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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   《聊斋志异》是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它以谈狐说鬼的形式,揭露当时现实的黑暗和官吏的罪恶,对科举制度和礼教也有所批判,并以同情的笔调描绘了青年男女相爱的故事。

      蒲松龄虽然以鬼狐做背景来叙事,但更胜过了写人。他那笔下的狐仙孤魂,宛若鲜活的少女般清新动人,即便是这样在灵界飘逸的女子,也遭受着来自恶势力的压迫。她们之中活着时候遭遇压迫死了魂灵还要被地府的恶鬼欺凌,例如《聂小倩》,《连锁》;其中也有死后化为厉鬼进行报复,最后得以昭雪的,例如《梅女》、《小谢》。这些女鬼狐仙虽然不是人类,却有着人一样的心灵,且多情动人。

      《湘裙》中的湘裙属意人类书生晏仲,晏仲死去的哥哥晏伯对于弟弟要娶湘裙,心生疑虑说:“地下有佳丽,恐于弟所益。”由于弟弟坚持,晏伯就提出用针刺湘裙手腕的建议,如果能够流血那么就能做人类的妻子。晏伯的妻子便说要“试捉湘裙强刺验之,不可乃以”却没想到湘裙“血痕犹湿”,原来她已经偷听到晏伯的话,自己私自验证过了。这样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孩仿佛活生生地在人面前,怎么不讨人喜欢呢?但是在当时封建闭塞的环境里,这样的女孩只有在书中去寻找了。

      古时候的人早殇颇多,一则生活条件;二则年年征战;三则医疗条件不够。多情者如瑶姬,过早去了离恨天,化作了一株蘨草,它的叶序相重,开黄色的花,形状类似菟丘,据说有人吃了它的果实,便会媚惑别人。艳丽如桃,摇曳于春风中的少女还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快乐,年纪轻轻就埋葬地下,又怎叫人不惋惜呢?《香莲》里的李氏说自己“已死春蚕,遗丝未尽”真是个道尽了心酸。其实,换而想之,比起死亡来说,被中国千百年来的封建礼教催眠的女子岂不更可悲?既无爱情憧憬,也无力去驳斥不幸的生活。只要男子稍不如意,便可能被遣回家。

      《湘裙》中的湘裙不正是如此,湘裙经过一番波折嫁给心爱的人儿晏仲,婚后不久丈夫跟□□的女鬼葳灵仙鬼混,湘裙阻止晏仲,晏仲疑心湘裙嫉妒,湘裙说:“不听我言,后恐却之不得耳?”后来晏仲果然差点被葳灵仙害死,无辜的湘裙反而被大伯晏伯责骂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丈夫。丈夫不忠本已是不幸,又怎么能担待下这些不应该有的责备呢?

      我们且看看《画皮》中的描写,故事讲了一个太原姓王的书生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貌美的少女,起了色心把她带回家。过了不久一个云游的道士看见王生面有暗色,就点醒他必定遭遇妖邪,王生起初不信,后来他亲眼看见被带回家的少女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才信了道士的话,但为时已晚,恶鬼不甘将到手的食物放走,暴杀王生后逃窜。幸好道士将其收服,并指点王生妻子陈氏去貌似乞丐的奇人那里救活了王生。整篇故事虽然篇幅不长,却跌宕起。由于故事惊险,《画皮》几次被编成影视剧。也受人好评。至于新近影视剧《画皮》中的演绎可令人匪夷所思了。电视剧中的王生不仅是个狼子野心的匪徒,就连陈氏也变成了官宦人家的小姐,故事中的恶鬼变成了遭王生抛弃的旧爱梅三娘。原本蒲松龄旨在教育人要诚实、乐于助人、吃苦耐劳、知过能改,而影视剧似乎更多的是宣扬男欢女爱,贪慕荣华遭受的因果报应,明显眼界狭小许多。再回过头看故事中王生的妻子陈氏,她为了能让丈夫死而复生,甘心接受乞丐的侮辱,吞下乞丐吐的痰,她的行为真的是很勇敢,君子常说:“士可杀,不可辱。”陈氏所受的屈辱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承受,在这里蒲松龄给她的惩罚未免严酷了些。毕竟行为不端的是王生,女子又何错之有呢?如果说嫉妒是女子“七出”中的一条,那么男子淫盗呢?诚然蒲松龄给了王生剖膛开肚的惩罚,但给陈氏的惩罚就不应该了。

      书中的乞丐也是个颇有趣的人物,行为猥琐,内涵包藏着操纵生死的异能。这让人联想到蒲松龄本身,他是个奇才,科考却年年失败,因为他不容于八股取士的制度。这个传说是“行脚僧”投胎的人注定了只能在“松落落秋萤之火”中,书写鬼狐的故事,也许正是这样才诞生了不朽的传奇《聊斋志异》吧。正如郭沫若对《聊斋志异》的评价“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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