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倒计时》燃莲

46、chapter 19.2 2012-1-20 天气雨

　　A喜欢B。他喜欢他。
　　B也喜欢A。他也喜欢他。
　　他们相爱，却知道这份爱错的太厉害。
　　但是他们没有放弃，他们一直在坚持，并肩走过校园时光，走向成年。
　　然而，关于他们的事情，有些片段被扩散了开来。猜忌，谣言，中伤，在一点点撼动他们本就不坚定的决心。
　　有个女孩儿喜欢上了A。
　　A并不讨厌那个女孩。
　　可是，B讨厌那个女孩。只因为那个女孩是女孩。所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A的手。
　　B问A为什么牵那个女孩的手，A却说B也到了该找个可以牵手的女孩了。
　　B伤心欲绝，不惜侵犯A的女孩，只想让B回心转意。
　　然而，B越对那个女孩不好，A就越爱那个女孩。
　　当B正在盘算着如何推掉家里的婚约的时候，却收到了A和女孩的结婚请帖。
　　发疯的B去盘问A，A只说希望能在婚礼上看见他的身影。
　　B没有去A的婚礼。
　　A的婚礼后，B却想见A也见不到了。
　　后来，当B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听说A的孩子也出生了。
　　可是B再也见不到A了，因为A在自己的孩子出生前的一个月，死于车祸。

　　然后啊，B很后悔。
　　B将A的孩子的名字放在了自己的户口之下。
　　B说想要当A的孩子的父亲，是想尽一切可能和他能保持关系也好，是想为他做些什么作为弥补也罢。
　　但是，那个孩子遇到了A和B曾经遇到的事情。
　　B想要保护A的孩子，想要保护他的孩子，想要保护他们的孩子。

　　结束叙述的时候，张旸打开了第四罐啤酒。
　　张云翔手中第一罐啤酒还没有喝完。

　　他明白了妈妈当时的那句：“报应啊。”
　　原来爸爸真的不是“爸爸”。
　　妈妈的秘密大概也是这个吧。
　　妈妈深爱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生父吧。
　　原来这个故事，就是大人的秘密的全貌。
　　难怪，“爸爸”看着妈妈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嫉妒，因为妈妈拥有了爸爸吧。
　　难怪……

　　可是，所以呢。
　　他等着张旸继续说些什么，张旸却一句话不说了。

　　“我想和莫路在一起。”张云翔有点不太理解张旸的用意。
　　张旸呵呵地笑了笑。“我知道，B也很想和A在一起。可是前面的阻拦太多。”
　　“没有关系，我们能克服的。”
　　“嗯。B和A当时也想，他们能克服的。只要他们在一起……”
　　“爸爸，您既然经历过和我亲生父亲的事情，难道不正应该很理解我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支持我和莫路！我对他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虽然有人说高三的感情，多半是学习压力下的错觉……但是，但是我其实已经喜欢了他很久很久！我……”
　　“呵呵，你也知道高三的感情多半是错觉啊……别说的那么自以为是，你们没有毕业，你怎么能确定你的不是错觉。那些在毕业的时候夭折的爱情中的人，在相爱的时候，也说……那不是错觉啊……”
　　“我……”张云翔突然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张旸。
　　“儿子，既然你说，那不是错觉，那证明给爸爸看如何？”
　　“证明？”
　　“儿子，只是最近的那个姓宁的小伙子嫉妒你整出的这点事，你就已经牺牲了这么多来应对，你将来要面对比这更加沉重的打击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况且，你处理的真的不是很聪明，现在你的名声很差，你继续和莫路在一起，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控制不了……”
　　“我……”张云翔好像有点明白张旸的意思了。
　　“真爱禁得起时间的考验的吧？”
　　“当然！”
　　“你们想要的是永远在一起对吧？2012并不一定就是世界的终点对吧。如果2012不是世界末日，那你们的那个永远，应该不短吧。”
　　“所以，你和妈妈送我出国……”
　　“你不声不响离开学校，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会慢慢平息。而与此同时，你和莫路也可以清醒地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若是爱情，小别可是会胜新婚的。你们的感情，该不是连几年的分别都经不起吧？”
　　“……”张云翔沉默了。
　　若是有情，那么，时间，空间的隔阂到底算什么？
　　他应该相信吧，他们能够面对着考验。
　　张云翔猛的仰头灌下了剩下的半罐酒。然后盯着张旸的眼睛狠狠地说：“我赌！我们一定能在一起。”
　　张旸拍了拍儿子的肩，笑地温柔。
　　张云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离别。
　　他不知道他的自信会不会太傻。

