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一件艺术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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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暧昧的沉吟声回荡在似血般浓郁的黑暗中。在声音传来的地方，唯有一站烛火不时因不知从哪吹来的风而摇曳着，昏暗的橙色火光打下来，正好将旁边的两人包围在了光晕中。此刻，Ｃａｓｔｅｒ正蹲坐在地上，极为用心地在龙之介赤×裸的背脊上按摩着。
“嗯，”又是一声似是满足般的叹息，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趴在Ｃａｓｔｅｒ膝盖上的人终于抬起了脑袋，并充满好奇地问道，“对了，老爷，那个……你不是去接那个在水晶球里出现的人了吗？”
刚问完这句话，龙之介便察觉到附在自己腰上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他好奇，勉强抬头望去，却见对方将头低垂着，使他完全无法在那种充满阴影的情况下看清他的表情。但下一秒，就听到Ｃａｓｔｅｒ略带愤怒的低沉话语响起。
“神……那个可恶的神啊，一直到现在还束缚着贞德的灵魂不肯放手。”
“咦？那要怎么做呢？”龙之介反射性地问了出来。原本对他来说，这样随便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是非常庸俗的事情，可面对Ｃａｓｔｅｒ，这样的行为似乎变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对自己的这种反常，他仅仅只是甩了下脑袋，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然后继续等待着Ｃａｓｔｅｒ的回答。
“是渎神的祭品还不够的缘故。”说到这里，Ｃａｓｔｅｒ狠狠地咬着牙，又低沉着声音补充了一句，“这次，我们不仅要渎神，还要向世人证明神威的无能以及虚伪。”
“这么说……”龙之介仿佛感受到内心的宣叫了，“蹭”一下坐了起来，“老爷是要有什么新的行动了吗？”
“嗯。”Ｃａｓｔｅｒ回应般地点了点头，“既然是渎神的祭品还不够，那我们就把堆积如山的祭品摆到他们的面前。”
听到Ｃａｓｔｅｒ那充满激情的宣言，刚还在龙之介心中蔓延的名为“兴奋”的火焰便被浇熄了一大半。他犹豫地挪动了下身子，迟疑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在质和量上面都要超越现在吗？”
“是的，正是如此。”Ｃａｓｔｅｒ的脸上蓦地挂上笑容，“我就想说，如果是龙之介的话，一定能非常好的理解我的意思。”
面对Ｃａｓｔｅｒ为这次的行动所拟定的方针，说实话，龙之介还有些踌躇，因为实在有违自己一贯的风格，所以即便很喜欢Ｃａｓｔｅｒ的创意，依然会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他拧着眉，抬眸悄然瞥了眼还笑着的Ｃａｓｔｅｒ，嘴里嘀咕道：“可是……”
尽管龙之介的说话声很轻很轻，几乎和普通的呼吸差不多了，可耳尖的Ｃａｓｔｅｒ还是听到了他反对的声音。对此，他只是极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诱导道：“没什么好可是的，龙之介，你要相信，像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次就够了。并且，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我们的财产，请随意的浪费吧，千万不要吝啬。”
——是这样的吗？
龙之介这样反问自己的时候，还存在着一丝迷茫。
如果说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可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话，那的确和自己拥有这些东西的效果一样，即便是梵蒂冈的教皇以及那些总统首相也无法于此相比。他，雨生龙之介，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即便这么自我催眠着，龙之介依然无法认可这样的做法。他蹙着眉，踯躅着开口道：“可是我还是认为使用的方法应该再有一些计划。”
Ｃａｓｔｅｒ摇着头，叹道：“龙之介啊，之前我就说过了，你受这个资本主义社会的毒害太深了，你要知道，对于贵族来说浪费是一种美德，拥有财富的人具有向世人展示自己财富的义务，而且只有这样做才能显示出财富的光芒，使其变得有意义。”
听了Ｃａｓｔｅｒ的话，龙之介很自然地联想到某个将这种义务贯彻到底的人，总是时不时的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宝具，又时不时的无限吹捧自己的收藏，果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无法理解这种事情啊。
龙之介动了动下巴：“嗯……”
会这么回应，就表示龙之介已经接受了Ｃａｓｔｅｒ的说法，不管如何，至少今晚先按照Ｃａｓｔｅｒ所说的来做吧。
