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战斗聊天两不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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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机体的震荡，皮艾斯下意识将身体蜷缩起来并捂住了耳朵。屏幕上显示机体肩部受损，损伤程度约莫7%。Tulku的机体亦照着皮艾斯的动作，扔掉了手中的TK-18转而捂住了耳朵。
C-14的驾驶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顿时在机舱内发出一阵爆笑。出站前司令所说的这次任务由于“朱古”的加入会异常困难完全抛之脑后。他们眼里所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新型武器，也不是战斗力威吓至全世界的毁灭性机器人，而是一个撑伞捂耳的大型玩具。
“皮小姐。”
久久没有听到皮艾斯的声音，娄特斯不紧不慢地叫唤了一声。
外边又是一轮新的狂轰乱炸，皮艾斯的处境就如同连续不断的地震一般。屏幕上显示的损伤程度一点一点往上增加，外援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将Tulku包裹其中。
“奇怪……”又过了一会儿，皮艾斯蹙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虽然机体的损伤程度并不大，可是她也不该一丁点感觉也没有，最起码的擦破皮的疼痛总会有啊。
“不会的。”娄特斯不温不火的声音再度响起。“机体遭受攻击时，同样的疼痛并不会加诸到你身上。”
……
蜷缩的身体瞬间舒展开，皮艾斯恢复到最初的状态长叹一口气。“……以后如果再遇到那么好的事请早点通知我。”
被那么壮实的东西包围，又不会感觉到痛，无用如她也可以很英勇地拿起武器和敌人缠斗几轮。
“现在有w-09和63F掩护，你向右后方退至地标4852,2614。”
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TK-18，皮艾斯跨过自家阵营的坦克区，就着地图向娄特斯所说的地方赶去。
“抱歉，虽然很冒昧，但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赶路的途中，娄特斯的声音再度响起。皮艾斯不禁开始佩服起他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淡定如出家人打坐的心态。
耳边依旧不断响起炮轰爆炸的声音，时近时远，时而击中Tulku引得皮艾斯不得不牢牢抓住座椅边的扶手。她没有说话，而是心里默许了娄特斯可以进行提问。
“为何皮小姐在听到这是内战后，并没有以不伤害同类为理由放弃战斗。”娄特斯以为，在听得这是内战后，皮艾斯会愣在原地，或者立即缴械弃战，不料那个女人竟连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念头都没有。
“我一直认为战争是很奇怪的东西。”那么回答着，娄特斯所说的地点已经逐步印入皮艾斯的眼帘，是一个巨型的铁箱。“战争是错误的方式，但是把战斗两方拆开来看，你很难判断谁对谁错。只是单纯双方的意见不合，为了维护自己所要的利益而已。”
在巨型可移动的铁箱前站稳脚步，皮艾斯正对那些蜂拥而至想要攻击她的战斗机，各式坦克和一些隐匿起来的闻所未闻的武器。
“我初来乍到连双方在争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莫名其妙坐在了这架机器里，那些战斗机想灭我口，而我现在还不想死。”
技术间里，娄特斯微微收紧了手指，半边脸被罩子遮住，只能看到他忽然紧抿的双唇。
“打开铁箱大门，取出里面的TK-01。是热感应追踪激光枪，朱古最原始的武器。隐形战斗机也逃不过它的追踪。”听到皮艾斯心里的疑惑，娄特斯顺势解欧米伽了一下武器。“我们只需要剿灭C-14。”
皮艾斯前后看了看那只大箱子，半晌。“……这货怎么开？”
“随便开。”
就在皮艾斯准备用手里的TK-18把箱子打穿的当口，娄特斯喊了停。“这样会把里面的武器一起打烂的。”
“哦。”随口应了一句，皮艾斯举起手中的TK-18准备砸向那只铁箱却又被娄特斯喊了停。这也是为什么娄特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对皮艾斯说过“随便”二字的终极原因。
她的随便太随便。
“你退至箱子后，让那些杂碎的子弹打破铁箱。”
经娄特斯那么一提点，皮艾斯才发现那些个跟过来的战斗机和坦克正孜孜不倦地攻击着她。只是如娄特斯所说，除了C-14之外这里的没有其他战斗机可以伤害到机体。
“打了也没用他们怎么还源源不断地炮轰我？”
“或许他们相信滴水穿石。”
……他刚才是在对自己讲冷笑话么？
滴水暂时是穿不了Tulku的机体，但三五下便打穿了铁箱大门。皮艾斯一个转身绕到正面，双手紧握铁皮大门，本以为要花好大劲才能将大门完全扯下来，不料轻轻一撕，那厚重的大门就被她剥开了。
总算体验了一回大力水手的感觉。就在皮艾斯沾沾自喜地那瞬间，五架C-14的炮弹统一瞄准了她的后颈部位。
