多血了。苏文既上前迎了她一下，问道：“陆姐姐……”
　　“她没事，我可是累惨了？”卫荣直接歪在床上。
　　“什么？”
　　“这话我只跟你说，她没事了，只是产后虚弱……”
　　“可是外面都说……而且明日不是说要下葬吗……”苏文既说着，帮卫荣按按太阳穴。
　　“嗯……”
　　苏文既还想再问，可奈何卫荣已经睡着。他知道她已经累的够呛，为要不要帮她脱衣服暗自挣扎。
　　卫荣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屋里飘着米粥的香味，苏文既笑着说道：“妻主，起来吃点东西吧。”
　　“再说一次？”
　　苏文既有些不解。卫荣拉着苏文既，让他坐回床上，起身靠在他身上：“再叫一声妻主。”
　　苏文既那一声也是鼓足勇气的，现在让卫荣这样一说，不知怎么的，喉咙发紧，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卫荣见他紧张，耳朵都红了，靠在他身上吃吃的笑。
　　苏文既这下更紧张了，卫荣里面只着了单衣，他想起昨日帮她脱衣的情境来，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一下子脸更红了，他推了推卫荣，说道：“先吃饭吧。”
　　卫荣肚子也配合着叫了两声，她这才放过他，起床披了一件外衫，喝了粥，见苏文既在收拾床铺急忙说道：“别收拾了。”
　　她扒了几口饭，苏文既见她吃的着急，停下手上的动作，卫荣几下吃完饭，想到刚刚脑袋里想的事，突然一个词闪现出来：饱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