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随遇而安》llandu

20、荣亲王

　　五阿哥做了多年的隐形太子，虽然自己不善经营，但是手上的心腹多少还是有几个。虽然这些心腹都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依附于现在的五阿哥，比如侍妾包衣胡氏及奶娘文嬷嬷的家人，再比如三个福晋背后的家族势力。
　　在小燕子的事情上，五阿哥一般表现为，很有脑子，和很没有脑子。没有脑子的事做了一堆，五阿哥终于开始做些有脑子的事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越闹，小燕子就越危险，况且他现在根本见不到乾隆和老佛爷，闹也闹不起来。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宅在自己的景阳宫，天天怀念小燕子，当然不忘记抄佛经和孝经表达自己的悔过之心。
　　当得知自己被塞了三个福晋之后，五阿哥催眠自己，为了小燕子，他忍！借助于胡氏和文嬷嬷的包衣势力，他终于和宝月楼的外围搭上了线，一个负责送饭食的下等宫女。五阿哥靠着嫡福晋的娘家控制了这个宫女的家人，就迫不及待的让对方替自己给小燕子传递消息。
　　看着五阿哥至今都还在为小燕子忙活，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毕竟为了小燕子，五阿哥至少还能做出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因为用得着她们，也还肯和颜悦色一点，众妻妾只能忍了。
　　得知小燕子在宝月楼的悲惨生涯时，五阿哥的心都要碎了。他真想冲到宝月楼，把他的小鹿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那天晚上，五阿哥喝得酩酊大醉，抱着胡氏放声大哭。胡氏勉强维持着温柔的面具，好说歹说把五阿哥给劝到了床上。刚想趁机做些什么，嫡福晋倭依特氏就来了。把胡氏赶走，她盯着床上满脸泪痕的五阿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不是想着得个小阿哥傍身，倭依特氏真的不想和这样一个男人同房。
　　在二十七年冬天的一天，小燕子终于给五阿哥传回了消息。五阿哥激动得要死，却立刻被消息的内容给惊住了。香妃，竟然死了！五阿哥知道，蒙丹活着，香妃就活着。香妃活着，小燕子就活着。若是乾隆得知香妃的死，八成会把小燕子给殉葬了。五阿哥急得一身汗，又听说小燕子也得了风寒，上蹿下跳，好不容易被众妻妾给安抚住了。最后众人终于琢磨出了一个主意。
　　这边，有人向乾隆通报香妃生病，卧床不起。那边，有人偷偷的给小燕子带去了治疗风寒的药和一些食物被褥。乾隆本来就对香妃腻歪得很，又将近年关，更是不喜，也不肯叫太医，只是让人送些药丸。五阿哥等人庆幸，小燕子也庆幸。乾隆派人送来的药丸，她不敢用，只把五阿哥给的药按小剂量冲了，给小格格服下。同时，她在照顾小格格和蒙丹的同时，也努力开始保养自己的外貌。她清楚，五阿哥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多爱自己，但是面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八成也不会再有好感。她把含香留给自己的凝香丸吃了，又从五阿哥那偷偷讨了不少好东西，按着含香曾经告诉自己的美颜方子做了，天天服用。
　　五阿哥对小燕子自然是有求必应，众妻妾肚子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半点不敢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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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五阿哥每天一封涕泪俱下的悔过书，以及本人的良好表现，在二十八年的五月份，乾隆终于把他放了出来，还带到了圆明园一同消暑。
　　安安看着不安的容嬷嬷，笑了：“嬷嬷这是在怕什么，那位之前做的那些事，早就决定了他与那个位子无缘了。何况，皇上也不是个糊涂的。”
　　容嬷嬷勉强笑了，安安继续道：“况且，我还乐得有这么个人在前面替小十二当靶子呢。我呀，还是那句话，只要我好好的，十二和十三都好好的，就谁也动不了咱们。何必自乱阵脚呢！”
　　容嬷嬷这才缓了心神：“娘娘说的是，老奴在这净乱操心了。”转念一想，又笑了，“奴才差点忘了，宝月楼那不还有一个吗？到时候把她给放出来，不怕五阿哥不倒。”
