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棋逢对手》天下别歌

96、第九十五章 流川的觉悟

　　你喜欢他？

　　樱木觉得这句话如同炸弹一样炸得他瞬间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脑子什么意识都没了，由于太过惊骇，那层红云也慢慢褪了下去，随即是脸色惨白起来。

　　流川无意识地眨眨眼，记忆如黑白无声电影一般快进而过，所有的配音只有那句话，你喜欢他？

　　春澄很满意，樱木那样子明显是从未有过这方面意识的，而流川也在深思，丝毫没觉得那话的荒唐滑稽，眼珠转了转，暗道这两人果然是奸情滚滚，不过双方都没彻底觉察。他觉得他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的同时也有点醒一对鸳鸯的功德无量，于是再接再厉，自樱木后就把矛头指向流川，“我说流川，刚刚我气樱木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生气对不对？你喜欢他，对不对？”

　　由于有过一层自我拷问，流川表现淡定很多，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不变淡淡道：“不喜欢他难道还喜欢你么？他是我的搭档，唯一的。”

　　听得流川的回答，樱木只觉得瞬间又复活过来，原来是这样嘛，因为是搭档，所以我就是关心他又怎么样？便哈哈大笑，“对，不喜欢流川难道还喜欢你么？他是我的搭档，谁知道你对他动什么心思？我可不希望你把他带得跟你一样不男不女。”

　　春澄却盯着流川，自欺欺人么？流川起身，挑眉，指着樱木的手中的药酒，问：“多少？”

　　“呵呵，不用了，就当我提前送的恭贺你们闪耀搭档夺冠的小小心意。”春澄笑得意味深长，偏生把“搭档”两个字咬得特别地不明意味。

　　“哈哈，当然了，我们可是日本第一的搭档，你这等凡人祈祷明年不要碰见本人所率领的湘北，否则注定嗝屁哈哈！”樱木笑得格外大声，也不知道潜意识里是不是想着抹掉刚刚心头那场虚惊亦或者没有想明白的……

　　都没理会樱木的嚣张，春澄的目光一直不离开流川，他对这两人的奸情倒是单纯地好奇，对于樱木那个单纯的家伙根本没有值得观察的必要，这人实在太浅白！他也早看明白了，这会儿他那二货还喋喋不休在那里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他不知道他是在掩饰什么。

　　对于流川，春澄觉得他的情绪要内敛多了，或者说不容易看透，只见流川已经转身了，走了几步，忽然扭头说了一声，“谢谢。”

　　“呵呵，谢谢了，变态兄。”樱木也跟着摇了摇手中的药瓶笑着道谢。

　　春澄笑笑，不置可否，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流川那声“谢谢”除了谢谢他赠药还有着别样一层的意思。

　　“喂，我们这……”流川扬手掀起帘子，忽然瞥了瞥脚上的鞋子，“……真的很像情侣鞋？”

　　春澄“喷”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狂点头。

　　流川扭头就拉着又打算对春澄一番乔丹7代普及教育的樱木离开。

　　春澄分明看到流川扭头的瞬间浮现一闪而逝去的笑意，他忽然就知道了流川那声“谢谢”，最重要的是谢谢他点醒他心头的迷惑。

　　“嘛，真期待啊，跟这两个家伙相处。”春澄摇头喃喃失笑，“本来还以为会是你这家伙缠着那个面瘫冷酷的少年，却不想是流川那个深沉的家伙先承认了自己内心。”

　　流川，加油哦，真是期待看着那头野马被你收服的表情。

　　出了门，樱木还是忍不住浮想连连，对于春澄的话流川的答，他总是觉得哪些地方隐隐有些不合情理，走了不远，才忽然想起还被流川拉着，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有些怪异，挣扎着想要甩脱，却不想流川拉得挺紧。

　　“怎么？”流川侧眼一瞥，察觉到他的动静，停下了，问。

　　樱木顿时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就是拉一下又怎么了，怎么自己这么敏感呢？当下只好找个借口，“呃……感觉你拉着走路觉得怪怪的——”

　　流川却不等他说完，顿时截口，“哦，那你拉着，我睡会儿。”

　　“啊？”樱木眼神想表达抗议，但是流川直接闭了眼睛，明摆了抗议无效的意味。

　　于是樱木耷拉着脑袋乖乖在前面走，心头不住地纳闷，为什么我不拒绝他不拒绝他啊？他已经开始发现，以前他是流川说往左，他便一定要跟他作对说往右的，可是最近别说跟他作对了，就算是拒绝都不忍心。

