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痕同人]小夜重生》夜冥翼

6、第四章

　　小女孩看着空间内多出来的生命迹象，又看了一眼抱着双膝坐在墙角的小夜。
　　这次，轮到她保护小夜姐姐了，她这样想着，哭的红肿的眼眸变得冷狠，她握住了手中的刀，决绝的走出了房间，一直没有回头。
　　这次进来的是无知的不知所措的新人，在看到眼睛哭的红肿的小女孩下意识的蹲下身体想要安慰她的时候，没有想到小女孩下一刻将手中利器贯穿了他的喉咙。
　　那人不可置信，小女孩看着他眼眸扩张的恐怖模样，下意识的更加用力的捅了下去。
　　鲜血喷溅的刹那，她惊呆了，看着手中的血，恐慌的擦也擦不干净，眼前那个人睁着眼死不瞑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被杀死呢，那眼神是惊恐，是不甘，是质问，脸上的血平添狰狞。

　　“啊啊啊啊——不要过来——”那一瞬间小女孩以为自己看到了恶鬼，想起在孤儿院里老师们说过的，做坏事，杀人都会有报应的，会有冤鬼索命，害怕的扔下了刀，缩至墙角，“不要找我。不……不……”她用沾染鲜血的手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刘海，哭喊着，可是却没有人可以来安慰她，拥抱她了，面对尸体的她恐慌的喊着小夜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在混乱的极度恐慌中，她呢喃这小夜的名字，沉沉睡去。
　　在梦中，是一片汪洋血海，中吞噬她视线可见的景象，正逐渐将她所站的地面淹没，她恐惧的看见血海中尸体沉浮，似乎还有苍白的手从血中伸出，她害怕的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她发现原本朝着自己爬过来的手还有狰狞的尸体朝着某一个方向涌过去。
　　在血海有个苍白的面容沉浮并且在不断的被骷髅与尸体往下拖，小女孩看清了那容颜，是小夜，是她的小夜姐姐，她惊慌的喊着小夜的名字，小夜听到了，可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方向。对于她用力伸出的手不闻不问，明明就要触碰到了，就看见小夜眼睛逐渐闭上，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就那样不反抗的任由尸体将她拖入地狱血海的最深处。
　　小女孩发现周围的所有恶灵骷髅尸体全部朝着小夜的方向涌了过去，跟随她埋入了最深的地方，她趴在岸边哭喊小夜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声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小夜姐姐！小夜姐姐！”
　　然后猛然从梦中惊醒了，梦中的恐惧，影响了现实，脸上湿冷的泪水不断流淌，“小夜姐姐……小夜姐姐。”看着房间内鲜血中那不瞑目的尸体，小女孩摒弃了内心的恐惧，大喊，“不要去找小夜姐姐，是我，是我杀得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是被我杀死的！如果有仇恨什么的，全部朝着我来好了！”

　　她的嘶喊在空间内回响，死去的人是无法回答的，只是寂寥荒凉的扩散开去。
　　小女孩踉跄的回到小夜在的房间，她扔下手中的凶器，一步一步朝着小夜走去，跪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抱住小夜的脖颈，“小夜姐姐，是我，我杀了人了。我终于我知道小夜姐姐的痛苦了，用这双手毁灭他们的生命，看着他们的死亡，真的好痛……姐姐，不要怕了，这些痛再也不会是你一个人承担了。”
　　她抱着不肯抬头的小夜，颤抖的手指触碰小夜的发丝， “所以，请你不要痛苦了好不好，请你清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你真是个傻瓜，不…值得啊。”

　　耳边传来小夜低哑的声音，女孩高兴的看到小夜漆黑的眸子里浮现自己的身影，“值得的，我们约好了，为了约定，为了和姐姐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接下来，姐姐只要休息就好，我一定会带着姐姐一起离开这里。”
　　看到生命检测器上的红点，脑海里浮现的是小夜几乎崩溃的要流出眼泪的面庞，小女孩咬牙发誓，再也不要看到姐姐那么痛苦的模样。
　　“姐姐，我离开一会，马上就回来。”声音透漏出一股残忍，这个空间只要有她和姐姐就够了，除了她们以外的其他生命都不需要，所有的罪孽，都由她来背负。只有姐姐，一定要保护好。

