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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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简檀成了小白这样的震撼消息接受不能的时候，卓少倾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名随实友一起长大并且同样跟简檀有几分关系知晓他们事件经过的卓一奇，于是他也有了同样的震撼，如遭雷劈！
卓一奇目瞪口呆地看着卓少倾，希望这一定不是他在跟他开玩笑，但是卓少倾一脸想撞墙的郁闷表情充分论证了，这真的不是开玩笑，随即卓一奇震惊过后，表示：“那这样，我怎么找丁丁？他是不是也忘记了丁丁怎样了？他失忆一辈子，我岂非一辈子也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丁丁的消息？”
卓少倾颇能理解他的感觉，毕竟丁丁是他的爱人，几乎一见钟情就喜欢上了，痴打苦缠好不容易让那冰山男对他动了心，结果那场意外，作为简檀的随身保镖，自然最后跟简檀一起杳无音讯。
卓一奇本以为近几日就能得到消息，谁想到是这样一个情况，有些无力失措地连连问：“你确定他真的是简檀？或许相像的人吧？我们再找找，把简檀找回来？”
卓少倾叹了口气：“那小姑娘不会骗人吧，合情合理只能是简檀，他那张脸我不会认错的，就算是相像，也不想想简檀那张脸已经完美无暇了，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能，那分毫不差的模样天下间怎么可能找出第二人？我觉得丁丁应该也没事的，我比你也想找回简檀呢……”
两人默了半晌，卓一奇这几日本来也在忐忑不安，生怕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不过如果是这样，也总比听到不幸好多了，大不了他等着，他相信丁丁若是没事，一定会来找他的！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卓一奇按了按卓少倾的肩膀，简檀这样，他的压力才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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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奇问：“那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卓少倾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卓一奇想也是这个答案，不然他至于在他这坐了半夜么，对于卓少倾跟简檀之间的感情，他也清楚，复杂纠葛不是一两个字爱恨就说得清楚的，如果简檀失忆，不再是简檀，卓少倾又该怎样去面对？而且他是不是内心有愧，难辞其咎？
“那他现在为什么跟卫仲杰结仇？”卓一奇又问，既然卓少倾现在脑子很乱，便由他先帮他理清楚一下。
卓少倾于是将主要由白妤珠讲述，小白补充的事件经过告诉他，卓一奇默了半响，“你打算告诉他关于简檀的一切事情吗？或许他能想起什么，也或许……”
“……”卓少倾给不了答案，他犹豫了很久，但是依然没有答案，只好问：“那你说呢？我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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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妤珠睡在床上乐滋滋的，便宜哥哥好好说话，又送了好多好吃的，并且强烈热情地留了他们一晚上，找人舒舒服服地伺候他们，唉，多好啊，早决定了，就是喜欢他。
小白则坐在一边思考着，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对于卓少倾他倒还真提不起心去厌恶他，其实更确切地说，他慢慢发觉了，原本他第一次见他，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尽管他承认他就是在用下三滥的手段说什么简檀的吸引他，但小白就是觉得大概是不同的吧，也不觉得丝毫厌恶，他觉得一个像卓少倾那样的人，对他是没什么像其他人一般猥琐下流的想法，最多不过搭个讪而已。
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好说，总之那种感觉很舒服，让他不自觉想去靠近，白妤珠乐滋滋的，他心头也觉得喜滋滋的。
一夜安睡，第二日他早早醒来，心情格外好，白妤珠还没醒，他去洗漱，回来看见院子里的银杏黄了，风一吹就哗啦啦往下掉，再配上今日阳光明媚，跟他心情一样，此情此景美不胜收，他一袭白衣就站在飘黄纷飞的院子里，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却还不自知。
卓少倾看了半晌，心情复杂了半晌，收拾心情走出来，“小白。”
小白就回头，冲他一笑，“卓公子，起这么早啊。”
什么起这么早，就是一宿未眠。
卓少倾走过去，“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小白吧？”
“不介意啊，我就叫小白。反正无所谓，名字而已。”
“走，一起吃早点去？”
“好啊。”
小白欣然前往，卓少倾微微动容，他实在觉得失忆了的简檀真是太好说话了，让他有种截然两人的感觉。
由于因为小白的关系，卓少倾不知道怎么去打算，倒又拖了一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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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能冒昧问一句，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吃得差不多了，卓少倾开始试探地问。
卓少倾此人风趣幽默，言谈诙谐，一开始倒把他逗得开开心心，吃个早点吃得无比美味，这会儿话锋一转，小白心生异样，倒也来不及捕捉，便顺着心意答道：“不记得，想不起来。”
“咳，是这样的，这么问你是知道大景有个名医，对失忆这事比较有研究，可能能帮助你回忆起来，不知道你想不想恢复记忆？”卓少倾很委婉很曲折地试探。
其实没有什么名医，只要小白有心思，他就直接告诉他简檀的一切就是了，昨晚卓少倾一时震惊，倒也反应极快，不清楚之前何必打草惊蛇，自白妤珠说出来小白的事后，他就再没说出过简檀的名字，倒是小白自己一问，他只好哈哈哈地哎哟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他其实就是搭个讪而已，只说了倒也确实侧面很像他一个故人。
侧面相像就貌似有些多了，小白两兄妹因为心生好感，半分也不曾疑惑，也根本不知道卓少倾其实是真的知道小白的过去。