　　结果容嬷嬷这边刚放下心来，那边五阿哥就因为勇救乾隆冲出火场而被封了荣亲王。安安一惊。这里的五阿哥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受宠了，就算救了乾隆，也不会封得这么高呀！容嬷嬷出去遛了一圈，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娘娘，别急，五阿哥，怕是要不好了。”容嬷嬷几乎掩不住眼中的得意，“虽然皇上下了禁口令，但是当时边上有咱们的人。说是五阿哥被倒塌的柱子伤到了，就算勉强救回来，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安安这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容嬷嬷上前伺候她换衣。原来是个死前安慰奖，记得历史上的五阿哥好像也是在这后没几年就死了的。
　　老佛爷去看了回五阿哥，回来就跟乾隆感叹起来。虽然这个永琪曾经狠狠的伤了他们，可是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想到他为了救乾隆而奋不顾身的样子，老佛爷就忍不住掉了两滴泪。
　　安安跟着乾隆和老佛爷一样厚赏了五阿哥及其妻妾，十二和十三也跑去永琪床边兄友弟恭了一番。
　　永琪这次倒是头脑清楚，充满感情的同老佛爷和乾隆交流了一番，一副为了皇阿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这点小伤算什么，皇阿玛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乾隆被感动了，老佛爷也拍着永琪的手不住的点头。
　　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呀！
　　没两天，传来了蒙丹和含香的死讯。
　　永琪挣扎着下床，跪到了乾隆面前，哭着恳求乾隆能放小燕子一命。到底还是儿子比较重要，何况是将死的儿子呢。乾隆也懒得计较小燕子之前那些破事了，把小燕子赐给了永琪做格格。
　　容嬷嬷听说后，幸灾乐祸的跟安安说：“娘娘，您看，奴才没说错吧！”
　　安安却觉得这事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不过既然老佛爷和乾隆都没说什么，自己还是当不知道吧。
　　五阿哥重新成为乾隆面前的红人，众嫔妃大臣自然有些蠢蠢欲动。可是五阿哥一直奉旨在府中养病，足不出户，直接上门去又怕碍了乾隆的眼，于是众人都转向了三位福晋的娘家。
　　庆妃继续宅在宫里照顾十五阿哥，舒妃有心无力，五阿哥从来就不和她亲近，她身为后宫嫔妃也不敢太接近成年皇子。令妃倒是很想派人去探望，可是苦于自己手下无人。老佛爷这几年可没闲着，把众嫔妃的羽翼都剪得七七八八，连安安都收敛了不少。
　　荣亲王府中众人因为这突然的大馅饼激动不已，也就顾不得五阿哥把那个小燕子又讨回来了。倭依特氏更是笑语盈盈，她刚刚被诊断出怀了身孕，正好，小燕子来了，其他女人估计也没机会承宠了。
　　五阿哥终于得见小燕子，激动万分，可是小燕子却始终蒙着一块布在脸上，手中还紧紧抱着一个包裹。
　　“小燕子，小燕子！”五阿哥深深的呼唤，从病床前探起身想要搂住小燕子。小燕子摇头退后。
　　“永琪，你不要看我，我现在，又老又丑，你肯定会嫌弃！”
　　“不，小燕子，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最美丽最单纯的小燕子！”
　　小燕子哀伤的看着他，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充满了泪水：“永琪，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也有自尊心，我也有一颗爱美的心呀！”
　　永琪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小燕子，你不要这样，我不看你，不看好吗？”
　　小燕子低着头，轻声道：“永琪，我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别人知道，一定会出人命的秘密，你能不能替我保守。”
　　永琪拼命的点头。
　　小燕子打开包裹，露出一个瘦小的幼女。
　　“这是香妃娘娘生的小格格，是你的亲妹妹。”小燕子抬头看向震惊的五阿哥：“我知道，这个孩子皇上肯定不会想要，连香妃娘娘都想过放弃。可是我一想到，这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我就舍不得。那个时候，我见不到你，天天都在想念你，想得快要发疯！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想念，看到她，我就仿佛看到了你！你看，她的眼睛，多么像皇上，多么像你！”
　　永琪感动了，深深的感动了，他的小燕子，竟然这样深爱自己，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只是为了自己。