五发子弹的威力着实不小，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皮艾斯还是真切地感觉到了机体的震动。
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皮艾斯喃喃道：“幸好没感觉……”
而另一边，娄特斯似乎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只不过和皮艾斯同步，同时回响于脑海和耳际的声音，所以未被察觉。
TK-01是朱古初始武器，模样和一般的军械武器相差甚远，与其说是火器，倒不如说它长得更像是还未被纳入史册的冷兵器。纯黑金属的外表塑造成木质权杖的模样，全长三分之一处像是手柄，以手柄为中心，两端由粗到细，尖端处极细如针。周边如树杈般竖起大小长短不一的锥形金属棒。
皮艾斯以常理的方式拿起TK-01，短处朝自己，长的一端指向敌军，如同拿了一把抽象的剑。就在皮艾斯觉得自己的姿势十分威武雄壮的当口，娄特斯出声提醒道：
“拿反了，皮小姐。”
……
迅速掉转方向，将长的一端对准自己。原地静止站立，轻眨了几下眼后皮艾斯眉梢轻佻，“等等……我怎么有种要切腹的感觉。”
异常冷静地接受了皮艾斯的吐槽，娄特斯应声：“嗯，请保持切腹的姿势，按下手柄上的按钮。”
皮艾斯强行忍住吐槽的冲动迅速按下按钮。接着几束红光自朝向敌军的锥形金属棒里射.出，分成好几个岔路，直到轰鸣声响起，皮艾斯才见到那些讨人厌的C-14挨个被击落，红光所及之处刹那间崩裂，爆炸声由近及远逐一传入耳内，场面如若烟花般耀眼。
“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被眼前场景震惊了一下的皮艾斯有那么一刻忘了自己正在战场上。问完之后，她随即自我调侃，莫非又是斗地主不在一开始就甩炸的原理？
可是这个原理经不起仔细推敲。毕竟无论是战争还是两人之间的战斗，除非是故意拖延时间达到某种目的，不然你们手里都没有副牌需要逃脱。换言之，就是丧失了留炸的意义。
“这不是压轴武器，而是淘汰货。”
娄特斯毫无起伏的音调回响在皮艾斯的脑海里。皮艾斯甚至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里。因为那个男人十分懂得如何安抚她的情绪，懂得怎么与她最好的沟通，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好几十年一样。
“至于战争为何总在最后拿出致命武器。”娄特斯稍作停顿后耐心道，“战争的最终目的是各方的利益。而过程虽残暴，但对于统治者来说也是一种舞台。试探对方的实力，一点一点逐步渗入军力和科技成果，布局，战役等等，都只是通过战争绘制脑内戏码的蓝图。”
战场上仍旧硝烟弥漫。刚才那一发并不能解决所有的C-14，机体依然持续不断地受到各方攻击。然而娄特斯却像置身于战场外正与皮艾斯喝茶聊天一般淡定。
“也就是说，哪怕战斗一方手中握有瞬间剿灭对方的武器，他也不会在最初的时候搬上舞台。不是自古的铁律，却是人心所向。”
皮艾斯只是听着，脑内竟无任何想法，仿佛整个世界陷入了死寂。
半晌，在确定皮艾斯没有回应后，娄特斯接着阐述：“TK-01之所以被淘汰，很小部分原因是它使用一次后需要大量的补给和恢复工作，在一场战役中几乎可以被99%认定为一次性武器。并且它摧毁隐形机的数量有限。”
这点很容易就发现了。当皮艾斯想按第二次解决剩余C-14的时候，TK-01就像是坏了一样，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还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使用它的时候，姿势太不美观。”
这一回娄特斯清楚听到了皮艾斯的回应。
是一声巨响的：噗——！
这……他又是在说冷笑话缓解气氛么？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长的一端朝外呢，像握一把剑一样握住它，不但美观还很帅气。”
“那样是很符合眼缘。但是攻击范围太明显，容易被击毁。长端朝内则不同，Tulku的机体可以为外围攻击提供很好的障碍。”
原来如此。
皮艾斯恍然大悟地摸下巴点了点头，跟着面无表情地眨巴着眼睛道：
“……不过，为何如此紧张的战斗中，我们却像是在喝下午茶闲聊呢……”
战役在皮艾斯的疑惑中悄然结束。开头很残暴，结局很喜感。
可就在皮艾斯安全返回WHFO总部的时候，一份军状很快便降落到了她的头上。
战斗不力，驾驶着朱古却呆若木鸡导致双方以平手不了了之，战斗机坦克等损失惨重。WHFO最高决议下达直接处分命令，皮艾斯与朱古禁止出战一个月，若无法在下月的机器竞技场中胜出，禁战日期无限延长。
对此，娄特斯表示没有任何看法。皮艾斯则是一头钻进机器竞技场是什么玩意儿中，完全不把军状放在心上。
『战场如舞台，悼念一场残忍的戏。——娄特斯 2222/01/20』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战斗聊天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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