　　流川在后面被他拉着，说是说睡会儿，他哪里睡得着？情侣、喜欢？

　　不是没有一些怪阿姨在他跟着他妈妈出去的时候会开些玩笑，例如枫枫你这么帅，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枫枫有没有喜欢的漂亮女孩子啊？

　　也不是没有一些女孩子跑来找他告白，说流川枫，我喜欢你。或者是递上一封封的情书，但是他那个时候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木着脸说一声“哦”就完事了当做拒绝了，情书之类的他偶然无聊打开过一封看着那些情诗情话，实在是觉得那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东西，他无法理解也就立刻丢垃圾箱了。

　　今日被春澄一言点醒，他慢慢地有些明白了，他对白痴感觉的不同，或许正是那种“喜欢”。

　　喜欢——情侣——对于这个世界他从未有过接触，他觉得他像是进入到一片新天地，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新的，不过没关系，时间很多，他可以慢慢了解——那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

　　就像现在，以前也没多大体会，但是如今觉得被他拉着一直走，暖暖的手心，回头还有温暖的胸怀柔软的手臂可以睡……流川觉得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想要了解，了解更多。

　　情侣是种什么关系？既然对于情侣的感觉如此不同，那么又该怎么相处做些什么呢？而且为什么都是女孩子跟他告白，没有男孩子跟他告白呢？而听说那个白痴也是告白五十个女孩子被甩了……唔……女孩子告白男孩子……男孩子告白女孩子……没听过男孩子喜欢男孩子的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流川第一次觉得，原来太白目什么都不关心真的很不好。

　　在他没了解之前，且按兵不动吧。

　　一路两人各怀心思，心绪起伏回到旅馆，困扰了这么久，樱木不是个擅长思考这种纠结复杂情绪的，何况明日就是决赛了，面对森重宽，他绝不想输！

　　“去练球？”

　　“哦。”

　　于是两人来到球场，打了没一会儿了，流川因为多日来的困惑得到解决，处于新奇兴奋期，也就懒了，跟樱木说一声我累了，樱木根本也没多想，流川今天在场上摔了也不适合练太久。

　　流川便坐在一边看樱木打球，细细地回忆他们见面，回忆从第一面见到这个白痴，一直走过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又想以后跟白痴会怎么呢。他本对什么都很漠然，可是一旦动心，也绝不希望在心里面换一个人，他就想着怎么样才能每日都窝在白痴怀里睡觉，唔，坑蒙拐骗他一点也不介意，反正也做过了。

　　樱木扭身一个后仰式跳投，目光不经意见瞥见流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忽然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一场球打得意味晦涩，有些东西暗涌着，等待破茧而出的那一天。

　　晚饭过后，赤木当先开口总结了两个小时被采访而换来的资料。

　　这次的山王算是彻底运道不好还是怎么，本来开场两队人马打得激烈，你来我往，山王依旧是紧逼联防，而名朋则是采用灵活多变的三控卫加内线双塔打法，算是德川老头子想出来的破解之法，想必名朋不是没有危机意识和坐稳霸主之位的，早也猜到会跟山王注定有一场。内线森重宽和大前锋宇稳守篮下，外线其余三人联合多变控球，也不说是能将山王克制多厉害吧。但是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山王的一流控球后卫深津一成意外跟森重宽冲撞受伤，下半场才上了几分钟水平大受影响也就撑不住下场了，之后山王再上来一个控卫，但是实在是差距较大，山王虽然顽强奋战，但是终无力回天，名朋以78:70的比分晋级最后的决赛。

　　但最让赤木在意的还是两名顶尖中锋之战，他自认在技术上是不如河田雅史的，但是据说半决赛里面，河田一再被森重宽压制，就算后来上了河田弟弟肉丸人也只是堪堪平分秋色。赤木想不到，那个森重宽竟然如此强悍，而明日，他将会是他的直接对手，连河田都没办法他能否在守得住篮下？

　　湘北众人心情皆有些凝重，除了樱木流川两人跟名朋队在国体会交过手之外，其余的三人都没有深刻体会的，还一心以为会再战山王呢，这一下微微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各自回到房间调整状态休息，为明日最后的决战做准备，哦不，除了两人。

　　“本天才今天表现得很好吧？流川，今天晚上乖乖让我睡哈哈。”樱木一向明日的事儿明日再想，大脑构造决定了他想不了太远也不会瞎紧张，相比名朋，他更关心确切点的，是先把流川睡了出口恶气。

　　流川坐在床边，头也不抬斜瞥他一个白眼，“从一开始就一直失误不断，中途好了些，但是……第一节的时候……第二节的时候……第三节的时候……还有……第四节的时候……”

