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二章 抵达心底的温度 ...
-
那夜，激动的安西教练好好请客犒劳了这些前途无量创造了辉煌的少年，湘北篮球队所有人，还有樱木军团的四个，德男堀田等所有一路支持湘北的人集结欢庆这个特别的日子。
每个人都很高兴，每个人都在喧嚣的酒足饭饱之时相互倾诉这一路来的不易，每个人都默默给他们曾经的队长，或许是永远的队长赤木敬了一杯酒……大家唱着凯歌，说着笑语和壮志豪言，憧憬着即将开始的全国大赛舞台……
这些少年们，他们都需要这样的庆祝，人生得意须尽欢。以往失败了太多，终于一尝夙愿。
就连一向寡言独行的流川神情都难得的柔和，虽然他依旧沉默少言，往往开口也是嘲讽樱木白痴。
席间被问及和樱木默契的搭档，流川向对面的樱木看去，樱木也向他看过来，然后各自扭头。
众人太高兴，也顾不得一直纠结这个问题，瞬间也就转到其他话题上去了，但流川却在心头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这场欢宴总有结束的时候，虽然不想散，但是时间晚了，也就渐渐有人因为有事先行离开，留下的也就一直多聊聊，似乎要将这一天的荣耀和快乐永远延长，并且铭记。
流川当然是离开的其中之一，他早就累了，而且也该回去上点药，尽快把脚伤治愈了要在全国冬选会上以最好的状态——拿到全国第一。
本来樱木人一多就得瑟，在众人面前开始吹嘘得正欢，但是看到对面空下的位置，他忽地觉得心头一空，也再没了心情。
“喂，你回家？”樱木最终还是追了出来，借口说上个卫生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冲动要这样做。
“你白痴吗？”流川有些意外地扭头，刚刚出来的那一刻还觉得这冬日的夜晚就是冷，但看到身后黑夜中那如火焰般跳动的红头发，莫名就觉得心头好似烧了一把火似的，由内而外，再也感觉不到寒冷，虽然他一出口的语气依然有点冷，“不回家干嘛？”
樱木搔搔头，有些尴尬一笑，“……一起呗，不是住得近吗？”
流川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反正他无所谓。
而那边大家对于樱木不见也都没心思在意，唯有晴子还多关心了他一下，便跑去问正跟桑田等胡侃樱木十大糗事的洋平四人，这四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樱木已经不见了。
“虽然奇怪，但是也不用管那个家伙，他反正不会出什么问题。”高宫一边答一边跟老大一样拍拍石井的肩膀，“刚刚说到哪了？下次被人欺负找哥几个，我罩你。”
而一边的大楠和野间即兴唱起了对口相声。
“劫财——”
“他身上很少会超过100日元的。”
“劫色——”
“那人不会瞎了狗眼吧？”
“所以——”
“那家伙没有具备让人犯罪的资格，而且他不犯罪就好了，别人哪敢啊！”
晴子于是也没多想了，觉得困了就跟哥哥赤木招呼一声，说是先回家了。她知道哥哥今天是最高兴的，也就留他在那里跟三井宫城再高兴会儿。而这个地方离家不远，赤木招呼她一声小心点也就放心了。
那边洋平注意着晴子独自收拾东西要离开，也没多想，觉得应该送一送便主动追了出去。
“晴子小姐，我送你吧。”洋平皱着眉，想着樱木那个家伙到底哪去了，最近还真的见他对晴子不怎么上心了。
“那就谢谢了，洋平。”晴子真心地说着，跟洋平等人熟了也就不多客气了。
冬夜微寒，洋平十分尽责地充当着绅士角色，一路跟晴子谈谈笑笑，还把外套给穿得有些单薄的晴子。
而此刻的樱木跟流川并肩走着，想了想问：“我看你比赛的时候有些动作做得有些违和，脚伤怎么样了？死狐狸你不会瘸了吧？”明明比赛的时候默默注意着，下来关心问他，偏偏要加上后面一句嘲笑的话，用以掩饰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别扭掩饰的东西。
“恐怕你要失望了。”流川凉凉再用脚说话，向他踹过去，却忽然捕捉到一个这个白痴时常留下漏洞的话语，在那样紧张的比赛中，他居然还有心情注意到他动作是否违和不自然？
……
那边洋平将晴子送到家门口。
“谢谢你，洋平。”晴子脱下外套递还给他，然后向他挥挥手进了家门。
“没事……”洋平看着晴子消失那扇门之后的温暖灯光中，只觉得她的笑映衬着灯光，有那么一瞬间，他迷失在那样温柔可爱的笑中。
洋平有些木木地离开晴子家，将还残留着她体温的外套穿在身上，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随即他甩甩头，暗道洋平你想什么，她可是樱木要追的女孩子。
而樱木和流川此刻也走到流川家的巷子口。
樱木抬眸看着不远处流川家黑黑的窗户，问：“……你妈妈还没回来？”
“还要几天呢。”流川淡淡说着，同时放缓了脚步，他忽然很不想进那个冰冷空空的家。
樱木也不觉放慢脚步，两人都沉默地走着，终于走到家门口。
