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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五十七章 ...

  •   阿拉斯托穆迪走进魔法部会议室,险险地差点撞上正巧要出去的鲁弗斯斯克林杰。
      两人站在门口都想表现得彬彬有礼,气氛有些紧张,这两人都企图改善彼此关系。
      说他们不喜欢对方就像说鲁伯斯海格会喝醉是一样的道理。

      “对不起了。”穆迪粗声粗气的,只有他才能毫无道歉意味地说对不起。
      “哦不,你先走。”斯克林杰的回答听起来好像在啃指甲,他已经就庄园袭击事件和德拉科还有哈利谈话搜集了报告信息。

      两个人都没动,十个围坐在圆形会议桌边的年轻人兴致缺缺看着他们。
      德拉科靠近坐在他旁边哈利:“他们总这样?”
      哈利正在大口啃着南瓜杏仁蛋糕:“是啊。”

      昏昏欲睡的罗恩被椅子拉开的声音吵醒了:“你来了,疯眼汉。”
      穆迪拖过椅子,叉开那条木腿坐了下来,他等到背后的斯克林杰离开并关上门才掀开自己无所不藏的灰色冬装外套拿出一大瓶暖和辛辣的香料葡萄酒,在这如此阴沉凄清的冬天没人能想到比这更好的热饮了。

      会议室里开始冒出欣赏的词儿来,其他人从餐具柜里拿出马克杯来,吹开杯子里的灰尘。
      “那么,”穆迪开始发言:“今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总结说法是二十五个食死徒在马尔福庄园内被捕,现在在我们的审讯室里脱得只剩下他们邪恶的内裤。男孩,能补充一下吗?”

      十双眼睛(一双是魔法的)期待地看向德拉科,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穆迪指的是他。他还穿着自己宴会上的礼服袍子,这身衣服完美干净,除了他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时把裤子膝盖处弄脏了。
      “我们猜这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被捕的报仇行为,”哈利插嘴,不少人都点头赞同:“众所周知德拉科实施了抓捕,这新闻都传遍了。”

      奥罗迪恩史密斯皱眉:“但如果他们只是想抓马尔福,为什么攻击满是斯莱特林的屋子?”他又对德拉科说道:“这是赶尽杀绝,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你们这个群体因为伏地魔的额外同情而闻名。”
      德拉科的回答森冷无比:“伏地魔做事亲力亲为,他知道让我们后院起火的行为多有效。我家就属于此例,因为我已经回收了马尔福庄园。”

      罗恩哼了声:“他是要亲手抓住哈利,而且几乎得逞了,他们发现哈利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一定尿湿了裤子。”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坐在桌子对面的成员安吉约翰逊咕哝。

      “我们已经超过一年没有受到如此大规模的袭击,”穆迪提醒所有人:“上一次是沃特斯里村庄游园会事件,而且攻击人数只有五人。伏地魔在人手紧张的时候还如此轻举妄动出击让我很担心,现在他损失了二十五个食死徒,不能再承受任何失败。”
      “轻举妄动,也可能是粗心大意。”西莫斯芬尼根补充道,他正往桌上递过来的马克杯里倒着热腾腾的红酒。

      “今天的事件中两样皆有点,”德拉科说:“他们的目的是我,但他们会杀了任何一个他们认为与我关系亲密的人。”
      哈利抿了一口酒:“欢迎你走进我的生活。”

      穆迪也认同德拉科:“他们不得不等待合适的时机来抓你,这是仅次于在波特保护下攻击你的第二难度的事情。”
      德拉科朝穆迪冷笑:“保护?真的吗?我以为在你整理我的故事的时候,我是被监视的。”

      穆迪耸耸肩:“殊途同归。”
      “你可得自己当心点了,马尔福。”罗恩略有点严肃地对德拉科说道。
      “真的不必。”德拉科也很严肃地慢吞吞地说。

      穆迪正在找自己的怀表,他慢慢站起来,椅子刮在地板上:“那么马上楼下就要开始审讯了,我需要三个人协助。”
      西莫斯、迪恩和罗恩很乐于自愿参加,剩下的奥罗离开各做各事,只留下德拉科和一脸深思的哈利在房间里,哈利打了个哈欠。

