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部落---圣境》彭染

4、圣境中的贵族

　　我坐在叶华的身旁，抱着她的腰，我以为我会哭，但实际上一颗眼泪都没有。
　　那边他们往一口精致的紫色铜鼎里加药草和矿石粉，小半刻钟后分别加入我们滴满血的小金碗，其中有三只小金碗顿时变成乌黑色，往外冒出黑烟。
　　祭祀略一抬手，有人将那三人拖了下去。
　　我立刻仔细盯着我的那只小金碗的反应，耳后听见几声压抑的惨叫，像是被人用布头堵住了嘴，一刀毙命的那种。我心头一颤，手指不自觉的握成拳头而有些微微泛白，细密的汗水浸在我的额头和鼻梁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女生的金碗都起了变化，或浓或淡，有些又变了颜色和花纹，我不清楚这些，只看到独独只有我的金碗，金碗竟然毫无动静，连一丝烟都没有冒出来。
　　我慌了，豆大的汗珠滚落到我的眼睛里，有些生疼。
　　祭祀走到我的面前，我不敢等到她抬手让人带我下去。我怕死！我很怕死！我是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的，恐惧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提捏着我的小命，扼住我的喉咙。
　　“祭祀！一定是一定是血不够，不如再割一刀？多点血血，我的金碗说不定就有反应了。” 我的话都颤抖的很厉害，这样的打颤根本不能控制。
　　她扯开我的手，将我拉起来，我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她身上
　　“你看着我，郑娴，是吗？你对我会不会有什么感应？”她问。
　　我真是怕的要命，又不敢随便说话，只敢站在那里抖啊抖的。
　　她说：“我有，我知道你是我的同类，我的族人。蓝族佳儿。”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蓝族佳儿”是她还是我，只有一个感觉，既然是族人，我就不会死了吧？
　　素雷说：“恭喜祭祀，生血汁不起反应，应该是上七族无疑了。”
　　祭祀一笑，眉眼间满是风情：“也还是你办事得当，等外选过了，你准备一下侧夫的衣服吧？”
　　素雷惊喜的看着她，腿一弯，跪在地上：“多谢妻主。”
　　我不知道他们这又是在讲些什么，专业名词我听不懂，但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下跪也确实有些震撼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素雷是祭祀的手下，这是升职了吧？
　　祭祀笑着看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颗彩色的小石头，扔进我的金碗里，小金碗未过多久就发出青色的光芒，我心里这才舒一口气。
　　还好，不用死了。
　　祭祀挽住我的手，满眼都是笑意：“妹妹竟是青族的人，那真是太好了！上七族终于聚齐，青凤柱也不用被推倒了。”
　　“什么上七族？青族？”我脑中一团浆糊。
　　“你看我这记性，妹妹刚从外面进来，自是对族里不甚了解。我讲给你听，如何？你们也不用退下了，大家都是欧西卡的女人。一个部落，分什么彼此。” 祭祀让人给她们都上了座椅。我和她坐在上座。
　　话虽这么说，可我总觉得祭祀对其他女生有股轻视的神气。
　　她笑着抿了口香茶，缓缓说：“我们的部落叫‘欧西卡’，这是汉音译的，本意是‘女尊’。没错，我们的部落从来都是母系社会，以女为尊，男子作为我们的附属品，可以随意打骂、指挥、买卖，甚至赐死。说起来地位倒是比牛羊高一点。”
　　柳叶华惊叫出声：“女尊？我们这是在云南！我听说过，中国云南深处仍有母系部落，没想到就是这里！”
　　女生们喳喳的嚷了起来，碍于祭祀在这里，不敢太大声，听起来嗡嗡的。
　　我虽没有说话，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是不是云南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习惯用‘欧西卡’称呼这片土地，在自然之神的庇佑下，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也从未出过这片圣境。”
　　我倒她是个神职人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给我们洗脑。
　　“部落共有上七族：赤橙黄绿青蓝紫；下九十二族：末崇、月神、云伽、西陌等族。上七族最为尊贵，是部落中的贵族，但是人数很少，加上赤族的皇族人也只有二十三个。上个月，青族族长也就是最后一名青族人去世，没想到此次外选就出现了郑娴你，你是青族，若无意外，成年后，你就是新的青族族长，掌管圣境中所有的军事。”
　　“上七族到底有多尊贵，等到以后你们自然就会明白了。下九十二族的女子也叫做平女，比男子地位高，仍在上七族统御之下。你们各自有各自的土地，但是上七族有权收回并且不加任何理由的处死你们。”
　　“地位最尊崇的是赤族，赤族中也出直系皇族，她们也是上七族，若我们未犯大错，她们动不了我们，毕竟上七族的人数只有那么一丁点了，杀戮一两个跟灭族没什么区别。一旦上七族中缺少一个，赤族便会贬为下九十二族，她们那么在意权势，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祭祀冲我一笑。
　　我说：“那么，你就是蓝族佳儿？”
　　“那是我的名字。另外，我也是蓝族中唯一的女性，现任的蓝族族长。”
　　又是祭祀又是族长的，她来头不小啊。我摸摸鼻子。
　　“大概就是这样，以后你们会明白的。值得一提的是，千万要小心外面的男人们，如果不想去他们，就绝对不要招惹。话尽于此，你们先退回承泽馆，自有赤族来分配你们的住房和领地。”
　　她站起身，我忙跟着站起来。
　　“郑娴，你不用出去，外面同为上七族，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等会儿我带其他几位姐妹来，大家认识认识。” 她顿住，看着我疲惫的脸，“你需要休息？”
　　我点头：“有点吓坏了。”
　　“好吧。”她轻击掌心，有蓝衣男子躬身进来。 “带这位大人去后殿休息，准备沐浴和吃食。” “是，妻主。”
　　我愣了一下，忽然发现很多男人都叫她“妻主”，不由奇怪的看着她，她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避过我的视线。我想我懂了。
　　柳叶华站在那里冲我使眼色，我忙对祭祀说：“她是我的朋友，也是部落的女人，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祭祀挑高了眉毛：“哦，柴巴部的人。郑娴，她需要回去和族人相认，得到属于她的利益。你们要在一起玩并不急于一时，柴巴部就在你的封地内。”
　　我点头，柳叶华也听明白了，冲我挥手，离开了神殿。
　　我躺在神殿后面的厢房的雕花木床上，吹着空调，吃着精致的点心。这里果然是现代与古代的完美结合，生活便利而舒适。但我不知为何，心里没有平静过半刻，就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前一刻还在为是死是活提心吊胆，下一刻就身份尊贵权势滔天。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说不定，我能找到办法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