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邓布利多的遗嘱—1 ...
-
哈利打开房门。
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劈头向他扑来，哈利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好险没被砸着鼻子。
居然是个飞贼。
哈利茫然地抓着这个金闪闪的小东西，它细银编织的翅膀被夹在他的手指间，脾气不好地挣动起来。他回头看看房门，仍然是他昨晚入睡的、看起来和格兰芬多宿舍一样的房间。他再抬头往前一看，居然是个一望无际的草场，高大的六根魁地奇球柱矗立在蓝天下，球门边还飘着彩色的三角旗子，看上去格外真实。
“嘿！比赛结束了！我们赢了！”他听到罗恩的声音大叫道，接着几个黑影从草场那边向他飞来，“哈利抓住了飞贼！”
“他根本没参赛！”马尔福恼火地嚷道，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而且为什么是你赢了？”
“你说呢？哈利当然是我这队的！”罗恩喊道，这群人在哈利脑袋边停下来，哈利只好仰头去看他们。发现所有学生都在，后面还跟着一个不情不愿的赫敏。
“你们哪里来的……”哈利本想说“扫帚”，“这些？”
“你睡过头了。”卢娜开开心心地说，带着一条蓝色的拉文克劳围巾，“邓布利多觉得我们应该劳逸结合，‘学习之余也要运动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就弄出了这个。”
哈利的下一个问题是：“你们怎么组队的？”
“抽签呀！”乔治兴高采烈地说，指了指自己、卢娜和马尔福，“一个击球手，一个追球手，一个找球手。谁有空谁守门——不过我们一般各打各的！”
马尔福脸色很难看。
“我是裁判。”赫敏继续不情愿地说。
哈利想象了一下，不由闭上了眼睛。
“你要玩吗？”纳威充满希望地问，“我就可以把找球手让给你了。我基本上就在吹风。”
“不了，谢谢。”哈利说，“我还没吃早饭。对了，其他人在哪里？”
“邓布利多也想打球，”赫敏说，“他想组一个学生队和教授队。然而麦格坚持认为没人想看到邓布利多和飞天扫帚在一个画面里，所以他们大概开会去了。”
“她说的对。”哈利真诚地说，把不断挣扎的飞贼递给纳威，对方一副第一次真的摸到飞贼的样子，高兴地瞪着它，“现在告诉我到哪里去找点吃的。”
他在球场边的看台（居然还有这个）上吃完了凭空出现的吐司和牛奶，又找到一把橡木箭扫帚——现在他确定这些是球队的训练扫帚了，他认得这把扫帚上的一条弧形结疤，自己在球场边飞了两圈。看到乔治和弗雷德假装互相把游走球打向对方，却不知怎么地总是差点砸着马尔福。马尔福显然被惹毛了，抢过罗恩手里的鬼飞球，先往红队的球柱里投了一个。回头又越过卢娜，往自家的球门也投了一个。赫敏在后面对所有人尖叫，然而只有纳威在向她解释。过了一会儿，球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哨响，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绣着金色星星图案的紫袍子，在草场边对大家挥手。
“活动时间结束啦。”校长笑眯眯地说，脖子上挂着一个霍奇夫人常用的裁判哨。哈利看到成年人们纷纷向这边走来。
似乎没有人打算把场地变回去。于是大家在草地上席地坐成一圈。罗恩看起来想直接坐在扫帚上，韦斯莱夫人瞪他一眼，他乖乖地让那柄光轮2002飞走了——哈利怀疑那来自斯莱特林的训练室，不由暗自思念起他宿舍里的火弩/箭来。
“今天的课题是什么呀？”小天狼星高高兴兴地问，他看起来也飞过，黑发被吹乱了。小天狼星的头发从来不像哈利和詹姆那样乱的一团糟，反而有种凌乱美。这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书在哪里？”金斯莱问。
“在我这儿。”赫敏说，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儿。
但是她看到新章节的标题时，好心情显然又飞走了。
“第七章，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遗嘱。”
“哎呀，”邓布利多轻快地说，“很高兴地知道我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说实话，我还有点担心呢。”
“哈。”斯内普说。
“从好的方面来说，”穆迪难得地赞同道，“至少他们不用眼前一抹黑。”
“里面应该会有很多线索。”金斯莱也说。
