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是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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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首都机场，戴着墨镜的林悠然推着行李车进入候机大厅。她结婚以后定居北京，这次就是回L市探望年迈的父母。
登机后坐在头等舱里，她调整好座位，以一个极舒适的坐姿翻看着财经杂志。身边陆续有乘客坐下，人人都很有秩序，机舱内安静的很。
飞机升空后飞行了一段时间，林悠然觉得有点困倦，让空姐拿来毛毯，盖在腿上，准备打个瞌睡。
闭上眼睛，似乎听到身后有个女人和空姐说话，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林悠然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
“李瑶。”她认出后座那个女人。那女人看到她也很高兴：“林姐，真巧，你也在北京啊？”林悠然嗯了一声：“我先生在北京工作，所以我们把家安在了北京。我半年多没回家了，这次就是回家看我父母。”“哦，我准备下个月在北京开画展，过来和主办方协商。”李瑶也把自己到北京的目的告诉她。
“好几年不见了，没想到你都已经结婚了。”李瑶和林悠然旁边的乘客换了座位，和她交谈起来。林悠然告诉李瑶，她两年前就结婚了，丈夫在国经委工作。
“你呢，你怎么样？”林悠然问起李瑶的近况。李瑶微微一笑：“我男朋友是比利时人，这次的画展就是他帮我联系的。”
林悠然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欣慰，当年她弟弟林悠岳交往过的女伴里，她对李瑶的印象最好，只可惜他俩最终还是没有成就姻缘。
“悠岳过的好吗？”李瑶问起林悠岳，语气也很坦然。五年前林悠岳去日本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林悠然笑道：“好，他怎么会不好呢，儿子两岁了，是个调皮的小家伙，被我爸妈惯的不成样子，悠岳和小彤拿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吗，这么好啊，男孩子小时候调皮一点没什么不好，越淘越聪明。”李瑶听说林悠岳已经有了孩子，也替他高兴。
有人聊天，行程不再枯燥，几个小时后飞机到达到L市机场，林悠然有人来接，和李瑶约好有时间一起喝咖啡，各自推着行李车离开。
回家的路上，林悠然接到林母电话。“妈，我已经到了，一会儿就回家。”林悠然边和母亲通话，边心不在焉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这几年L市发展的很快，半年没回来就有了不小的变化，林悠然想，这次回来得好好陪父母住上一段时间再回去。
林家客厅里，林母打量着半年不见的女儿，欣喜道：“我看你比上回回来的时候胖了点，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林悠然摇头：“我们还没打算要孩子。”林母叹道：“哪能不要孩子啊，你都快四十了，以后再想要就危险了。”
“他女儿在英国都上高中了，我俩现在工作都忙，根本没精力生孩子。”林悠然淡淡的笑。丈夫从未给过她压力，反正他和前妻有个女儿，她生不生他也不是很在乎。
“话不是这么说，他女儿再大，那也不是你生的，你要是生个儿子，看他高兴不高兴。不是妈思想封建，让你生个孩子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有了孩子才有依靠。等会儿你弟弟两口子来，我也要再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再生一个孩子。孙子有了，我还想要个孙女。”林母笑呵呵的说。
林悠然忍俊不禁：“您老人家还真够贪心的，有了孙子还不够，您还想要那么多，再生一个可是违反政策了啊。”“我咨询过了，只要他们在境外生，就不违反政策。”林母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啊？”林悠然看了看钟，都四点多了，还不见林悠岳夫妇过来。“我再去打个电话催催，他俩都能磨，不磨到时候不来。”林母说话间拿起电话拨通儿子家的号码。
楚彤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写稿，两岁的儿子蹒跚着走过来，抱着她的腿蹭蹭。“妈妈……妈妈，讲故事……”楚彤摸摸儿子脑袋，随口道：“找爸爸去，让爸爸给你讲故事，妈妈忙着写剧本，没空儿。”
孩子不听她的，一个劲儿往她怀里蹭，她只好把孩子抱起来，坐在腿上：“宝贝儿，怎么不听话呀，没看到妈妈正在工作吗？”孩子咯咯一笑，小手抓她的眼镜。
“哎呦……哎呦……别抓，刮到耳朵啦。”楚彤直叫唤。孩子的小手挺有劲儿，抓着她的眼镜不撒手，眼镜腿勾到耳朵，拉扯的还挺疼。
啪的一声，眼镜被甩到墙上，接着掉在地板上，楚彤捡起来一看，镜片被摔出一道裂纹，对着儿子的小屁股拍了几下：“你个坏孩子，把妈妈的眼镜都摔坏了，去去去，找你爸去。”她把孩子放下去，假装不理他。
