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折眉X忘界]前尘》楚衣

2、Chapter2 菩提树下

　　一株树干笔直，树冠亭亭如盖，叶片心型，前端细长似尾，犹如滴水叶尖，叶间红花星星点点，逐一绽放的菩提树下。
　　袅袅青烟缓缓飘起，丝丝绕绕在树叶间盘旋，上升。
　　树下一人白衣银发，容貌精致，如水如晶空灵之至。一人青衣黑发，五官柔和，清雅舒服。
　　两人在树下面对而坐，中间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置着饮茶煮茶的器具，忘界正在为柳折眉泡茶。
　　对于一个讲究的人，泡茶也是很讲究的。
　　这水是取自天河源头之水，讲究的是择水先择“源”，水品则在“活”“轻”，水味是要“甘”，水质需要“清”。
　　这世间的水有哪里的水有天河源头的更好，论这五点没一处能比得上。
　　茶则是天界御花园中采摘的花茶，为有利于香气的保持，便用壶泡茶，然后斟入一旁白色的瓷杯中饮用。
　　柳折眉不兴饮茶之道，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忘界泡茶。
　　尤其是美人当可入画之时，饮茶早已经不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泡茶的人和整个过程的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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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界对于柳折眉的目光并没有太大的不习惯，或是恼怒，只是抬头看他一眼，两人目光交错之时，微微一笑。
　　宁静而祥和。
　　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敬茶、闻香、品茶。
　　繁复的数到工序下来，柳折眉参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品茶。
　　忘界端茶放置在他的桌前，长袖滑过腕间，露出一截莹莹白玉般的剔透的肌肤。柳折眉伸出去端茶的指尖从他的腕间划过，触觉温润细腻。
　　忘界眉梢微挑，淡然一笑收回了手臂。
　　“请。”
　　“嗯。”柳折眉神色不变，端起茶杯，杯中花茶点点绽放，茶色略带粉色，在雪白的瓷杯中缓缓旋转很是漂亮。
　　他不懂茶，只是有这么一瞬间觉得，如果这茶是放在水晶杯中其实也不错。
　　茶香袅袅萦绕鼻尖，淡淡的香甜，不腻不俗。
　　小小啜了一口，轻道：“好茶。”
　　“呵。”忘界淡笑，“这茶泡的终究是不地道，若是讲究点，该是焚香泡茶的。”
　　柳折眉低眉浅笑，不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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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界抬头，看着头顶郁郁葱葱，相互交叠的滴水叶尖。
　　“这菩提树长的可真好。”
　　“相传，佛陀成道后，在菩提树下踱步七日，异花随迹，放异光明。为报树恩，目不暂舍，故此瞻望。这时有五百青雀飞来，绕菩萨三匝而去，十分殊胜，人天欢喜。”
　　“哦——”淡淡的哦了声，许久缓缓道：“你想说的可是我想的那句话。”
　　“是也，不是也。”柳折眉微笑，黑眸中是看透尘世的清冷。“又有何关系。”
　　“却道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果然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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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总是很快，天色逐渐暗淡。
　　如此看茶，泡茶，品茶居然度过了一天的时光。
　　不再一个人的时候，连日子都过的飞快。
　　“有空再来饮茶吧。”忘界抬头，一头银色如水长发散落在树下，草间，发梢几多凋落的红花安然其上。
　　“好。”柳折眉点头应声，目光慢吞吞的扫过那些繁复的茶具。
　　“下次就不要带这么多了，有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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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树下。
　　两人煮茶。
　　微风过后。
　　满地落花。
　　花开花落本是常理，不勉强亦不奢求。亦如菩提无树，明镜非台。
　　惟愿，岁月静好。