“好吧，好吧。”麦格有气无力地说，“格兰杰小姐？”
【“让开，让开！”韦斯莱夫人大声说着走进了花园的门，一个浮水气球那么大的金色飞贼在她面前飘浮着。几秒钟后，哈利才意识到那是他的生日蛋糕。韦斯莱夫人用魔杖让他悬在半空，而不是冒险端着它走过坑洼不平的地面。蛋糕终于落到桌子中央，哈利说道：“真是太棒了，韦斯莱夫人。”】
这个开篇可是出乎意料，赫敏忍不住停下来，说道：“生日快乐，哈利！”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对吧？”哈利说，然而他也忍不住转向韦斯莱夫人，“很棒的蛋糕！”
“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对吧？”韦斯莱夫人也笑着说，“不过我喜欢这个主意。”
【“哦，没什么，亲爱的。”韦斯莱夫人慈爱地说。罗恩在她身后朝哈利竖起两个大拇指，用口型说：好样的。（罗恩干咳了一声。）
七点钟，客人们都来了，弗雷德和乔治站在小路尽头迎候，把他们领进屋子。海格为了表示重视，穿上了他最好的那件毛茸茸的褐色西服，难看极了。卢平跟哈利握手时虽然面带微笑，但哈利却觉得他似乎很不高兴。这可真奇怪。他身边的唐克斯看上去简直光彩照人。
“生日快乐，哈利。”唐克斯说着，紧紧地搂抱了他一下。】
“你们吵架了吗？”小天狼星问。
“看起来不像。”唐克斯说。
“看起来不像。”穆迪也评价说，但是他用魔眼挑剔地盯着卢平。
卢平抿着嘴，显然已经放弃辩论未来的婚姻这个话题了。不过哈利觉得他也有点不安。
【“十七了，是不？”海格一边从弗雷德手里接过小桶那么大的一杯酒，一边说，“六年前的今天我们俩相见，哈利，你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哈利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撞烂了大门，给了达力一条猪尾巴，还对我说我是个巫师？”
“具体细节我记不清了。”海格咯咯笑着，“怎么样啊，罗恩，赫敏？”】
“猪尾巴是怎么回事？”麦格惊恐地问。
“呃……”哈利说，连连用眼神示意赫敏往下读。
【“挺好的，”赫敏说，“你呢？”
“哦，还行。忙着呢，我们有了几只刚生下来的独角兽，等你们回去了我让你们看——”哈利躲避着罗恩和赫敏的目光。海格在他的口袋里翻出一个有点毛茸茸的拉绳小袋子，袋子上拴着一根长长的带子，显然是为了挂在脖子上的。“驴皮的。不管把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只有主人自己才拿得出来。挺稀罕的，这玩意儿。”
“海格，太谢谢了！”
“没什么。”海格挥了挥垃圾桶盖那么大的手，“哟，查理来了！我一向喜欢他——喂！查理！”
查理一边走过来，一边无可奈何地摸着他那新剪的、短得惨不忍睹的头发。他个子比罗恩矮，体格粗壮，肌肉结实的胳膊上满是灼伤和挠伤的痕迹。
“你好，海格，一切都好吧？”
“早就想给你写信。诺伯怎么样了？”
“诺伯？”查理笑了起来，“那条挪威脊背龙？我们现在叫它诺贝塔了。”
“什么——诺伯是个姑娘？”
“是啊。”查理说。
“怎么能看出来呢？”赫敏问。
“母的要凶恶得多。”查理说。他扭头看看，压低了声音：“真希望爸爸赶紧回来，妈妈开始烦燥了。”】
韦斯莱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哈利想，无论如何，火龙驯养员并不是个让家长放心的工作，但是哈利还要拉她的儿子去消灭伏地魔的魂器呢。
【他们都朝韦斯莱夫人望去，只见她一边打起精神跟德拉库尔夫人说话，一边不住地朝大门口张望。
过了片刻，她对着花园大声说：“我想，我们最好别等亚瑟了，现在就开始吧，他准是有事耽搁了——哦！”
大家同时都看到：一道光掠过院子，蹿到桌上，变成了一只明亮的银色鼹鼠，它后腿直立，用韦斯莱先生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部长和我一起来了。”】
“福吉？”金斯莱问，紧接着他马上反应过来，“哦，‘现在’是斯克林杰了。”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唐克斯说，“这可就怪了。我们毕竟还是一条线上的，是吧？而且斯克林杰一贯是——”
“太天真了。”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也就是说，遗嘱在魔法部手里？”小天狼星敏锐地问。
“如果真能成功挫败伏地魔，为什么不能告诉魔法部？”乔治问。
“因为那是魔法部啊，”小天狼星尖刻地说，“他们不能成功做任何事。”