小白这下子更只当卓少倾好心，微有些感动道：“这个事情再说吧，目前其实我觉得生活挺好的，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现下我爹的事也没功夫，我爹说有些事情随缘就好，所以我倒也不是特别想恢复记忆。”
卓少倾看着他默默无语，不过这样说倒也是，至少他确实看得出，小白活着比简檀开心多了，而且就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过着两个世界的生活。
那这样就意味着，简檀还有他跟简檀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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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沉默，小倾跑出来找小白，一下子便跳到小白身上，卓少倾找不到话题，想起这东西上次废掉卫仲杰的威武雄壮，转过话题便问：“好奇特的小东西，它叫什么？”
小白于是很高兴道：“哦，它叫小倾，爹爹说它是灵猫狐，天地间集灵气所生的一种狐狸。”
“……”卓少倾看着它有点郁闷地问：“不会是倾国倾城的倾吧？”
小白笑着一点头，“对啊。”他完全忽略了卓某人相当抑郁的脸色。
白妤珠起床了也刚好跑过来，笑眯眯地接着道：“它是碎银了，什么小倾，一点都不好听，俗气。”
姑且童言无忌吧，卓少倾点头，“碎银，倒很合适它一身银白。”
小白斜了白妤珠一眼，“碎银，碎银子的意思，她恨不得小倾化作一大块白银呢。”
卓少倾：“……”
“所以，还是叫小倾好听。”小白继续总结。
白妤珠表达强烈不满：“小倾很俗气额，一点不高贵不冷艳……”
卓少倾起身：“忽然想起我还有事，你们聊。”
白妤珠又跟小白争执了几句，她忽然尖叫一声，想起，“哥，偶像叫什么名字？”
小白眨眨眼睛，愣住了，“……卓少倾？不会……”他迅速扭头问了一下刚好路过的丫鬟你们小侯爷名讳几何，然后扭过来的时候就表示很郁闷了。
“啊啊啊……哥，都是你啦，取什么名字叫小倾，完蛋了，偶像一定觉得你对他不尊重，他一定生气了，你快去道歉。”
“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都跟你似的。”小白看着白妤珠：“别忘了，是你说小倾俗气又不高贵冷艳。”
“……”白妤珠立刻狗腿地表示：“谁说的？小倾最好听最高贵最冷艳了。”
“喵呜……”小倾从小白怀里跳出来，伸个懒腰，高贵冷艳地看了白妤珠一眼，走了，丝毫不给白妤珠的面子，充分表达了它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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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一个人玩啊？”
白妤珠在院子里找藏起来的小倾，半天找不到，大倾倒冒了出来，她立刻表示高度尊重换取早上的不好印象，“偶像偶像~我真的不是故意说你的名字不好的~你不要怪我啊~”
卓少倾随即就板起脸，“你们兄妹故意的吧？知道我叫什么然后再取一个小倾，什么意思啊？”
白妤珠连连摆手解释：“不是的，小倾是我哥早都取了的，真的，你还没叫小倾之前那狐狸就已经叫了——”说到这里看见卓少倾脸色有异，白妤珠啊一声连忙捂嘴，“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的时候那狐狸就叫这个了……”
卓少倾于是将信将疑地问：“为什么取名叫小倾？”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哥说对这个字有种特别的熟悉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就记得这样一个字，就叫这个了，其实我在怀疑，说不定是我哥潜意识记得以前他认识的人中有叫这个字的……偶像你觉得有道理不？”
“咳……大概有道理的吧。”
卓少倾默默看着白妤珠，忽然觉得有种罪恶感，他老是去套人家小姑娘的话，其实人家对他又没有保留，而且更加验证了，小白就是简檀，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忘记了一切，但是对一些东西有着模模糊糊的记忆，不知道他卓少倾是不是简檀唯一一个记得一星半点的？无论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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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你想得怎么样？明日我们该走了。”卓一奇帮卓少倾倒了杯茶。
卓少倾叹了口气，“我不都告诉你了？他目前对这种生活很满意，你也可以看到，他跟他的小妹妹相处得很好，这样的简檀你我认识他这么久也都未曾看到，姑且就这样吧，先别告诉他好，我再想想，既然人已经找到，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
“嗯，我会打点好下面人的一切的，不会让他们乱说。”卓一奇也有些感慨，又道：“那他们兄妹两牵扯到云浮皇室的事，而且还得罪了卫瑞周，我们大景使臣总不好带着他们，倒也要避避嫌疑，否则对我们不好你肯定不在乎，对他们更不好你该懂吧？”
卓少倾微一点头，有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找个人就算了，大景跟云浮的那些事我还不想过多掺和，打个马虎眼意思意思就回去了，但是如今他在，我倒想掺和一下，也算是为他略尽绵力，五皇子想篡位，想独立，倒也根本是对大景不利，据闻太子是主张通商，态度也不是特别强硬，所以我们匡扶正室也是好的。”
“那我下去让人留意，安排一下。”卓一奇也是聪明人，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卓少倾又道：“派人偷偷保护他们，我总是不放心，这事我得好好想想。”
卓一奇点头准备要去了，卓少倾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忽地喃喃又道：“就这样就让简檀那样的人消失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们明明就是两个人。”
卓一奇轻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时候我忽然在想，我觉得这会不会一切都是简檀的伪装呢？他最会伪装，也会骗人，反正我是领教过了，那骗起人来……他会不会是跟那小姑娘一起演戏，或者会不会是事情如同那小姑娘所说，但是其实这么长的时间，简檀恢复记忆了，但是他装作没有恢复连那小姑娘和她爹也骗过了……”
卓一奇知道这些话都不用他回答，他也回答不了，把门一关，留下空间给卓少倾，他知道他一定还没能接受。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