看到龙之介妥协，Ｃａｓｔｅｒ微笑着问道：“龙之介，现在关在牢里的孩子还有几个人？”
他撑着脑袋，仔细回想：“……大概还有十一人啊，其中三个稍微玩一下就死掉了。”
Ｃａｓｔｅｒ满意地晃了下脑袋：“很好。首先从那十一人开始，快点把它们作为祭品处理掉，然后在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再抓新的孩子来补充。”
接到了这个命令，龙之介很快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手从地上把衣服拿起来，开始往身上套。
Ｃａｓｔｅｒ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纤细的身子，不经意地问道：“已经不痛了吗？龙之介。”
还在套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接着传来朦胧的应答声，直到衣服完全穿好了，他才像是个没事人般蹲到Ｃａｓｔｅｒ的面前。
“老爷的魔术真得很厉害，原本还是很痛的，结果就刚才那几下，已经完全不痛了耶。”龙之介的话音带着满满的阳光味道，瞬间把还为自己那有些粗暴举动而隐隐后悔的Ｃａｓｔｅｒ给治愈了。
他笑了下，旋即带着龙之介将还关在笼子里的孩子们给献祭了。
所谓的献祭，就是把他们献给那些从地狱里召唤而来的魔物罢了。只不过为了达到让世人震惊的效果，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地将孩子们领到了夜幕中的新都。
此刻的新都，因为刚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破，好不容易再度恢复了宁静，却依旧潜藏着对于未知的不安。所以，当孩子们尖锐而又恐惧的哭叫声一响起来，人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先是纷沓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世界最为恐怖的东西，正拼了命地在奔跑逃亡。而后是被那东西捕捉到的惊叫声，以及哭喊声。
“啊——”络绎不绝地惨叫声一如上映的那些恐怖电影一样，每一声都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加之不时还会有啃食的声音响起，更是让那些存心想要忽视的人都无法忽视。
有些人总算从被窝里出来了，开了灯，来到窗前，并打开了窗户。初冬的风已经很冷了，一阵一阵吹进来，没一会儿就把屋内的暖气给带走了。而就在闻到一股海潮腥味的同时，突然伸至窗前犹如触手般的不明物体令还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人瞬间惊醒了，他惨叫了声——是丝毫不差于那些惨叫的孩童的声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还握在手中的窗户关上了。
做完了这个动作，他顿时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个不慎跌坐在了地上。
两秒过后——
“有妖怪啊——”他尖叫着，顺道还带起了一家人的尖叫声。
当然，这只是在新都上演的其中一幕景象罢了。但不管是如何卑微而又低贱的演出，却还是博得了观看者满意的笑容。
“龙之介，怎么样？这样的娱乐，其实也别有风味吧。”站在能纵览整个情形的高楼上，Ｃａｓｔｅｒ微笑着侧头问向旁边的龙之介。
“嗯……”无意识地应了声，但天知道从未这么就近观看这样犹如现场版恐怖片的龙之介，早已被那些疯狂的趣味画面给震惊了。片刻，他才激动地张开手臂欢呼：“哇……太ＣＯＯＬ了，老爷，这样的艺术简直可以赶超那些所谓世界第一的恐怖片了，如果将这些拍成电影的话，一定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的。”
这一刻，龙之介似乎早忘了自己之前的犹豫，只顶着张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兴味十足地趴在铁丝网上观看着地面上各色人群的演出。
看！终于有人探出脑袋了，却被地上那一滩堪比湖泊似的血潭给吓得缩回了脑袋，抱着颤抖不已的身子躲回了被窝；
又有人打开了家门，但很快被伫立在门口那形似花朵的、又似海星，却淋满了鲜血的怪物吓得躲回了自家的厨房，窝在桌子底下当鸵鸟；
不过，总算有人发现事态的严重性了，勇敢地拿着电话拨出了救命般的电话——
“啊，我们这边出现了怪物，请求支援……嗯，不骗你们，真的没骗你们，有好多小孩被杀了……”
极为认真并包含着恐惧的声音，却被当成玩笑般一笑置之。可即便如此，对方最终还是相当义务性地派出了几辆警车。当这一带响起万年不变的警笛声，在场除了那些听到惨叫声的居民外，再无任何可以当作证物的东西存在。
所以啊，这其实不过是大家在同一时间，做得同一个噩梦吧。
世上……怎么可能真得有怪物嘛？
对吧，还是去睡觉吧，等醒来以后，东方依旧会升起太阳，世界照样会迎来光明。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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