“可是，情况应该已经不一样了，对吧？”纳威不安地说，“在‘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伏地魔回来了才对。那么多人死了。他公开杀了学校的教授，还有……”
“哦，”哈利阴沉地说，摸了摸自己的伤疤，“这可就难说了呢。”他看了罗恩和赫敏一眼，知道他们肯定也想起了这一年漫长的与乌姆里奇、与《预言家日报》的斗争。
“大家，”邓布利多温和地说，“稍安勿躁。”
【守护神突然不见了踪影，芙蓉一家人惊愕地盯着它消失的地方。
“我们不应该在这儿，”卢平立刻说道，“哈利——抱歉了——我下次再解释——”
他抓住唐克斯的手腕把她拉走了。他们跑到栅栏前，翻过去不见了。韦斯莱夫人一脸迷惑。】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看来至少他们没有改变对盟友的态度。”他说。
“那是什么态度？”卢娜问。
“不要盟友。”卢平回答。
【“部长——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没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了，一秒钟后，韦斯莱先生在大门口突然出现，身边跟着鲁弗斯·斯克林杰，他那头花白的长发一眼就能认出来。
新来的两个人大步穿过院子，朝花园和点着灯笼的桌子走来，桌旁的每个人都默默无语，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近。斯克林杰走到灯笼的亮光里，哈利发现他比他们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消瘦憔悴，神色严峻。】
“你们别说。”韦斯莱夫人不安地说，“斯克林杰是个好人。他不会站在伏地魔那边的。”
【“抱歉，打扰了，”斯克林杰一瘸一拐地走到桌旁停下，说道，“而且我发现我擅自闯入了一个晚会。”
他的目光在那个巨大的飞贼蛋糕上停留了片刻。
“祝你长命百岁。”
“谢谢。”哈利说。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斯克林杰继续说，“还有罗恩·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
“我们？”罗恩说，声音里透着惊讶，“叫我们干吗？”
赫敏读了一句完全相同的话。
【“等我们找到更隐蔽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们的。”斯克林杰说，“有这样的地方吗？”他问韦斯莱先生。
“有，当然有。”韦斯莱先生说，他显得有点紧张，“嗯，客厅，客厅不就可以嘛。”
“你在前面走。”斯克林杰对罗恩说，“亚瑟，你就不用陪着我们了。”
同罗恩和赫敏站起来的时候，哈利看见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三个人一声不吭地向房子里走去，哈利知道另外两个人心里的想法和他一样：斯克林杰肯定不知从哪儿得知他们三个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了。
四个人穿过杂乱拥挤的厨房，进入陋居的客厅，斯克林杰一直没有说话。花园里虽然映着柔和的金色晚霞，但客厅里已经很暗了。哈利进屋时朝那些油灯挥了挥魔杖，它们便放出光来，照亮了这个破旧然而舒适的房间。斯克林杰在韦斯莱先生平常坐的那把松软凹陷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只好一个挨一个地挤坐在沙发上。他们刚一坐定，斯克林杰就说话了。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三个，我想最好一个一个地问。你们俩——”他指着哈利和赫敏“——到楼上去等着，我先跟罗恩谈谈。”
“我们哪儿也不去。”哈利说，赫敏也在一旁拼命点头，“要么跟我们三个谈，要么一个也别谈。”
斯克林杰用冷冷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哈利。哈利觉得部长似乎在考虑是否值得这么早就把敌意公开。】
小天狼星吹了声口哨。
“干嘛？”他看大家都瞪他，耸了耸肩，“我觉得我教子棒呆了。”
“哈利·波特和魔法部长剑拔弩张，这可不是件值得称道的事情。”穆迪说。
“他还没成年呢！”韦斯莱夫人说。
“老实说，”哈利忍不住说，“其实‘我’成年了。十七岁生日……”
他和罗恩一样在韦斯莱夫人的眼神下败退了。