　　——我杀了她，到后来后悔的生不如死，这种痛苦我不想再来一次，我不希望哪一天我睁开眼，你死在我刀下。

　　她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不能给姐姐增加负累，如果我死了，姐姐会崩溃，那么我一定不能死。

　　是小夜让她重新感觉到有家人的温暖，是啊，小夜是她仅剩的唯一的全部，是她最爱的姐姐，她只要能够保护她，除此之外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是的，一定要保护她，即便舍弃道德，与世界为敌。
　　小女孩的眼眸顿时变得凶狠。

　　***

　　当玄云背负自己直到的所有真相，被强迫进空间后，烦躁的一拳打到墙壁上，强烈的疼痛顺着手骨蔓延麻痹了神经。
　　他紧皱着眉头，焦躁不安，想起凌月所说的话语，无法否决，虽然是意识空间，但都是真实的，就连这疼痛也与中枢神经系统紧密相连，死在这里就再也出不去了，这点他毫不怀疑。
　　杀人，说起来很容易，但真要做起来是很困难的。
　　只要想到身边的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就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下不了手。
　　生命的罪孽和重量，他无法负担。即便杀死所有人是唯一出去的法则，他也甘愿放弃，哪怕会在下一刻死在这里无人问津，哪怕永远也出不去。
　　也许唯一庆幸的，就是秋叶没有和自己一起被抓住，没有被扔进这个空间。
　　这样就很好了，玄云靠着墙壁想到，面对恐惧和死亡的是自己，秋叶不会有任何危险，就够了，他不会再奢求更多了。
　　自己被凌月怎么样对待都无所谓，试验品也好，密封的空间也罢，只要直到秋叶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幸福的活下去，就够了。
　　他惨笑着，自己这短暂的一生能遇到秋叶，就足够了。
　　他知道，来到这里知道规则的铁定不止他一个，凌月既然可以告诉他，也可以告诉其他的人，选择杀戮或者是自杀，全凭他们个人选择。
　　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进入这空间的，他不想杀人，如果可以，也不想被人杀死。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空间的人们，他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

　　但是玄云从来没有想过，危险来的这么快，死亡来的这么近，他甚至来不及松一口气，回头就发现看似无害的女性会突然攻击自己。
　　“我想活下去，我想活着出去。我的孩子还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玄云听到这个人是这样哭着喊着的。玄云只是被动的躲闪，那女人随手捡起一个尖利的东西朝着他扑了过来，他感觉心脏都要停止了，吓得忘记了反击。
　　眼见那东西距离自己眼瞳越来越近，那女人手中的利器就要刺穿他眼珠和脑壳的时候，就那样倒了下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要夺走自己生命的人会死的这么突然。
　　“你是白痴吗。”玄云听到一个冷漠的近乎讽刺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对面站了一个少女，她漆黑的眼眸泛起一丝血色，看起来冷艳而危险。

　　“谢谢。”他看得到女人背部插着一把匕首，正是这把匕首从后方出其不意的刺穿了她的心脏，夺走了她的生命。不用怀疑，帮了自己的一定是这个女孩吧，他松了口气，下意识的道谢。

　　“向我道谢？”少女唇瓣紧抿，轻挑，扬起一抹讽笑，“你真是让我失望啊，玄云。”

　　看着女孩用复杂的神情叫出自己名字的瞬间，玄云怔住了，自己认识她吗？
　　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姓名。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至死都不会忘记你的名字。”小夜轻易的就看穿了他，笑出了声，那清脆的笑声中却没有任何的情绪的温度，静静的在空间回响，带来无尽的严寒。
　　小夜见到玄云的瞬间就觉得自己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了，死去的生命重新活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方面的以为见到他这样茫然的痛苦就可以结束了。
　　却忘记了，这个玄云，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一个。
　　此刻眼前的他目光软弱且犹豫，遇到危险也只是一味的逃避，以及认命等死，全然无法和未来中那样冷酷决绝的他联系起来。
　　不过论时间，这不过是第二次的游戏，是玄云作为胜出者逃出去的那一次。
　　见到这样的他，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小夜依旧觉得很荒唐。
　　她低垂下头，极低的声音轻笑，笑的想哭。
　　回到不属于自己的时间段，重来一次的……
　　只有自己。