“呃……”流川进门的时候忽然回头。
“嗯……”樱木在走过流川家门口的时候也忽然停步。
同时，异口同声地，于是目光又撞在一起，彼此有些尴尬，缩回目光。
“你先说吧——”缩回目光又扭头之后，各自看着虚空又是同时开口。
……
“进去坐吗？”流川飞快说完，感慨自己算是第一次出自自己的意思邀请人家吧。
“……哦，好。”樱木一愣，赶紧答道，刚才他的心境，可谓求之不得。
邀请成功，流川心头舒了口气，走在前面，“你刚才想说什么？”
“问……问你明天去练球吗？”樱木跟在流川后面，想了想又补充，“一起？”
“好。”流川不想这个家伙会主动约自己，要是以往不是最烦自己在他面前打球么？
樱木的邀请也成功了，不由舒了一口气，“那早上六点？对了，你还欠我早餐！”
流川一边开门，一边扭头看他一眼，“不行，太早了！起不来！”
“……死狐狸，你想赖账？”樱木抓住他就是瞪眼。
“除非你叫我！”流川淡淡扯开樱木正抓着他衣服的手，转身。
“叫你？怎么叫你？电话？不知道。”樱木追着他跟上去，“再说了，电话打过来你能听得到吗？凭你睡觉跟猪一样！”
“……还真听不到。”流川微微点头。
“这不就对了，怎么叫？”
“那就像今天一样！”流川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跟在他后面爬楼梯上来的他淡淡道。
樱木一愣，像今天一样？今天早晨……这样不就应该是睡在一起，然后才能叫醒他？在他的榆木脑袋转了几个弯之后，樱木总算明白流川的意思了，他想让他在这里留宿！
而那边流川已经又从衣柜里面丢出一件睡衣砸在他脸上，“不叫就没早餐！”
“死狐狸，竟敢威胁我！”虽然嘴上咋咋呼呼地说着，但是樱木已经接受他的威胁了，而且不带一点勉强，“先说好，你要是敢睡梦中再出拳我一定揍你！”
流川虽然神情淡淡，但是心头忽然很安，他钻进浴室之后，在樱木看不见的脸上居然绽出一丝笑意。
如果樱木此刻闯进来，除了能够一饱眼福再看流川白嫩嫩的裸体还能看到他脸上比狐狸还狡猾的笑，只会让流川在他心里更坐实狐狸之名。
好久不曾尝试温暖的滋味，一旦试过，便会迅速上瘾，不愿回到一个人的孤冷。
樱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流川坐在椅子上正要给左脚涂上药酒，他看了一眼不由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没。”流川一个字简单地答复，而后自顾上药。
樱木却看着流川别扭又轻微的动作皱眉道：“你到底会不会上药啊，我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流川甩个白眼，心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你会你来试试？”先给我伤成这样，然后看看你上药技术。
“得，我来吧。”樱木这个榆木脑袋却是从根本上没听懂流川嘲讽的味道，真就从字面上理解了，让他来试试技术，其实这也怪流川自己惜字如金。
流川愣了一下，却见樱木说干就干当真就要过来帮自己，赶紧缩了缩脚，甩一个相信你估计我的脚就废了的严重质疑眼神。
樱木则对流川的那严重质疑眼神表示非常不满，心道我这个天才愿意帮你上药死狐狸你就该感激涕零了，居然敢看扁我？炸毛起来扑过去抓过流川的脚按住就开始抹上药酒开始擦……
“凭本天才多年打架的经验，一身铜皮铁骨就是这么来的，绝对比你这个狐狸技术好！”
流川嘴角抽了抽，稳住了要差点惊讶得快要翻下椅子去的身体。这能让他不惊讶么，见过强买强卖的，还没见过强行上药的。
手掌宽大而温暖，擦上凉凉的药酒，用力按摩着生出因为皮肉摩擦而生出的微热，这点点的微热却仿佛有着炙热人心的力量，一直从脚踝上的神经传到心头，忽地流川不仅觉得脚踝很温暖和舒服，就连心头也觉得满满的全是暖意。
“死狐狸，冷冰冰的，真怀疑你是不是僵尸。”樱木一边擦一边好无所觉地嘟囔着，“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技术好？”
流川静静看着面前这个红发少年，他体质本来就偏寒，一般情况下都是有点微凉的，看到他这么认真的神情在帮他上药，只觉得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的细胞ATP都在释放热量，仿佛是由着那个天生体质就温热和一直热血沸腾的少年的手的魔力引导，不仅体温渐渐升高，那温暖，连心底的距离都可以辐射到。
微微直起身子，流川一抬手推开了窗子，感觉到冬夜的严寒和着风吹进来，他才感觉到发热的身体舒服了些。
“你干什么？”樱木一边擦药酒，一边嘟囔。
“……好热。”流川扭头去看窗外，“好闷。”
作者有话说第73章 第七十二章 抵达心底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