【“好吧，那就一起谈。”他耸耸肩说，然后清了清嗓子，“我相信你们知道，我是为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遗嘱来的。”】
“终于！”赫敏悄声道，她的声音都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要知道，这可是邓布利多的“遗嘱”，他一定把生前所知的挫败伏地魔的计划遗留下来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
“看来很意外啊！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邓布利多给我们留了东西？”
“我——我们都有？”罗恩说，“我和赫敏也有？”
“对，你们都有——”】
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去看邓布利多。
“我也有啊？”罗恩小心翼翼地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邓布利多无辜地把手一摊。
“我也不能向你解释，孩子。”他说，但明显是对所有人说话，“我还没有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呢。”
【但哈利打断了他的话。
“邓布利多死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把他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
“这还用说吗？”没等斯克林杰回答，赫敏就说道，“他们要检查他留给我们的东西。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她说，声音微微有点发抖。】
“看起来，”格林德沃说，“你和你的魔法部长关系不怎么样啊。”
“愚蠢。”斯内普悄声说，“但是不出意料。”
“只有我觉得难以理解吗？”乔治问，“为什么看起来伏地魔明明已经公开走在路上了，魔法部长还是不愿意和凤凰社合作？”
“这是一个千古难题。”卢平回答他，“想想福吉和乌姆里奇吧。”
“老实说，”弗雷德说，“我也不能理解他们。”
“还有珀西。”乔治悄没声儿地说。
弗雷德捅了他一下，但是韦斯莱夫人好像已经听到了。
【“我当然有权利，”斯克林杰轻蔑地说，“根据《正当没收物资法》，魔法部有权没收遗嘱所涉及的东西——”
“那个法律是为了阻止巫师转移黑魔法用品才制定的，”赫敏说，“魔法部应有确凿证据证明死者的东西是非法的才能没收它们！难道你是说你认为邓布利多想留给我们一些邪恶的东西？”
“你打算将来从事魔法法律的职业吗，格兰杰小姐？”斯克林杰问。
“不是，”赫敏反唇相讥，“我希望在世上做些好事！”】
“酷。”卢娜说。赫敏看起来很吃惊。
“谢谢。”她说，微微有点脸红。
【罗恩笑出声来。斯克林杰的目光朝他扫了一下又挪开了，这时哈利说话了。
“现在你怎么又决定让我们拿到我们的东西了？找不到借口扣留它们了？”
“不，是因为三十一天的期限到了，”赫敏立刻说道，“他们扣留的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期限，除非能证明东西是危险的。对吗？”
“你能说你和邓布利多很亲密吗，罗恩？”斯克林杰没有理睬赫敏，说道。罗恩显得很吃惊。
“我？不——不太亲密……一向都是哈利……”】
“小弟弟，”乔治说，“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一眼看出来你是最好对付的那个。”
罗恩恼火地“嘘”了他一声。
【罗恩转脸看看哈利和赫敏，却见赫敏朝他丢了个“赶紧闭嘴！”的眼神，但是危害已经造成：斯克林杰似乎听到了他所期待和需要的话。他像饿鸟扑食似的扑向罗恩的回答。
“如果你和邓布利多并不十分亲密，又怎么解释他在遗嘱里给你留下礼物呢？他专门给几个人遗赠了东西。他的大部分财物——他的私人藏书室，他的魔法仪器和其他个人财产——都留给了霍格沃茨。你认为他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呢？”
“我……不知道，”罗恩说，“我……我刚才说我们不太亲密……其实我是说我觉得他挺喜欢我……”
“你太谦虚了，罗恩。”赫敏说，“邓布利多非常喜欢你。”