　　看着流川滔滔不绝已经说了几分钟不嫌累的样子，樱木黑线的同时默，这个混蛋狐狸，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流川打记事以来就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此刻一条一条条理清楚理由充分，可见他对这件事绝不含糊，甚至有些想，被叫下场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可以将白痴失误的地方一一看个明明白白，理得清清楚楚。

　　“够了！我哪有？本天才的表现完美无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问题？”流川说到十八条的时候，樱木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炸毛不干了，指着流川就道：“你个死狐狸，你嫉妒是不是？嫉妒本天才我在场上风光而你坐了冷板凳，你小心眼！我才不信，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然后樱木开始一条一条胡搅蛮缠般反驳，流川就木着脸定定看着他，说没几句话，樱木就受不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敲门声，樱木本来就很憋屈，顿时就冲过去开门，大吼：“谁啊？想死是不是？”

　　赤木猩猩脸一长，一个闷拳过去，“谁想死？”

　　樱木抱着头缩到墙角宽面条泪，赤木走进门，目光落在流川站起来的脚上，有些担心地问：“流川，你的脚没事吧？明天的比赛……”

　　“不用担心，我没问题。”流川对赤木这个队长一向比较客客气气。

　　赤木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默了一会儿，又道：“听说过国体会的时候，你们曾经诱森重宽犯规下场，我想提醒你们一下，根据篮球周刊相田小姐的记录，森重宽国体会均犯规在2~3犯左右，就算是跟山王那一场，也只是4犯，这条路应该走不通了。”

　　“哦。”流川毫不意外依旧半分紧张没有的语气。

　　樱木这时也凑过来了，“放心吧，大猩猩，交给本天才吧！别忘记本天才还有憋了好久的秘密武器！”

　　赤木瞪了樱木一眼，但想想又道：“樱木，你今天表现很好，明天可不要让我们失望。”赤木决定，还是顺着这小子的毛摸吧，比赛之前帮他顺顺毛，得瑟便得瑟吧，希望明日顺利进入状态。

　　果然，樱木顿时高兴了，刚刚被流川一番打击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嚷嚷着大笨熊，看本天才来收拾你。

　　“你们早休息吧，我走了。”赤木觉得真是受不了这个单纯的家伙，听了两句又哄了一下便转身出门。

　　“赤木前辈，明日湘北一定会赢的，放心交给我们吧。”在赤木要开门出去的时候，流川忽然开口，他觉得赤木肯定是有些紧张了，因为，他们毕竟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垫垫脚就能触到星光的地方。

　　赤木扭头一笑，流川这个闷葫芦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他很敏锐，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紧张了，这不，出言安慰自己呢。

　　“嗯嗯，就交给我们全国，哦不，是世界第一的搭档吧，召唤胜利的搭档！”樱木已经在脑补明日如何如何大出风头将大笨熊打得抱爪求饶的情景了，“明天请尽情为我们在比赛中正式闪耀而欢呼吧！”

　　赤木黑线，暗道，他也没怎么表扬啊？他是不是做错了，居然让这个家伙这样得瑟！会不会反而导致轻敌？

　　流川翻了个白眼，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期间又听到两人闹了一下，等他出来的时候赤木已经离开了，一脚将有话要说的樱木踢进去洗澡，自己在外面将被子枕头什么的全部搬到樱木床上。

　　樱木一出来见坐在他床上的流川满意地说了一句，“哈，流川你真自觉，今天准备给我当抱枕吧！”

　　“理由。”流川一挑眉，白痴你敢食言？

　　樱木翻身就上床，得意地道：“你的评判明显不可靠，上天特意派大猩猩过来为我主持公道啊！你肯定是嫉妒，没听大猩猩说吗？他都说我表现很好了！所以——”

　　流川眼角几不可查地一跳，扭身直接将樱木扑倒，懒得多废话！跟白痴争论这个问题会把他也变得白痴的，真是个单纯王，居然连这种话都当真，无可救药了！

　　樱木被扑倒但是依然坚定，既然大猩猩都说表现好了，那么明显他赢了，该他睡，便毫不示弱地对流川展开反扑！

　　于是，两人开始用身体来争论早上的那个赌，一场扑倒与反扑倒之战拉开了！

　　闹着闹着，因为运动身体都热了起来，流川渐渐感受到樱木火热的肌肤是那么灼人，呼吸相对间，他觉得身体中有什么东西渐渐苏醒了，一片热流由下腹传至全身导致他忽然觉得身体一软……

　　而樱木红红的脑袋放大到近前，好死不死他这会儿手还无意识地按在流川腰腹一处，又是一阵酸麻，流川也不知道怎么一声低哑的□□忍不住就逸出了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