　　张云翔：【莫路，方便出来一下么。】
　　莫路：【大哥，都已经10点了。】
　　张云翔：【我想你了。】
　　莫路：【出什么事了？】
　　张云翔：【出来吧，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

　　没过两分钟莫路，跑的有些气喘还穿着拖鞋的莫路便出现在他的眼前。张云翔眨巴了两下眼睛，拍了拍有些狼狈的莫路的头：“喂，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因为……”你说的好像很着急啊。
　　莫路不知道是因为跑步跑得喘不过了气还是又是迟钝病爆发，又开始结结巴巴的。
　　张云翔一下子抱住莫路，用尽全力，仿佛想将他揉进身体里一样。
　　“对不起。”他说。
　　莫路没有说话。
　　张云翔想，莫路肯定是反应不过来了吧。就算是反应过来了，是不是又开始纠结到底该怎么面对了呢？
　　“的确，我到处散播自己流言的事情，老师知道了。而且似乎比我想象中的严重。我家里人知道后，决定让我离开。”
　　“……”莫路没有回答。
　　张云翔想，大概是莫路并没有明白自己那个离开的意义吧。
　　他淡淡地继续说：“今年过完年，我就要离开了。我爸爸要送我去英国留学。从此，我就要从这个学校消失了。对不起，我不能完成我们一起上大学的约定了。”
　　“不要。”莫路终于开口。他挣扎着想挣开张云翔的怀抱，可是张云翔没有松开的意思。
　　“呵呵，我知道露露你舍不得我。可是……这是最好的办法。离开，是最轻松的解决方式不是么。”
　　夜风越来越冷。
　　心疼越来越明显。
　　冬雨初霁，没有月光，雾气为路灯蒙上光晕，一圈一圈散开的昏黄，伴着辐射若有若无的声音让这个10点多的夜，有些催泪。
　　“喂，什么叫最轻松的解决方法……”
　　“只要我离开了，那些谣言就会平息。所有的事情，会随着我的离开，慢慢归为平淡……对不起，我不能再在你身边保护你，但是……但是至少能保证这件事，会慢慢结束……”
　　“……”
　　“露露！你会等我的对不对？你会等我回来的。最多5年而已。1年预科，3年大学，然后最多我再上一年研究生，我就可以回来了。我会回来的！”
　　“……”
　　莫路的沉默让张云翔有些不安心。
　　有些紧张。这沉默是什么意思？莫路不愿意等他么？
　　不过想来，异地恋什么的，真的是想想就是不太可能的东西。
　　分别，意味着彼此的生活节奏会变得不同，意味着节奏感的改变。也许，再见的时候，就算逼着相互说些话，却也已经无法找到彼此的交集……
　　他虽然相信，他的感情绝对不会因为离别而改变，但是……他不能阻挡莫路追求更美好的爱……
　　若他不愿意，那么……
　　“没有关系的。”放弃，也没有什么的。张云翔苦涩地笑着。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关系，但是心里已经“很有关系“了……他想，若是莫路拒绝，那么他只有接受。只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了吧……
　　“不一定是你回来。”莫路终于开口。有些突兀。张云翔却好像听见了天籁，“我说不一定是你回来，没准那个时候我会到你那边去！”
　　“哎？”
　　“出国很好。好好加油，虽然不能一起上X大了……喂，别考的学校比X大差啊！”
　　“啊？”
　　莫路的眼眶里面有眼泪在打转。
　　他不想和张云翔分开。但是，若用短暂的离别换取天长地久，有何不可？
　　“没准我研究生的时候也可以出国呢……”
　　依旧是黑夜，星星和月亮都没有出来，但是张云翔的只觉得漫天的星光和月光正在闪耀。
　　“嗯……”

　　其实明明只是一个月。他们的恋情并没有太多的甜蜜，甚至这份爱所带来的各种麻烦已经折磨的两人苦不堪言……
　　可是他们就是已经不想放手了。
　　可是他们就这样已经决定天长地久了。

　　会有忐忑吧？他们都很怀疑，会不会有一天，回过头，看这段恋情的时候，只剩下心碎，只剩下后悔，只剩下一句：“没办法，当时年轻。”只剩下无奈笑笑。
　　可是，至少现在这份心情他们都已经确定……那心跳告诉他们……他们相爱。
　　“会不会只是爱上了爱情这个动作”的怀疑一直在。
　　但是无论如何说，现在的剧情是他们想要的不是么。虽然不确定能不能天长地久，但是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又如何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