　　***

　　“不杀人就无法出去，这个规则，你知道的吧。”
　　小夜笑声停止时，问出了一个出乎玄云意料的问题，虽然是疑问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而玄云听到她问题的瞬间面色阴沉了下去，他的反应等于变相承认了小夜的话语，只听她继续说道，“当然，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也知道。所以不要弄错了，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将有害的隐患消除掉而已，其中包括你。你说感谢我？哈，感谢我要杀死你吗？”

　　“可是即便杀了人，也不见得能出去。”心里所有的感激瞬间化作灰飞。

　　“哈，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你一个人不杀人，就指望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小夜大笑着，想不到啊，玄云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是那么的天真，她还记得他最后说的话，杀人者就要偿命，以现在的人的个性来看，未来的玄云该不会杀了她也死了吧，哈，真是太可笑了。“杀了人，不见得能出去？他们可不会在乎能不能出去，只要有一点的可能性，他们都会去做，那一刻人便会化作鬼。”

　　“……”玄云咬牙，“我不信。”

　　“不信？那么为什么保持沉默，为什么不告诉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些人出去的方法？说到底你只是害怕吧，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懦弱无能。”小夜低下头，垂落的发丝投落阵阵阴影因为她极度的隐忍而轻颤，自己怎么会输给他，输给这样的一个人。
　　她奇怪的反映让玄云感觉到一种无言的危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绷紧了身体，唯恐眼前的人突然发难。
　　谁知道小夜突然抬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很灿烂，却只让玄云感觉到寒冷。“算了，这样的你，让我连杀的兴趣都没有了，我们打个赌吧。就赌你口中的人性。”
　　“这个空间不会只有只有你一个知道规则，日后的进来的人也会和这个女人一样知道规则，然后就看看他们是装无害伺机杀掉你们所有人，还是和你一样保持沉默。如果是后者，或者他们真不知道，那么到一定时候，我来告诉他们规则，那就让我们看看，他们会不会在瞬间变成鬼。”

　　玄云脸色瞬间惨白，“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都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言行，仅此而已。”小夜缓缓的向他走近，“反正大家都会死，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我只是加快必有的进程罢了。即便你沉默也无法独善其身，大家都会争先恐后的来杀你，当然，我也一样。所以趁早舍弃你的天真吧，这里是没有你所期待的道德和仁慈的。”

　　“为什么我非要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我非要杀掉他人不可啊！”玄云爆发了，“如果非要在杀人中选择，我宁可选择被人杀死！”

　　“哦？”小夜讥讽的声音让他瞬间回神，不知何时她已经近在咫尺，她的眼眸里满是戏谑和嘲讽，她轻轻踮起脚尖，距离太过接近，让玄云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耳垂几乎可以感觉她呼出来的热气。小夜扬起恶意的微笑，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那，你就去死吧。”
　　话语轻柔却充满恶劣的杀意，只带来无尽的寒冷与绝望，让玄云动弹不得。

　　“说的这么好听，却还是做不到吧，你在害怕啊，不杀人，你迟早也会被逼着杀人，不要以为世界会随你的意志而改变，因为别人的力量比你渺小的意志要强得多。有时候你的想法，根本无力抵抗这里随便一个人的致命一击。”小夜看着他后退，拉开了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却全然不在意，“如果不想被我将规则泄漏出去，不想被杀死，就努力的杀死我好了。”
　　她不信他会一直这么天真下去，在残酷的现实压下来的时候，人就会真正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无力。
　　除了认命，服从规则，什么都无法做到。

　　“看来你还是下不了手啊。残存的道德观和良心吗？”小夜冷然的挑起嘴角，转过身去，毫无防备的露出背部，丝毫不担心玄云会偷袭，微侧过脸，看着沉默的玄云，留下了一句忠告，“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不对，但是当它反复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人就会习惯，从而麻木，那时候你就会后悔此刻没有杀我的决定。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有所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