孩子拿着玩具水枪照着楚彤的脸一通乱射，楚彤忙用手去挡，叫道：“林悠岳，你快来，你看你儿子，他要造反了。”
林悠岳听到声音，从另一间书房过来，看到这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把儿子抱起来，嗔道：“儿子，你怎么又欺负妈妈呀，男孩子要保护妈妈知不道不知道？”他点了下儿子脑袋，孩子跟他笑，没一点悔过的意思。
林悠岳抱着儿子走到楚彤身边，看到她的眼镜片，不仅裂了一道缝，还被水枪射的都是水珠儿，笑道：“这破眼镜你还戴什么呀。”他轻轻替她摘下眼镜，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吻。
“快点收拾收拾，我妈打电话来催了，我姐已经到了，让我们快点带孩子过去。”林悠岳边说边往外走，准备把孩子交给保姆换衣服。
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儿子闹着要坐副驾驶的位子，林悠岳不让，想把他塞到后座：“这里是你妈的专座，你乖乖坐后面。”“我要坐前面，我要坐前面。”孩子不老实，手推脚踢不愿坐后面。
“唉，你就让他坐前面吧，免得他一直闹个不停。”楚彤打开后车门，要把前座让给儿子。“不行，我说让他坐那儿就坐那儿。”林悠岳有时候教育儿子，也很固执。“你呀，真是，儿子跟你一样犟，我看你俩，今天谁能犟过谁。”楚彤没上车，看这父子俩折腾。
孩子到底没什么力气，蹦跶不了几下就被林悠岳塞到后车座上。楚彤上车以后，看到儿子委屈的坐在后座，撇着小嘴要哭，心里不忍，向他拍拍手：“儿子，妈妈抱着你坐好不好？”孩子刚要向妈妈伸出小手，林悠岳也回头，故意瞪他：“不行，你就老实在后面坐着，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孩子看爸爸这么凶，哇哇大哭起来。
“你干嘛你干嘛，干嘛吓他，坏爸爸。”楚彤推了丈夫一下，推开车门下车去，到后座把儿子抱出来，回前座坐下哄着他。
“你还说爸爸妈妈惯他，我看最惯他的人就是你了。”林悠岳无奈的笑笑，把车开上公路。楚彤搂着儿子，轻声哄他，向林悠岳道：“我生他容易吗，这么个小东西，我为了生他，担了多少心，冒了多大风险啊。”
孩子不哭了，在妈妈怀里抽泣，看到爸爸看他，故意把小脸埋在妈妈怀里，不看爸爸。林悠岳看到儿子的小模样，心里也疼他，道：“所以我们更要好好教育他，不能让他没规矩，该做什么，怎么做，都得听爸爸妈妈的。”
“你得了吧，他奶奶上回说，你小时候比他还不听话，没少挨他爷爷打。”楚彤向林悠岳眨眨眼睛，揶揄他。
他们生这个孩子不容易，楚彤车祸后盆骨虽然恢复的比预期要好，但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本来林悠岳父母已经同意他们请人代孕，但楚彤坚持要自己怀孕试一试，林悠岳虽然担心，却也只能依着她。
车开到林家别墅院子里停下，小家伙跳下车一溜烟就跑不见了，林悠岳和楚彤走到客厅时，才看到他已经滚在奶奶怀里撒娇。林母抱着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姐，你可算回来了，爸妈整天念叨你。”林悠岳看到林悠然，走到她身边坐着。楚彤知道他们姐弟俩多日不见有话要说，坐到沙发另一边。
“可不，我刚进家门，屁股还没坐热，妈就跟我唠叨，让我生孩子，还说要让你们再生一个，她还想要个孙女儿，我说，您老人家够贪心的。”林悠然看了一眼母亲，打趣的跟弟弟说笑。
“我是想生一个，等我手里这个话剧本子交出去，筹备上演了，我就放大假，生孩子。”楚彤抱着胳膊，笑呵呵道。林悠岳看她一眼：“等你的话剧开演，起码还得大半年。”“怎么着，你等不及了，等不及也得等。”楚彤跟林悠岳开玩笑的说一句，扭过脸看着儿子跟他奶奶逗乐。
林母听到她这话，正中她意，忙就是她的话道：“你俩真有要孩子的打算，现在就得开始准备，小彤，你不要整天对着电脑工作了，电脑有辐射，对孕妇和胎儿都不好。悠岳你晚上也不要出去应酬，好好在家里陪老婆带儿子。”
林悠岳听到他妈妈又唠叨，像楚彤使个眼色，楚彤向他回了个无奈的表情。老人家唠叨的时候，当儿女的就得洗耳恭听，不然她会没完没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团圆饭，林母抱着孙子喂饭，孩子调皮的很，林母拿着小碗追在他身后，半天才能喂进去一口饭。
楚彤怕婆婆累着，走过去叫她：“妈，让我来喂吧，您去吃点饭。”“你吃你的，我高兴喂孙子吃饭，我生了三个孩子，打小儿就是这么喂大的。”林母看到孙子坐在客厅一角玩小汽车，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哄他吃饭。
楚彤回到餐桌边坐下，胳膊轻轻碰了下林悠岳，示意他去看，林悠岳一回头，看到林母正哄着他儿子吃饭，小家伙淘得很，偏着脑袋不理奶奶。
“我去看看。”林悠岳放下碗筷站起来，去看儿子。小家伙仗着有奶奶撑腰，看到爸爸来了，也不害怕，自顾自的玩着他的小车。林悠岳上去轻拍儿子脑袋：“怎么不听话呀，老老实实吃饭。”
孩子赖皮的要哭，可把林母心疼坏了，训斥自己儿子：“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这么小的孩子你就吓唬他，去去去，吃你的饭去，你再打我孙子试试。”林悠岳没辙，站了一会儿只得回去吃饭。