      “波特,我能问你问题吗?”
      “当然。”哈利把椅子往后倾斜,两脚翘到会议桌上。额上的青紫在晦暗的灯光下看来更形严重。哈利拿下眼镜,折起来,然后搁在胸前。

      “当你在实战时,会致人死地吗?”
      哈利沉默了一下,房间里没有自然光线,只有昏黄的灯光。德拉科淡色的发丝看上去更像金色胜过银色,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褪去了在热带晒出的健康的棕褐色皮肤,但是如果有什么能够彻底让褐色褪去,那就是英国的冬天。德拉科现在的皮肤,就和他们在学校那阵一样苍白。

      他们都精疲力尽了,但德拉科的倦意更明显,他眼下青黑一片。
      “你是想了解奥罗规章还是特别想知道我的行为?”哈利问。

      “这不是一回事吗?”
      “事实上并不一样,答案是是的,我确实置人于死地,情势……”
      “让你必须如此?”德拉科接口。
      哈利看着他:“我会说情况‘不可避免’。”
      “哦,也对。”

      哈利收回脚朝前坐:“为什么这么问,马尔福庄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开始德拉科看上去不想详细阐述,但接着他还是说道:“如果赫敏没有插手救那个混蛋,我已经杀了一个食死徒。”

      “哦,”哈利有些窘迫:“你知道赫敏的,当我们太疲累太愤怒以致无暇顾及的时候,她是所有人的良知所在。不可否认当必须为之的时候她也可以很无情,但通常情况,她总是在你内心深处唠唠叨叨。”哈利说这话时带着喜爱的情绪。
      德拉科没说话,灰色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墙壁。

      “这不是你想听的吗?”
      “在我打算杀掉多米尼克诺曼罗夫的时候,他已经对我没有威胁了。”德拉科最终说道,这算是个非常随便的忏悔,但是哈利听出了话语背后的不确定。

      “好吧,那么他做了什么?”
      “缩着发抖,而且我打算杀了他是因为这是一个更简单更快速的俘虏他的办法。”

      哈利猜这事情是不是让自己震惊了,的确有点:“所以你想知道我会不会做相同的事情?”哈利推测道。
      德拉科眼中的意味不可捉摸。

      “不,”哈利没怎么多想就回答:“我不会。”
      “我想这就是你是你,我是我的原因。”德拉科顺其自然地接口,他给哈利的杯子满上,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哈利承认自己对谈心很是迟钝,但他觉得自己知道这话题真正所指。
      “赫敏仍然爱着你,你该去找她。”

      德拉科一点都没有惊讶于话题的转变:“她现在可能觉得我是个阿瓦达上瘾的人。”
      “但你不是。”哈利啜了一口酒。

      德拉科极为阴测测地看了哈利一样,哈利不得不忍住想要把椅子挪开一点的冲动:“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哦,我不知道,”哈利耸耸肩:“但连续六个礼拜和某个人一天到晚待在一起就都了解了。”

      片刻间德拉科似乎释然,然后他看上去恼怒起来:“我不是在寻求你的建议,波特,你懂的。”
      哈利举起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当然不是,我做梦也不敢想。”

      “我们不是朋友。”德拉科提醒道,样子与赫敏五年前在霍格沃兹大礼堂楼梯处时一样。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在一种只能说是相当和平共处的沉默中继续喝着热红酒。

      周二下午
      如果金妮韦斯莱会昏倒,那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遭受打击而昏倒的。(因为这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但是在卢修斯马尔福身边昏倒是不可思议的,她可不想让马尔福的计划有机可趁。

      事实上他们现在在伦敦哈罗兹百货的女式内衣楼层,毫无疑问让这件事更加荒谬至极。
      那时金妮正在看一件价廉物美的运动文胸,下一刻马尔福就从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睡衣的模特儿身后突然出现了。
      也就是说,是模特儿穿着睡衣,不是卢修斯。

      可能只是因为担心拉文德会起疑心,金妮注意到卢修斯穿着米黄色的棉布裤子和一件灰色的垂钓套头毛衣。
      老天,卢修斯穿着卡其裤和毛衣。金妮现在真的看清楚了,她记不起来他有穿过少于三层优美帖服的衣物的时候。
      而且,还有件皮衣。

