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三件艺术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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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Ｃａｓｔｅｒ便带着那些披着人皮的魔物离开了下水道，而在他离开之后，龙之介也随后跟着离开了那里，从邻近的深山町旁边绕道走上新都的某条街道。
因为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的关系，龙之介对这里的地形了解程度一如是自家后院般，即便闭着眼睛，估计也能知道哪条街通往新都的幼儿园，又是哪条街通往新都市内颇为出名的酒吧街区。不过，今晚却有些不同，他并不准备去那些夜间的风月场，而是找到了一家已然废弃的地下酒吧，将门用特殊的方式撬开后，顺理成章地将这个地方当成了他临时的据点。
探头向外望了眼，见天还没黑，他索性哼着小调，拿起倚在旁边的看似马上就要断裂的扫把随意打扫起来。不一会儿，满屋子便飘荡起了重重的尘埃。
“咳咳咳……”一不小心把那灰尘吸进了鼻腔，龙之介用力咳了好几下，连忙丢下那把破烂扫把往外跑去。到达门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缓解想要咳嗽的冲动后，他抬眸察看此刻的天空。
东京时间是六点整，就初冬的天气来说，太阳早就在西边失去了踪影，剩下的余晖也以极快的速度消失殆尽了。再过一个小时，或许是开展Ｐａｒｔｙ的最佳时候了。
龙之介计算了下时间，但太过复杂的计算实在有些麻烦，到了最后，他也没去理会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迈着脚步走上了街道。
……狩猎的时间到了。
先是逮住一对在小区的公园里玩累的、正准备回家去的双胞胎，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们走到那废弃的地下酒吧，将他们随便放置在吧台上后，掩上门，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类似这样的狩猎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所得的成果则是此刻躺在地下酒吧的四个孩子。而当他准备去找第五个目标时，迎面向他走来的人却令他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每次，只要注视着那双红玉般的眼眸，就仿佛整个心神都被其摄走了，再也无法集中原有的精神。至少，当龙之介看到Ａｒｃｈｅｒ的红眸时，所相应产生的反应便是这个，又或者说他就是对那双红眼睛无法产生免疫。
记得还是几个小时前，他还答应自家老爷不随便跟Ａｒｃｈｅｒ那家伙走了，可再度在街头意外遇到Ａｒｃｈｅｒ，他显然又忘记了之前的承诺，不仅大声地与他打着招呼，还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
“阿闪……”他主动挥着手，但双眸却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那双眼睛都还是美得让人窒息啊。
他感叹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Ａｒｃｈｅｒ的身边。
“阿闪，你似乎一直很空的样子。”同为那个啥的Ｓｅｒｖａｎｔ，他家老爷似乎总是一副忙碌的样子，而眼前的人却总见他到处闲晃，明显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他好奇地眨着眼睛，问他，“你不用为那个圣杯战斗吗？”
“不要把我和那些杂种相提并论。”又是极为傲慢的话语，不过每次从Ａｒｃｈｅｒ口中被说出来，却又觉得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他又顿了下，缓下说话的语气继续说道，“再说了，圣杯这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他们也休想得到。”
“你的？”龙之介呐呐地重复了一遍。
“当然，这世上所有的宝物都是我的，就连那些无聊而又肮脏的人类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Ａｒｃｈｅｒ勾起嘴角，红色的眸子带着点侵略般的意味紧紧地盯着龙之介，“龙之介，其中还包括你哦。”
莫名的，在话语响起的同一时间，龙之介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下……他是他的？不，他身体的颤抖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而产生的，又或者说，比起那出口的话语，由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更令他感到不舒服。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一直把自己比拟为“豹”的龙之介，在此刻终于对Ａｒｃｈｅｒ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有了动物般的敏锐直觉。
眼前的人很危险；
眼前的人要对他出手了；
眼前的人很可能把他杀了……
……大概是这样类似的感觉吧。
第一次，龙之介的心中产生了这么界限分明的感觉，很显然，现在的他并非狩猎者，而是猎物。可即便是这样的身份，却并没有使得他生出任何的沮丧来，甚至还有丝丝的兴奋从被隐藏的角落里缓缓冒出来。
——如果说他雨生龙之介是豹子，那眼前的人必然是比豹子还要凶猛的存在？
——狮子吗？万兽之王，意外的贴合眼前的人呐。
思绪来到这里，他慢慢勾起嘴角，接着一下子笑了出来。
看着龙之介那不明所以的笑容，Ａｒｃｈｅｒ蹙眉弯下嘴角，没有笑容的脸上隐隐有种苦恼的意味在里面。他侧了下脑袋，突地扯开嘴角问道：“嗯？龙之介，你又在玩那种低级的游戏了吗？”