楚彤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低声道：“用你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啊，一辈子也甭想把孩子教育好。”“那你说，该怎么办？”林悠岳好笑的看着她。楚彤自信的点点桌子：“一会儿你看我的。”
吃完饭，两人带孩子回家，八九点钟的时候，孩子大概是肚子饿了，闹着要吃蛋糕和炸鸡腿，楚彤让保姆别管他，他再闹也不给他吃，饿他一会儿。小家伙在自己的房间里哭闹了半天，见大人们都不理他，也就没辙。
临睡前，孩子哭哭啼啼的到卧室来找妈妈，说他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楚彤故意板起脸道：“刚才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不想吃吗，错过了时间，就不能再吃了，想吃就得等到明天早上。”
“饿……妈妈……饿……”孩子爬到床上，抱着妈妈，可怜兮兮的把头往妈妈怀里钻，才两岁的小孩子，黏人的时候也怪疼人的。
林悠岳倚在床的另一边，看着他们母子俩，看看楚彤到底要怎么教育孩子。楚彤把孩子抱起来，正色道：“错过了吃饭时间，就不能再吃饭，这是妈妈给你定的规矩，所以你今晚只能饿着。”
孩子泪眼看着妈妈，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妈妈要是真的生气，他就不敢再闹。妈妈的神情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于是孩子很乖的点点头。
趴在妈妈怀里，闻到妈妈身上好闻的味道，肚子又饿得慌，孩子本能的把小手摸到妈妈胸前，小嘴也要凑过去。小家伙吃奶吃到一岁半，即便是断奶了，看到妈妈，也会往她怀里黏。
“小坏蛋，妈妈已经没奶给你吃啦。”楚彤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不让他把小嘴凑过来，孩子大概真是饿坏了，一个劲儿的扒着妈妈的衣服，要把嘴凑过去。林悠岳看得有趣，要下床去：“唉，我去拿点东西给他吃吧，省的他老缠着你。”
“不行，不许去，我说饿一晚就得饿一晚，不然这孩子不会长记性。”楚彤忙阻止林悠岳。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夫妻俩一定要保持一致，既然已经有一个人提出了处理方法，另一个人最好配合，否则孩子就会有侥幸心理，觉得做错了事，爸爸妈妈也不会真的罚自己。
楚彤把孩子放下地，亲亲他小脸，嘱咐他：“乖乖的，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刷牙洗脸才能吃饭。”孩子见妈妈语意坚决，撇着小嘴要哭，看了爸爸一眼，爸爸也没理他，只得抽泣着回自己房间去了。
林悠岳等孩子走了，才搂着楚彤：“原来你所谓的教育方法就是把儿子饿上一夜，那么点孩子经得起饿吗？”
“一顿不吃，没事儿。我这么做就是让他记住，不吃饭饿着肚子是什么滋味，下回他再不吃，我还这么罚他，看他长不长记性。”楚彤随手关掉台灯，滑到枕头上睡着。
“看不出来你这当妈的还挺狠心。”林悠岳笑谑一句。楚彤哼哼：“怎么，你这当爹的不忍心了？你忘了你下午怎么恐吓孩子的，再不老实，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我告诉你，咱这孩子，你恐吓他是没用的，就得板起脸来罚他。两岁左右的孩子，已经逐渐有了自己的逻辑思维意识，大人的言行，对他们将来性格的形成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
“呦，你连儿童心理学也研究上了？”林悠岳把妻子搂在怀里。楚彤嗯了一声：“我整理剧本素材的时候，接触过这方面的资料，觉得挺有用的，就保存下来，有时间的时候就看看，别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值得借鉴。”
“那书里有没有说，独生子女不好教育啊，应该生上两三个培养团队精神。”林悠岳笑着说。楚彤踹他一脚：“我说了，等我把手里的话剧本子交出去、公演了再考虑生孩子的事，这之前你别想动坏心思。”
“我没动坏心思，我只是替我儿子抱抱他妈，小肚子饿的咕咕叫，可心里还是爱妈妈，听妈妈的话。”林悠岳想起儿子回房间之前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
“孩子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我们是吉祥的一家。”楚彤闭上眼睛，踏实的睡着。“大闸蟹的一家。”林悠岳补充一句。
“去，我不爱吃大闸蟹，我喜欢吃长脚蟹。”
“等你把剧本写完了，我们带儿子去秋田看樱花，顺便去吃那个长脚蟹，再顺便给儿子制造个小妹妹。”
“你想得美。”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不是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