      所以他终究还是活着,而且看上去真的过得很好。马尔福比金妮记忆里瘦,但德拉科也是这样。她想逃亡奔波的日子对所有人都一样,马尔福银色的头发现在剪短了,留着暗灰色的整齐胡须。

      金妮忘记了马尔福的悬赏金额是多少,但毫无疑问是天文数字,足够她用这笔钱让妈妈爸爸安度余生。
      每一个不确定卢修斯和德拉科是否仍然双双活着的人,都确信两人双双失踪。德拉科声称不知自己的父亲在被斯内普从居家监禁释放后的下落。

      金妮不确定自己相不相信他,但哈利相信,这通常就是好事。卢修斯马尔福的身高足以让他在人群里鹤立鸡群,就如德拉科一样,卢修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对这样的人来说,要尝试做出不引人注目的改变一定是个挑战。
      不管是不是逃亡,他的举动都仿佛是全世界亏欠了他一样,他面前的麻瓜,大多是女人,让到了两边,然后盯着他看。

      金妮很想把她们的脑袋拍醒,卢修斯是个极度邪恶危险的杀人逃犯,而他也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情愿在监狱度过余生的原因。
      同样是这个人在她二年级时企图用汤姆里德尔的日记间接除去她。
      一个人很难忘记这些事,不是吗?

      “韦斯莱小姐。”如果金妮奇迹般地没有认出马尔福,那他的声音一定会暴露。片刻间金妮又仿佛回到十二岁,在丽痕书店拿着一坩埚的书,嫌恶与尖锐的恐惧在她内心沸腾。
      魔杖已经在她长袖里备妥:“你这个杀人犯要是再走过来,我就让你人间蒸发。”

      他厚颜无耻到看似全无所谓:“我来不是为了伤害你的。”
      金妮不得不尽力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如果他要尝试什么愚蠢的事,那她盯着他的鞋子看可就糟了。

      “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你就死定了。”金妮信誓旦旦。
      马尔福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带着愉悦看待她:“至少在所有人都离开西弗勒斯后,还有你真好。”

      即使是麻瓜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紧张对峙,人们留心地盯着他们,她绕着他走动,这样她就站到了通道上,而非藏在货架后。
      “你敢回到英国胆量不小,马尔福,我猜你是回来见你的儿子?”

      卢修斯警觉地意识到他们收到的好奇目光,他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臂:“也许我们应该散个步?”
      金妮皮笑肉不笑地回击:“也许你该跟我一起回魔法部把你自己关起来?”

      卢修斯听而不闻:“我有东西给你可以帮到西弗勒斯,但你必须是心甘情愿从我这里取走,而且他也必须是心甘情愿从你这里取得。”
      这神秘的话语吸引了金妮的注意,他是要用不合法的咒语:“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的唯一东西,是你强迫斯内普释放你的签了名的认罪书。”

      一条深灰色的眉毛挑了起来:“是他告诉你的?”
      “不,”金妮嘶声,她意识到自己正走在卢修斯身边:“但这能够洗清他的罪名,这就是我如今在乎的。”

      “我是怎么强迫他了?我可没资本讨价还价。”
      一个老太太在他们前面突然停住,卢修斯不得不避到一边才避免撞在一起。

      “我不知道,谁知道你手里握着什么敏感信息威胁别人……”
      卢修斯真的笑出来:“我手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孩子,甚至没有我自己的姓名。但我拥有一样可以帮助西弗勒斯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从我这里拿走。”

      “你要是以为我会从你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就是疯了!我应该现在就扣押你!带你回魔法部,让你因为像个懦夫一样逃跑接受公正审判!”
      “什么,在这些无辜的路过的麻瓜面前吗?”他平滑地开口,看着缓缓前行的老太太,这是个很好的威胁,他们走上自动扶梯:“我亲爱的,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你就死定了。”他对金妮耳语。(译者注:卢修斯拿金妮的话一模一样回敬,笑死我了……)

      充满寒意的声音萦绕金妮周身,让她失却了一点冷静。对别的旁观者来说,他们可能是一对正在吵架的父女。
      “你必须给我的是什么?”金妮问道,痛恨自己嗓音里的轻微颤抖。