　　“永琪，你不会告诉别人是不是？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是不是？”小燕子渴求的望着他，永琪只能点头。
　　“当然，小燕子，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和这个小格格，只管安安心心的住在我这里，谁都动不了你们！”
　　几个月后，永琪养好了身子，小燕子也终于肯以真面目见他了。虽然小燕子已经不复曾经的活泼美丽，可是她之前的深情告白让永琪感动不已，永琪也不那么在乎小燕子的容貌了，反而握着小燕子变形了的手难过的流泪。两个人开始如胶似膝的粘在一起，其他的女人全都成了摆设。
　　小燕子趁机提出了要见紫薇，五阿哥对紫薇一直没什么好感，可是他向来不会违背小燕子的要求。
　　紫薇得知五阿哥请自己过府一叙时，有些愣神。她当然知道真正想见自己的是小燕子。金锁两个月前出嫁，嫁的是紫薇名下铺子的一个掌柜，是个有脑子的老实人，对金锁也极好。金锁出了嫁，还老跑回紫薇面前伺候，后来还是紫薇发了话，让她生完孩子再进门，否则不许进来。紫薇现在倒是庆幸金锁不在身边，否则肯定会阻止自己。
　　看到小燕子时，虽然紫薇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前这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女子，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天真恣意的小燕子了。操劳的痕迹不可避免的留在了小燕子的身上，纵然再多珍品保养，也依然看得出曾经受到的苦难。
　　小燕子笑笑：“紫薇，你还好吧。”
　　紫薇低头，擦了擦眼角：“就是那样。你呢。”
　　小燕子拉着紫薇坐下。
　　“他待我很好。”小燕子攥着紫薇的手，“你呢，额驸对你好不好，皇上对你好不好，皇后和太后对你好不好？”我，我有没有连累到你？
　　紫薇柔柔一笑：“我现在有自己的公主府，每个月不过宣召额驸几次，对我好不好又怎样？其他公主格格不都是这么过吗？皇阿玛对我还好，时不时有赏赐下来。皇额娘和老佛爷也就是那样，你放心，我都应付得来。”
　　紫薇摸了摸小燕子的头：“你，真的变了好多。”
　　“你也是，紫薇。”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恍惚记起了她们初次见面时，彼此的青涩与纯真，恣意与张扬。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小燕子拉起紫薇，走到一个小巧的藤萝箱子面前。她上前打开，露出一个正在酣睡的小女孩。
　　“这是香妃娘娘的小格格，放在我们这终究不安全，紫薇，你能不能把她带到自己府上？我夺了你格格的位子，现在我再还你一个小格格。”
　　紫薇睁大了眼睛，看向小燕子，又看回那个小格格，突然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小燕子，小燕子，你总是能够给我惊喜，我真的没想到，在偷运香妃失败之后，在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你竟然还能做出偷运小格格的事情。你，是不是永远这样，非要惊天动地，让其他人目瞪口呆！
　　小燕子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姐妹笑中带泪，抱在一起。总有什么，被时间改变，被这个深宫改变，被这个世事改变。但终究还有些东西，没有变，虽然被层层包裹，隐藏起来，但它始终在那里，不曾离开。
　　紫薇告辞的时候，小燕子拉着她说：“紫薇，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曾经伤你多深，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紫薇摸摸小燕子的脸：“该道歉的是我。你本不是属于这里，是我，硬把你拉了进来。”
　　小燕子笑道：“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啦！想我的时候，就看看那个小格格吧，她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小妹妹！”
　　紫薇含笑挥手告别，直到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才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呃，小燕子和紫薇，怎么越来越百合向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