Ａｒｃｈｅｒ的问话让龙之介愣了下，因为并不知道他在问些什么，直到好久，他才在Ａｒｃｈｅｒ不满地冷哼下勉强反应过来。
——大概是指狩猎孩子，把他们充当祭品的事情吧。
他了悟般地点了点头，单手撑起下巴，反驳道：“这才不是什么低级的游戏呢？呃……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一种具有探索意义的活动。”
“……”Ａｒｃｈｅｒ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对，就是一种具有探索意义的活动……”龙之介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就连神色也变得兴奋了不少，一如是找到了正确的答案，迫不及待地想要告知他人般，他只是张口不停地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说了出来，“你想啊，从生到死虽然只是一个固定的模式，却能有很多不同的过程以及结果，不管是绞杀、还是电椅，都会让人产生不同的反应，就连死前的所呈现的状态也是不一样的……因为是这样有探索价值、又有趣的事情，我才能一直保持着好奇的心这么探索下去。同样的，看起来只是简单的诱拐，但明显每个人的反应也是不同的，有些人是笑着走进你布下的陷阱，最后却哭着接受死亡；有些人则是哭着走进你布下的陷阱，最后反而会笑着迎接死亡……嗯，当然，不否认他们在临死前看到幻觉的关系，但正因为有着众多的未知，才促使别人不断去探索不是吗？”
“唔……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获得了理解，龙之介松了口气的同时，开朗地说道：“本来就是，这么身心健康、有积极向上的活动，怎么能说是低级的游戏呢？”
对此，Ａｒｃｈｅｒ不置可否的哼了哼，抬眸，在寂静的路灯下看向四周。
“龙之介，我记得你很喜欢我的眼睛吧。”
“嗯？怎么啦？”龙之介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抬眸看向他，却见他正侧头目不转睛地就看着某个方向。他抓了抓头发，好奇地顺着那目光望过去，视线所及之处是一条堆满杂物的弄堂。此刻，在阴影之下，似乎有一抹颇为娇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寻找着些什么。他转回脑袋，带着疑惑地开口，“阿闪，她是……”
可眼前……哪还有那个金光闪闪的身影。
“阿闪……”他不气馁的四处寻找着，可还是没能找到Ａｒｃｈｅｒ。
“不要喊了，我就在旁边。”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龙之介一愣，看过去，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我只不过是灵体化了，现在开始，不要出声，听我说，必要的时候只要做出点头或摇头的动作就可以了。”
龙之介颇为老实地上下晃动了下脑袋。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如果龙之介能抓到那边的人的话，我就把你一直想要的这双眼睛挖出来给你……当然，如果你失败的话，龙之介，你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哦……要玩的点一下头，不玩的摇头吧。”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下了脑袋。
是的，龙之介没有多想便选择了接受游戏。
下一秒，空气中便传出Ａｒｃｈｅｒ的低笑声，“那么，开始吧。”
接收到讯号，龙之介随即牵起嘴角，脚步匆忙地往那条弄堂走去。
夜晚的街道上本就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辆，即便横穿马路也没什么危险，所以，仅仅只是翻过马路两边的护栏，龙之介就已经走到了那条弄堂入口。
或许是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后面，背对着龙之介的人终于转过身来了。是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颜色相当纯正的红色衣裙，被高高扎起的发辫似乎因为本人的震惊而扫过她的脸颊往后甩去。
“啊——”猝不及防地惊叫了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因脚步踩空而往后倒去。
萦绕在耳边的惊叫声还在，龙之介并没有多想，一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这边拉了起来。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小女孩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死命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见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不肯松开，女孩一狠心，扯过自己的手臂，张嘴对准对方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短促的叫声响起，龙之介几近条件反射性地缩回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奔跑着，向另外一边跑去。
望着那抹不停向前猛冲的背影，龙之介叹气的同时，耳边不适时地响起了某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哎呀，是失败了？”
他撇嘴，“才没有呢？现在才开始正式的狩猎啊。”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三件艺术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