      当卢修斯的手伸进口袋时她紧张起来,但他拿出来的只是一只小小的棕色信封。
      “西弗勒斯知道该怎么做,告诉他这是我的回报。”他说,然后他乘电梯往更低的楼层而去。

      “代我向波特问好。”
      如果这狗娘养的消失在视线前,没对她使眼色的话那梅林就是瞎的。

      金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动摇,然后她又克制下来。她发抖的手指伸进信封,拿出一把缠着细巧金链的华丽金钥匙,诉说着她的抵触矛盾实在小题大做。
      这钥匙美到可以当做饰品。

      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但家对德拉科来说变成了一个相当不同的概念。
      家是一个不管过去几年他不得不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都可以回归的安全的地方。

      有一段时期,家是开罗巫师地区一系列肮脏昏暗的小旅馆里的一系列肮脏昏暗的房间,他住过屋顶,住过骆驼商人帐篷里的夹缝,有一次还在山洞里住了两个礼拜。在一个被老天抛弃的大风夜晚,他甚至睡到树上以避免不知不觉被徘徊在周围的丛林野猫当做食物。
      他很惊奇于一个人到底能够多么潮湿,那种潮湿就像你在一场蒙蒙细雨里慢跑,或者站在魁地奇看台上被暴雨浇得湿透。还有那种被热带的雨水淋上几个钟头的潮湿,经过这段时期,你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淹死,就连骨头都是湿的。

      人真的是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尤其是当所有奢侈的条件远离,只有生存才是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目标。当你不必去在意名声、背上的衣服是否服帖或者名下的公司状况,生活简单得让人欣喜若狂。
      在这么一个只能温饱的环境,有一种奇怪的逃避主义。那些他曾习以为常的奢靡行为,假装自己是个可信赖可依靠的人的行为,都被还原成了多余的累赘的负担。

      他见过极度的贫穷和人类的卑劣,他知道在自己离开前仍算天真幼稚,但他数年前告诉赫敏世界并非仅是黑和白的道理仍是对的。
      灰色地带,对了,所有的色彩组合创造了人类,麻瓜和巫师。

      家再一次改变了他,现在,它又是马尔福庄园了——足有二十六英亩。这占地让他感到奇妙地不自在,他来回穿过那些原该熟悉的房间和客厅。
      但它不是家,它只是一个空间,一个昂贵布置的空间。他拥有的记忆并不深刻,感觉这只是碰巧属于他的些许过去。

      家对赫敏来说是北安普敦郡的一间黄色石头小屋,有种着蔬菜和药草的花园,被三英寸的落雪覆盖着,连带着看上去需要整修的木瓦屋顶。
      往西二十分钟可以去到一个小小的四通八达的麻瓜乡镇,有个药房和小学,还有至多八百人的普通居民。往东四十分钟是一个巫师定居地,在当地的旅店吃饭的时候(提供美味的啤酒和吉尼斯馅饼),还可以保养一下扫帚。

      如果想要飞行出门,波特和韦斯莱家都住在扫帚可轻易到达的距离。
      老实说德拉科想不出还有那个更好的地点可以迁入,如果你想独立生活也不被真正孤立。

      他就站在赫敏家歪歪斜斜的篱笆外面,想着自己到底来这儿干嘛。现在是夜里九点,德拉科站在齐小腿深的初雪里,扫帚扛在肩上。
      寒冷沉默而强烈,他的呼吸化成面前的一股雾气,头顶天空清澈无云,如果你想要数星星,没有城市灯光的照耀你可以看到成千上万颗。

      屋子大门口有个小小的红色圆筒信箱,前院有个被遗忘的陶瓷质地花园保护神几乎没在雪里。
      德拉科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看看她住在哪儿,过得怎么样。这就像填满拼图游戏,这样他就能往后退去,纵观自己做下的恶行。

      看看自己错过了什么。
      任意展开想象是不适合的,他知道,他不会沦为一个为情所困、为爱痴狂的跟踪狂。

      屋子前面两扇窗透出的灯光闪烁了下,她在家里,该死的为什么她就得在家里?
      屋子里的温暖与温馨像磁石般吸引他,脑子虽然并不真的想要那么做,但他往前踏了一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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