这其实是夸大事实了。据哈利所知，罗恩和邓布利多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待过，他们之间的直接接触少得可怜。然而，斯克林杰似乎并没在听。他把手伸进斗篷里掏出一个拉绳小袋，比海格送给哈利的那个要大得多。他从里面抽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来大声读道：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遗嘱……’对，在这里‘……我的熄灯器留给罗恩·比利尔斯·韦斯莱，希望他使用时能想起我。’”
斯克林杰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哈利以前见过的东西：看上去像银质的打火机，但哈利知道只要轻轻一弹，它就能把一个地方的所有灯光都吸走，然后再重新点亮。斯克林杰探身把熄灯器递给罗恩，罗恩接过来拿在手里翻看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是啊，”罗恩目瞪口呆地说，“这个很贵吧——我是说，我听说过……”
马尔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乔治对他做了个口型，看起来像是“游走球”。
【“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斯克林杰注视着罗恩说，“甚至可能是独一无二的。肯定是邓布利多自己设计的。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稀罕的东西留给你呢？”
罗恩摇摇头，一脸茫然。
“邓布利多教过的学生准有好几千，”斯克林杰固执地追问，“但他在遗嘱里只给你们三个留了礼物，这是为什么呢？韦斯莱先生，他认为你会拿他的熄灯器做什么用呢？”
“大概是把灯熄灭吧。”罗恩喃喃地说，“我还能拿它做什么用？”】
大家都去看邓布利多，试图用目光让他感受到问题的迫切，这其实——哈利忍不住想——是件很诡异的事情，要一份遗嘱的制定者本人来解释他死前安排的真意。后者潇洒地耸了耸肩，胡子都飘了起来。
“我有一点想法，”他说，“但是现在说出来太破坏故事的气氛啦。”
【斯克林杰显然也提不出什么建议。他眯着眼睛看了罗恩一会儿，又转向邓布利多的遗嘱。
“‘我的《诗翁彼豆故事集》留给赫敏·简·格兰杰小姐，希望她会觉得这本书有趣而有教益。’”】
麦格嘀咕了一声什么。哈利觉得大部分人都面露失望之色——这份遗嘱似乎和想象中的神秘法宝差距越来越远了。
但是赫敏没有，她看起来被深深地感动了。
“谢谢，教授。”她轻声说。
【斯克林杰又从袋子里掏出一本小书，看上去跟楼上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一样破旧，封皮上斑斑点点，好几处都剥落了。赫敏一言不发地从斯克林杰手里接过书，放在膝盖上，低头望着。哈利看见书名是如尼文的，他从来没学会认如尼文。他看着看着，一颗泪珠啪地落在那些凸出的符号上。
“你认为邓布利多为什么要把这本书留给你，格兰杰小姐？”斯克林杰问。
“他……他知道我喜欢书。”赫敏声音嘶哑地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但为什么是这本书呢？”
“不知道，他肯定认为我会喜欢。”
“你跟邓布利多谈论过密码和传递秘密情报的其他方式吗？”
“没有，”赫敏仍然用袖子擦着眼睛说，“如果魔法部三十一天都没能发现这本书里藏着密码，恐怕我也不能。”
她忍住一声啜泣。三个人挤坐得太紧了，罗恩很难把胳膊抽出来搂住赫敏的肩膀。】
“所以……真的没有密码吗？”唐克斯小心地问，因为赫敏真的眼睛红了。哈利想起了她阅读邓布利多的死亡时崩溃地哭泣的样子。
赫敏摇摇头。一阵沉默，然后她读出了今天最令人关注的一句话，哈利几乎能看到所有人的身体都向前倾了。
【斯克林杰又转向遗嘱。
“‘我留给哈利·詹姆·波特的，’”他念道，哈利一下子兴奋得五脏六腑都抽紧了，“‘是他在霍格沃茨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时抓到的金色飞贼，以提醒他记住毅力和技巧的报偿。’”】
“……啊。”哈利说。
他处于一阵强烈情绪落空的扭曲感中，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想到：
今天真是个与飞贼有缘的日子啊。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邓布利多的遗嘱—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